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药丸扔进她嘴里,独孤极也吃了一颗,而后拉着她上床睡觉。 躺下没一会儿,她就头脑昏沉,睁不开眼。 半睡半醒的,她感到独孤极半压着她的身子,碰了碰她的唇。 她奇怪为何独孤极吃了药不困,就感到有什么探进了她的口中。 她困得厉害,想推他又没力气,手软软地抗拒在他胸口前睡过去。 一夜无梦,翌日醒来,她的衣裙凌乱松散,独孤极已经不在房中。 腿.间没什么过于不适的感觉,她理了理衣裙,嘟囔着骂了独孤极两句,爬起来回自己房间接着睡。 接下来每日,独孤极都会叫人给她送粒药来。 她吃了睡下去便睡得极沉,也不知道有人近过身。 第二天醒来,偶尔会发现小衣松散着,唇上有些湿润,才知道独孤极在夜里来过。 她倒是想过不吃药。 但不吃,同样的噩梦便不断地在她眼前重现。 逐渐的,她甚至能体会到独孤极对血与红色的厌恶感,还有难以安眠的暴躁。 她不想变成独孤极那阴翳狂躁的模样,她还要养精蓄锐准备逃跑。 便不管其他,每日照常吃药。 年节很快到来,这期间为了避嫌,白婉棠和藤千行并没有再接触过。 只有年节前一天,她去化虚台闲逛,和藤千行碰面,商议了一下出逃的事。 北冥的人已在城外做好接应的准备,而藤千行如今身怀千年妖丹,要避开魔族带她逃出行宫也不算太难。 因她曾经挟持过独孤极,独孤极如今将她留在登天阁,已是惹得群魔劝谏。明日年节,他必不可能再带她去赴宴。 白婉棠便与藤千行定好,明日子时,独孤极和群魔在一起,分身乏术之时,便是他们趁乱出逃之际。 回去后,她怕吃下药会头脑昏沉,这一晚的药便只含在嘴里没吃,待送药的魔侍一走便吐出来。将药碾碎洒进花盆里,自己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间睡过去,满目猩红的梦再次袭来。 白婉棠从梦中惊醒,睁眼发现独孤极的脸就在眼前。他正抱着她,双目轻阖。 她惊出一身冷汗,担心独孤极发现异样。 独孤极眉头紧蹙,似也沉浸在噩梦中,一时半会儿难以醒来。 她稍稍松了口气,僵着身体不敢再睡过去。 年节这日清晨,天蒙蒙亮,独孤极便醒了。 他起床的时候把她也叫醒,白婉棠后半夜便没再睡,被他叫醒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磨蹭了一会儿才起。 魔侍送来一件华服让她穿,她心下一怔,问独孤极道:“我穿这衣服做什么,你要带我去赴宴?” 独孤极低头理着衣裳,似是心情不错,“你想得美。” 白婉棠:“……” 他道:“年节新衣。” 白婉棠低头松了口气,叫人把衣裙放着,她起床了再穿。 她是不想穿的,这繁复的衣裙太过累赘,不便于逃跑。她其他的衣裳都被魔侍收着,要是穿了这件,魔侍便不会送其他衣裳来给她。 独孤极看她躺着不动,突然大步走过来,将她从床上拽起,扒她的寝衣。 她惊呼一声,对他又踹又打,慌乱间躲到床角去。 独孤极理好的袍子被她踢乱。他皱起眉,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悦和恼怒,拽住她的脚踝把她拖出来,将她按在床上撕扯她的衣裙。 白婉棠见躲不过,连声叫道:“我穿,我穿!” 但独孤极已经不愿就这样放过她。 他扒了她的衣裙却久久不给她拿衣裳过来,要她就这样在他眼皮底下裸着。 她身体蜷在一起,红着眼眶瞪他,眼里已有眼泪打转。 他眉头紧锁,揉了揉额角,猛地转过身去拿起衣裙往她身上扔,让她自己穿好。 白婉棠背过身去将衣裙穿上。 她穿过许多次这样的衣裙,却总是穿不好。 正理着衣裙上繁复的珠链绸带,独孤极突然从她身后搂住她,将她脸掰过去亲吻。 白婉棠看他眼睛发红,像是要发狂的野兽,僵着身体不敢再惹他。 他手掌掌控着她,与她亲吻着,吞咽着,仿佛她就是药。 白婉棠觉得灵台处异常的热,也分不清到底自己热了,还是神莲热,总觉得很不对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她身体的燥热也潮水般倏然退去。 他喘息着,舔去唇上晶莹,突然问她:“你喜欢这样的衣裙吗?” 嗓音里已听不出方才的燥怒。 白婉棠:“还行。” 她确实觉得还行,就是自己穿起来太麻烦。 要是有人帮她理衣裙带子,这个人不是独孤极,她可能会喜欢的。 独孤极静默片刻,晦暗不明地道,“清棠总穿这样繁复的衣裳。” 白婉棠的心莫名慌乱起来,条件反射地就想否定自己对这样衣裙的喜欢。 她不喜欢清棠。 她有时会想,如果没有清棠,独孤极或许还会率领魔军打入修真界,但性格不会这样残忍,也不会折磨死那么多人。 书中明确地说过,独孤极对修士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 他曾被剥皮,曾被吊在檐下,曾被丢进锅里……十八层地狱惩罚恶鬼,不外乎如此。 而那时的他,还只是个什么都没做过的孩子。 四方神尊留下的历史说,独孤极诞生时就杀了他的孪生兄弟,抢走了属于他孪生兄弟的神骨神莲。 可他若真有这样的手腕,后来又怎会流落到那样凄惨的地步。 从前白婉棠只当一切都是书的设定,从不怀疑那些设定好的记载和剧情。 但当一件件未曾记录,颠覆认知的事暴露在她眼前,她已经很难去完全相信那些所谓的历史了。 细细想来,其实独孤极身上,有太多矛盾的设定了。 白婉棠想的出神,独孤极不声不响地帮她理好了衣裙,她也没反应。 独孤极沉默地注视着她。 她回过神来对上他的视线,莫名心慌了一下,下意识想要避开他的目光,硬生生忍住。 独孤极突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不要做无谓的事,我最近很容易生气。” 他语气淡然,仿佛是说一句稀松平常的话。白婉棠却从中听出了威胁和警告。 她不由得忐忑起来,心疑他到底是警告她不要反抗他,还是知道了她打算今天逃跑的事。 独孤极又抱了抱她,叫她子时在屋里等着。 白婉棠更加心慌,不安了整天。 到了晚上,临近子时。 周围魔侍没有异样,独孤极也没回来。 敬天台放着烟花,挂着花灯,她问魔侍敬天台的晚宴如何了。 从那儿回来的魔侍回味地道:“正热闹着呢,尊主叫了唱戏的,说书的,玩杂耍的来表演,人间的年真好玩。” 听着独孤极没有回来的意思,她这才安心地跑到化虚台与藤千行会和。 * 许是每次逃跑最终都失败,让她变得容易多想了。 白婉棠顺畅地和藤千行跑到与北冥族人的会和点,和他们一起逃出城。 疾驰在去往北冥的路上,她才确信独孤极是真的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她没想到北冥派来的人这样多,出了城行至半路,又有一批人前来会和。 人太多易引起魔族注意,北冥的人和他们商议兵分两路行动。 白婉棠在一旁等候商议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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