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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跟随洛明珠去了顶层的西餐厅。为了缓解尴尬，拉近“婆媳关系”，又说了不少霍迟小时候的糗事。西汀还真没听过。许多事，与现在的霍医生，差别挺大。 “好玩吧？”洛明珠笑得嘴都合不拢，“丧心病狂”得不像个亲妈，“尿床以后，他就很害怕听见地图两个字。” “来来来，我这还有照片呢。” 洛明珠贯彻“黑儿子”，一条道走到头。 “是不是很可爱？想不想捏？” “嗯。” 西汀望去，看见萌得不行的霍迟，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霍迟长得还算能见人，西汀宝贝你又漂亮。以后你们的小宝宝，一定超级可爱。” 洛明珠激动幻想，恨不得立马让两人生个小萌宝出来。 “……” 西汀笑容僵住，尴尬不已。 “额。”意识到自己过火，洛明珠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法医所的工作今天结束。” “我通知了霍迟，他一会儿来接你。” “接我？” 西汀挺懵的，脑子完全跟不上活泼的霍夫人。 “对呀。”洛明珠拍拍西汀的手，挑挑眉梢，意味深长道：“约会呀。” “……” 西汀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太热情了。真的太热情了。正当西汀茫然时，一抹高大的黑影，忽然从头顶罩下。女孩儿微怔，下意识回头，正好与男人的目光撞上。 “早。” 霍迟垂眸，肆意勾动唇角，嗓音缱绻。 “早。” 倏然对上他的脸，女孩儿心脏如同小鹿乱撞，微笑回应。 “总算来了。” 看见含情脉脉的两人，洛明珠女士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哎呀，这是月老亲自拉的红线吧？怎么那么般配呢！好配，好配！洛明珠双手支着下巴，两眼冒星星地望着，眼前的金童玉女。 “……” 霍迟坐在西汀身旁，懒洋洋地望向母亲。不作声，眼神不友善。 “什么表情？” 看见儿子的表情，洛明珠喝光咖啡，站起身：“行行行，我走！” 离开前。从包里掏出一张黑色银行卡，塞进西汀手里，俯身至耳畔道：“不限额，喜欢什么，随便刷。” “夫人！” 看清楚东西，西汀脸色倏然一变，着急就要追上去。奈何洛明珠跑得很快，转眼就没人影了。 “霍医生，这个麻烦你还给霍夫人。”西汀将银行卡递给霍迟，表情认真：“我不能收。” “不敢。” 霍迟凝视着她，嘴角轻勾。 “什么？” 西汀表情微僵。 “洛明珠女士，现在看我不顺眼。”霍迟注视着女孩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外加卖惨：“我送回去，她可能会打断我的腿。” “可是——” “先拿着，下次再还。” 霍迟推回银行卡，顺势握住女孩儿的手，眸光深邃，嗓音低哑：“别谈别人，谈谈我？” “嗯？” 男人问得突然和直白，西汀没反应过来。 “不想我吗？” 霍迟眼底的爱意，丝毫不加遮掩，目光眷恋：“西汀，我很想你。” 霍迟长了张高不可攀的冰山脸，轻易没有其他情绪，更别说深情款款。稍微动情，便犹如大海漩涡，轻易将人卷进去。 “……” 西汀注视着霍迟，喉咙干涩，说不出话。但她知道，是想的。她也想霍迟的。只是—— 两人没有摊牌之前，她不敢暴露太多情绪。害怕摊开所有真相，事与愿违…… “天气好，逛逛。” 霍迟习惯她的沉默，没有拒绝和挣扎，就足够满意。 “嗯。” 西汀点头，跟着起身。没走两步，手再次被霍迟握住。西汀垂眸，看着两人紧扣的十指，想起他受伤的右手，关切询问：“右手恢复得怎么样？” “嗯？” 霍迟怔了两秒，随意勾唇，“没事。” 虽然一直在吃药，但效果比较慢。小九儿目前正在考虑，其他治疗方法。 “那就好。”西汀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不少，望向他的脸，轻轻出声：“案子进展顺利，恭喜。” “……” 霍迟停下脚步，微微俯下身，温情脉脉地盯着女孩儿：“同喜。” 进展顺利，才能见到她。值得高兴。西汀听懂他话外音，迟疑两秒，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霍迟在一起了。甚至…… 想有更多的时间，想跟他一起。这或许就是九音说的，敞开世界，接纳到他了吧？！明天。她说出所有过往后，会有变化吗？ —— 城市另一边。白雾通过多方打听，终于查到林谷村发生的事。霍迟的手，确实是因为西汀受伤的。并且，伤得格外严重，很有可能失去功能。而这个叫“西汀”的女孩儿，所谓的背景，就是和司九音关系好。难怪…… 司九音要如此针对她！西汀…… 白雾翻看着西汀的照片和资料，熟悉感越来越浓郁。她肯定是见过这女孩儿的。不是最近，而是以前。可何时何地，一下子想不起来。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竟然想高攀霍家？霍迟什么眼神，竟然也喜欢她？！越想，白雾心里越不平衡。尤其刚才，她接到法医协会的考核通知，心情更加烦躁。她不能在被抢走男朋友的同时，还弄丢工作。白雾捏着眉心，努力回想有关西汀的记忆。忽然间。女人猛地睁开眼，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好像想起来了…… 多年前，她还没大学毕业。跟随当时的老师，去到一个偏僻的乡村，解决过一个案子。那个案子当时很惨烈，死了不少人。唯独活下来两个小女孩儿，其中一个，她印象深刻。似乎就是西汀！ —— 晚安。第990章跟我在一起，开心吗？没记错的话。那个事件，讲述的是一个有生理缺陷的中年男人。为了满足自身的变态私欲，在水溪村开设一个教养所。院里的成员，大都来自全国各地，被家人送来改造，有“不良习惯”的孩子。表面是治病，实际以各种手段，折磨他们取乐。过得生不如死。结果是。院长被杀前，一把火烧了教养所。那么多人，唯独活了两个。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西汀。只因为西汀被救出来时，衣衫褴褛，全身上下除了脸蛋，布满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担架抬着她走时，鲜血从缝隙里掉落…… 当时现场的医生，摇头，表示没救了。后来又听说活了下来。当年这事，发生在偏僻乡村，后面似乎被故意压下来，知道的人并不多。 “呵。” 看着照片中，五官惊艳，清纯漂亮的女孩儿，白雾喉咙里溢出一丝轻蔑的讥笑。就这？还以为，被霍家看上的人，能是什么明珠宝玉呢。看样子。霍家并不知道她的过去。不然以霍家的地位和威望，不可能看上她。更何况…… 霍迟有严重洁癖，平常手都要多洗几遍。自己未来妻子被凌辱，还留下满身耻辱的疤痕…… 她不信，霍迟忍得了。想着，郁闷多日的白雾，心情大好。瞧不上她？自己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得到。 —— 傍晚，天色逐渐暗沉。西汀拖着双腿，慢悠悠地跟在霍迟身后。前些年，留下了伤，稍微多走点路，脚就会疼。 “怎么了？” 看女孩儿放慢的速度，霍迟停下脚步，垂眸凝视着她的脸：“是不是累了？” 他不想太早分开，便找借口说，面对太多尸体，心里不舒服，需要逛街，散散心，谁知一晃，就到傍晚。 “还好。” 西汀扬起脸颊，淡淡一笑：“走吧。” 笑得那么勉强，是真累了。 “不逛了。”霍迟看了看时间，温柔道：“回去休息。” “可是……” 西汀微微拧眉，注视着霍迟，担忧问道：“你心情好点了吗？” “……” 听见女孩儿的话，霍迟无奈勾唇，心里挺愧疚的。骗她的话，竟然那么当真。 “好多了。” 霍迟低下头，掌心揉了揉女孩儿微宽的头发，嗓音轻柔：“谢谢小西汀。” “……不谢。” 面对凑得如此近的男人，西汀紧张地眨眼，呼吸不畅：“那，走吧。” 话音落，身体躲开，往前走去。霍迟手受伤，没开车。又正值下班高峰期，打车很困难。天色逐渐暗下来，温度也越来越低。霍迟将西汀拉到旁边，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背对着她，微微俯下身：“我背你。” “啊？” 没想到霍迟会这样说，西汀愣在原地，没作声。大大的外套搭在她身上，娇小的身体，几乎能全部笼罩住。再搭配这个懵然的表情，可爱得紧。 “不是脚疼？” 反应过来，西汀急忙摆手：“这里离家很近，我走回去就行。” “听话。” 霍迟维持原本的姿势，没动。男人本就高大帅气，引人瞩目，再做出这样的动作，更是吸引不少春心萌动的小姑娘瞩目。 “好帅啊！” “女生也很漂亮好吧，两人挺配的！” “我家那个细狗，别说背我，就是牵我的手都不愿意。” “我快把我男朋有踹死了，他也不愿意承认，背得动我！” “……” 听见周围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西汀捏紧手指，脸色涨红。 “今天是我让你陪散心，没考虑到时间和腿疼的问题，是我的错。”霍迟声音轻缓，没有给女孩儿丝毫的压迫，“背一段，走一段。” “还有，我没穿外套，再等下去，可能会感冒。” “……” 听见霍迟的话，西汀缓缓走上前，紧张地趴在男人背上。霍迟抓稳她的双腿，轻而易举将人背起，在霓虹交错的灯光下，顺着街道往前走。 “放轻松。”感觉到她的紧张，霍迟轻声开口：“下次别这么傻，不舒服要说，嗯？” “……” 西汀双手抓着霍迟的肩膀，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以及缓慢跳动的心脏，蠕动红唇：“放我下来吧。” 他忙了两天两夜，挺累的。 “不用。” 霍迟拒绝，继续往前走，手上的力度收紧：“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 西汀手指攥紧，眼眸微垂。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男人的侧脸。男人勾着唇角，表情从容，看来心情很不错。 “很久没出来逛那么长时间了。”西汀偷偷望着他的脸，小声回答。在此之前。她只愿意和九音、七七她们交流。独自时，宁愿自己一个人待在那儿。更别说，会来人流拥挤的商场逛，逛那么长时间。 “嗯？” 没听见回应，霍迟追问。 “开心。” 西汀想了想，点头。 “以后周末，都带你来逛，好不好？” 她太封闭了，经常出来走走，有助于身心健康。 “我陪着你。” 霍迟勾唇，主动补了一句，“去哪儿都陪着，好不好？” “……” 西汀紧张的身体，逐渐放松，不知何时起，脸颊贴着男人的背，双手也圈住他的脖子。很依赖的动作。 “嗯。” 许久后，霍迟听见女孩儿几不可闻的声音，唇角掀起深深的弧度，脸上的笑意完全藏不住。说定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西汀家门口。霍迟不舍地将人放下，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的路程，他刻意走了一个小时。没想到，还是觉得时间短。 “回去泡个脚再睡。”霍迟替她整理外套，顺便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开，嗓音温柔：“早点睡。” “……” 西汀静静听着，时不时点头。乖得像个听家长训话的孩子。 “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放人走之前，霍迟拉住西汀的手，说出憋一路的话。她答应过，要将全部过去告诉他。也就意味着，她要接受自己。 “记得。”西汀没有回避，凝视男人的眼，声音微微颤抖：“明天晚上，行么？” 她全部告诉他。 —— 还有更新，有点晚。第991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可以！” 霍迟不假思索，沉沉应声：“明晚，我来找你。” 他等这句话，等了大半年。 “霍迟……” 听见他如此决绝的回答，西汀心里不安，焦虑之下，脱口喊出他名字。 “嗯？” 霍迟上前两步，微微低下头，目光与女孩儿平视，瞧见她眼底的不安和恐慌，安抚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哑道：“明天过后，太阳会从东边升起。” “……” 西汀颤抖着目光，不明白他的话。 “所以。”霍迟凑上前，更加贴近女孩儿的脸，声音清晰、冷静：“世界不会改变，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像太阳东升西落，永远不会改变。西汀静静听着男人的话，眼睛微微湿润。可是。她不好。真的很不好。她很害怕。这样的自己，如何配得上霍迟。做出这样的决定，高攀霍迟，不知是对是错。 “别哭。”霍迟抬起左手，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心疼坏了：“我不说了，嗯？” 西汀眨眨眼，委屈巴巴点头，将外套脱了，敞开：“穿上吧。” “不用。” “感冒了，明天就…… 西汀说着，默默低下头，不作声了。 “好。” 霍迟勾唇，将外套穿上，捏了捏她冰凉的手，“回去吧，我看着。” “嗯。” 西汀没再多说，拎着书包，小跑着离开。很快。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霍迟没立刻离开，而是等在楼下，待房间的灯亮起，缓缓收回视线。摸了摸身上，染着女孩儿气息和体温的外套，不苟言笑的俊脸上，浮现浓浓的笑意。温柔、宠溺、深情。不远处的白雾，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真的是西汀！看得出来，霍迟是真的爱她！自己太了解霍迟了。认准的人和事，做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所以。无论自己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心。十年…… 喜欢他整整十年…… 从大学开始，就跟随他的脚步，就是为了有天能追上他。可没想到，还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就在这时。白雾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国外的电话。 “喂。” 白雾接通，小心翼翼开口。 “白雾吗？请你在三天内，回到法医协会。有些事，我们需要跟你了解清楚。” “请问什么事？” 白雾猜到了些，手指握紧，沉声询问道。 “有人举报你，去年进入协会时，作假。” 协会的人直白出声，再三警告：“三天之内不回来，我们将采取其他措施。” 举报？听见这话，白雾脑海中最先冒出司九音的影子。早上离开前，她确实警告自己“考核”的事。没想到，转头就向法医协会举报。自己是霍迟同学，司九音举报之前，肯定询问过他的意见。现在看，他同意了。呵。心真的够狠的。既然他们对自己如此“好”，离开前，肯定要送份大礼。 —— 清水湾。司九音穿着纯白睡裙，小肚子圆圆的，坐在沙发上。薄西晏端来水，将她的脚放里面。月份越大，她承受的负担就越重。这才七个月不到，双腿不仅开始酸肿，还时不时抽筋。 “我给你揉揉。” 薄西晏卷起袖子，蹲了下来，动作轻柔地揉捏着女孩儿的脚，“旁边有水果。” 司九音拿起一块剔出籽的西瓜，递到男人嘴边。薄西晏看她一眼，张嘴吃下。女孩儿挑了下唇，吃了几块水果，拿起手机，拨通西汀的电话。没记错的话，她和二哥约定的时间到了。就明天晚上。她需要知道西汀的状态。 “九音。”电话接通，那端很快响起西汀的声音。仿佛早知道她会拨打电话，一直等着。 “今天跟我二哥逛街，心情怎么样？” 司九音问得直白。 “嗯。”在最好的姐妹面前，西汀不藏匿自己的情绪，“霍医生说，以后周末，都陪我出去玩儿。” 声音里洋溢着欣喜和激动。 “是么？” 司九音跟着弯唇，嘴角含着浅笑，“明天之后，事情会归于平静的。” “小西汀，信我吗？” “信。” 西汀想也没想回答。换做以前，她可能会迟疑。可这段时间，无论是霍迟，还是霍家其他人，给了她太多的底气。所有人都等着她迈出最后一步。 “今晚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司九音又喂薄西晏吃了块西瓜，心情大好，“交谈完，过来吃饭。” “最近李妈新学了几道小菜，你应该会喜欢。” 结束交谈，挂断电话，司九音依偎进男人怀里，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就那么高兴？” 薄西晏将盆端走，回到妻子身边，亲了亲她的脸。 “高兴。” 司九音颔首，表情和心情一样复杂，笑容再没消失：“西汀彻底走出来了。” 这些年，她走得太艰难。差点就以为，她会一辈子活在过去。谁能想到，二哥出现了。 “西汀决定明天晚上，将过去告诉二哥。”司九音捏着薄西晏的手，声音沙哑：“从此以后，她的世界里，不会再有阴影了。” 她会像正常人一样，上学、恋爱、结婚、生子。 “好事。” 薄西晏亲亲妻子的眼睛，心里百感交集。她的心病，也该痊愈了。 —— 西汀失眠整晚。早上看到霍迟的“问候”信息，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松缓。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时，下午三点。距离她和霍迟约定的时间，不到三个小时。西汀心里很不安，急需做点事，转移注意力。想了想，走进厨房。她记得，霍迟夸过她做的饼干。今晚过来，打算让他带点回去。当然。他接受一切的话。 —— 做好饼干，西汀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苍白着脸，静静地望着时间。距离霍迟出现，不到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