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套隐藏式地暖是他们最后的温暖来源,但他们显然不知道它的存在。 三分钟后,白莲的父亲白国强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怎么突然变冷了? 温度传感器显示,别墅室内温度正以每分钟一度的速度下降。很快就会跌破零下十度——在没有专业保暖装备的情况下,这是足以致命的低温。 监控画面里,一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别墅里乱窜,翻找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白薇甚至扯下了窗帘点燃,产生的浓烟让他们咳嗽不止。 我打开隐藏音响的麦克风,轻声说:燃烧塑料会产生有毒气体...会慢慢腐蚀你们的肺部... 声音通过别墅各个角落的扬声器传出,带着诡异的回音。 谁?!赵明川惊恐地环顾四周,雨柔?是你吗? 你们听...我继续低声说,刻意将语速放慢,是不是能听见我父母的哭声?就在地下室... 王秀芬发出一声尖叫:鬼!是简家那两个短命鬼的冤魂! 白国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闭嘴!老妖婆!哪来的鬼?肯定是那个贱人装了监控和音响! 他说对了。我轻笑一声,切换到一个特殊频道——播放预先录制好的,我父母车祸前的笑声。经过处理的声音在别墅里飘荡,时远时近。 白莲崩溃地捂住耳朵:停下!求求你停下! 赵明川突然冲向地下室,几分钟后拿着一个被砸烂的监控摄像头回来:找到了!就在书柜后面!他的表情扭曲着,她在监视我们...那个贱人一直在监视我们! 我冷眼看着他们疯狂搜寻其他摄像头,又陆续找到了三个——这是我故意让他们发现的。还有十二个隐藏得更深的设备仍在正常工作。 她一定就在附近!白国强咬牙切齿地说,找到她,我们就能得到所有物资! 怎么找?赵明川指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外面零下六十度!出去就是送死! 争吵持续了整整一小时,最终以白国强一拳打在赵明川脸上告终。王秀芬像只护崽的母鸡一样扑上去抓挠白国强,被白莲姐妹拉开。两个亲密家庭的联盟开始出现裂痕。 我关掉监控,伸展了一下身体。复仇的快感像毒品一样令人上瘾,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奇怪的虚空。我走向安全屋的植物培养室——从林师傅那里得到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嫩绿的小生命在人工光照下顽强生长,与外面死寂的冰雪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正当我记录生长数据时,警报声突然响起。有人触发了外围防御系统。 我立刻切换到外围监控,屏住了呼吸——五个全副武装的人影正谨慎地接近别墅区。领头的高大身影无比熟悉:陆远。 他们穿着专业极地防寒服,携带军用级装备,行动间显示出严明的纪律。这不是一群逃难的幸存者,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队。 陆远举起拳头,小队立刻停下。他蹲下身检查雪地上的痕迹——我昨天外出测试房车时留下的车辙。即使我已经小心掩饰,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我的心跳加速。陆远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想干什么? 小队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分散开来。两人留守原地,三人包括陆远向别墅靠近。我迅速制定计划:如果他们要进入别墅,我就通过音响系统警告他们离开。但如果他们发现了安全屋的入口... 陆远在别墅外围转了一圈,突然停下,盯着雪地某处。他弯腰拂开一层浮雪,露出我精心掩饰的安全屋通风口之一。我的手指悬停在警报按钮上,随时准备启动防御系统。 但出乎意料的是,陆远重新用雪盖住了通风口,并做了个手势示意队友后退。他们悄无声息地撤到了松林边缘,在一处背风地搭建了临时营地。 我皱起眉头。这是什么策略?欲擒故纵? 通过高倍望远镜,我观察着他们的举动。陆远的小队升起了一个小型取暖器,融雪取水,行动高效而安静。他们中有两个人看起来受了伤,一个腿部包扎着,另一个不断咳嗽。 傍晚时分,陆远独自离开营地,径直走向我之前发现他们脚印的地方。他从背包里取出什么东西放在了雪地上,然后退后几步等待。 我放大画面——那是一个军用急救包,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好奇心战胜了谨慎,我决定冒险。 穿上全套防寒装备,我从安全屋的隐蔽出口悄悄摸近。在距离陆远二十米处的一棵松树后停下,举起声波枪。 出来吧,简小姐。陆远突然开口,头也不回,你的呼吸声在静风环境下能传十米远。 被发现的尴尬让我脸颊发热。我保持着武器就位,从树后走出: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远转过身,护目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找你。他指了指地上的急救包,我们有两个伤员需要抗生素。 所以? 所以我想做个交易。他的声音透过防寒面罩有些模糊,药品换情报。 我冷笑一声:什么情报这么值钱? 比如,陆远向前一步,为什么你提前三个月就开始准备应对一场气象学家都没预测到的极寒末日? 我的手指在扳机上收紧:巧合而已。 巧合?陆远摇头,你设计的安全屋通风系统正好针对零下六十度的极端条件?你囤积的物资清单完美覆盖了末日生存的所有需求?他顿了顿,你知道这场灾难什么时候结束吗? 最后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前世,极寒持续了整整八十九天,然后在二十四小时内温度飙升到零上四十度,引发了灾难性洪水。但这一世,一切会相同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强硬地回答,把你们的人带离我的地盘,否则... 否则怎样?陆远突然摘下面罩,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眉骨上的疤痕在寒风中泛红,杀了我们?像你对别墅里那些人做的那样? 我浑身一震:你监视我? 只是例行侦察。陆远指了指别墅,三天前发现那里有热源,但今天才确认身份。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赵明川,你丈夫,对吧?还有他母亲,和...情妇一家?相当戏剧化的组合。 愤怒和羞耻感同时涌上心头。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私人复仇。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咬牙道,带着你的人离开。 陆远没有动:那两个伤员,一个是七十岁的退休医生,一个是十二岁的小姑娘。他们撑不过没有抗生素的感染。 我的心突然软了一块。老人和孩子...前世我见过太多老人和孩子死在极寒中。 ...什么感染?我最终问道。 陆远的眼睛亮了起来:老人是肺炎,孩子是腿部伤口感染。 我思考片刻,走回安全屋,十分钟后拿着一个密封袋回来,里面是两种抗生素和简易使用说明。 给。我递给他,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 陆远接过药品,却没有动:谢谢。但我还有个问题。 说。 你为什么不亲手杀了别墅里那些人?他直视我的眼睛,以你的准备程度和装备水平,完全可以做到。 这个问题像一把冰锥刺入心脏。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有答案。 仇恨会腐蚀灵魂,简小姐。陆远轻声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叫住他,你...你们的营地在哪? 陆远指了指西北方向:五公里外,松林坡旧军营。有二十七名幸存者。他顿了顿,欢迎随时来访。带着你的房车。 他怎么知道我有房车?我正想追问,陆远已经大步走远,身影很快消失在飘落的雪幕中。 回到安全屋,我立刻检查了所有监控和防御系统。确认没有被入侵痕迹后,我才稍稍放松,调出别墅的画面。 入侵者们围坐在壁炉旁,烧着我父母卧室的红木家具。赵明川正在检查他的冻伤,表情痛苦。白莲在一旁假惺惺地安慰,眼神却充满嫌弃。 我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这些人的丑陋让我恶心,但陆远的问题萦绕在耳边:为什么不亲手杀了他们? 也许...因为死亡太便宜他们了?也许因为我想让他们尝尝我前世经历的绝望?又或者...在内心深处,我依然害怕跨过那条线,成为真正的怪物? 安全屋外,暴风雪再次升级。温度计显示零下六十五度,风速达到每秒二十五米。在这样的天气里,陆远和他的小队是如何生存的?那个老人和孩子现在好些了吗? 我调出松林坡旧军营的地图,距离确实只有五公里左右。那里原本是国民警卫队的训练基地,有坚固的建筑和独立供电系统,确实是理想的避难所。 一个疯狂的想法突然冒出来:也许我该去看看?不是去帮助谁,只是...侦察。了解周边幸存者分布对安全也很重要,不是吗? 我走向装备室,开始准备明天的出行装备。内心深处,我知道这不只是侦察。陆远的问题撬开了我封闭已久的心门,让一丝微光透了进来。 在末日的冰封地狱里,那点微光如此珍贵,让我既向往又恐惧。 安全屋的恒温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维持在舒适的18摄氏度。我坐在监控台前,捧着一杯热可可,看着屏幕上别墅里上演的闹剧。 三天过去,入侵者们已经吃光了所有过期罐头,开始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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