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A后想和蛟龙室友生崽崽_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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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千语听懂了。只要钱到位，再严重的问题都不算什么问题。 “大概还需要多少资金？” “起码二十亿。” 二十亿？！杨千语心里惊了一下。宫北泽道：“原本，墨言手里那几只股票若没有被恶意做空，能抵上一大半，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差不多也能解决，可谁知……” 杨千语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破釜沉舟般开口：“如果二十亿能解决问题，我来想办法。” 宫北泽大吃一惊：“你有办法？千语，不是我打击你，如果是两亿，你说你想办法，我能相信，可这二十亿……我这些天也绞尽脑汁了，可实在没办法在短短几天凑齐这么大一笔钱。” “我知道是二十亿，我说的，我想办法！但你要答应我，这件事千万不要跟封墨言提起，也不要跟他说我找过你。” 宫北泽听她的语气，突然担心紧张起来，“千语，你……你先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办法？你可千万别做一些不正当的事，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墨言会——” “你放心，我很理智，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我好不容易熬到苦尽甘来，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这大好幸福。” “那你到底……” “你先别问了，其实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只能说尽可能试试。” “好！那我等你消息！” “嗯。” 挂了电话，杨千语握着手机，心跳惶惶。脑海里跳出的那个念头让她浑身血液都沸腾奔流起来，她站起身，不安地来回踱步，心里还在进行着最后的天人交战。潇潇进来，怀里抱着文件，看她极度不安，神色凌乱，关心地问：“姐，你怎么了？是国内出什么事了吗？” 杨千语转身看向她，定住脚步，眼神凌锐：“潇潇，我想做一个重要决定——” 潇潇脸色一僵，说话都结巴了，“什，什么决定？” “我想卖掉Venus。” 第402章我支持你！ “什么？”潇潇惊得面部表情都失控了，本能地上前一步，“姐，我没听错吧？你发高烧了？Venus是你一手创立的，你倾注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有今天这样的声誉。它对你而言，就是第四个孩子啊，你现在说要卖掉它？！” 杨千语也很纠结。可眼下这个情况，她想不到更快的筹钱方法了。潇潇也聪明，见她一脸纠结，心急如焚，很快明白过来，“是不是封先生的公司需要大量资金，你想帮他渡过难关？” “嗯。” “那……封先生那里，还需要多少资金啊？封家那么大的家族，尊贵显赫的，难道就没有办法了？怎么会轮到你来卖公司呢？” “原本是有办法的，可对方有备而来，采取的是围猎之势，封墨言手里的股票都被人恶意做空了，损失惨重。从年前到现在，他收购二级市场的散股也已投入不少资金，现在应该是真的没办法了。其实事情僵持到这个地步，已是两败俱伤，对方肯定也到了穷途末路。可这个时候，他们更不可能退步，否则高杠杆融资带来的负面效应会让他们赔到倾家荡产，再无翻身的可能。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封云要赢，就必须有更充分的准备，更充足的资金。宫北泽跟我说，至少还需要二十亿，可我估计，得准备三十亿才能胜券在握……” 杨千语这几天虽身在国外，可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国内的新闻，关注着封云的动态。她不太懂股票市场上的战争，但通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也了解了大概。领峰实业跟封云集团，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对决。双方都是孤掷一注，要使出绝杀招了。封云要反败为胜，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只要赢了这一次，领峰肯定灰飞烟灭！所以，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资金只能尽可能多，而不能少。潇潇吃惊的眼球放大，“三……三十亿？！这……可就算卖了Venus，也卖不到三十亿啊！” 虽然公司这几年发展势头很好。去年成立亚太区后，业绩再创新高。可顶多也就估值十亿吧！还差三分之二呢！ “是，我知道Venus不值30亿，若能卖到10亿，问题差不多就解决了。” 她算过，封墨言给她的那些动产不动产，短期内可以变现的大概有十多亿。若这还不够，恐怕只能把古镇的四合院卖了，应该还能凑几千万。她甚至想，如果这些还不够，她就厚着脸皮去找凯恩借钱。当然，她不会占朋友的便宜，她会按市场最高收益给他付利息。总之就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她也要为封墨言守住封云集团！宫少说了，封云内部经营没问题，项目也都是好项目。所以只要能打赢这一仗，她相信以封墨言的能力和手腕，很快就能带领封云重新站稳脚跟，再创辉煌。到时候，他们可以偿还这些借款，甚至能以数倍的价钱再把四合院买回来。打定主意，杨千语看向助理的目光越发坚定：“潇潇，就按我说的做吧，你立刻把消息放出去，就在欧洲这边的商圈，尽量寻找这边的投资人或买主。” 这件事她要瞒着封墨言进行，在事成之前，绝对不能让消息传回国内。否则，那家伙肯定要暴跳如雷。潇潇满脸不舍，最后劝她：“姐，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我从Venus创立就跟着你了，四年多的时间，我们就有现在的成就，很了不起的！如果继续做下去，再过几年，我们都能成为闻名全球的珠宝时尚品牌，现在卖掉实在太可惜了！” 杨千语知道潇潇不舍得，她又何尝不是呢？潇潇说得对，Venus相当于她第四个孩子，她一手创立，艰苦开拓，用尽全部心血，终于有了如今的品牌效应。在可以预见的不久未来，公司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但她认真想过了，这或许也是个契机。 Venus总部在苏黎世，想要把总部迁到国内，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可若是不迁，她每个季度都得过来办公一段时间，少则十来天，多则月余都有可能。她放不下孩子们，放不下家庭，尤其是去年遭遇空难后，她如今对长途航班更有一种心理阴影。若没有这件事，她肯定舍不得迈出这一步，那还要继续纠结下去。如今正好到了这个节骨眼，能解决她心里的纠结，还能助封云渡过难关，可谓一举两得。或许，这就是Venus的使命。杨千语起身走向潇潇，抱住她拍了拍：“按我说的做吧，我要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帮助。真的，你不但在工作上做得很好，还经常帮我带孩子，我一直很感激你。以后，我们不是上下属的关系了，而是朋友。等这边事情办妥，我会给你介绍新工作，保证不比现在待遇差。” 潇潇知道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点点头道：“好，我去办。其实，业界想收购我们Venus的品牌不少，只是价格有待商榷。你放心吧，我会挑选最合适的收购方，实现利益最大化。” “嗯，辛苦你。” 潇潇转身去忙了，杨千语又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想卖掉一家公司，程序极其繁琐。开始并购谈判，给公司估值，尽职调查，签约，收尾工作等等，这还只是大的方面。小的细节更是数不胜数。她不知道封墨言能不能支撑到她凑够资金的一刻，只在心里祈祷着能一切顺利，尽快实施。一个人静坐了会儿，她想到Venus还有费雪的部分股份，现在要卖掉公司，于情于理还要跟费雪通报一声，于是不顾国内时间已晚，她又给费雪打了电话。可想而知，费雪听闻也骂她是不是疯了。可当听完她的理由，费雪也被说服了。 “如果你已经想好，那你就去做吧。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不是亲姐妹也胜过亲姐妹，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费雪向来性子爽快，知道劝不住，索性大方支持。第403章携巨款回国杨千语感激不已，“费费，谢谢你，只不过，公司若是卖出，你那些股份对应的资金，我怕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给你。” 虽说费雪那笔钱在封云集团巨额的资金缺口面前不算什么。但这种时候，蚊子腿也是肉，积少成多都能发挥作用。费雪明白她的意思，毫不犹豫地道：“你什么时候给我都行，记得算上利息就好了！还有，以后让你男人多给我家一些生意做，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她故意这么说，让杨千语心里没有负担。果然，千千笑着承诺：“这是肯定的！绝对不让你吃亏！” 费雪叹息了声，突然感慨道：“封墨言可真是好命！他这辈子用余生给你当牛做马都不够偿还这份情意！” 杨千语笑了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没想让封墨言对她感恩戴德。她只是觉得，两个人既然决定要一起走下去，那就理应共同面对人生路上的困难挫折。她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因为她相信，如果是她遇到了困难或危机，封墨言肯定也会为她牺牲一切。既已是人生伴侣，本就应该互相扶持，荣辱与共，齐心协力守护这个小家。 ———— 杨千语要谈公司的并购案，自然就没法如约回国了。跟封墨言说了这个消息，男人脸色一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她看着屏幕里那张威严肃穆又冷峻迷人的脸庞，不自觉地紧张了几分，轻声问：“怎么啦，你生气了？我也不想的啊，可公司实在事情太多，我……” 她故意话说一半，又突然停顿，然后话锋一转，改口道：“要么我明天就走吧，这些事情不管了，我也想孩子们了，而且你这边一堆乱摊子，看着你天天熬夜，焦头烂额，我实在放心不下。” 封墨言听她这么一说，脸色明显有了起伏，连忙阻止：“算了，你还是把工作完成了再回来，不差这两天。” “不用了，大不了春季新秀不做了，没有什么比你和孩子们更重要。” “千千……”封墨言见她脸色认真，他紧绷严肃的神色反而松懈温和了几分，“我没有怪你不回来，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已。现在，封云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你的事业就尤为重要了，听话，留着把该做的做完了再回来。” 杨千语就等他这句话，可面上还不敢表现出来，试探地问：“那……你怎么跟孩子们说？” “他们懂事，也会理解你的。” “好吧……那我这几天加班加点，尽快忙完赶回去。” “别那么辛苦，家里有我，一切都好。” “嗯……” 骗过了封墨言，杨千语继续她的谈判。为了赢得先机，她又跟宫北泽联系，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封墨言，将复牌时间往后争取，拖延时间。宫北泽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但听她话中笃定的态度，莫名地信服。于是，明里暗里帮着封墨言跟证券市场的监管者周旋，尽量延后复牌时间。功夫不负有心人。 Venus品牌效应好，公司年报也十分光鲜，整体处于快速上升阶段——消息一传出，便有不少投资人有意收购。经过一番比对筛选，叫人惊讶的是，居然是Venus的死对头，那个Tia珠宝集团想要收购的意愿最强烈！ “姐，当初他们的设计师剽窃你的作品，可是闹得沸沸扬扬，都到打官司的地步了，如今他们主动抛出橄榄枝，开价也十分爽快，我看更多的是想要炫耀——让外界知道他们收购了死对头，传出去多风光啊！” 潇潇心里特别不愿跟Tia谈判，可他们开价实在爽快，又叫她不舍得拒绝。杨千语得知这个消息，喜出望外，不甚在意地道：“炫耀就炫耀去呗，他们得了荣光，我们得了钱财，互利双赢，这不是挺好？” “那你的意思是，卖给他们？” “嗯，约时间谈判吧，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效率高，速度快！” 原本，Tia的高层还担心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或陷阱，否则一个前途大好的公司突然要卖掉，实在是匪夷所思。可谈判桌上，杨千语直言不讳，说明了卖公司的原因，这般重情重义，不离不弃，竟打动了的Tia的老板。于是，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对杨千语而言，Venus能被一个老牌且知名的珠宝公司收购，也算是遇到伯乐了，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谈判顺利，后续所有程序都在进行中。杨千语亲自处理掉最关键的部分，因为实在放心不下国内，决定先行回国，这边的收尾事宜留给潇潇办理。可不想，在苏黎世登机前，她接到了凯恩的电话。 “清……请你告诉我，外界的传言都是假的，你不可能卖掉Venus的对不对？这是你一手创立的品牌，你倾注了那么多心血，你怎么会卖掉它？你很缺钱吗？”凯恩语气很急，一副质问批判的口吻。杨千语这会儿心思已经飞了。想着以后不用再到这边来工作，心情竟是轻松愉悦的，所以面对凯恩的质问，她很释然地道：“都是真的，凯恩，我知道你也不舍得，可我没有办法，我要帮封墨言，他遇到很大的麻烦，我需要很多钱才能解决。” 凯恩越发生气，“你为了一个曾经抛弃你的男人，亲手毁掉自己的事业！不，这不是我认识的清，你变了……” “或许吧，现在的我，肯定很让你失望。”杨千语笑了笑，突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凯恩，也许……我还要向你求助。” “求助什么？” “借钱。” 凯恩语调拔高：“借钱帮那个男人？呵，你真是……你要气死我！” “抱歉，凯恩……”她真心道歉，因为她卖掉了Venus，因为她曾狠心拒绝了这个男人，如今还厚脸皮地求助。她实在太可恶了！广播响起，她看了看时间，歉意地道：“凯恩，我要登机了，等有时间再聊。你若有机会来中国，一定记得找我。” 结束了跟凯恩的通话，杨千语迫不及待地登上飞机，盼着回国。她不知，凯恩气愤难平，一怒之下把电话打到了封墨言那里，劈头盖脸就是一番训斥，把封墨言骂得狗血淋头。第404章封墨言的愤怒飞机平安地降落在江城国际机场，杨千语忐忑的心总算落了地。想着以后不用再独自面对乘机的恐惧，心情便越发明媚。她回国前没跟封墨言说，想给他和孩子们一个惊喜。也不知，等会儿那人看见她，会是什么反应？想象着那副见面的场景，她嘴角的幸福笑意压都压不住。可当走出闸口，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脑子里轰然一响，惊得原地僵住！封墨言的气场，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会引人侧目。而现在，他一脸怒容，满身氤氲着生人勿近的冷厉气质，更是叫人无法忽视。完了！杨千语心跳加速，满脑子盘旋着这两个字，思索着怎么办怎么办。他既然能知道自己回国的航班，那很可能也知道她滞留苏黎世的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僵在那里的几秒钟，她脸色都白了。但也只是一瞬，她便镇定下来。有什么好慌的？反正木已成舟，一切都快尘埃落定了，他知道又如何？还能把她吃了不成？顶多就是冷着脸，骂一顿，不痛不痒的，有什么要紧？这么一想，女人脸上立刻恢复笑意，比刚才含蓄压抑的微扬嘴角更明媚，步伐都轻快飞起！ “墨言！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国？” 她激动兴奋地越过人群，飞奔到男人面前。封墨言见她扑过来，身体本能的反应想要起立，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可转念想到自己数小时前挨的骂，想到她背着自己做的事，心底的愤怒便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双手紧紧扣着轮椅扶手，封墨言克制住了要拥她入怀的冲动，英俊深邃的五官严肃得犹如暴怒阎罗，一双眸子漆黑冰冷地盯着她。看着他这副模样，杨千语心里瑟瑟发抖，可面上还是装傻，一副好奇疑惑的样子：“怎么了你？看到我不高兴？还是……”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漂亮的杏眸微挑，“你不是来接我的？” 封墨言坐在那里，就静静地看着她演。一旁，王城急得频频使眼色，又不敢出声。杨千语看到了，但依然得继续装：“你们都怎么了？” 封墨言终于忍不住，强压着起身掐她一把的冲动，开门见山：“你把Venus卖了？” 女人心头一颤。果然，他都知道了。真不知是哪个大嘴巴坏的事！ “卖了啊！”她心里早已有数，也想好了应对之策。他越是愤怒、生气，她就越是得摆出一副轻轻松松，不甚在意的态度。 “我以为你摆着阎王脸是怀疑我给你戴绿帽了，就为这点事儿！” 王城在一旁，同样看出面前女人是装的，心头也是哀嚎不止。太太真是……太胆大包天了！看不出封总已经在暴怒边缘？她还故意火上浇油，胡说八道。这对冤家！ “这、点、事儿？”封墨言怒极反笑，一字一句重复她的话，转过俊脸不看她欠揍的嘴脸，否则他真要起身打人了。兀自缓了两秒，他等情绪压下一些，回头重新看向她：“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瞒得滴水不漏！你可真是好本事！” 杨千语一手落在行李箱的拉手上，另一手插在风衣兜里，闻言柳眉淡淡一挑，还是那副调调：“也没有滴水不漏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封墨言刚刚调整的情绪，被她这四两拨千斤的话再次逼到愠怒边缘。王城在一旁战战兢兢，见架势不对，连忙出声：“封总，太太，那个……这是机场呢，人来人往的，本来现在封云就处在风口浪尖，你俩在这儿吵架，万一被人拍到发上网，那——” 他话没说完，杨千语高冷倨傲地丢了个白眼，“谁跟他吵架了！”话音未落，一手潇洒地推着行李箱，绕过轮椅朝外走去。封墨言攥着拳头，满腔要爆的情绪无处发泄，只能看向自己助理控诉：“你看看她那副样子！她居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王城那个为难，连连点头：“是是是……这件事的确是太太不对，可她也是为了您好。” 封墨言当然明白。可他就是心疼！心疼这个傻女人！他连给出的那些身家财产都不愿意拿回，就是不想自己一无所有之后，连累了他们母子母女四人。可她倒好！一声不吭的居然把自己一手创立的品牌直接卖掉！说好的有事互相商量，再也不隐瞒对方呢？敢情只有他把两人间的约定奉为圭臬，而这该死的女人，却照样我行我素？！王城见杨千语已经走远了，连忙提醒：“封总，走吧。可别太太等会儿自己打车走了。” 封墨言一听，立刻转过轮椅跟上去。杨千语转身走掉，并不是她胆大包天，恰恰是她心虚紧张。不敢面对这人了，怕跟他吵起来，怕惹他更生气。索性她先避开，让他一个人冷静下。可她还没走出机场，又被王城叫住。 “太太，我们的车停在P2。” 杨千语转身，看着他们，很想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可目光接触到某人定定凝视她的眼神——那种死亡凝视的眼神——她还是怂了。 “噢。”她讪讪地应了句，又走回来，跟他们一起乘电梯，下P2停车场。直到坐上车，两人都没再交流。等一切安顿好，高大霸气的林肯总统一号驶出机场。到了外面大街，车厢里明亮了些。杨千语透着车窗看着外面熟悉的街景，想着出差这段时间的惴惴不安，心情又放松了些。封墨言虽不肯跟她说话，但眼睛却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从见面后就不曾离开。自然也注意到她缓缓放松下来，那一声藏在心底的叹息。看得出，她满身疲惫，想必这段时间在国外累坏了。心头再度划过瑟缩的痛意，他告诉自己，不要跟她生气，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一定要跟她好好谈，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 思量良久，他终于平复了些，薄唇轻启正要跟她讲话，安静的氛围被手机铃声打破。杨千语微微一怔，连忙取出手机，“喂，潇潇……嗯，我落地了，一切顺利，你别担心……是吗？那你把文件发我邮箱，我现在就看，嗯，是的——就是我留给你的那个国内账户，好，我等着！” 第405章你抱抱我好不好？封墨言没开口的话顿住，同时耳朵竖起，专注地听着她的通话内容。听着听着，刚刚平复的怒气又死灰复燃。 ——刚好聊的就是收购案的事。杨千语挂了电话，立刻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可惜打开一看，电池提醒低电。她又翻出电源线，低头四处查找：“应该有车载插座吧？在哪儿？” 封墨言依然不吭声。她回头看向这人，没好气：“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男人脸一横：“杨千语，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什么意思？” “公司不许卖！既然还没有最后交易完，就还有回旋的余地，你现在马上跟收购方联系，取消合约。” 杨千语手握着插头，盯着那张生气也依然英俊的脸庞，哭笑不得：“封总，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些年你收购了不少公司吧？还搞不懂收购的程序？” “不就是违约金？我出。” “呵！你现在还财大气粗呢？” 她这话是封墨言的痛点，可她就是故意的！果然，封墨言被刺到了，眼神更加犀利。杨千语也没解释道歉，而是继续说：“Venus是我创立的，我对它有处置权，卖或不卖我说了算。” “你的意思是，我们各自为营，互不干涉，没有权利管对方的事？” 杨千语正要回：“是！”转过头来突然意识到这话有陷阱，又及时咬住嘴唇。她要是这么回，封墨言肯定要来一句：“既然这样，那我的公司也不用你救。” 所以，她及时憋回这话，脑子里弯儿一转，回道：“我没这么说，你当然可以管我的事，但我有申诉权啊！” 男人盯着她。杨千语知道，该面对的躲不掉。看他气成这样子，估计不好好解释说服，他是没法释怀的。所以，她停顿了下，身体朝他转了转，脸色也平静缓和下来：“能听听我的想法吗？” 封先生冷脸：“你说服不了我。” “Venus总部在海外，迁总部太难了，因为主要设计师多数是欧洲人，就算我不怕折腾麻烦把总部迁到国内，那些设计师也未必会来中国工作。你看去年国内的海外设计师离职潮就是这个原因。” “可若是不迁总部，那我每个季度都要过去一阵子，抛下你跟孩子们，你舍得？还有去年的空难，虽然我幸存下来，可心里对坐飞机这件事还是很恐惧的。” “几点因素综合一考虑，我觉得卖掉Venus是最好的办法。正好，这笔钱现在还能帮封云一把。我觉得一举两得，Venus牺牲得很有意义。” “况且，收购Venus的珠宝品牌Tia是一家老字号，行业影响胜过Venus，被这样一家公司收购挺幸运的，公司以后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说完这些，杨千语主动抬手落在他手臂上，微微晃了下，语调更软：“封云集团是爷爷一手创立的，对你、对封家来说，不止是一家公司这么简单吧？更是一份情怀和家族荣誉。两相比较，孰轻孰重，我们都明白，所以舍小保大，这个决定很明智。等以后我们缓过来，我可以重新创业。到时候，公司就在国内，市场也在国内，若能做大做强，开海外分公司，也可以聘职业经理人去管理，我偶尔视察工作就行了——这样不是很好？” 封墨言面色清浅，无动于衷。在他看来，这些理由都是她决定卖公司后再去找补的。是自己连累了她。视线抬起，对上女人温润漂亮的杏眸，看着她淡定却认真的神色，与自己四目相对时嘴角轻轻勾起的笑弧——那些训斥的话，愤怒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可他依然生气。许是气自己，怨自己。良久，他沉闷地回应道：“这都是你找的借口来安慰我的，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连累了你。明明公司发展势头那么好，再过几年，会更上新台阶，做成上市公司都有可能。” “要上市干什么？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做这个品牌，只因为我喜欢，不是冲着赚多少钱去的，也不想收割股民的韭菜。” 说完这话，她马上定睛看向男人，“当然，我不是说上市公司都不好，我的意思是，我不在乎这个。” 封墨言心里依然放不下，但起码面上没有先前那么盛怒吓人了。杨千语想起正事，连忙又问：“插座呢？我要赶紧回个邮件，电脑没电了。” 封墨言这才给她指了位置，她探身过去插上插座。 “千千，再好好考虑下，真的太可惜了。” 杨千语盯着电脑屏幕，头也没回，“不用考虑了，木已成舟，马上就尘埃落定。” 封墨言瞧着她，剑眉紧蹙，“可就算你卖了公司，也不一定能稳住封云的局面，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两头空。” 杨千语依然忙碌着，葱白纤细的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宽慰道：“起码要搏一搏，万一就成功了呢？你以前是很自信甚至狂妄的人，怎么现在尽说些丧气话？怎么，封云还没倒，你就先被打倒了？” “我不是丧气，只是不想你做无畏的牺牲。” “不会的。” 两人还没聊完，杨千语的手机又响起来。她戴了蓝牙耳机，一边保持通话，一边还在处理邮件。封墨言见她忙成这样子，眸底的心疼早已取代了怒意。林肯下了机场高速后，杨千语看了眼车外，回头对男人道：“你让司机送我去公司吧。” 封墨言脸色一变，“你现在要去上班？” “嗯，毕竟公司被收购这种大事，会影响员工们的状态，我得过去一趟。” “非得现在吗？看看你劳累的样子，黑眼圈，额头都长痘了，先回去睡一觉再说。” “不用了，这些事不处理好，我回去了也睡不着。”杨千语回复完了邮件，合上电脑，没跟封墨言招呼便叫了王城，让他吩咐司机去公司。封墨言忍了又忍，“千千，你……” 杨千语回头打断他，“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抱抱我好不好？在国外时，你每天说想我想我，可现在我回来了，你从见面就在骂我，板着脸训斥我……” 第406章晚上回去任你处置两人视线相交，不知为何，杨千语突然就红了眼眶，一副委屈到极致的模样。封墨言心头猝然一痛，后悔极了，当即二话没说，伸手将她扯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对不起……” 他压抑已久的情绪骤然释放，说话也带着颤音，薄唇吻在她颈间耳后，点点啄吻。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知道我从接到那个凯恩的电话开始，这十多个小时是怎么过来的，你在飞机上，我联系不到你，我恨自己帮不了你什么，还连累你……你这么好，对我这么好，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杨千语被他抱住时，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眼泪落下，她觉得自己非常矫情，不懂这有什么好哭的。可就是忍不住。听到他说凯恩，杨千语泛滥的情绪才收了一些，从他怀里退出来，“原来是凯恩……我上飞机前，他给我打电话……也是劝我，可我心意已决……他肯定也很惋惜，毕竟这个品牌是我跟他一起创立的，当年若不是有他出资，不可能有Venus的诞生。虽然他退出了，可他肯定希望我能一直经营下去。” “嗯……所以他很生气，骂我连累了你，还说我配不上你——你知道，被情敌骂得狗血淋头是种什么感觉？关键是，我还理亏，连半句回怼的话都想不出……” 杨千语看着他，双眼雾蒙蒙，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们既然在一起，就没有谁连累谁这种说法。” “话虽如此，可你这次为我牺牲太多，放着任何人都会这么想。我知道你回国了，马上去查了航班，然后天没亮就去机场等着了……我想了很多，想见到你之后，马上押着你再上飞机，回苏黎世，去把公司要回来……” 她突地破涕为笑，“你当那是个玩具吗？说卖就卖，说要回来就要回来。” 男人也跟着笑，见她脸颊还挂着泪珠儿，眼睫微垂，缓缓吻上去。杨千语没有闭上眼睛，所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男人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时，眉宇间掠过的怜惜珍爱之意。够了…… 只要他是真心的，只要他懂得自己的付出，只要他珍惜这段失而复得的爱——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至于以后怎样，结果如何，就不用去在意了。只求当下本心，只求此刻无悔。两人矛盾缓和后，封墨言便一直抱着她。 “从这儿去你公司还要大半个小时，你睡会儿？”封墨言心里的气并未全消，但对待她的态度温和了许多。知道她累，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丽颜，满眼柔情。杨千语抬眸看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撇嘴道：“不用了，我不困。” 封墨言看穿她的心思，别扭地道：“放心，到了地方一定叫醒你，不会带你回去的。” 呃——居然被他看穿。脸色尴尬了一瞬，她似有怀疑，“说话算数？” 他点头，保证：“嗯，睡吧。” “那好吧……” 她确实很累很困，想着等去了公司还有一堆乱摊子要处理，便也不再强撑，在他怀里找了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封墨言一直垂眸凝视着她。不消片刻，见她睡熟，他情不自禁地在她发间吻了吻，而后沉沉一声叹息，双臂收紧，抱她更稳一些，好让她睡得安心。到了杨千语公司楼下，封墨言看向怀里的佳人，正犹豫着是不是让她再睡一会儿，谁知她身子微微一怔，蓦地醒来。 “唔，到了？”她坐起身，眼眸还没完全清明，低声问道。封墨言自嘲地笑了笑，“你就这么怕我不守诺言？睡着都还绷着神经吧。” 杨千语很认真地解释：“不是不信你，而是这些事没处理好，我心里悬着，睡不踏实，所以车一停我就惊醒了。” 封墨言痴痴地看着她，眼神又流露出满满的心疼。 “千千，你——” “我赶时间，得下车了，晚上尽量早点回去，你呢，今天加班不？” 杨千语知道他要废话什么，索性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封墨言无奈极了，叹息了声，“再忙今天也不会加班。” 她出差这么久回来，他哪里还舍得加班。若她这会儿不闹着要上班，他肯定也回去陪着她。 “嗯，那晚上再说吧，我下车了，行李就扔后备箱吧。”她匆匆交代一句，起身就要下去。可一手才接触到车门，还未用力推开，男人手臂伸来勾住她的腰。一句惊呼被他吞没在薄唇间，他扣着怀里的盈软细腰，将她压进座椅，狠狠吻下去。杨千语皱眉，察觉到这个吻有些粗鲁过分时，很快意识到他是带着无奈和发泄吻下来的。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他除了恨恨地吻，用这种亲密无间的方式变相惩罚外——他无计可施了。 “好了，知道你心里有气，晚上回去由你处置，行了吧？”若不是赶时间，杨千语就由着他了。可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安排，不能耽误，所以推开他面带笑意地哄着。封墨言双眸沉沉，脸上情绪些微凌乱，被她推开后还痴迷不已地又凑上来啄吻了好几下，才被她挣脱。杨千语狼狈地下车，站在车外看着男人要吃人般的炙热眼神，挥挥手：“你也快去忙吧，晚上来接我。” 话落，没等男人反应，她转身匆匆地入了大厦。王城站在车外，见后座上的老板久久不收视线，他也不敢拍上车门。好一会儿，见老板眨眼了，他才出声问：“封总，这……劝得怎么样？太太改变主意了吗？” 封墨言冷冷一眼刀过去，淡淡吐出两字：“走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副样子像是改变主意了？王城秒懂，赶紧闭嘴，拍上车门回到副驾驶位。杨千语入了大厦，躲在外面看不到的角落里，亲眼瞧着那辆霸气威猛的林肯总统一号离开之后，松了口气，立刻取出手机打电话。 “小俊，你现在来公司找我，我有事要你帮忙。” 没想到她一回国就被封墨言堵个正着，那接下来的事她就不能亲自去办了，否则很可能被封墨言发现，好在还有杨梓俊那个跑腿可以差遣。第407章卖掉四合院 “什么？千语把珠宝公司卖了？！”宫北泽被这个消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怔怔地愣了几秒，他恍悟，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她说她一定会有办法，居然是这个办法……” “你嘀咕什么？”封墨言脸色阴沉，眼眸微眯看向好兄弟，突然语气透着几分危险，“你知道这事儿？你们联系过？” 宫北泽蓦地看向他，连忙摆手：“不不……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肯定跟你说啊！肯定让你拦着她啊！她只说她有办法，我没想到居然是卖掉公司！这……这太草率太大胆了！” “这么说，你们还是联系过。”他用的是肯定语气。看着封墨言乌云密布的脸庞，宫北泽意识到大难临头，赶紧为自己辩解：“是千语给我打电话，问封云现在的情况，我就实话实说了呗……毕竟，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啊，财经版块的新闻天天都是头条挂着……” “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宫北泽心虚，顿了顿还是实话实说，“千语不让我告诉你。” “……”封墨言气得几乎心梗，“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你听她的不听我的？我是不是也跟你说过，公司的情况不要跟她讲？” “这……”宫北泽眼神闪躲，沉默了下嘀咕道，“你不也听她的，自己都是个妻管严，好意思骂我。” 王城站在一边，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听到这话，他忍不住悄悄比了个大拇指“点赞”。可就是这么细微的小动作，都被封墨言眼尖的发现，顿时一个眼刀送过去。王城立刻收手，继续工工整整地站着。宫北泽自知理亏，潜意识中觉得杨千语卖掉公司的“罪过”他也有一份，于是不敢再呆下去。 “那个……你名下那些车，我都处理得差不多了。都是限量版，又八九成新，你那个价钱贱卖，简直不要太抢手！只不过……” 他沉吟，一手抠了抠鼻梁，才继续道：“不过就是……圈子里那些二世祖一猜就是你的车，免不得说些风凉话。但你也不用在意的，等这茬儿过去，稳住了局面，以后有的是钱再买更好的。” 封墨言不冷不热地道：“你不用安慰我。千千把公司都卖了，我处理掉那些车又算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说去。” 宫北泽意外地看他一眼，惊讶地说：“你现在……还真是改变挺大的。” 的确。封墨言现在确实变了很多。因为他真正明白了什么才是生命之重。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才是他应该在乎的，其余那些阿猫阿狗，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既然你这么想，那最好不过。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有什么情况再跟我联系。”宫北泽留下这话，脚底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封墨言冷着脸静静地坐了会儿，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助理。王城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摆手摇头：“封总，这事儿我绝对不知情，我也没接到过太太的电话，更没有知情不报！我发誓，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封墨言瞪了他一眼，收回视线。 ———— “卖掉四合院？”杨梓俊吃了一惊，劝道，“姐，你不再考虑考虑？那套院子，不是你外婆他们的祖宅吗？” “我知道，可现在没办法，只能先卖掉，等以后我有钱了，再想办法买回来。” 走出这一步，杨千语也很不舍。可她想，如果外公外婆或者妈妈在世，他们应该会支持自己的决定。房产是死的，人是活的，总要懂得变通才行。杨梓俊说：“可你这么急着出手，很难卖出好价钱的。” “嗯，确实……”杨千语点点头，看向他问，“你还记得我们年前去四合院时，那个主动来找我们买院子的人吗？” “你说那个万卓集团的老总？他秘书来过，还给了你名片……” “对，就是他们。可惜我当时想着绝对不会卖掉四合院，所以把那名片随手一丢，找不到了。” 杨千语回到办公室，翻箱倒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那张名片。 “这没关系啊！我们当时验证了那小子的身份，的的确确就是万卓集团老总的秘书——知道对方来头，想弄到联系方式容易啊！” “是吗？那你去想办法，尽快联系上他们，问他们还有没有意向购买。如果有，我们可以马上交易。” “好。”杨梓俊点点头，但准备起身时又突然说，“既然这么着急，你干嘛不找姐夫去查啊？他肯定比我更……” 没等他话说完，杨千语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一点，脸色严肃地打断他：“对！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封墨言知道，你明白吗？！” 杨梓俊脸色受惊，愣了下压低声道：“原来……你是瞒着姐夫的啊？” “嗯……他不会同意我卖掉四合院的，所以我不敢去做这事，只能交代你去办。等你联系好对方，我给你写个委托书，你可以全权办理。” 杨梓俊激动地道：“姐，你对我这么信任啊！” “……”杨千语无奈地翻白眼。这孩子，是不是脑袋缺根筋？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兴奋的点居然是这个！ “你放心，姐，我一定办好这事！”杨梓俊高兴地笑着，好像得到杨千语的信任是莫大的荣幸，转身要走时，他又突然回头，“姐，你俩可真是真爱！搞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杨千语：“……” 交代好杨梓俊，她觉得松了一口气。可在事情办妥之前，又不可能完全放松。脑子这几天超负荷运转，她觉得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疲惫，可透过百叶窗看向外面忙碌的员工，她又打起精神来。虽然公司已经卖掉，可在她完全离开之前，还是要把所有工作交接都准备好。即便Venus以后不属于她了，她也希望这家公司，希望这里所有的员工，都有一个美好未来。忙碌到晚上六点，封墨言的电话打来。 “千千，我现在从公司离开，大概七点到你那儿。” “嗯，知道了，等会儿见。” 挂了电话，杨千语继续忙碌。翻到股权确认书，她想到费雪也是公司股东，有些文件需要她签字的，于是拿起手机跟闺蜜联系。费雪很快接听电话：“喂，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国？要不是三小只还在国内，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又要为爱出逃了。” 第408章先领证 “我已经回来了，你明天有空吗？公司有些文件需要你签字。”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居然都不告诉我！” “哎……一言难尽，有空再说吧。” 费雪也聪明，马上明白过来，“你回来了，那看来公司收购案已经谈妥了。” “嗯，很顺利。” “封墨言知道了吗？” “知道了……” “他知道了？”费雪惊呼，马上就八卦起来，“那他是不是很感动？把你当做救世主，女菩萨？” 杨千语哼哼假笑了下，“你觉得可能吗？他大发雷霆，差点没把我吃了！” “这……”费雪迟疑了，也干瘪地笑了笑，“这么大的事儿，先斩后奏，其实搁谁都会生气。” “嗯……”所以她也没有计较，反而还安慰那家伙。费雪叹息了声，意味深长地道：“我也没想到，你会为了他牺牲到这个地步。不过，别怪我说句煞风景的话，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可你们俩什么关系都不是，你难道不给自己留点后路？” 杨千语一手握着电话，另一手整理着文件，闻言淡淡地问：“什么后路？” 费雪激动起来，“起码你们要领证吧！现在这节骨眼，办婚礼是来不及了，但先扯证儿啊！不然你把全部身家给他了，万一他又渣男体质复活，对你始乱终弃——你岂不是人财两空？还负债累累！” 这—— 杨千语愣住，她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见这边不说话，费雪就知道她忽略了，忍不住提高声音：“你可别恋爱脑啊！人是人，情是情，钱是钱，一码归一码！何况，你这是破釜沉舟一般的付出，不能不给自己留点后路。” 杨千语叹息了声，耷拉着肩膀，身体靠进座椅里，“可是有了结婚证，就能保证他不再背叛我吗？” “那就算背叛了，你也可以分他的财产啊！起码钱财上你能挽回一些损失。” “可如果他真的那么狠心绝情，想要通过某些手段让我一分钱都得不到，不也是易如反掌？” 毕竟，这种事在豪门之中也不少。偷偷转移财产，名下只剩负债。离婚时老婆别说分到钱了，反而要分一身债务。一个人若有心欺骗你，伤害你，他有千万种方法。费雪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吱呜了会儿，又强调：“总之你还是应该上一道保险！” 杨千语还没回复，手机提示有新的电话进来。她拿下看了眼，匆匆道：“费费，我先挂了，明天你过来公司一趟，见面再说。” 封墨言到楼下了，她收拾了东西，匆匆下楼。坐上车，男人正好收起笔记本电脑，看来事情也没忙完，只是因为她回来了，不想留在公司加班了。 “吃饭没？是在外面吃，还是回去吃？”看到心爱的女人上车，封墨言回头温和地问。杨千语想念孩子们，一边扣安全带一边说：“回去吧，家里随便吃点就好。” “嗯，也行。” 他微微一笑，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静静地沉默了片刻，突然转头看向她问：“明天上午有空不？” “干嘛？”女人瞪着大眼睛，不解。 “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吧。” 他平平静静地说出这话，就跟谈论天气一样自然。杨千语看着他，愣了住。事情就有这么凑巧。闺蜜刚刚还在说，让她给自己的未来上一道保险，先跟封墨言把证扯了，以免将来人财两空——转眼下楼，他便提出明天去民政局。也就是说，费雪想到的那些，他也想到了。明明忙得分身乏术，吃饭睡觉都要挤时间，他还想着这个。是因为怕她也觉得付出这么多，没有安全感吗？封墨言说出这话，见她淡定的没有一丝反应，脸色微蹙：“怎么了？没空？” 杨千语回过神来，点点头，“嗯，是没空……” 这也是实话。但更真实的话是，她的安全感从不是靠男人给的，也不是靠那一纸婚约给的。所以，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挤时间“顺道”去结个婚。 “那什么时候有空？或者我托人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让工作人员上门来办理……” 民政局上门来给他们办结婚？杨千语笑了下，“你别麻烦人了，这点事至于吗？” “这点事儿？”封墨言再次重复这句话，盯着女人云淡风轻的模样，突然又气笑了，“卖公司跟结婚，在你眼里都是‘这点事’，那我请问，什么事在你眼里才是重要的事？” 见他开始冷嘲热讽，杨千语知道又拂了他的逆鳞。身子往后靠了点，她短暂斟酌了下，看向男人认真地说：“我明白你的心意，但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我们结不结婚，而是你赶紧稳住公司局面啊！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在我看来，跟你结婚最重要。” “可……”她抿了抿唇，略带小心地看了男人一眼，“可我现在……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他语调透出危险讯息，“你都把全副身家给我了，却还没想要不要跟我结婚——杨千语，你怎么这么蠢？你就不怕我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一无所有？” 女人漂亮的大眼睛真诚无邪地盯着他，“你会吗？” “我……我当然不会！我只是举例说明，毕竟你……” “墨言，我相信你，所以不必急在一时。” 见她心意坚决，封墨言心里又像泼了一盆冷水似的，脸色也冰冷下来。盯着面前的女人静静地看了会儿，他转过头，望向车窗外。杨千语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他，手臂拐了他一下：“怎么，又生气了？” “… …” “你今天怎么这么会生气？” “……” “你多大的人了，跟希希似的。” “……” “我真的相信你，所以才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你匆匆结婚。你看我们都一脸疲惫，你还说我脸上都长痘痘了，我黑眼圈也很重吧？拍证件照得美美的才行，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好好休息下，状态好了再挑个良辰吉日去……唔——”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话没说完，那扭过头去的男人突然回转过来，大掌跟捉小猫似得钳住她的后颈，低头就吻下来。第409章吻老婆第杨千语皱眉，梗着脖子往后闪躲，他也一寸不让地紧跟。后脑勺抵到座椅，退无可退，后颈被他定住，也无法挣脱，便只能乖乖地由他吻着。小别胜新婚，这话不无道理。杨千语一开始还有些抗拒的，可当他的气息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笼罩，心底因分别多日积累的思念便像是泄闸的洪水，奔腾而出。情不自禁地，她双手勾住了男人，身子从一开始的后退抗拒到情不自禁地起身相迎。这一主动，封墨言越发动情，两人紧抱在一起，顿时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林肯在红绿灯前刹车停了住，惯性带着两人往前微微一栽，这才清醒了些。可这也没有分开他们。封墨言与她额头对额头，两人鼻梁都挺，不得不尴尬地错开一些，却更显得交缠亲密。彼此呼吸都喘，杨千语脸颊娇羞，眼神也不敢迎视他，可又眷恋这一刻的温存美好，所以也未退开。男人痴痴地看着她，忍不住又啄吻了两下，低哑迷人的语调近乎呢喃：“千千……我真的等不及了……嫁给我好不好？就当是……给我一颗定心丸。” 封墨言这么聪明，他怎会看不出这个女人根本不怕他始乱终弃？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软弱无依的小丫头片子了，如今的她，能独立掌管一间公司，能雷厉风行地卖掉一间公司。她主意可大了。她哪里需要依靠男人而活？所以，怕的人是他。是他借着这个机会，以回报为名，想趁机把她“绑架”到自己的户口本上。杨千语意乱情迷，近距离凝望着他深情的眸。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里面盛着小小的她，细细看去，好像把她藏在心里最深处一般。理智渐渐远离，心里有个声音起哄着：嫁给他吧，就嫁给他吧~ 可嘴上还要逞强，“我觉得太……唔。” 不是他想要的答案，男人根本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再次以吻封缄。杨千语皱眉，这人根本就是无赖，哪有用这种方式求婚的？不答应就吻？ “明天去不去领证？嗯？”男人一边吻，一边用蛊惑人心的调子再次询问。他就是故意的。要把她吻到神魂颠倒，无法思考，点头答允才行。杨千语扭头，可挣不开，因为男人的唇好像跟她的长到了一起…… 她哭笑不得，楚楚可怜地皱眉：“封墨言，哪有你这样的……” 男人不理，情迷不能醒，低沉的嗓音温柔缱绻，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答不答应？嗯？我可以一直吻到你答应为止……” “……” “千千，嫁给我……” “……” 她醉了，醉在男人深情入骨的呢喃中，醉在他温柔蚀心的呵护里，罢了…… 都是凡夫俗子，走的就是狗血套路的人生。既然他这般诚心，那就成全了吧。不就是结婚？她有经验，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天上午……我可能没时间——”终于，她松口，这话一出，嘴角的笑娇羞幸福勾起。封墨言眼眸睁开，定定地看着她，不敢置信。杨千语被他看得越发不好意思，耳根都血红一片。足足愣了五秒钟，封先生突然回过神来，明白她是答应了，连忙问：“那你什么时候可以？” “下午吧，民政局几点下班？” “无所谓！明天下午两点，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明天自己开车上下班，下午两点我们民政局见面就行了。” “也好！”封墨言想着后天公司要复牌，明天也的确很多事，他也是抽空去结婚。意见达成一致，两人相视一笑，男人俯颈又吻了上来。杨千语哭笑不得，“我都答应了你还吻！” “不一样，现在是吻我老婆。” 老婆…… 三年夫妻时，他都不曾这样称呼自己。如今年纪一把，孩子也大了，倒是肉麻腻歪起来。两人回到家，孩子们见妈妈回来了，高兴地飞扑过来。希希：“妈妈，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家二哥哥总是偷吃，你看他是不是又胖了！” 小宙：“才没有！我每顿只吃两碗饭！妈妈你看我是不是饿瘦了？” 小宇：“妈妈，你饿了吧？容姨做好饭，我们都等着你跟爸爸呢！” 白天，封墨言去到公司后跟孩子们打电话说妈妈回来了，小家伙们翘首企盼已久。杨千语被孩子们围住，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大嗓门，竟觉得无比怀念，好像这几天没有他们在耳边闹哄哄地吵着，她的世界都是黑白默片，寡然无味。 “你们还没吃饭啊？傻瓜，饿坏了吧！” 小宇：“不饿！要等妈妈回来一起吃！” 杨千语：“好好，走走走，赶紧去吃饭！” 希希：“妈妈抱抱……” 小宙：“你都多大了还要抱抱。” 希希：“人家是宝宝！” 小宙：“妈妈，你不能偏心，我也要抱抱……” 希希：“哼！那你还笑话我！” 杨千语跟老母鸡领着刚出壳的小鸡一样，带着叽叽喳喳的三小只进屋了。封墨言跟在身后，见孩子们压根都没理会他这个爸爸，心里那叫一个失落。所以，这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呢？她有这样可爱聪明的三个宝贝，胜过世间一切。怕的人，一直都是他。好在，她终于答应明天去领证了。有了一纸婚约的束缚，他惴惴不安的心才能稍稍放松一些。 ———— 翌日一早，杨千语驱车去公司时，杨梓俊的电话打来。 “姐，我联系到万卓那个董事长秘书了，可惜他们这几天刚好在国外出差。” 杨千语眉头一皱，“是吗？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也要下周……” 下周，来不及。封云经过多日周旋，已经尽可能延迟复牌时间了，明天是最后期限，必须复牌。她昨晚跟封墨言聊过，这些日子他通过融资，变卖资产，又凑了些钱，加上她这里拿到的前期款项，应该能撑几天。可也抵不过下周。 “你再跟他们联系，看他们能不能委托别人来办理，就说我们很急，如果他们这边不行，我们就得寻找另外的买家了。” “好，知道了，有消息了马上回你。” “嗯！” 杨梓俊办事真是可以，应了这话，等杨千语刚到公司，他便再次打来。 “姐，他们可以派出委托人，今天下午古镇见面，如果谈妥今天就能交易！” 第410章爽约民政局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