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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小说> 装A后想和蛟龙室友生崽崽 > 第52章

第52章

的脸色,想安慰,又觉得当着医生的面,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来。 封墨言脸色沉寂,片刻后问:“是说……完全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那倒不是,”医生连忙否认,积极主动地道,“我的团队早已经针对您的情况制定了康复方案,只是结果如何,我现在不敢保证……不过,也许再次出现奇迹呢。” 医生这话明显带有安慰性质,两人都没说什么,告别了医生,出来。 电梯里,封墨言面色沉静,落在膝盖上的大手无意识地攥着腿上的薄毯,指关节都微微发白。 杨千语瞥见了,心里莫名难受。 他这么傲的人,如果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一辈子都需要人伺候着,肯定生不如死吧。 可是,要怎么安慰才行? 说封墨言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的。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又是在同情怜悯? 说封墨言,你要振作起来!一定可以的!加油! 这话听起来就好苍白无力,一点都不走心。 哎…… 她左思右想,不知该怎么开口打破这沉默。 却不料,电梯打开,她推起轮椅时,这人倒先开口了,平静淡漠地道:“如果我好不了了,不会耽误你的。” “嗯?”他启声太突然,大厅里又人来人往嘈杂得很,女人一下子没听清。 封墨言却没重复前话,而是接着说:“那个凯恩,不是没接受家族安排的联姻吗?你去找他,他肯定会很高兴吧。” 杨千语这才听懂他在说什么,愣了秒,随即冷笑:“封墨言,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给你从台阶上 推下去?” 他们刚好走出大厅,面前就是台阶,台阶一侧有无障碍通道。 杨千语这么威胁时,正好就把他停留在台阶前。 大有一种他不收回那混账话,她就要下毒手的架势。 封墨言回头看着她,脸色错愕,眸光深沉复杂。 她刚才那么积极地询问医生,听到他的腿很难恢复时,整个人都沉默不语了——这难道不是很在意?难以接受? 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以为她嫌弃自己是累赘,左右为难。 两人关系才刚刚缓和,刚有了热恋的感觉,就又传来这样的“噩耗”,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可再难受,也不能耽误她。 所以那建议虽带有自暴自弃的成分,却也是最明智最合理的。 两人眼神对视,杨千语突然明白过来,气得转过头去缓了口气,才回头瞪着他恶狠狠地道:“我刚才不说话,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才好,不是嫌弃你要变成个残疾人!封墨言,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小人?” “……”男人吞咽了下,心里莫名欢喜,可又……有些愧疚。 这算不算,信任再次崩塌? 阿全见他们出来,走上前。 只是,见这两人间的气氛不对劲儿,阿全小心翼翼地问:“先生,太太……我们回去吗?” 杨千语一把撇开轮椅,“我去公司了,你送他回去吧。” 她甩手就走,封墨言急忙问道:“你怎么去?” “走去!” 真是问的废话! 公交车、地铁、网约车,她怎么不能去? 反正就是这会儿不想看到他,心烦! 然而,医院门口很难打车,她等了好一会儿,出租车都是载客状态,而网约车订单显示还有十几人在排队。 这几天持续降温,寒风跟刀子似的,站在路边冷飕飕的。 她拢了拢风衣,拿出手机再次看了眼,还没抬头,面前一辆高大威猛的黑色SUV停过来。 “上车吧,阿全先送你去公司。”后车门打开,男人坐在里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说道。 杨千语撇开头,“不用,我叫的车很快就来了。” 封墨言抿了抿唇,再次开口已是道歉:“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混账话。” 她这才转头看向男人,而后白了眼上前一步。 车门一关上,封墨言立刻过来握住她的手,“外面很冷,手冻了吧,我给你暖暖。” “……”杨千语真是都不知说他什么好。 两人间静默了好一会儿,她的手也暖和了,又从他掌心拽出来。 “之前……你刚出事那会儿,我说过的,是想等你振作起来,好起来,我才重新考虑我们两人的关系。可后来又发生空难等一系列事,我们就……” 她心里依然有些乱,不知到底要说什么 ,顿了顿,脸色纠结:“反正就是,既然我做出了选择,就不会轻易改变,你这个时候应该想的是如何尽快恢复,而不是说那些话来气人。” 封墨言认真听着她的话,点点头:“好,我会听医生的建议,努力做康复治疗。” “嗯……”她没好气地应了句,还没继续说话,封墨言的手机响起。 “等等,我接个电话。”男人招呼道,取出手机,“喂,阿泽……刚出医院——” 他没说两句,脸色凝重了不少,而后连连答允。 杨千语看着他,皱眉,估摸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电话一挂,他解释:“等送你去了公司,我也要去公司一趟,出了点麻烦。” 第342章 风雨欲来 封墨言出事后,便没再去过公司。 这段时间,封云集团发生了很多事。 除了宫北泽说的封家那些皇亲国戚内讧争权外,来自外部的竞争和压力也不小。 毕竟,封墨言出的是大事,日后能不能恢复犹未可知。 很多竞争对手巴不得他一命呜呼,封云集团大乱,他们好趁火打劫,消灭强敌。 好在,宫北泽跟他是从小到大的发小交情,两人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 所以,无论矛盾多激烈,压力多大,他都尽力扛着。 可现在,内部分歧越来越大,封家那些皇亲国戚一致“排外”,要把他挤出董事会,甚至挤出封云集团。 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好兄弟自己来处理“内乱”了。 封墨言到达公司时,宫北泽还被几个元老堵在会议室,双方因为两个项目的看法见地不同,僵持不下。 王城来楼下接了封墨言,一边推着他进公司,一边讲述近来发生的事。 想着他失忆了,王城便提及不少背景,说到一半被封墨言打断:“以前的事我都记起了,你说说今天是什么情况就行了。” 王城吃了一惊:“封总,你的脑子好了?” 话音刚落,感觉到他家老板周身的气场一冷,他顿觉失言,连忙改口:“我……我的意思是,您恢复了啊——那太好了!” 封墨言:“……” “今天是这样的,那个养老城的项目,宫少的意思是……” 王城讲起今天的事,封墨言认真听着,一行人步伐凛凛地走过公司大堂,惹得无数人瞠目惊讶。 “封总回来了?封总好了!” “好什么啊?没看坐着轮椅吗?听说捡回一命,腿废了,真是可怜。” “可怜什么,人家腿废了也有几辈子花不完的钱,你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 “那倒也是!” “不过说真的,封总就算坐轮椅,也还是好帅好迷人啊!而且有了一种病娇气质,嘤嘤嘤……我不行了嗷!” “……” 员工们人后议论着,人前自然是个个恭敬地鞠躬问候。 封墨言即便坐在轮椅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高冷,也丝毫不减。 这是几代豪门显贵熏陶出来的气质修养。 会议室门被推开,里面的争论声戛然而止。 看到封墨言出现,那些元老并未吃惊。 因为,早在封墨言一进公司,他们就收到了消息。 不过,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墨言?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是啊,你这伤没好,可得好好调养,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关心,是真是假自己心里才清楚。 封墨言笑了笑,也不计较,一开口便是绵里藏针:“我再不回来看看,恐怕都没资格踏进公司大门了。”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虚情假意的笑, 全都僵了住。 只剩宫北泽,暗暗愉悦地笑起来。 他还以为这帮子人多厉害,一见到正主,马上就夹起狐狸尾巴了。 不过这也正说明,封墨言给他们的“阴影”有多重! 物极必反,难怪他们想“篡位”了。 封墨言到场,听了双方意见,不偏不倚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元老们虽不服,可一时也无法反驳。 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回到总裁办,封墨言见到处收拾得干净整洁,好像他不曾离开过,有点意外。 王城想着刚才的话得罪了老板,这会儿马上狗腿地道:“封总,我每天都让人认真打扫办公室的,盼您随时回来。” 封墨言瞥他一眼,“是么,那得谢谢你。” 王城嘴角抽抽:“不敢不敢……” 宫北泽拖开椅子坐下,叹息道:“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想反,实在是你这暴君叫他们太恐惧了。” 封墨言淡淡地道:“总裁位置,能者居之,当年老爷子不是没给过他们机会。” “是是是,您厉害。”宫北泽拍了个马屁,随即正色道,“可只怕这次,他们的反动之心不那么容易镇压了。” “怎么说?” “他们都跟我家那边搭上了,背后使绊子,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比你这儿更乱呢。我爸早就叫我回去,我一直拖着,现在乱得白热化,我爸给我下最后通牒了,让我赶紧回去帮忙。” “那你怎么知道,是这些人跟你家的那些‘勾搭’上了?” 宫北泽冷笑了下,“就这么个圈子,饭局应酬什么的,谁还没个偶遇啊。早上那会儿在你家,我就想说,没想到千语在你那儿,怕她担心,我打住了。总之这回,他们是有备而来,你千万得小心些。” 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封墨言父子掌管封云集团几十年了,旁系这些早就有怨言。 可惜,论手段论实力,他们加起来都不是封墨言的对手,便只能憋着。 现在,封墨言出了事,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等把宫北泽也排挤走,封墨言这副身体状态,怎么可能担得起这乱摊子。 所以说这次,封云集团的内部危机怕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宫北泽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为难,又道:“你身体若是吃不消,我再支撑一些时日也可以的,我家那边,我爸顶得住。” “不用了,你把手头工作交接下,尽快回去吧。” “那你——” “放心,我身体不行,脑子是够用的,先跟他们周旋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好,那我尽快交接工作,你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说。” “嗯。”封墨言看向好友,不知为何,突然煽情起来,“这些年,多亏有你帮我,不然,封云集团也没有今天的成就。我平时嘴巴毒,说话难听,你 别在意。” 他一说这话,不止是宫北泽吃惊地瞪大眼眸看着他,就连王城,都一副见鬼的样子,盯着他不敢置信。 封墨言看着他俩的反应,皱眉,又冷脸了,“你俩这是什么表情?” 宫北泽笑起来,“啧啧,你这谈了恋爱果然不一样啊,都会反省自己了。杨千语可真是厉害,居然能把你这种盲目自大又冥顽不灵的冰山给感化了!” “……” “也算活久见,我挨了这么多年的骂都值了!” “够了你。” “嘿嘿,不够不够……看在我就要走的份上,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表白的,赶紧。” “滚!快点滚!” 第343章 你养我怎么样? 杨千语知道封墨言去了公司,而且隐隐猜到他公司出了问题,所以心里始终惦记着。 偏偏那人,从中午分开到快下班,都没个只言片语。 她心里暗暗恼火。 这混蛋,难道不知她担心着?忙完了事情不该主动交代一句? 哪怕没忙完,也得给她来个信儿吧! 偏就没有。 她数次拿起手机,想主动打过去问问,可想到昨晚的事,又觉得自己已经那么的…… 怎么说呢? 她也知道这些想法有些矫情,做作,可就是忍不住。 许是上一次的爱伤她太重,即便现在很确定封墨言对她是真心的,死心塌地的,可她依然不肯完全放下身段,依然不肯过度投入。 哪怕一时意乱情迷,做了些与身份不符的事,可当理智回笼,她还是要将泛滥的感情收起一些。 所以,几度斟酌,最后还是放弃主动找他。 心底里甚至想着,他若是相信自己,懂自己,就该主动交代,何需她多此一问? 然而,没有打过去询问,心里却依然惦记。 所以下午孩子们放学后,她给御园别墅打了通电话,跟孩子们聊了聊,顺便打探出——爸爸不在家。 这么说,他还没回去? 他那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呢,出来大半天能受得住? 这么一想,越发肯定他公司出问题了。 然而,没等她打过去问个清楚,贝蒂进来汇报工作,她只好先忙起来,暗忖晚上再去御苑一趟,好好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快下班时,手机响起。 她飞快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脸色一阵愤愤。 这家伙,终于有消息了! “喂……” 她心情不好,语调自然也算不上温柔。 封墨言一听,关心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你说呢?”倒还听得出她生气了? 封先生多聪明,立刻笑了笑,“原来是我。” “……”她没吭声,心说你还知道! “好吧,那你下来,当面教训我。”男人低低笑了声,如是说道。 杨千语微微吃惊,“你来我公司了?” “嗯,接你下班,你今天不是没车?” 一听这话,杨千语心里那点小别扭,顿时烟消云散。 她的车昨天撞了杨国华,晦气,上午出门时陪他去医院,后来又被他送到公司,的确没车用。 难道是这个原因,所以他在公司逗留到现在? “等等,我手头还有点事,大概十多分钟。” “好,不急。” 挂了电话,杨千语却急起来,恨不得马上下去,生怕他久等了。 等到工作忙完,拿了围巾风衣和包包,疾步匆匆要出门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干嘛? 一把年纪了,跟前夫复合而已,用得着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初次约会一般——这么 沉不住气? 步伐慢下来,她正琢磨着是不是故意拖延几分钟,手机又响。 以为是那人打电话来催了,可看了屏幕显示,眉心一蹙。 杨梓俊。 “喂,大姐,爸被警察带走了,你知道吗?” 杨千语吃了一惊,但并未担心着急,只平静地问:“他干什么坏事了?” “好像是经济犯罪,还有恶意欠账之类的。本来公司就摇摇欲坠了,现在他被警察带走,这下只会死得更快了。” 杨千语没吱声,心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边见她沉默不语,好奇问道:“姐,你不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 “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手笔呢!昨天他故意碰瓷讹你的事,我在网上也看到了,我以为是你把他……”杨梓俊说到这里缓缓顿住,又赔了赔笑脸,话锋一转,“不过都是他活该,就算是你做的,也没什么,大义灭亲挺好的!” 这话提醒了杨千语。 所以,她下楼坐进等在路边的林肯后,看向男人的第一句话便是:“杨国华被警方带走了,是你授意的?” 封墨言意外她消息这么灵通,看向她笑了笑道:“你这话可冤枉我,我从不滥用职权,怎么能授意警方?” 杨千语以为自己猜错了。 却听他又说:“我不过是做了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那就是了。 杨国华这些年少不了有些违法乱纪的事,封墨言想整他,不是易如反掌? 她之前还想着,利用杨国华藏在四合院的情妇孩子来扳倒他,没想到封墨言早就留有后手。 她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之前明明答应,这件事让她来处理的。 “从他第一次出现去找你,我就知道这浑蛋动机不纯。收集他的罪证并不难,我本想他若是还念及你们父女亲情,我也就饶他一码,可他昨天那么吓你,我就不能忍了。” 杨千语怏怏地说:“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搞不定这事儿。” 见她误会了,封墨言急忙解释:“我不是怀疑你没能力,只是你们毕竟是亲生父女,我怕你在关键时刻心软,被他利用了。” 他多留一手,只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杨千语点点头,语气释然了些:“我知道,你在帮我,保护我。” “嗯,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爱一个人,并不只是停留在嘴上,更要用行动证明。 他曾经没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差点错失一生。 如今有能力也有心意,便不允许这种错误再犯。 “怎么,你担心他了?”见女人上车后就忧心忡忡,脸色沉重,封墨言好奇问道。 她嗤笑了句,“我又不是圣母。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是自掘坟墓。” “你能这么想就好。”封墨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抱抱,见她坐的远 ,而自己又不能动弹,便拉了拉她的手臂,“靠过来一点。” “干嘛?” “抱抱。” “……”她没心情,所以没动,沉默了两秒,转头看向他,突然问,“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封墨言瞧着她精致明艳的眉眼,不知为何,脑子里回放的是昨晚的旖旎画面,一时看得痴了。 杨千语见他那副眼神,脸色顿时涨红,没好气地骂了句“流氓”,转头看向窗外。 封先生被骂醒了,清咳了声缓解尴尬,这才说:“你想问我今天去公司做什么?” 她不回应,男人便继续说:“宫北泽要离开封云了,我今天过去,跟他交接一些工作,忙到下午四点多才告一段落。想着你没车,下班不方便,我就索性处理了些公务,等到了时间来你这边,接你一起……夫妻双双把家还!”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厚着脸皮握住了女人的手,拉到自己怀里来揣着。 杨千语烦他这个腻歪劲儿,唾了句:“谁跟你是夫妻了!” “早晚的事儿。” 她懒得搭理,回归正题:“宫北泽要离开封云?怎么这么突然?他早上去家里,就是要说这个?” “应该是吧。不过看见你在,估计是怕你担心,才又没说。”封墨言还是选择性隐瞒了一些消息,倒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不想让她担心。 他公司的那些事,她知道了也没用,就是多个人操心罢了。 她果然担心起来,“那他走了怎么办?他早上不是说,公司内讧吗?这个时候正需要人坐镇。” “是啊……”封墨言叹息了声,“是有点麻烦,可宫氏也有难处,他必须回去。” 杨千语听他这副语气,担心更甚,“你要开始上班了?” “嗯,起码得每天露露面,处理下重要事务。” “可你的身体……” 他温柔地笑起来,“这么担心我?” “你不是废话吗?”她又横了一眼,觉得这人现在没个正型儿,特讨厌! 封墨言就喜欢她口是心非的小样儿,依然柔柔地笑着,迷死人不偿命的架势,罢了突然道:“要么我直接把手里股份卖掉算了,他们谁爱当总裁谁当去,都跟我无关!我回家专心带孩子,你养我们?怎么样,阮总?” 杨千语盯着他,漂亮的眼仁满是吃惊怀疑。 女主外男主内? 这个“男”还是尊贵高傲,不可一世的封墨言? 她不知想到什么,毫不留情地道:“还是算了吧,我怕你把孩子们饿死。” 她可记得,这人之前对她大献殷勤时亲自下厨,做的东西堪称猪食,连墩墩都嫌弃。 封先生一脸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我主内还得做饭洗衣做家务?” “那不然呢?还按照现在的标准,给你请管家厨师佣人伺候着?”那这也未 免太享受了,好意思吗? 封墨言大概是被气到了,连连点头,好一会儿才说:“我全部身家都给你了,你居然一毛不拔!” 说到这个,杨千语又来劲儿了,“对,你什么时候把那些财产拿回去?我可不想背一个拜金女、狐狸精的骂名。” 封先生也故意气她,“你不是拜金女,你是铁公鸡。” 话落,女人恨恨地一巴掌拍过来。 他精准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扯过来锁进了怀里,低头就吻。 从她上车就惦记着的事,怕她不高兴没敢造次,这会儿居然主动挑衅,那就别怪他用“惩罚”回应了! “封墨言,你别再乱来!”杨千语吓坏,担心这人开了先河,动不动就要求她,急忙挣扎拒绝。 第344章 我手又没废! 两人笑笑闹闹,即便隔着独立的空间,前面开车的阿全也有所耳闻。 一向面瘫脸的保镖,想着跟在老板身边五六年了,终于见到他发自肺腑的笑意,心头也一阵宽慰——这两人,总算苦尽甘来了,以后一家人和乐融融,想想就开心。 谁都不知,他们最大的危机正悄然来临。 封墨言的心情是真好。 虽然知道公司可能有一场硬仗,这个新年都未必好过,可有心爱的女人陪伴在侧,他便觉得有源源无穷的力量,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怕。 快到家时,杨千语执意要离他远点,整理自己的衣服。 “等会儿吃了饭,我要回去的。”为了化解车厢里的暧昧气氛,杨千语拨头发时,淡淡吐出一句。 封墨言惊讶地回头,“有必要吗?” “当然。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她确实有工作,不过更主要的原因,两人心里都懂。 她要是留下来,封墨言肯定会想尽办法让她睡去主卧,然后又…… 虽然这想法矫情,一次跟无数次似乎没有区别,可她就是不想。 总觉得有了孩子,做这些挺不知羞耻的。 心理上接受不了。 封墨言见她说这话时,袖珍可爱的耳珠都红得滴血,忍不住笑了笑故意说:“御苑又不是没有书房,不影响你工作。” “谁说不影响?影响可大了!” “噢?你是说,我对你的影响力太大,在我身边就没法专注工作吗?”封先生厚颜无耻,靠过来饶有兴趣地问。 杨千语:“……” “是吗?”他执意。 杨千语也坏心,他越想知道,她越不给那个答案,于是高冷明艳地斜睨了眼,淡淡地说:“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的意思是,留在御苑,那三个小家伙太闹腾了,我哪有心思工作?” “……”封墨言脸色微愕。 “实话啊!”她很认真地发问,“你跟他们相处这些日子了,不觉得耳边有一群蜜蜂吗?” 封先生面色一冷,坐回身去,“我要回去告诉他们,妈妈嫌弃他们。” “幼稚!” 杨千语是这么打算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晚饭还没吃完,阴沉了好几日的天气终于动了真格。 容姨无意间朝外看了眼,惊呼:“下雪了!今冬的初雪呢!” 一句话成功地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力,三小只晚饭都顾不上吃了,争先恐后地奔出去。 “哇!真的下雪了,好美啊!” “妈妈,下雪了!” “鹅毛大雪呢!” 其实,兄弟俩在苏黎世长大,从两岁多,杨千语就经常带他们去雪场玩儿。 他们对雪并不陌生。 不过小孩子嘛,童真童趣的,看到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本能地兴奋欢呼。 封墨言透过落地窗看了看外面,视线收回停在某人脸上,不紧不 慢地说:“下雪了,路面会打滑吧?” 杨千语觑他一眼,都不屑回答。 刚开始下而已,打什么滑? 要是雪下个不停,经过一夜的酝酿铺垫,明天早上那才叫寸步难行。他这里又是独门独栋的,外面是私家公路没有车辆通行,路面肯定会结冰。 所以,她更坚定了晚上要走的念头,不然明天可能没法出去上班。 想到这儿,她加快了吃饭速度,三两口喂饱了肚皮,站起身来:“明天要是还下雪,就别送他们去幼儿园了,路上不安全。我趁着现在雪没堆起来,赶紧回去了,那边离我公司近。” 封墨言目瞪口呆,看向她瞬间就怒了,“我这儿龙潭虎穴?呆一晚怎么了?” 他声音很平,没有拔高,可纵然这样,客厅里的佣人也都是浑身一凛,登时紧张起来。 容姨本来在外面看着孩子们,怕他们冻着,进来拿围巾,一抬眼发现餐厅气氛不对,沉吟片刻,走上前劝道:“太太……这么晚了,又下雪,回去多麻烦啊,别说先生不答应,孩子们也不会答应啊。你这些日子忙忙碌碌的,都没空好好陪陪他们,孩子们可都有意见呢。” 容姨是聪明的,知道拿孩子说事,没有哪个妈妈能拒绝。 而封墨言已经不屑跟她说什么了,一副你爱走不走爱留不留的样子,转过轮椅离开餐厅,上楼了。 杨千语还没说话,小宙从外面跑进来,“妈妈,快去看雪,好漂亮啊!咦?爸爸呢?爸爸!” 她连忙拦住儿子,“爸爸不方便,别叫了,妈妈陪你们吧。” 容姨听她这么说,就知道是不走了,心下欢喜,连忙道:“太太你快陪着孩子们吧,我去拿围巾跟帽子。” 杨千语是真有工作要忙,外市的一个新店要赶在元旦时开业,下面把文件材料都准备好了,她得过一遍的。 还有总部那边,年前她还要过去一趟,手头工作也得提前安排好。 想到又要坐跨国航班,她心里就发怵,那次的空难阴影,短时间内无法消除。 可公司总部在那边,她身为执行总裁和最大的股东,即便那边有靠谱的高层坐镇,她也不能长时间缺席。 一堆事摆在眼前,虽不至于焦头烂额,但也的确烦心。 这场初雪下得很大,加上温度低,没过多大会儿,地面上就白茫茫一片了。 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若不是容姨怕他们冻感冒了一再提醒,怕能在雪地上奔跑一夜。 哄着孩子们睡下,杨千语没打算去主卧,想着再工作一会儿就去跟希希挤一挤,正好暖和。 不料,推开书房门,却看到她刻意避着的某人竟端坐在书桌后,面前开着笔记本电脑。 封墨言也微微一惊,抬眸看到她,想必还在气着,又淡淡收回视线,继续盯着电脑 屏幕。 杨千语在门口杵了几秒,想着他的身体,终究无法视而不见,走进去。 “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啊?白天在公司已经累了大半日了。”他双腿血液循环不好,这样冷的天,坐久了肯定冰凉入骨,即便房间恒温也没用。 长此下去,更不利于他腿部功能的恢复。 封墨言本不想理她,可谁叫自己没骨气呢,她一主动开口,他就忍不住了:“我把这点工作处理完。” “还要多久?” “怎么,你急着用书房?”男人又抬眸,眉眼深深,目光沉沉。 杨千语听出他心里依然有气,顿了顿,像是也调整着心情,而后才平缓地说:“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你才刚刚恢复一些,如果劳累过度再病倒,受苦受罪的还是你。” 好吧,她这话一说,某人心里的气便全都散了。 薄唇抿了抿,他低声嘟囔道:“没几分钟了……一个项目书,明天开会要用,我得看完。” “嗯。” 杨千语浅浅应了句,拿着笔记本电脑去到沙发那边坐着,也专心地做自己的事。 封墨言先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很快就发现有她在场,自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工作。 难怪,她傍晚那会儿说不能留在御苑加班。 心浮气躁,也不适合继续工作了,他索性拍下电脑。 杨千语听到声音,立刻抬头看向他:“你忙完了?要我送你回房间吗?” 封墨言坐在轮椅上,两人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目光对接。 而后,男人不冷不热地道:“不用,我手又没废。” 言外之意,操控下轮椅还是轻而易举的。 杨千语盯着他,脸色突然就僵了下,有点莫名其妙。 刚刚不是气消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冷言冷语了? 她离他远远地工作,又没招惹他。 真是的! 心里吐槽的,她懒得理会这阴晴不定的暴君,低头继续工作。 而封墨言看她这副模样,更气。 这女人……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变得没心没肺了! 把他气得要死,她就跟没事人一样,就又埋头工作了? 封墨言动了动嘴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顿住,而后就朝着门口走去。 等轮椅都出了门框,他还是没忍住,又转过来,冷不丁地说了句:“明晚你别过来了!” 什么? 杨千语倏地抬头,看向他,漂亮明亮的大眼睛满是不解,也忍不住了:“封墨言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怼完这话,男人扬长而去,徒留书房沙发上,一头雾水再加满腔怒火的杨千语。 因为这莫名的“争吵”,杨千语晚上很坚定地没去主卧,而是去了公主房跟女儿挤在一起。 抱着小丫头软软香香的身子,这一夜她格外好眠。 可一墙之隔的男主 人,却就是另一幅境况了。 知道心爱的人就在一个屋檐下,可却不能睡在一起,也不能抱抱她——还有什么感觉比这更糟糕呢? 他在失眠中开始反省自己。 是不是把姿态放得太低,对她太好,所以她才恃宠而骄,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 看来,他还是得把架子摆高一些,让她在自己面前,起码能稍稍地收敛一点,顾及下他的感受。 ———— 翌日,起床。 果然,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御苑地处幽静,不远处还有一片湖泊,这场沸沸扬扬的大雪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放眼望去,冰雕玉琢,犹如人间仙境。 杨千语在国外多年,虽也见惯雪天,可终究不是记忆的童年里,寒冬腊月的样子。 此时看着故乡的雪,惊叹其波澜壮阔又令人心安的美景时,脑海里还想起了一些遥远的片段。 小时候,一到冬天大雪,他们那群孩子也会跟昨晚的三小只一样,欢天喜地地在雪地里撒欢奔跑,打雪仗,堆雪人,玩到双手通红衣服都湿透了还不肯罢休。 最后,一定是各家大人气急败坏地出现,手里拿着不知哪里捡来的枯树枝,威胁着把失控的孩子们撵回家。 封墨言对她好,那是毋庸置疑的。 可他的幼稚,也是众所周知的。 每次打雪仗,这家伙腹黑得很,她在全力对付“敌人”,而他却坏心眼地故意欺负自己。 要么是把她拉到树下,突然剧烈摇晃树枝,落她一身的雪;要么就是故意把她往雪坑里引,她一脚踩下去,半个人都被雪海淹没,他再跳下去“英雄救美”。 简直就是妥妥的猪队友! 可她那时却觉得很开心呢。 失去母爱后,所有的快乐与幸福,都与他有关。 她曾以为,失去的东西再也无法重新得到,就像母亲去世再也不可能回来一样——却不曾想,蹉跎耽误了四五年之后,她又重新得到了那些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切。 思绪陷在回忆中,心头不知何时又变得柔软。 她想到昨晚气呼呼离开书房的某人,突然就好想见到他,跟他说:“外面的雪好美,你还记得小时候打雪仗的事吗?” 令她不可思议的是,她脑海里刚划过这话,耳边便神奇地听到这话。 “在想什么?回忆小时候打雪仗的事?” 她惊了一跳,倏地回头,就见那个“猪队友”坐在轮椅上,目光淡淡,俊脸看不出喜怒,朝她而来。 两人竟心有灵犀! 她心跳突然乱了节奏,本想说一句:“你还记得啊?我也记得清清楚楚!”可瞥见他盖在薄毯下的双腿,混乱的心跳又很快平复。 “想有什么用?你难道还能再陪我玩吗?” 封墨言眸底的光突然顿住,沉默了会儿,说:“以后会有 机会的,到时候你别再傻乎乎的又被我骗。” “你还知道自己是骗子!” 她丢下这话,转身准备走开,要吃了饭去公司了。 可路过轮椅时,手腕被抓住。 “干嘛?” “你昨晚睡得好吗?” “好啊……” 问这个干嘛?杨千语心里疑惑,等目光接触到他眼眸下的黑影,还有眉宇间的疲倦,她突然就明白了。 不知为何,嘴角忍不住愉悦地勾起。 “看来有人没睡好呢!真是活该,谁叫有些人莫名其妙地生气,简直比三岁小孩变脸还快!” 其实昨晚,他要不是走时对她没头没脑地发了顿脾气,她最后还是要去主卧的。 他夜里需要翻身,这样会舒服些,虽然护工也会帮他,可她也想着为他做点什么。 但他那脾气一发,谁还能没点骨气? 她就懒得自讨没趣了。 第345章 爸爸的嘴巴好吃吗? 杨千语这话说出,封先生的俊脸更加挂不住了。 昨晚还发誓呢,要在她面前立点威信,可怎么还没出击,就又铩羽而归? 他心头更恼。 于是瞅着那张明艳傲娇的脸,便有一种想狠狠咬一口的冲动。 女人瞧出他的情绪,柳眉得意一挑:“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男人冷冷地扯唇,另一手朝她轻佻地勾了勾,薄唇低沉吐声:“过来。” ——示意她低下头来。 杨千语再次挑眉,“干嘛?” 他的下颌线很完美,线条流畅,这样抬头看着她,颈间喉结便格外突出,整个眸底写满了“欲”,性感迷人,勾人魂魄。 她当然知道这人想做什么,只是这在客厅里呢,不说来来往往的佣人,还有孩子们可能随时出没。 他脸比城墙厚,无所谓,可她要面子的。 “叫你来就来。” 她冷笑了下,“封先生有话就说,别卖关子,大家时间都宝贵,我赶着上班呢。” 这女人! 他就笑,极其暧昧,“我说了你照做吗?” “你说来听听。” 他便大大方方地开口:“我要吻你,你配合点。” “……”女人的脸,瞬间红透。 真是……太不要脸了! 她血红着一张脸,眼眸湿漉漉的都要沁出水来,转头就走。 可男人还抓着她的手腕呢。 用力一扯,将她拽回来,同时借助着拉她的那股力道,顺势将自己的轮椅也稍稍转了个弯儿。 他伸出另一手,利落地抓住女人的棉服领口,将她直接拽了下来! 杨千语“啊”了声,都未来得及反抗,人便被拉弯了腰。 两人就那么又苏又欲又大胆地当众吻上。 客厅里忙碌打扫的佣人,见状立刻齐刷刷地低头,只专注手头的事——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杨千语不抗拒他的吻,只是得看时间、场合。 要是晚上在房间,她自然由他闹腾了。 可这一大早的就发情,别人会怎么想? 所以挣扎了两下没推开,她便不客气地下嘴咬了。 饶是这样,某人也没立刻放手。 “妈妈,你快看我们堆了个——雪人……”小宙欢天喜地地跑进来,话没说完,剩下两个字被吞的没声儿了。 紧接着是希希进来,见状眼眸瞪得滴溜溜圆,“呀!妈妈在亲爸爸!” 小宇在最后,看到这一幕同样吃惊,但下意识捂住了妹妹的眼睛。 而容姨跟在三个孩子身后,又几乎本能地捂住了兄弟俩的眼睛。 下一秒,三个稚嫩的声音异口同声:“哎呀,不用捂啦,谁不懂呀~” 容姨闹了个大红脸,见女主人气得一把推开男主人,她极有眼色地要拉走孩子们。 可希希哪里肯依,挣脱了容姨的手跑上前去,奶萌的小嗓音好奇打听:“妈妈 ,爸爸的嘴巴好吃吗?” 轰—— 杨千语的脸瞬间涨成红透的大番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明是那人强迫自己的,可两人的姿势会让孩子们误会——以为是妈妈弯腰去亲爸爸的。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从头到脚都在烧,再看轮椅上那人,得逞后心情大好,一脸笑意,尤其是看她在女儿面前手足无措,更加得意,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 她心里恨恨,索性豁出去:“宝贝,妈妈要告诉你一个道理,有时候眼见未必为真。” “嗯?什么意思呢?”希希不懂。 “意思就是,不是妈妈亲爸爸,是爸爸非要亲妈妈——所以,你应该去问爸爸。” 希希眨巴着星星般的大眼睛,看向轮椅上的爸爸,开口就问:“爸爸,妈妈的嘴巴好吃吗?” 杨千语心里暗自得意——哼,叫你看好戏! 然而,她再次低估了这人不要脸的程度。 封先生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眉眼间尽是宠溺浅笑,抬眸看向某人被啃红的唇,大言不惭地道:“当然好吃,美味无比。” 其实他更想说销魂无比,可想着女儿还小,忍住了。 杨千语刷地看向他,眼眸瞪得滚圆。 “封墨言!” 希希欢呼起来,转身扒拉着杨千语的手臂,“妈妈,我也要亲亲!” “宝贝,别闹了,妈妈得上班了。” “不嘛,为什么爸爸可以亲妈妈?希希就不可以?妈妈偏心!” “……” 封墨言又在一旁看好戏了。 杨千语没办法,只好蹲下身在女儿脸蛋上亲了亲,哄道:“大人不可以亲小宝宝的嘴巴,不卫生,这是医生讲的。” 希希皱眉,不解:“那为什么大人可以跟大人亲呢?” 杨千语:“……” “傻妹妹,大人也不是随便跟大人亲的,他们要很相爱,才可以亲亲。”就在杨千语窘到无以复加时,小宙踱步上来,回答了妹妹的疑问。 封墨言斜睨向小儿子,哭笑不得,“你懂什么!” 小宙跳上沙发坐着,雄赳赳地说:“哼!我懂得可多了!我还知道大人跟大人睡在一起,就可以生宝宝。妈妈,你是不是跟爸爸睡了,才有了我们三个小可……唔唔唔——” 小宙话没说完,被疾步上前来的哥哥捂住了嘴巴,“你傻啊!这种话不能到处说的!” 杨千语杵在那里,已经不是窘和尴尬可以形容的了。 客厅原本有容姨,还有几个佣人在的,可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全都退出了。 小宙被哥哥捂住了嘴巴,黑葡萄般的眼珠儿滴溜溜转,发现周遭气氛不对,拉下哥哥的手,小声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可书上的确讲,是爸爸妈妈睡在一起,才会有……唔唔唔——” 话没说完,再次被哥哥捂得严严实 实,恨不得把他摁进沙发缝隙里去。 杨千语没法在家吃早餐了,而且今晚也没脸再来这里了。 见她落荒而逃,希希也一脸不解:“妈妈是生气了吗?” 封墨言笑着道:“妈妈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你们太聪明了,聪明到她都不好意思了。” 小宇看着这个腹黑渣爹,瞥了眼没好气地说:“你就欺负妈妈吧,要是再把她气走,看看还有谁要你这个老男人!” “你这小崽子!我是你爹,对我尊敬点没错。” “那也得你值得我尊敬啊。”小宇瞥向他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封先生竟无言以对。 ———— 杨千语脸上的热度一直到抵达公司,都没能全退。 今冬的第一场雪,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贝蒂这个老外,说第一次看到江城的雪,太美太美了! 美到她上班都没了心思,拿起手机对着窗外拍雪景。 杨千语静下心来,认真处理工作,私人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是宫北泽的,微微惊讶。 “喂,宫少,有何贵干?” 宫北泽笑道:“贵干不敢,我路过你公司,你今天来上班了吗?” “当然来了,怎么了?” 杨千语想着宫北泽回了自家公司任职,临走前封云这边又是乱摊子一堆,以为他这通电话是要说封云集团的事。 可宫北泽却随意地道:“没什么,就是我妈要过六十大寿了,我想给她订一套珠宝,务必奢华大气高端——你是专业的,帮我参谋下。” 杨千语听懂了,手机开了外音放在桌上:“就是高调土豪风呗。” “你……”宫北泽显然是被她又俗又土的定义弄得无语,可顿了下又承认,“嗯,就差不多那个意思吧。” “如果这样的话,我这儿有一套现成的,应该符合你的心意。” 宫北泽一听,立刻表示要上来看看。 杨千语跟前台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很快,宫北泽人就到了。 贝蒂身为杨千语的助理,工位就在她办公室外面。 宫北泽路过时看到贝蒂,吃了一惊,一时忘了要切换英文,字正腔圆地问:“你还真给千语做助理了?” 贝蒂身后的翻译正要开口,她抬手止了住:“这句我听懂了!”而后用吞吐蹩脚的中文笑着回应,“宫少,尼嚎。” 宫北泽差点没笑岔气,看向她身后西装革履的斯文男子,继续中文:“贝蒂小姐,你来给人打工,还自带同声传译?” 这句没懂,她回头看向翻译,翻译马上给她解释。 知道他在嘲讽,贝蒂不但没有生气,还坦坦荡荡地说:“这算什么,我还有保镖兼司机。” 宫北泽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梗着脖子对她竖起大拇指,“好!非常好!真是让我开眼了!” 杨千语在办公室里听到宫 北泽的声音,主动开门出来,催促道:“你赶紧的,我等会儿还有事。” 宫北泽继续对贝蒂竖着大拇指点头,表示钦佩,直到进了办公室带上门。 “这种不差钱的主儿,你还真收她做助理?她这一个月的薪水,还不够支付翻译吧?”别提还有什么保镖、司机。 杨千语白他一眼,“这不是你惹来的麻烦?” “这怎么能怪我呢?要怪也怪你家孩子他爸。” 可杨千语护短,执拗地说:“人是你带到江城的,我的手机号码也是你给她的,这事只能怪你。” “行行行,”宫北泽投降了,“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你现在强词夺理的水平已经超过你的老师了。” 显然,“老师”指的是封墨言。 杨千语确实还有事要忙,没有废话,起身开了两道保险柜,取出一个宝蓝色的锦盒。 而后很专业地戴上黑色手套,小心地拿起那条奢华昂贵的项链。 “这条祖母绿宝石项链,应该符合你的要求吧?高贵典雅的祖母绿,特别适合你母亲那样的贵夫人,而且祖母绿的寓意是幸运和幸福,也很适合做为祝寿礼物。这条项链算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若是一般人想买,我还不舍得。” 宫北泽看着那条祖母绿项链,的确很满意。 颗颗宝石闪烁着莹润的绿光,从中间到两边,对称排列,渐渐缩小。最中间最下面那颗,足有成人指甲盖那么大。 他突然问:“会不会很贵?” “宫少这话说笑了,您会是差钱的主儿?” “呵呵,我给你男人打工呢,你觉得我有多少钱?” 这套祖母绿宝石,是杨千语在一场拍卖会上所得,当时为了在珠宝界崭露头角,下血本拍下了这条项链,花了300多万。 若不是凯恩借款,她拿不下来。 听到价格,宫北泽犹豫了。 虽说母亲六十大寿的确应该送份像样的礼物,可是花300多万买条项链,这也太……贵了点。 档次拔这么高,以后的生日怎么办? 可就在他犹豫时,贝蒂不知何时进来,怀里抱着文件。 看到那串祖母绿,她顿时眼眸发光:“这……我见过这条项链的,在一个拍卖会的宣传册上!居然是你把它拍下来了!” 贝蒂伸手就要去拿,被宫北泽一把拍开:“你做什么?这项链现在属于我了。” “你?你一个大男人,要这么漂亮的珠宝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贝蒂看向杨千语,激动兴奋,“多少钱,我买!” “不行,我买了!你刚说380万?行,我马上给你转账!”宫北泽一把抢过锦盒,决定就要这个了,反正他是独生子,这玩意儿送给亲妈以后还是要传给他的,不亏。 贝蒂着急,又听不懂中文,看向杨千语问道:“多少 钱,我加倍!卖给我!” 杨千语无奈地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宫少先来的。” 贝蒂立刻转头看向宫少:“多少钱?我加倍,你卖给我吧!” 宫北泽笑了笑,“爷不差钱,就要这项链。” “三倍!三倍!”贝蒂见他要走,一急,又翻了一倍。 杨千语惊呆,下意识阻拦:“贝蒂你……” 宫北泽也转过身来,看向她,一脸认真加怀疑:“你认真的?” “嗯嗯!我最喜欢祖母绿了,你看我手上戴的,跟这个是不是很配?”女孩拉高棉服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祖母绿手镯。 杨千语是内行,一眼看出那镯子也价值不菲。 宫北泽眼珠子一转,也不知在想什么,为难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按说我应该成全你的,可我母亲六十大寿……” “三倍价钱,你可以再去买别的呀!” 宫少笑意扩大,“好,成交!” 杨千语惊得站起身来,“宫少,你——” “嘘……”宫北泽止住她,笑着看向贝蒂,大方地说,“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给你零头抹去吧,就一千万好了。” “一千万?”贝蒂也吃惊了,看向杨千语,眸光带着疑问。 杨千语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么单纯的傻白甜被欺负,用中文正色道:“宫少,你别太过分,小心出门被雷劈!” 380万买的珠宝,都没捂热,转手卖1000万——他怎么不去抢呢? 宫北泽同样用中文回:“她夺人所好你怎么不说?” “你们讲英文好吗?不然我叫翻译进来了。”贝蒂着急,左右看他们。 杨千语一手扶额,无奈地招了招手:“你俩出去,只要不在我眼前,随便你们怎么交易。”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操什么心! 宫北泽于是一把勾住贝蒂的脖颈,两人跟兄弟似的,勾肩搭背地朝外走去。 “你有这么多钱吗?” “当然有的。” “那你转账还是扫码?” “什么是扫码?” “……你还是转账吧,我给你账号。” 杨千语抬眸看了眼他们的背影,听他俩商量的热火朝天,再次扶额。 真是…… 这傻丫头怎么长大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呐! 手机响起,是微信消息,费雪拍了好几张雪景照,跟她分享,问她晚上有没有空,早点下班带孩子们出来玩雪。 她一听这提议不错,欣然答允。 而后,顺口说了刚才的事。 费雪都快惊掉下巴,打来语音道:“真是人傻钱多啊,她这么有钱干嘛不自己创业去,给你打工做助理?” “她人生地不熟的,创什么业。” “倒也是。”费雪点点头,突然感慨,“难怪凯恩不肯跟她在一起,估计是怕家产被她败光吧。” 杨千语深以为 然,“有可能!” “不过宫北泽实在缺心眼!骗这样的傻白甜,他良心不会痛吗?” 杨千语也觉得,宫少刷新了她的三观和认知。 结束跟闺蜜的语音,她忍不住跟某人吐槽:你缺心眼,你的兄弟更缺心眼! 此时,也已经到了公司正在主持会议的封总,收到这条微信有些莫名其妙。 封墨言:我兄弟??? 杨千语看着这三个字,三个问号,不知怎么地,突然就脸颊涨红,羞得差点拍桌! 这流氓! 他、他怎么能把所有正经不正经的事,全都想成黄色废料? 他的脑子是芒果做的吗? 见她没回,那边封大总裁又不耻下问:我兄弟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诋毁他?他明明就是有心眼的。 看到这话,杨千语在心里狂爆粗口! 他真得太邪恶了! 手机都扔下了,她气不过,拿起手机发了一个字:滚!!! 封先生看过手机,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投影仪前,正在做工作汇报的部门高管看到总裁的笑,突然就被整不会了…… 封墨言抬眸,脸上的笑瞬间收敛,又恢复了那不怒而威的模样。 高管清清嗓子,继续。 王城在一旁,不小心斜睨了眼瞥见聊天内容,瞳孔巨震——封总这……坠楼又失忆后,竟成了老司机啊! 这车飙得风驰电掣,都能上火星月球了。 第346章 封墨言的悲痛 初雪之后,日子飞快。 转眼快到元旦,新年也进入了倒计时。 封墨言回公司坐镇之后,那些冒头跳跃的异心暂时被压制下去。 但也只是暂时。 这些人造反之心已久,跟封墨言早就貌合心不合。 封墨言如今遭遇巨大变故,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暂时停止作妖,也只是在寻求更稳妥更保险的途径,怕撕破了脸又计划失败,那他们以后在公司就更没话语权了。 元旦时,杨千语要出差去外地,参加一个新店的开业典礼。 封墨言自然是不高兴她出差的,可反对也没用,只好派了两名保镖跟随,让她忙完事赶紧回来。 想着自己也有不少时日没回老宅了,新年元旦,于情于理他该回去看看。 徐红听管家说少爷回来了,脸色明显有了起伏,可也只是一瞬,便又冷下脸,也未起身迎接。 封墨言进屋来,微微回头示意阿全退下。 见客厅气氛沉闷,只有母亲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液晶屏上的养生节目,父亲跟妹妹都不见踪迹,他抿了抿唇低声开口:“妈,今天元旦,祝您新年快乐。” 徐红微微提了口气,转头看了眼儿子,淡淡讥讽:“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家门了。” “妈……” 知道母亲心里还有气,他喊了声,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些日子,他跟千千感情和睦,又有孩子们陪伴在侧,每天欢声笑语的,整个人的心态情绪都稳定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千千不止一次旁敲侧击,让他不要跟家人闹得太僵,血缘关系斩不断。 渐渐地,他也反省自己,也有意缓和同父母的关系。 所以,沉默片刻后,他又主动寻找话题:“爸呢?诗雯回来没?” 徐红有些意外。 她以为那样冷言嘲讽之后,以这个不孝子的火爆脾气,肯定要转身就走的,却不想,他没生气,还继续寻找话题。 到底是亲儿子,而且很快……这就将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了,徐红面上再冷,心里也是疼的。 一时,脸色松动了些,说话也温和了几分:“你爸在书房,不知忙什么,诗雯在房间,家庭医生刚来给她打上针药。” 封墨言皱眉:“上次看到她精神还不错,怎么又……” 话说一半顿住了。 妹妹那身体,医生曾断言活不过二十的,后来运气好,做了肾移植手术,倒是打破了这预言。 可她那种基因里自带的免疫缺陷疾病,是永远不可能治愈的。 所以反反复复,时轻时重,都是正常。 老宅的房子没有安装电梯,封墨言坐在轮椅上不便上楼,于是抬头朝上看了看,又没再说话。 徐红见儿子态度好转,心里的气马上就消了,解释道:“等会儿吃饭, 你爸肯定会下来的,诗雯这几天卧床,等好点再……” 她本想说等好点,你再回来看她。 可转念一想,都不知能不能等到女儿再好起来的那天。 想到这些,徐红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封墨言见母亲突然就哭了,立刻关心问道:“妈,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徐红摇摇头,故作的坚强撑不住了,哽咽道:“雯雯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医生说,这可能是她过的最后一个新年了。” 什么?! 封墨言没说话,可心情跟神色都为之巨变。 “她前阵子还去医院看过我,怎么会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突然?”徐红看向他,心里又哀怨起来,“自从那个女人回来,你一门心思地扑在她身上,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们家里人?雯雯病情恶化好几个月了,你出事前,她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你只是不关注而已……” 封墨言听着母亲的话,一时无法回应。 是的,从杨千语回来,他的心里就装不下任何人,任何事了。 尤其是后来知道当年诗雯坠海的真相,他更是责怪怨恨这个被宠坏的妹妹,何曾关心过她如今身体怎样。 可就算再怨,再恨,她已经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了,他这个当哥哥的还能怎样? 中午吃饭时,封振霆下楼来。 知道儿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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