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整个人腾空抱起, 稳稳朝床榻走去。 虞灵犀被搁在了柔软的榻上, 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间房很大,装潢雅致,却明显不是上次去过的青楼。楼下隐约能听到些许人语声和来往的车马声,想必尚在市坊之间。 “这是哪儿?”她手撑着床榻问。 “驿馆。” 说话间,宁殷坐在她身侧,伸手握住她的一只脚踝。 温热的手掌贴上,虞灵犀下意识一缩。 宁殷乜眼过来,她便乖乖放松了身子,朝他眨眼笑了笑。 宁殷这才垂眸,将裙裾往上推了推,抬指轻轻捏了捏她的匀称小腿,化去那股难捱的酸麻。 “你手怎么了?”虞灵犀看见了他左手指节上缠着的两圈绷带。 宁殷瞥了眼,不甚在意的样子。 虞灵犀有些心疼,连声音也低了很多:“以后小心些呀,伤到手可是大事。” “放心,不妨碍伺候小姐。”宁殷道。 他揉得缓慢且认真,眼睫半垂着,在眸中落下一层极淡的阴影,更显得鼻挺而唇薄,五官深邃俊美。 宁殷揉完左腿又换右腿,甚至饶有兴致地握了握虞灵犀凝雪般纤细的脚踝,掂了掂,似是惊异于一只手便能轻松圈住。 眼见他眸色越发兴致晦暗,指节也渐渐上移,虞灵犀微痒,忙缩脚放下裙裾道:“可以了。” 宁殷看着空荡的掌心,指腹捻了捻残留的温软触感,不满地啧了声。 虞灵犀装作没瞧见他的小情绪,稍稍动了动手脚,轻哼一声:“这等时候你把我弄出来,虞府上下定是急疯了。” “不急。” 宁殷将手搭在膝上,随意道,“我已命人留信给令尊,知会了一声。” 好一个“知会了一声”。 虞灵犀微微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终是无奈地泄气喟叹。 她已能料到父兄见到宁殷的先斩后奏的留信后,是何汹涌而起的复杂心情了。 虞灵犀知晓宁殷必定为她安排好了一切,能护她周全。可是,阿爹和兄长呢? 她不知道宁殷的计划中,有几分会顾及她的父兄家人,贸然逃避并不能改变虞家的处境。 可是…… 虞灵犀望着下榻悠然沏茶的宁殷,逐渐放软了目光:可是眼下的 一切太过美好,美好到令人心生贪念。 思忖片刻,她浅浅笑道:“宁殷,我给父兄写封家书吧。” 至少要让家人知道,她如今平安无事。 她就说是自己心甘情愿跟着宁殷出来的。 这样,父兄便不会埋怨宁殷,能放心继续两家暗地里的计划了。 …… 虞府的确快翻天了。 听青霄匆匆来报,二小姐失踪一个时辰了,虞渊二话不说便跨马回了家。 刚到府门前,便见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冒失撞上来,悄悄塞给他一张密笺。 虞渊回到府中才敢打开密笺,越瞧眉头皱得越紧。 挑明七皇子身份的那晚,他曾对这个冷静莫测的年轻人说:“……事到如今,臣是真的扶植殿下还是阴差阳错收留了殿下,皆已不重要。臣所求唯有自保,若殿下能允诺护虞家安危,除了臣的家人外,臣什么都能给殿下。” 那时,负手而立的七皇子殿下望着他,只问了一句:“若我想要的,偏生是你的家人之一呢?” 虞渊是震惊的,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明媚无忧的小女儿。 他原以为七皇子看在皇上赐婚的份上,会断了这份念想,却不曾想,他竟然先斩后奏,直接将岁岁带走了。 行事胆大而剑走偏锋,亦正亦邪,真不知是福是祸。 虞夫人还不知道此事,只以为女儿去西府找儿媳玩耍了。 虞焕臣看出了父亲深重郁结的担忧,便镇定宽慰道:“父亲且宽心,岁岁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她定然知晓该怎么做。儿子会对外宣称岁岁在跟着莞儿学为妇之道,潜心修德,不见外客,短时间内不会露出破绽。” 虞渊将纸笺丢入灯罩中点燃,长叹一声道:“也只有如此了。” 但他们都很清楚,这也只是“短时间内”的权宜之计而已。等到圣上赐婚的旨意定下,岁岁必须亲自露面接旨。 这无疑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刃,不知何时会落下。 …… 虞灵犀写好亲笔家书,刚吹干墨迹,便听到了叩门声。 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男子推门进来,穿着不起眼的短褐上衣。他见到窗边吹墨的美人,眼中掠过明显的惊艳,方抱拳行礼道:“主子让我来问二姑娘,信件可写好了?” 宁殷方才交代过,信写好了会有人来取。 虞灵犀颔首,折好信笺。 她望了眼面前的男子,只觉略微眼熟,便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似乎见过你。” “二姑娘好眼力。” 年轻男子向前,双手接过信笺揣入怀中,笑出一口白牙道,“卑职名叫沉风,先前在贵府门外卖葡萄,有幸与二姑娘擦肩见过一面。” 他这么一提醒,虞灵犀倒是想起来了。 原来宁殷常吃的那些酸葡萄,竟是出自此人之手。 她说怎么宁殷的情报这般灵敏迅捷呢! “宁……你们主子呢?”虞灵犀问。 “在隔壁雅间议事。” 沉风道,“主子说了,二小姐若是无聊便可随处走走,只是须得戴上面纱。” 虞灵犀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等他。” 沉风笑笑,复一抱拳退下,掩上房门。 虞灵犀从最开始坐着等,变成了倚在榻上等,连何时睡着的都没有知觉。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开门声,继而宁殷散漫的声音响起:“那名老宫女,仔细安排妥当。” “已按照殿下的部署安排妥当,这两日内定有行动。” 另一个忠厚的声音响起。 悠然的脚步声靠近,宁殷似乎发现了榻上浅眠的少女。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柔缓 了不少:“出去。” 虞灵犀感到榻边褥子陷落一块,慢慢睁开了眼。 “可怜见的,等得睡着了。”宁殷望着她笑。 虞灵犀的睡意顿时消散,眨了眨眼睫道:“知道你有要事安排,我自己消遣了会儿。” 她翻了个身起来,压松的一缕鬓发松松垮垮地坠落在耳边。 今日又是躺箱子又是小憩的,鬟发都乱了,她索性取下珠钗和发带,任由三千青丝泼墨般垂下腰间。 宁殷望着她柔顺的黑发,眼里也晕染了墨色般,伸手捻起她前胸垂下的一缕细软发丝,搁在鼻端轻轻一嗅。 然后下移,薄唇碰了碰她的发梢。 明明吻的是没有知觉的头发,虞灵犀却像是被攫住了呼吸一般,莫名一热。 她将头发抽了回来,起身道:“我去梳头。” 虞灵犀极少自己梳头,又没有头油等物,折腾了半天也未绾好一个发髻。 宁殷拖了条椅子,交叠双腿坐在窗边,饶有兴致地欣赏她对镜梳妆的模样。直至实在看不下去了,方极低地闷笑了声,起身站在她身后,取走了她手中的梳子。 微微泛黄的铜镜给宁殷的容颜镀上了一层暖意,显出从未有过的平静温柔来。 他修长白皙的指节穿梭在她的冰凉的发间,手指的冷白与极致的黑交映,一丝一缕,不紧不慢地梳理到底。 虞灵犀嘴角翘了起来,望着头发在他掌心听话地拢成一束,再扎上飘带,浑身如同浸泡了热水般温暖而又舒坦。 宁殷扶着她的下颌对镜瞧了瞧,半晌“嘶”了声,似是不太满意。 他放下梳子,缓声道:“待簪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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