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下还进着水,大半的人死在海里,而段战舟拿着枪将丛林护在后头,在一个雷子炸过来的时候,骂了句脏话,抱着丛林就跳进海里头去了。 在段战舟晕过去之前,他看到的是丛林撇下他,独自上了逃生的小舟。 丛林是撇下了段战舟没错,因为海贼们都认得他,他身上有章尧臣的信物。 他借着小舟上了海贼的船,海贼们把晕过去的段战舟打捞了上来,关押起来。 是夜,全船都在庆贺,喝酒喝得好生陶醉,丛林谄媚地给他们倒下了药的酒庆贺,而在大部分人连站都站不稳时,他终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如果这艘船上但凡有一个人活下来,就终生都不会忘记这个夜。 一个拿着斧头的矮个子,杀得满眼通红,所到之处,血溅三尺,疯砍一通,将喝醉的海贼们的头一个一个砍下来,非得尸首分离才罢休。而那些没喝酒的与他殊死一战,打得他气喘如牛,满身都是血口子。 最后他赢了,斧头都砍卷了,地上全是断裂的尸首,衣服因为血粘在身上,腿抖得像筛糠,半边脸血红色,呼吸一下胸口撕裂地疼。 可饶是如此,船舱里还剩下一个船老大的女人,肚子微微拱起来,向他磕头饶命。 他扔了斧子,从地上捡起来一碗酒,颤颤巍巍端到她面前,声音很轻:「喝了……就没那么疼,我会给你全尸。」 女人哭得十分可怜,额头都撞破了,抱着肚子连连往后缩。丛林咬咬牙,抓着女人的头发,把她的头仰起来,给她灌了下去,酒尽了,人也晕了。 他闭上眼,扼住了她的喉咙:「去阴司泉路记得告诉阎王,是我丛林一个人的罪。」 只有人死光了,他才能编谎话应付章尧臣,而这其中,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没人能想到,受着那样的重伤,海水浸泡伤口疼得入骨头,他要多大的毅力背着昏迷的段战舟游上岸。 可惜段战舟醒来看到的第一眼,是病床前哭得眼肿的丛薇。章尧臣跟他说,是丛薇知道了消息,不顾危险出海搜寻,这才在岸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 那一刻的感动,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潮澎湃。 他吻着丛薇的手,说之前不过是要对她负责而已,如今方知她一片真心可贵,此生定要放心尖儿上疼她,鹣鲽情深,白头偕老,让她做无忧无虑的贵妇人。 不过他仍旧有话难言,内心略有几分失望,失望他一直照顾着的丛林在危急关头只顾自己逃命去了。 这一对璧人说着情意绵绵的话时,丛林缠着绷带在病房门口,掉了眼泪。 他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小时候刚进血朱雀那会儿他还是爱哭鬼,每次都会受到重罚。 后来有几次遇到章家的两兄妹,都被故意欺负,章家小姐嫉妒丛薇的长相,他替阿姐挡灾给她当驴骑,在泥地上爬,泥巴弄脏了她的衣服,就被打了一个大巴掌。那时候他很想哭,却被人命令不准哭。 于是他就忍,忍得久了,居然真就不会哭了。 越不会哭就越委屈。 他这么挣命,千疮百孔,而自己甚至不能高喊一句‘救你的人是我’!他只能把人放在岸边,任由过路人救起他,任由他误会,任由他心疼阿姐安慰阿姐,打落牙齿和血吞。 所以当他看到段战舟给阿姐温柔擦泪的时候,他委屈自己被世界偏心对待,连释放一下难过都得捂着嘴巴,憋得伤口再度裂开。 凭什么偏偏只要他隐忍呢? 段战舟,你到底能不能疼我一下呢? ———————— 城里新来了一个杂剧班子,一票难求,段战舟包了雅间,带了丛薇和丛林一起去,丛薇昨夜里刚出任务回来,又实在听不惯戏曲,支着头就这样睡着了。 倒是丛林下巴搁在栏杆上,看得挺起劲。 戏台上裴家少年问:「为谁含笑在墙头?」女答:「莫负后园今夜约。」 这是一出《墙头马上》,取自《井底引银瓶》的故事,一见倾心,却被君负,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向马傍垂杨。 段战舟问:「你喜欢这个故事?到底是小孩子,就爱信这种‘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情爱本子。」 「什么意思?」丛林书读得不多。 「意思是:我在墙头看了君一眼,便感觉到为君断肠相思而疼。」 丛林眨眨眼,心里把这句话念了两遍,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读书人们总是伤春悲秋,原来诗词之间能把人的心事说得这么透亮,这么贴切。 女声在台上唱:「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丛林小声问他:「若是你做那个裴家公子,你可敢与私奔的李家小姐共抗世俗,厮守终身?」 「我已经有你阿姐了,要什么李家小姐?」段战舟只当他这是个玩笑,「聘则为妻奔为妾!哪有放着正经妻子不要,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呢。」 原是他满脑子虚头巴脑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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