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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身上……” 他看?向宋氏,“会不会有些过?了?” 宋氏咬牙切齿:“她可是安望舒的女儿!” “那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姑娘,”宋嘉平微微摇头,“你让我再想想。” “次兄!不能再拖延了!” 宋氏终于急了,按着梨木桌半抬起身:“要真是叫她攀上了谢清晏这根高枝——哪怕是做妾,那也迟早是我宋家?心腹大?患啊!” “……” 宋嘉平沉吟良久,终于作定,将茶碗放回桌上。 “好吧,我会吩咐下去,叫他们尽早传扬开此事。” 他起身道:“不过?,要将这事做大?,单轻风细雨不够。既做了t?,便一步到位,不留余地?和后患。” 宋氏眉眼见喜:“次兄的意思是?” “谢清晏进爵谢恩的烧尾宴,不是过?些日子?,就要在?长公主府兴办了么?” 宋嘉平背手,狭起眼道。 “天时地?利人和,声面越大?越好。长公主殿下再仁善,难道还能容一个少时入过?青楼的女子?,进了谢清晏的后院不成?” 第49章 入宫 她的事我不想再听。 大理寺狱。 两名值守狱卒正靠在墙根唠着。 “……当朝太傅, 那?可是官居一品,打?从当差起?我还是头一回亲眼见这么大的官儿。” “有什么用??进了这儿,想出去就难喽!安家案子闹得各地民怨四起?, 如今审得板上钉钉, 只?等着陛下发落了!” “安家树大根深,怎会折戚家手里了?” “自然不只?是戚家, 还有宋家和二皇子撑腰呢!” “可宋安两家斗了这么些年?,也不见分?晓啊。” “嘁,如今二皇子身?边那?可是多了位三十万镇北军统帅,镇国公谢清晏的!他与戚家嫡女成亲在即,那?就是选了二皇子,朝中大臣有几个脖子比他手中刀硬?今时局势能?和从前一样?吗?” “原来如此, 还是老兄高见……” “你们两个!当差工夫,瞎聊什么呢!” 一声呼呵从阴暗廊道的另一头传来。 随着脚步声,大理狱丞从廊道转角后的阴影里走出来。 “李大人。” “卑职见过李大人。” 两名当差狱卒慌忙低头弯腰,朝他们的顶头上司见礼。 只?是地上影子中,跟在大理狱丞身?后, 还有一道披着斗篷的身?影。 两名狱卒悄然抬头,好奇地去瞄。 只?见来人一身?雪白刺绣斗篷, 斗篷帽子垂遮下来,全然盖住了相貌。 但从身?量来看,似是名官家女子。 “看什么看!不想要眼睛了?” 大理狱丞一声怒斥, 跟着便扭头,朝斗篷女子谄笑道:“戚姑娘, 您随我往这边来。这地儿腌臜得很,您小?心些,莫脏了衣裳。” “……” 待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朝大理寺狱最里面的巷道走进去后。 当差狱卒抬头, 两人对?视了眼。 其中一个迟疑:“这没有提前批令,怎突然来探望的人了?戚?不会是……” “嘘!就当没看见!”另一个忙阻止,指了指头顶,“莫说大理寺正如今是圣上红人,单戚家结亲那?位……那?可不是我们能?告状的。” “也是。” 开口那?个摸了摸发凉的脖子,艳羡地望向早没了人影的巷道:“戚家可真是好运道,嫡女寻了个好夫婿,满门跟着平步青云啊……” —— 巷道最深处。 大理狱丞打?开了最里面那?间牢房的锁,就转身?,自觉一揖:“我到外面候着。” “劳烦大人了。”斗篷下女子轻声道。 “不敢不敢。” 大理狱丞一边赔着笑,一边转身?离开了。 牢房内。 安惟演原本对?着那?巴掌大的一隙天窗静坐,听见身?后动静时,他才不紧不慢地转回身?。 分?辨出藏在斗篷下的是名女子的身?量,他略皱起?眉。 安萱这会不知躲在宫里何处求神拜佛,没那?个胆量在此时来大理寺狱看他,其余家眷又?都正被?拘禁府中。 那?还有什么女子会…… 安惟演花白的胡子猛地一颤,晃了下才从地上起?身?:“夭夭?” 那?道身?影停滞。 须臾后,戚白商回身?抬手,掬下了斗篷帷帽,露出了绝艳又?不着粉黛的面容,她无波无澜地望向牢房中的老者。 “像……” 安惟演望着她的眼神复杂,痛惜又?怀缅,“夭夭长大了,和你母亲越来越像了。” “是么,”戚白商缓着声,“可惜母亲临终前那?几年?病容枯槁,我看不出。而她去得早,也没来得及见我长大成人的模样?。” “……” 安惟演原本布衣囹圄也自持的神情,在这句话后终于变了。 他嘴唇微抖着:“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啊……” “即便到今日,外王父也不肯认一句错,是么?”戚白商淡声轻慢,“也好,我本也不想替母亲原谅什么人。” 安惟演有些痛心地看向她:“你就这么恨外王父?这么恨安家?为了你的这点恨意,不惜性命,也要叫整个安家的前途基业为你母亲陪葬?” 戚白商低眸笑了,眼神薄凉,语声嘲弄:“这等天大的污名,我如何担得起??” 她走上前:“安萱与安仲德,利用?前朝后宫职权勾连之便,贪赃枉法、卖官鬻爵、残害多少忠良?外王父您的门生们结党营私,多年?来不知谋划了多少肮脏事,如今连蕲州等地受灾百姓救命的赈灾银粮都要夺走,还要反污他们不满朝廷、妄生暴乱,借由镇压、草菅人命……” 戚白商停在安惟演面前,声轻而言重:“桩桩件件,皆是滔天罪过。外王父却想归咎于我的这点恨意?” “仲德与安萱确有错处,”安惟演叹声,“可是夭夭,你还小?,不懂何为和光同尘,在这朝堂中想要立足,又岂能自清?” “不,你不是想立足,你想名利权柄皆在手,想三皇子登上储君之位,想来日安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十五年?前裴家灭门,我不信你们当真问心无愧么!” 戚白商不为所?动。 “安家有今日,皆是你们贪念作祟,莫怨世道与旁人。” “……” 安惟演花白胡子动了动,眼神复杂地望着戚白商,最终没有再?辩驳什么。 他只?摇了摇头,坐回去:“既如此,你还来见我做什么?” “我要知道,”戚白商轻攥紧指尖,“当年?,我母亲被?驱离安家,只?是因为裴氏皇后与大皇子之死、安家不想犯圣怒吗?” “不然呢?” 安惟演拧眉回首,“彼时龙颜大怒,我要她离开上京,何尝不是为了她?” 戚白商紧盯着安惟演的眼:“难道不是安家利用?我母亲,栽赃裴皇后,又?想灭口?” “——!” 安惟演眼神又?惊又?怒,胡子颤得厉害,脸色也涨红了。 这般怒指着戚白商语塞数息,他才勉强嗓音嘶哑地开口:“我安惟演、便是要争权夺名,也断不会用?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去作赌!” “当日你母亲作证之事,我阻拦都不及!怎会诓她去做——即便你不信我,难道连你自己母亲也不信?!” 许是气极,肺火过旺,安惟演说罢就抚胸剧烈地咳嗽起?来。 戚白商指尖微动。 但她到底没做什么,只?在旁望着,等安惟演自行平息下来。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问了吧。”安惟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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