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成了现实,虞焕臣没有理由不信她。 “不管这场宫变中发生了什么,请兄长救出阿爹和阿姐,也保护好七皇子。” 虞灵犀深吸一口气,朝哥哥行了大礼,“求兄长帮帮他!” 前世,宁殷杀光了所有人,用近乎自毁的方式站在天下至高的位置,却也承受着最恶毒的谩骂和反噬。 如果可以,这辈子她要让宁殷得天下权势,还要得众人敬重。 让他从前世那个倒行逆 施的疯子,变成名正言顺的英雄。 第66章 第66章 俘虏 紫英殿已沦为人间炼狱。 几十具宫婢和内侍的尸首横亘在地上, 美酒倾倒,混着血水淅淅沥沥倒下。 一片“护驾”的喊声中,惨叫连连。众人拥着皇帝且战且退, 却退无可退。 紫英殿已经被太子的乌合之众包围了。 虞渊官袍染血,领着仅剩的禁卫挡在最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凛然气势。 虞辛夷和宁子濯则护着女眷在后, 除此之外,文武百官竟没有几个人敢站出来阻拦逼宫叛军。 虞辛夷手持卷刃的刀抵着殿柱, 而宁子濯气喘吁吁, 手里拿着从叛党手中抢来的弓矢,腰间箭筒已经到了底。 皇帝大概没有想到,最后拼死护在他面前的除了几个亲卫,就只有一个纨绔少年,与被他猜忌打压过的虞家父女。 直到这种时候,他才意识到谁才是值得信任的坦荡之人。 他们抵抗了两刻钟,也,只是两刻钟。 一阵厮杀过后,死伤遍地。 亲卫们都死光了, 虞辛夷和宁子濯亦身负重伤,被叛军缴了器械。 “你……哼!” 太子抓起虞辛夷高束的马尾, 望着她那双英气不甘的眼睛,恶狠狠道,“等我登上皇位, 再好好处置你!” 皇帝冠发凌乱地坐在龙案后,花白的头发从鬓边散乱, 仿佛顷刻间年老了十岁。 殿中的数百名臣子亲眷, 皆沦为了宁檀手中的人质。 这些人各个家世煊赫, 其中不乏有武将亲眷。这些人落在宁檀手中,极有可能成为他威胁策反武将的把柄。 情势极为不利。 宁檀从人质中抓了一男一女两名亲眷,朝皇帝道:“父皇大势已去,何必负隅顽抗?传位于儿子,儿子自会让你颐养天年……如若不从,有如此人!” 说罢拔刀一砍,将那两名衣着华贵的人质就地斩杀。 殿中瑟缩的人哭嚎更甚,虞辛夷眼睁睁看着那两人被斩杀,不由咬牙:“畜生!” 宁子濯拖着断腿悄悄挪了过去,握住虞辛夷的手给她止血。 宁檀暴躁地在殿中走来走去,散乱的头发在北风中乱舞,将他整个人吹得如鬼魅般可怖。 “父皇,你这般英明神武、仁德宽善,就不愿意救救你的臣民吗?” 他“哈”了声,几乎声嘶力竭,“为什么不像个君王一样,挺身出来保护你的臣民!他们都快被我杀光了啊!” 龙案后,皇帝腮帮几番鼓动,终是选择了沉默。 在退位和臣民面前,他依旧选择了前者。 绝望笼罩着殿中的所有人,他们神情枯槁,还在等禁军勤王。 可虞辛夷知道,禁军没有三方军符,即便屯守在宫门外也无法行动。 何况禁军统领的亲眷都困在宁殷手中为质,又摸不清人质关押的方向,投鼠忌器,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鏖战之下,追随太子的叛党折损了近半。 虞渊等人也没讨到好处,已然力竭。 天色渐渐晦暗,殿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血腥味。 太子出去了一趟,再归来时又连杀了数人。 刀架在脖子上,皇帝依旧不肯退位。 他像是一只年迈的狼,死死地咬着嘴里的肉,以维持他身为帝王最后的威严。 宁檀不住拉扯着头发,声嘶力竭地对兵部侍郎道:“找出玉玺,逼他写退位诏书!” “陛下,得罪了。” 兵部侍郎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剑尖映着森寒的光。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刀尖噗嗤从兵部侍郎的后胸入,前胸出。长剑脱手,叛军口吐鲜血栽倒,露出殿门处那紫衣贵气的俊美青年。 宁殷甚至没有穿铠甲,依旧是常服打扮,墨色的长发半披半束,若非他脸上飞溅的鲜血和染成暗色的袖袍,宁檀定会以为他只是临时起意散步至此。 “你……你怎么进来的?” 宁檀睁大双眼,随即暴喝道,“来人!给我杀了他!” 殿外屯守的叛军毫无反应。 宁檀不知道自己的兵力怎么突然没有动静了,一边后退一边暴喝道:“弓-弩手呢?李冒何在?!” 没人回应他。 “殿外的那一千叛军,皇兄恐怕是等不到了。” 宁殷仅带了数名下属,踩着满地蜿蜒的血河而来,尸首一具具在他面前倒下,绽开了鲜红的花。 “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他不卑不亢地说着,黑潭般的眸子没有半点波澜。 皇帝神色极其复杂。 他大半辈子用尽心机手段,到头来救他的,却是那个他视为耻辱的儿子。 是来救他的吗?皇帝不确定。 但眼下困境,老七的确是他能抓到的最后稻草。 皇帝胸膛起伏,嘶哑道:“吾儿助朕捉拿逆党,朕封你为静王,食邑一万!” 宁殷嘴角动了动。 这个时候,他倒是愿意认这个儿子了。 可惜,太晚了。 守在后殿门口的王令青见太子大势将去,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丢了刀撒腿就逃。 太子睚眦欲裂,被几名亲卫护着且战且退,尤在绝望嘶吼:“母后!母后你来帮帮儿臣啊!你忘了你的这个儿子是怎么来的吗?” 他渴望有奇迹出现,期盼皇后哪怕看在利益的份上帮他一把:“母后!儿子若是败了,你的秘密也守不住了!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啊……呃!” 一柄短刃飞来,贯穿了宁檀的胸膛。 他睁大眼,僵硬低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心口的一线血色。 宁檀沉重的身躯朝前扑去,一滩暗红色在他身下缓缓晕染开来。 他的眼睛犹自睁大,嘴中溢出血沫,嗬嗬道:“母……为、为什么……” 他颤巍巍朝角落中的人影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终究只是徒劳。 皇帝看着猝然死去的太子,干枯的嘴唇蠕动半晌,终是颓然地倒回龙椅中,任由溃散的叛军从太子尸首上践踏而过。 宁殷笑了起来。 染血的笑容衬着他冷白的肤色,有种绮丽疯狂的俊美。 六年前母子相残的游戏,他总算一笔一笔地讨了回来。 真是美妙啊。 “折戟,沉风。” 宁殷唤来安插在禁军中的下属,抬眸道,“还不快替陛下,把‘叛党’杀光。” 紫英殿外。 虞焕臣率着亲卫围住了宁檀那一千投诚的叛军,缴了武器,又命青霄、青岚等人,将殿中受困的父亲和虞辛夷等人救了出来。 刚救出人,便听殿中传来一阵高于一阵的惨叫声。 虞渊露出惊讶的眼神,下意识要往回走,却被虞焕臣一把按住。 军旗飒飒,寒风一卷,落下年关的第一场碎雪来。 …… “下雪了,好冷!” 胡桃搓着手关上门,转身见凤冠喜服都原封不动地搁在案几上,便暗自叹了声。 胡桃取了小暖炉塞到虞灵犀微凉的手中,哄道:“京中最手巧的绣娘赶工了三个月,才做好这婚服呢!可漂亮啦,小姐不试一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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