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赶走,不让他们进门。 他又一次从梦魇中醒来,听见外面有白婉棠的声音。 她说――没必要再看他,省得烦人…… 霎时间,从梦魇里带出来的、未平复的狂躁,汹涌澎湃。 他双目泛红,颈间浮出青筋。 * 白婉棠最终还是没有将东西送给独孤极。 她觉得没必要再给彼此误会的机会。 她安慰了苗娅,把东西还给她,出去散心。 苗娅抱着东西矗立在院落里良久。 待白婉棠回来,想找她,就听人说,她后来和独孤极一起出门去了。 独孤极这次身体恢复得怎么这么快? 白婉棠脑中划过这样的念头,就去代苗娅处理仙祠事务了。 入夜,苗娅还没回来,白婉棠洗漱歇息。 翌日清晨,还不见苗娅,她不免担忧起来。 她走出院子,看见独孤极一身玄衣,立于仙祠的花墙旁,手里转着苗娅昨天打算让她送给他的糖葫芦。 糖葫芦已经化了,粘稠的糖汁糊成一片。 白婉棠上前去问他:“苗娅呢?” 独孤极淡淡转眸,眼神冷得让她发寒:“你问我?” 白婉棠忍住心底生出的战栗,道:“昨天有人看见,你和她一起出门了。之后她就一直没回来。” 独孤极垂眸看着手中糖葫芦,手指在糖衣上摸了下。苍白的指尖沾染上一抹粘稠的红,像血,“我没和她出去过。” 他转眸看向她,目光像冰刃一样锋利地逼问她:“你信我,还是信别人?” “白仙人!” 不等白婉棠回答,一群砍柴人手中还拿着柴刀,用木柴捆在一起,抬着某样东西闯进来。 一群粗壮的男人,眼眶泛红,悲怆地磕磕绊绊道:“苗,苗仙人死了。” 白婉棠下意识看向独孤极。 他只是漠然而又傲慢地扫了眼这群人抬着的、还在滴血的柴,便又看起手中的糖葫芦。 76. 利用 “你不愿陪着我,就滚。”…… 脸色灰白的姑娘躺在杂乱的柴火上, 面颊上还带着污秽的血迹。衣衫被割得碎成布条,每一处割裂都能瞧见内里血几乎流干的皮肉。 她脸上全无痛苦,嘴角还含着一抹无奈的笑。 白婉棠检查完苗娅身上的伤势, 不忍心再看。 这姑娘好像在对所有会发现她尸体的人说――不要太难过, 我去见我喜欢的人啦。 她是峦城百年间死去的第三十七任守城仙, 峦城人虽伤感, 但早已领悟这是峦城守城仙注定的结局。 他们为苗娅安置灵堂,派人调查苗娅的死因。因为熟悉流程, 一系列事情安排得井然有序。 不到一天,他们查到了独孤极身上。 白婉棠觉得现在的独孤极有点异常,仿佛一只捕猎期的野兽,谁触怒了他就逃脱不了死亡。 仙祠侍从来请她一起去审问独孤极时, 她让他们围住独孤极所住的院落,独自进入他的房中。 独孤极正斜靠在榻上阖眼假寐。阳光从窗缝洒落至他隐约泛红的眼尾,显出几分妖异。 白婉棠与他保持着距离在桌边坐下。 以他的警惕程度, 他肯定知道她来了。 可他毫无反应。 白婉棠看向他手边小几上还没扔掉的糖葫芦, 斟酌言辞道:“独孤极,麻烦你回答我一些问题。” “你怎么对我变得这么拘谨?”独孤极轻笑。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只是直觉让她在面对今日的独孤极时, 有一种躲在草丛中时, 遇到了嗜血的凶兽的恐惧感。 白婉棠没有辩解,道:“那个糖葫芦,是苗娅给你的吗?” “我今日醒来,它就放在我桌上了。”独孤极拿起糖葫芦递给她, “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白婉棠站起身走近他,又问道:“你昨天和苗娅见过面吗?” 她手碰上糖葫芦的竹签。 竹签被他握了一大半,她接过时,不免碰到他的手。 他突然睁开眼, 一把握紧她,将她扯向自己。 白婉棠撞在他胸膛上,连忙要站起来,就被他另一只手掐住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他烟墨的眼瞳凝视着她的眼睛,“没见过她,看得出来我有没有撒谎吗?” 白婉棠点点头,叫他松手。 他长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起来,有意无意地擦着她的唇边,“白仙仙,你还是不相信我。” 白婉棠蹙眉:“不是我不相信,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向别人证明,你昨天没有见过苗娅。” 独孤极冷笑,“我不在乎别人信不信。白仙仙,倘若他们都说我是凶手,你会杀我吗?要不要我告诉你,如今要怎样才能杀得了我?” 白婉棠挣扎着要远离他,“我没有要杀你,我只是来问些问题。” 独孤极死死把她扣在自己怀中,拿出一截中指般细长的金色骨片。 这是她曾经拔出的神骨的一小块。 神骨怎么碎开了,他没将神骨融入他自己体内吗? 白婉棠大脑被各种疑问充斥。 独孤极手持骨片贴上她的脸,轻轻划过,“想杀我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神骨刺进我的心脏。” 他讥嘲地冷哼,眼眸变得晦暗:“你说是不是很可笑?杀我的利器只能从我自己身上取,就好像我注定只能……” 自尽――他没说出来,白婉棠就联想到了这两个字。 她用力挣脱开他,拿上黏糊糊的糖葫芦,道:“你不要想太多,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快步离开,将独孤极房门关上后,心跳乱得厉害。 独孤极这是怎么了?为何苗娅死的同时,他变成了这样? 白婉棠猜想,苗娅也许不是他杀的,但他一定和苗娅死亡这件事有关系。 她检查起手上这根糖葫芦。融化的糖汁粘稠的糊了她满手。 甜腻之中,带有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白婉棠惊愕,低头仔细嗅了嗅,确实有血腥味。 这事若说出去,更加能坐实独孤极杀人的嫌疑了。 斟酌再三,她没有将这事告诉任何人。 * 白婉棠找到说看到独孤极和苗娅一起出门的人。 那人十分肯定看到的是独孤极。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又道:“他好像没戴那块玉佩。” “玉佩?” “就是他一直戴在腰间的蝴蝶玉佩。我看到的独孤极没有戴,而且我记得苗娅一直在和他说话,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只是一直笑,笑得很诡异。就像这样。” 这人模仿起独孤极的笑,整张脸都变得十分僵硬。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惊道:“难道是邪祟扮作了独孤极的模样,把苗仙人引出去了!” 白婉棠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和百姓修士们说了一下。 那天看到独孤极的不少人仔细回想,都认为他看上去很很怪。 他们几番讨论,开始判定独孤极是被陷害的。 没有形体的邪祟,能模仿独孤极到以假乱真的程度,是件更可怕的事。这意味着峦城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强大邪祟。 白婉棠思忖着,想到那根染血的糖葫芦。 那就像是对独孤极的挑衅。 思及此,她去找了独孤极。 他伤恢复得很好,却仍一直呆在房中不出门。 白婉棠推门而入,他正坐在床边摩挲着金色骨片。 她同他说了她和峦城百姓商议出的结果,证明了他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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