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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小数目。更何况，就算秦稀真的拿得出这几万块，可物理命题专家组那边的题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一时间，秦稀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秦老师，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些孩子骨子里有多坏。”见秦稀哑口无言，徐地中变得越发的趾高气扬，“宋七七，之前学校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你也承诺永远不再作弊，否则学校可以开除你。” 开除？听见徐地中的话，司九音唇瓣紧抿，低垂的眉眼微微上抬，眼底释放出一丝凉薄之意。薄西泽更是听不下去，直接站出来，据理力争：“老师，宋七七没有作弊，我可以作证。” “昨晚，我们一起做了两套试卷，背了不少知识点。我都能考六十，她的分数绝对是真的。” 闻声，宋七七红红的眼睛，不由得落在薄西泽身上。原来除了九音，也还有其他同学愿意为她说话。薄西泽心底本就不畅快，倏然对上宋七七那双湿红可怜的眼眸，心里更加不舒服。狗日的徐地中，他凭什么怀疑小结巴？小结巴哭唧唧的样子，他妈的可怜死了。 “陈主任，这件事您看怎么处理？”徐地中才懒得管薄西泽说什么，甩锅给陈主任。只要不招惹到这位小祖宗就行。陈出任面无表情，陷入沉思。卷子，确实很珍贵，单独给两位同学做，浪费了。 “这样吧……”陈主任站起身，走到宋七七身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淡漠说道：“宋七七，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是如何作弊的，学校只给你记大过处分，不会开除你。” 这算是威逼利诱？ “我……”宋七七握紧双手，抬起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一字一句开口：“我说了，我没有作弊。” 为什么要像三年前那样，非逼着她承认。 “你还真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徐地中冷哼，“陈主任，这样屡教不改的学生，不能再留在圣高了。” 他就知道，跟司九音这个垃圾混在一起，迟早会学坏。这才多久—— 她既然那么喜欢和司九音呆在一起，事事为她出头，那今天就跟司九音一起滚出圣高。 “陈主任，我愿意……” 就在秦稀开口，下定决心出钱将试卷买过来，再想办法找物理出题专家组时，一道冰凉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 “买B卷的钱，我出。新的试卷，我找人去出题专家那里拿。” 是拿，不是想办法去找专家组。这话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一直没作声，开口就语出惊人的司九音身上。刹那间，现场一片寂静 “你说什么？” 安静几秒，反应过来的徐地中，仿佛听见笑话一般，冷笑起来：“你出钱？去找出题专家拿试卷？” 老天！她在乡下是吃熊心豹子胆，还是吃狮子长大的？好大的口气！司九音二话不说，直接从校服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在办公桌上。 “这是钱，至于试卷……”女孩儿扬起小巴，目光落在同样目瞪口呆地秦稀脸上，淡漠出声：“小秦秦，手机借我用。” “啊？”秦稀茫然之余，还是听话地将手机递出去，正准备说解锁密码时，手机已经被司九音解开了。秦稀：“……” 司九音拿着手机，清冷的眸子扫向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徐地中，眉梢染着几分戾气，淡漠问道：“你刚才说，只要出钱，拿到物理专家的的试卷，就重考B卷，是吗？” “没错！”徐地中毫不犹豫地承认，面露嘲讽地望着司九音，讥笑道：“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全新的试卷。怎么，你有本事拿到？” 物理专家组的试卷，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当初他想尽办法，挖空心思，连物理专家的面都没见着。最后，还是校长那边打电话，对方才松口答应给他们出一份。她司九音有几个臭钱自以为了不起？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物理专家组的人，能搭理她这种垃圾？ “你承认就行。” 司九音淡淡地应了一声。随便敲了一行字，发送出去，将手机还给秦稀，“半个小时后，会有专家组的人送试卷过来。” 话音落，司九音转眸看向摸不着头脑，震惊盯着她的宋七七，云淡风轻道：“准备准备，半小时后重考B卷。” 宋七七还没缓过神，一旁的徐地中却冷笑起来，“司九音，你是在耍着我们玩吗？” 还半小时后有专家组的人送试卷过来？她怎么不说，物理研究院院长亲自送来？！ “是不是逗你们玩，半小时后不就知道？”司九音姿势慵懒地往后一靠，浑身上下裹挟着瘆人的冷意，叫人心颤。她这副自信满满的表情，吓到秦稀了、打赌考第二，输了。现在又说让专家组送试卷…… 吹的牛，一个比一个大。秦稀严重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被吓傻了。 “九音，你说的……是真的？”秦稀压低声音问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像在跟你们开玩笑？”司九音挺不耐烦地踢了踢脚尖，语气疏冷。 “……” 秦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了，毕竟这孩子总是给人惊喜。 “半个小时？你觉得自己还能在学校待半个小时？” 徐地中却不以为然，抹了抹头顶几根毛，犹如听见天方夜谭，目光阴森森地盯着司九音，“没考到第二名，按照约定，现在立刻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圣高！” - 还有。有小朋友疑惑，小九儿为啥不直接考第一，明摆着是把第一的位置让给宋七七，为她出气。第90章你脑子进水了么完了。终于轮到音姐了。看见徐地中趾高气昂、得意洋洋的样子，薄西泽心里慌得一批，侧眸看向司九音，小声问。 “音姐，你考了多少分？” 闻言。女孩儿漂亮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淡淡道：“怎么也得两位数。” “……” 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徐地中向来最看不惯，司九音眼睛长在头顶、目中无人的样子，当即怒吼出声：“怎么，考成那个屎样，还想赖着不走？” “不明不白地就让人走……”司九音慢慢抬起头，清冷地视线落在徐地中脸上，眸光疏冷：“是我脸上写着‘智障’两个字，还是你脑子进了水？” “司、九、音！” 徐地中气得脸颊通红，额头青筋暴出，握紧拳头大口喘息：“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话音落，徐地中便急匆匆地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拿了几张试卷。然后，从中抽出一张分数最低的，摊开在桌面上，手指“咚咚”敲了两下。 “四十八分！” 看到卷面上那红通通的“48”，薄西泽的脸色瞬间苍白。宋七七则是立刻跑上前，抓起试卷，将分数算了一遍又一遍。果然是四十八分！不仅没考到年级第二，连倒数第一的魔咒都没打破。四十八分，年级最后一名。 “九音……” 宋七七看向司九音，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自责得不行。如果那晚她给九音讲解完那两张试卷，九音就不会只考这么点分的。秦稀脸色也不好看，她想为司九音出头。可倒数第一，毫无进步的成绩，让她无从开口。 “这下，该滚得明白了吧？”徐地中双手环抱在胸前，转身看向陈主任，笑得十分得意，“陈主任，司九音退学的事，就交给您办了。” 两次考试，连续倒数第一。就在刚才，还当着几位老师的面，大放厥词。陈主任看着司九音，无奈地摇摇头。简直无可救药了！ “司九音，你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我会让通知你家人领你回去。”陈主任开口，“秦老师，打电话给司先生。” 薄西泽见形势不对，不等老师让走，直接转身跑出办公室，冲到C班。拿起手机，拨通薄西晏的电话，焦急开口：“大哥！” …… 这边，办公室里。司九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徐地中眉头一皱，不悦开口，“你怎么还不走？” 女孩儿微微抬起头，扯了扯嘴角，淡漠出声，“走可以，但你总得告诉我，这试卷是谁的。” 听见司九音的话，原本偷偷抹眼泪的宋七七，和垂头丧气的秦稀，同时抬眸，惊诧地看向她。 “什么？”秦稀问。 “这份试卷不是我的。”司九音再次开口。宋七七立刻凑上前，擦了擦眼睛，再次认真将试卷看了一遍，晶莹的眼眸顿时释放出亮光，激动道。 “我认识九音写的字，没有这位同学的字好看！” “……” 司九音将宋七七拉回来，轻蹙眉头：“其实，你不用这么大声。” “我错了。” 宋七七轻轻应了一声，乖乖站在司九音身边。秦稀也将试卷拿起来，仔细检查后，认真开口：“徐老师，排名只做了初步统计，好几张没写名字的试卷没统计进去。” 机改过程中，机器故障，姓名栏的位置被扯坏了，无法辨认。而且，她记得九音是写了名字的。 “既然如此，你怎么确定这张就是九音的？” 徐地中一听，立刻将余下的试卷全部摊开。 “这张77和这张68的试卷，其他班班主任已经确认。只剩下一张90和一张48的。” “这张90分的，基本可以确定是我班上第二名的。” “这张48分的，可不就是司九音的？” 想为自己学生开脱，拜托也实事求是一点。 “难不成，还能是这张90分的？！” 徐地中冷笑出声，话音刚落，笑容荡漾开，便听见司九音悠悠出声：“嗯，是我的！” 此话一出，秦稀惊诧得无法思考。徐地中也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刚才司九音说，90分这张试卷，是她的？ 90分，那可是还比千雪高一分，理论意义上的年级第二…… 司九音这个不要脸的，为了不离开圣高，竟然敢冒领他们班上学生的成绩。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水平…… 她这辈子见过90分长什么样吗？！ “不到黄河，心不死！你要是能考九十分，我就从圣高滚出去！” 徐地中横眉竖眼地看了眼司九音，立刻让人去叫班上第二名过来。整个圣高，也就是他能与千雪相比较。这次他以一分之差，超过千雪取得第一名的成绩，很正常。他也看过这份试卷，答得确实很漂亮。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学生！看徐地中这自信满满的模样，司九音眉眼间氤氲着森然的冷意。滚是可以滚了。滚去哪儿，就不一定了。 —— 不久，办公室的门便响了起来。一位穿着校服，低垂着头，脸色十分难看的男同学，怯怯弱弱地站在门口，小声开口：“徐老师，您找我？” “进来进来！”看见得意门生出现，徐地中急忙朝他高兴地招手，十分满意地说道：“病假回来，怎么不来认试卷？” 男同学的脸，又白了一寸。 “你这次考得很好，老师很满意。”徐地中拍了拍他的肩，满脸笑容道：“告诉陈主任和秦稀老师，这两张试卷，哪一张是你的？” 说话间，不忘嘲讽地瞥了眼司九音。他今天就要告诉她，什么叫绝望，什么叫死而瞑目！男同学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桌面上天差地别的两张试卷，眼皮剧烈跳动。 “说话啊，哪张是你做的，都不知道？” 徐地中敲了敲90分那张，心想这孩子是不是生病还没好，脑子糊涂？ “拿着试卷下去休息吧，这没你的事了。” 徐地中一脸无奈，将90分的试卷递给他。他得赶紧处理掉司九音这个祸害。可试卷递出去，男同学非但不敢接，反而心虚地退了两步。随后，颤颤巍巍、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起，“老师，那张48分的试卷，才是我的……” 第91章已经不是打他脸那么简单 “哗啦——” 听见男同学的话，徐地中猛地站起身，桌上的书本纸张被碰掉，散落一地。 “你……你说什么？” 瞳孔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说，这份48分的试卷，是他的？ 48分…… 年级倒数第一！他徐地中引以为傲的学生，这次竟然考了年级倒数第一。已经不是打他脸那么简单，而是放在地上狠狠踩踏。 “徐老师，对不起。我考试时一直拉肚子，所以……没做完。” 男同学愧疚诶道歉。虽然情有可原，可身为A班的尖子生，确实考了倒数第一。成为了徐地中从教以来，最大的耻辱。 “所以，九十分的试卷，是九音的。”宋七七反应过来，声音脆甜地开口，隐约还有一丝小骄傲，“我家九音比司千雪还高一分……” “九音，你是第二名，不用走了。” 这样的大反转，是在场众人都没想到的。知名老师徐地中，教出个年级倒数第一。被他赶出A班的宋七七，考了年级第一。不被看好的司九音，考了年级第二。简直不可思议！徐地中刚才有多张扬，此刻就有多难堪。 “不可能……” 徐地中面容惨白，双眸死死地盯着那张九十分的试卷，嘴里不停呢喃。 “这份试卷不是司九音做的，她不可能做出九十分的试卷！” “她这次能考九十，之前为什么要考最后一名？” 秦稀也心生疑惑，走上前，拿过试卷仔细检查。她见过司九音的字迹，确实是她的。 “得第二就行了啊。” 面容清冷的女孩儿，抬起薄凉的眸子，幽幽出声。 “姓名弄掉，我们也有责任。”秦稀趁机开口：“而且笔迹也证明确实是她的试卷。” “……” 徐地中有点哑口无言，确实是他们的错。 “我明白了！” 就在众人疑惑司九音的成绩时，徐地中忽然冷笑起来，“这次宋七七和你都超常发挥，排名第一第二，我看就是你们俩伙同作弊。” 听见徐地中不问事实，颠倒黑白的话，秦稀目光沉下。 “九音，这份试卷成绩，确实是你自己考的，没错吧？” 司九音垂着眼睑，低哑着嗓音缓缓道：“宋七七不是要做B卷，我跟她一起做，考个第二不就行了。” 事实胜于雄辩，拿分数说话。 “好！” 这下，秦稀心里有底了，转而看向徐地中和陈主任，“陈主任，既然如此，那就考试吧！” B卷还用密封条封着，题目不可能泄露。用这样的方式证明是否作弊，再公平不过。 “……” 看见一旁，面容自信平静，周身笼罩着低气压的女孩儿，徐地中心脏莫名一颤。 “好啊，那就在办公室考。不仅如此，让我们班司千雪一起考。” 一个是没有学识的乡野丫头，一个是作弊成瘾的惯犯，能考那么高的分，才有鬼。他要证明，千雪才是圣高最优秀的学生。 “宋七七和司九音如果考不到前二，就都给我滚出去。” “那如果考到呢？” 司九音挑了挑眉梢，语调慵懒，“你滚！” “……”徐地中提了口气，差点炸毛，怒火中烧地拍了一下桌子，低吼道：“好，你和宋七七要是能超过千雪，我滚！” 他还不信了。这辈子，能栽在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手里。 …… 五分钟后。司千雪被叫进办公室。她穿着蓝白相间的制服，双手放在身前，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 “老师。” 徐地中叫她时，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次考试，她蝉联三年的“第一”被抢走，心里又气又恨。有机会为自己出气，她求之不得。 “坐吧，好好考，让她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实力。”徐地中瞪了眼司九音和宋七七。 “是。” 司千雪坐下，抬眸瞥了眼身旁，吊儿郎当转笔的司九音，眼底露出一抹自信，且嘲讽的笑意。还真是不学好。果然废物，到哪儿都是扶不起来的废物。至于宋七七…… 司千雪咬了咬嘴唇，强行压下心底的一抹心慌。手下败将罢了，她怕什么？！ B卷是当着众人的面拆开，发放。一个主任，一个年级组长，一个班主任。一对一监考，算是圣高有史以来最高的规模了。这种严厉的监控下，作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拿到试卷。司千雪和宋七七一样，先写名字，然后认真的拿起草稿纸，一题一题的认真算。司九音写了个名字，捏着笔，一题一题的看，就是迟迟没动作。时不时看宋七七做到哪儿了。 “……” 秦稀眉头一皱，她又在发呆，上次也是这样，然后考了九十…… 这是什么做题技巧吗？心算？ “哼。” 徐地中则冷冷一笑，“故作玄虚，跳梁小丑。” …… B卷难度比A卷不止高一个难度，看得出，宋七七和司千雪都做得比较吃力。可从做题速度来看，宋七七明显比司千雪快。司千雪瞥了眼宋七七，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咬紧嘴唇，鼻梁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冷汗。急的。她不会输给宋七七，第一名，永远只会是她的。秦稀看着司九音不紧不慢的样子，急得冷汗渗出。这孩子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做不来？如果这样，那九十分又是怎么考的？就在秦稀着急时，司九音终于有了动作。只见她拿起笔，下笔有神地写下答案。期间没有丝毫停顿。司九音抬眸，看了眼正咬着笔头，焦头烂额的宋七七，放慢做题速度。 “时间到。” 话音落，徐地中迫不及待起身。生怕司九音再多写一个字，直接冲上前，将她的卷子先收了。顺势，瞥了眼她的卷面整洁度。有点乱。 “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徐地中冷哼一声，看到司千雪整洁的卷子，顿时喜笑颜开。好几个大题，答案一眼正确。到了宋七七，徐地中直接一把将卷子拽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