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眼眸半眯着,颇为享受的样子。 奇怪,莫非他吃的那颗不酸? 虞灵犀不死心,也跟着咬了一口,随即酸得打了个颤。 随即反应过来,宁殷吃不了辣,对酸度的忍耐却是尤为的强。 宁殷还欲俯身再咬,虞灵犀却将糖葫芦举开了些:“别吃了,我骗你的,这东西酸得牙疼。” 宁殷颇不在意的模样:“尚可,滋味比那些带毒的好多了。” 记得宁殷说过,他小时候关在冷宫之中,曾被人以肉食引诱,恶意喂毒。 “或许岁岁用嘴喂,会更甜些。”宁殷点了点自己的唇,暗示得很明显。 他致力于竟樱桃酱、山楂酱等物抹在虞灵犀的唇上,再慢慢地由浅入深,一点点品尝干净。 虞灵犀还惦记着他幼年被喂毒的事,左右四顾一番,勾着他的手指放低声音:“回去给你喂。” 于是宁殷满意地笑了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糖葫芦,嘎嘣嘎嘣咬着吃。 他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往的人,装乖卖惨,不过是因为喜欢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心软和心疼罢了。 虞灵犀何尝不知晓他的小心思呢? 她暗中瞥了眼宁殷翘起的唇角,眼里也荡开细碎的笑意。 两人比肩徐徐走着,直至长街尽头。 回宫后已是子夜,那盏橙黄的橘子摆在榻头的矮柜上,昏沉沉映出罗帐中两道的身影。 哐当一声,碧瓷碟被打翻,山楂果酱染红了榻边衣物的轻纱。 …… 自上元节归来不久,虞灵犀的身子便有些不太对劲。 倒也没什么大症状,只是畏寒嗜睡,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这日太医照常来请脉,隔着纱帘小小地“咦”了声,随后问:“恕老臣冒犯,娘娘小日子可准?” 太医这么一提醒,虞灵犀才想起来这个月癸水似乎还没来,推迟了好几日。 “娘娘脉象如盘走珠,确是喜脉无疑!” 老太医再三确认了番,方撩袍下跪道,“恭贺娘娘大喜!” 真乃天大的喜事! 胡桃眉毛都快飞上天,忙不迭和宫婢一同下跪,齐声道:“恭贺娘娘大喜!” 虞灵犀下意识将手掌覆在肚子上,茫然地想:她要做母亲了? 宁殷每次都会清理得很干净,她便心安理得地睡去,也不知哪次出了纰漏,让这个小生命钻了空子。 有些意外 ,但更多的是开心。 这是她与宁殷的孩子,是他们血脉的延续。 “本宫才刚怀上,待胎像稳定,再昭告天下。” 虞灵犀含笑吩咐胡桃,“去支些岁钱点心,都有赏。” 宁殷从浮光殿赶回来时,虞灵犀正倚在美人榻上,吩咐内侍去虞府报喜。 见到宁殷进门,她立刻坐起身来,期许道:“你都知道了?” 宁殷大氅上沾着细碎的霜雪,看了她的腹部许久,方沉沉“嗯”了声。 虞灵犀终于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那双乌沉沉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类似于欣喜惊讶的情绪。 虽说宁殷一向如此,叫人猜不透内心,但这种时候还这般喜怒不形于色,未免就让人担心了。 “怎么了,宁殷?” 虞灵犀拉住宁殷的手,仰首道,“你我要做爹娘了是件大喜事,该笑笑。” 他的指节硬朗而微凉,手背好看的青筋微微凸起,彰显着生杀予夺的力量。 宁殷解了大氅丢在一旁,坐在虞灵犀的身边,而后极慢、极慢地将她拥入怀中。 他拥得那样紧,像是害怕失去什么。 虞灵犀感受着他无声汹涌的情绪,半晌,轻而坚定地转过身,直视宁殷幽深的眸道:“你在担心什么,宁殷?” 宁殷薄唇轻启,慢悠悠道:“它身上流着我的血。” “是。” 虞灵犀颔首,“它是我们的结-合,自然流着我们的血液。” “它会折磨你。” 生产前吸食血气,生产后索取乳水。若是和宁家人一样流着野兽的脏血,那长大了,亦会继续折磨她。 虞灵犀怔愣,随即明白过来:宁殷是担心这孩子继承了他的凉薄与疯狂,忌惮这孩子和他一样,对生母产生不了丝毫感恩敬畏。 在宁殷心里,父子、母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光明伟大的象征。他没有感受过温暖,也无法产生舐犊之情,没人教过他这些。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厌恶自己的血脉胜过一切。更遑论,这条血脉是要以吸食他心爱之人的养分作为代价…… 虞灵犀不知道宁殷心底,竟埋了这样重的心思。 “不是这样的,宁殷。孩子是希望的延续,而非苦难。” 虞灵犀抬手贴住宁殷冷白的脸颊,一字一句认真道,“你要往好处想,它或许会有我的眉眼性情,你的聪慧强大,我们的长处会在这个孩子身上得到延续。或许它会有些小缺点,会调皮,不过无碍,我们会教它为人处世。我不是丽妃,你也不是先帝,它会有截然不同的性情和人生,不是么?”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微微一笑:“我喜欢这个孩子。因为,是我与宁殷的孩子。” 宁殷看着她眼里的光,那是从未有过的甜蜜希冀。 他尝试去理解她的话。 “你会难受。”宁殷给她递了杯水。 虞灵犀就着他的手抿尽,满足道:“有你陪着就不难受。” 宁殷这才扣了杯盏,将她揽入怀中。 宁殷本就是个心眼多过蜂窝的聪明人,只花了须臾,便明白了虞灵犀的意思。 但心中依旧略微不快,岁岁对他全心意的爱,要被这个小东西分走一半。 或许,还是个和他长得十分相似的玩意儿。 是故当虞灵犀问他,是希望生个小公主还是小皇子时,他毫不迟疑地回答:“女儿,生个小岁岁。” 强势的话语,听得虞灵犀扑哧一笑。 若是生个小卫七,难道还能将他塞回去回炉重造不成? 虞灵犀开始害喜,吃不下东西。 旁人怀孕都会丰腴一些,唯有她反倒瘦了,下 颌都尖了不少。 “那种黑黑的药,今日可以不喝么?” 虞灵犀坐在榻沿,看着蹲身给她穿鞋的年轻帝王。 “不可。”拒绝得干脆。 闻到熟悉的苦药味,虞灵犀垮下双肩,下意识抵触。 宁殷擦净手指,从宫婢手中接过药碗吹了吹,淡淡道:“但今日的药不苦。” “真的?” 虞灵犀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勺,果有回甘,味道好了许多。 她是很久以后才知晓,这副安胎的药方是宁殷与太医院上下熬夜改良出来的,就为了能让她好受些。 怀孕七个月时,正是暑热刚退的初秋之时,虞灵犀腹中的胎动已是十分频繁。 因被照顾得极好,她的身形并未走样,面色健康白皙,手脚匀称,唯有腹部高高隆起。暖黄的灯火下,她乌发披散的模样有着难以言喻的圣洁美丽。 夜间就寝前,宁殷会取了芙蓉玉露膏给她耐心涂抹肚皮,故而肚皮也是白净光滑的,并无可怖斑纹。 他现在做这些已是十分顺手,一点也没有朝堂之上的恣睢凌寒。 此番擦拭膏脂,忽然小团东西自虞灵犀肚皮之下隆起,凸出拳头大小的一块。 虞灵犀肚皮一紧,忙不迭屏息笑道:“你瞧,它又动了。” 感受到她的喜悦,宁殷垂眸,好奇似的,将修长宽大的手掌罩在那胎动之处。 隔着薄薄的肚皮,那团东西滑过他的掌心,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触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通过掌心,连接到了他的心脏。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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