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 折云璃小心翼翼的放着圆脑袋,回应道: “陆姨和梵姨逛梧桐街去了,惊堂哥你去不去吃醋溜鱼?去的话我和你一起。” “呵呵,明天吧。还有,别叫姨,显得老气,陆姐姐梵姐姐多好听。” “这可不行,我叫姐姐,师娘不大了一辈儿。” “……” 夜惊堂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裴湘君也有点无奈,相伴走向后宅,小声嘀咕: “你看看你,辈分都乱成一锅粥了……” 夜惊堂实在不太好接这话,干脆摇头笑了下,眼见周边没有丫鬟,俯身横抱起三娘。 裴湘君身体一轻,脸儿便红了几分,嘴上说着:“你急什么?天都没黑……”手却是自然而然勾住脖子。 夜惊堂住在梅花院,近两月每天都有人打扫,和出发时变化不大。 三娘和秀荷的住处在西厢,因为凝儿不敢光明正大住一起,东厢房本来是空着;不过今天梵青禾过来后,为了照顾他方便,把临时住处安排在了这里。 至于璇玑真人,虽说应该住在宫里,但空房间这么多,还是给她安排了间屋子,和凝儿一样住在竹院。 此时两人不在,房门自然都关着。 夜惊堂走过中心的十字步道,用肩膀挤开房门,本想去西侧的卧室,但时值下午,卧室里点灯太早,不点灯又有点暗没气氛。 夜惊堂扫视一圈,干脆来到了敞亮的书房里,把三娘放在了临院的棋榻上。 裴湘君侧坐在榻上,左右打量书房,稍显茫然: “惊堂,你……你要先忙公事?” 夜惊堂是武官,除了打架哪儿来的公事可忙,本想开始糟蹋,不过略微琢磨,又点了点头: “嗯,要写点东西,汇报此行的情况下,免得朝廷召见匆匆忙忙。” 说着夜惊堂转身来到了宽大书桌后,提袍就坐,取来笔墨纸砚。 咔哒~ 沙沙沙…… “……” 裴湘君心惊肉跳半天,忽然来这么一处,轻咬下唇,明显有点小失落。 但她终究是女儿家,岂能急着行房打扰男人办正事,于是又坐起来,在旁边帮忙研墨。 夜惊堂整理了下白纸,又开口道: “三娘,你不着急吧?” ? 裴湘君连忙摇头道: “我急什么……正事要紧,大不了明天再那什么。” 夜惊堂转过身来:“要不……咱们边忙边写?” “嗯?” 裴湘君有些茫然,不过偏头看了看,倒是明白了意思,脸儿微红: “哪样你写的出东西?” “试试吗,一寸光阴一寸金。” “……” 裴湘君感觉惊堂在故意套路她,但院子里又没外人,满足惊堂一下也不是不行,想想还是取来软垫,俯身从夜惊堂胳膊下钻过去,跪坐在了椅子前面,脸色发红解开衣服,尝试西瓜推。 嗦嗦~ 夜惊堂拿着毛笔,还真在尝试复盘此番经历,但基本上是一笔一顿,眼神乱飘。 最后发现三娘缩在桌下不舒服,容易磕到头,还是把三娘拉起来,面对面坐在了同一张椅子上,靠着椅背打量。 裴湘君衣衫半解,腿穿过椅子坐在怀里,姿势怪得很,看着面前大老爷似得的惊堂,心底莫名窘迫,想躲还不太好乱动,最后还是学着以前教的,手扶着胸口,前后摇晃小腰。 “惊堂,你坏主意真多~” “呵,院子里没人,可以哼哼。” “我不~……” …… …… 鸣玉楼。 沉寂两个月的五层高楼,在夜间又亮起了灯火,远看去就好似云安城中点起了一座灯塔。 一层的演武厅里,几个王府侍女,小心翼翼把两件兵器,摆放在刚搬来的台子上。 兵器一件是杀断声寂缴获而来的名枪‘别离’,还有则是夜迟部传承而来的马槊‘逐日’。 两件兵器都是夜惊堂得来,因为看不上别离枪,马槊又太长不适合步战,暂时用不上,便让大笨笨放在陈列室当收藏品。 虽然别离枪和逐日,质地做工都不一定有鸣龙枪好,但这两杆兵器,皆是传承一两个甲子的名兵,用过的人无一例外史上有名,分量比仇天合的天合刀重太多。 东方离人爱武成痴,对此自然是当做宝贝疙瘩,甚至害怕侍女笨手笨脚摔坏了,在旁边看着兵器放好,而后还手持金笔,在牌子上认真写下——别离枪,建武十年冬,夜惊堂斩枪魁断声寂得之…… 虽然没几个人能进这里参观,但东方离人自己看着还是得意满满,写完之后正观赏之际,白发谛听孟姣,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殿下,梁洲那边的暗桩,前日送来了一封密信,是北梁那边冒险送来的。说是梁帝震怒,招揽死士入关取夜惊堂人头,花翎可能已经混入外使队伍入了关,其余高手尚不清楚……” 东方离人接过信封仔细打量,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过对于这个消息,倒不是很意外。 夜惊堂是天琅王遗孤,有扰乱北梁西疆的资本,更有逐鹿天下的能力;大魏不可能帮北梁铲除眼中钉,梁帝也不能因为夜惊堂和大魏撕破脸皮开战,那唯一的解决方式,只能是派遣死士暗杀,以免养虎为患。 东方离人斟酌少许,开口道:“让衙门严查自上月起入京的北梁人,无论男女老幼,皆查清来历身份记录在册……” 孟姣摇头道:“两朝通商,入京的北梁商贾走卒,少说有一两万人,很难全部查清真实身份;再者花翎这种武人,遇上了都不一定抓得住,这么查意义也不大。” “那你意思是?” 孟姣想了想道:“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使臣队伍过来什么人得登记在册,寻常护卫隐姓埋名还好说,武魁潜入敌国京城,便相当于藏剑入帝王寝宫,自古以来都是大忌,被发现斩杀,梁帝也不能说我朝不讲规矩。 “外使队伍近两天就会抵京,花翎若混入其中,我等只要暗中摸查,找到后合围铲除,北梁理亏,事后只会说花翎私自混入外使队伍,不会与此事扯上关系。不过这也只能解一时之急,没法防止其他杀手。” 东方离人琢磨了下,想出门去找夜惊堂聊聊此事,但一看外面天色,都已经黑了,夜惊堂长途跋涉归来,肯定在休息,想想便把信封递还给孟姣: “把总捕都叫来,好好商议对策。明早把信封送去给惊堂过目,让他不必忧心此事,先以身体为重。” “是……” …… “嗯哼哼~” 华灯初上。 天水桥的步行街上,梵青禾悠闲哼着小调,手里提着个包裹,里面装着在城里买来的胭脂水粉、发簪配饰。 作为女人,梵青禾肯定需要首饰水粉撑门面,而世间做工用料最好的东西,无一例外都在云安和燕京,往外流通,越偏远的地方价格越贵。 梵青禾在西海诸部,从商队手里买一盒云安来的上好胭脂,大概需要十两银子,而在梧桐街的铺子里,只需要五钱,还是最新款。 梵青禾上次来云安,其实就想顺道买点东西,但刚到就被妖女抓了,然后直接遣返回乡。 这次她显然不能再错过,刚到就和璇玑真人逛了一下午,模样和文德桥的两个少奶奶一起出来扫街似得。 璇玑真人虽然是道士,但穿衣打扮可是相当讲究,见青禾找不到地方,光买些市面上常见的东西,还专门领路,把梵青禾带去文德桥,感受了下京城小姐夫人的私人订制。 梵青禾起初瞧见镂空小衣、蝴蝶结小裤等等,还觉得虽然有点羞人,但确实好看。可一问价钱——巴掌大的小布片十两起步,范九娘操刀的直接上百两——和抢钱似的,直接惊了,暗暗琢磨:“这种坑死人物件,还真有冤大头买?凝儿姑娘敢这么糟蹋银子,恐怕都得被夜惊堂反过来凶一顿……” 虽然觉得有点冤大头,但范九娘作为裁缝魁,手艺当真名不虚传,梵青禾纠结半天,想着来都来了,还是忍痛掏私房钱,在范九娘闺女推荐下,买了一套红色薄纱款式的,整体半透明,比不穿还离谱,用璇玑真人的话形容,就是大骚大浪,穿身上能把夜惊堂搞岔气。 而璇玑真人虽然向来比较骚气,但身材气质确实是冷艳仙子类型的,衣着保守婉约更添三分颜色,太火辣的反而没了没味道,为此买的是白色的,简单点缀几朵寒梅。 两人满载而归,沿途哼着小调,很快来到了新宅。 以两人的道行,走正门都对不起梵青禾的轻功和璇玑真人野路子,几乎没商量,就不约而同飞身跃起,直接落在了后宅花园里。 梵青禾抬眼打量,可见云璃站在小姐居住的绣楼顶端,还在锲而不舍的堆着雪人,鸟鸟在旁边当参谋,整个花园几乎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四不像;而萍儿则在旁边,不停念经: “小姐,你今天书还没抄,墨我都研好了,快点写吧……” “不急不急,这才几更天……” …… 梵青禾在西北长大,冬天雪能堆两人深,自然是不理解云璃这南方人对堆雪人的执念,遥遥打量几眼后,就进入了侧面的圆门。 两人相伴来梅花院,抬眼可见书房窗户开着,里面亮着灯火。 身着水云锦质地袍子的夜惊堂,打扮的衣冠楚楚,大雪天手里拿着把扇子,站在窗口扇风,看着比裴二少还莫名其妙。 而身着冬裙的三娘,则拿着毛巾,仔细擦拭桌子、凳子、地板,脸还有点红,发现她俩进来,动作还变快了。 ?? 梵青禾提着大包小包进入院子,瞧见此景不免有点疑惑,来到窗外打量: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收拾屋?嗯……屋里怎么有股石楠花味儿……” 夜惊堂折扇一收,含笑解释: “太久没住人,有点发霉,扇风透透气。” 璇玑真人眼力毒辣,站在窗口略微扫视,发现三娘脸颊发红、神色拘谨,就猜出两人刚才肯定在书房干了有辱斯文的事儿。 璇玑真人虽然会调侃夜惊堂,但不想让三娘跟着难堪,为此只当什么都没看见,转而打量夜惊堂衣着: “打扮这么俊,准备出门不成?” 夜惊堂从屋里走出来,顺道把门关上,免得三娘不好意思: “是啊,准备出去见见朋友,待会就回来。” 璇玑真人见此也没多过问,只是把梵青禾装着骚气小衣的盒子拿出来: “那可惜了,青禾买了件儿衣裳,还想让你帮忙掌个眼……” “姓陆的!” 梵青禾措不及防,脸色涨红,连忙把盒子抢过来,藏在了身后: “你也买了,你怎么不让他看看?” 夜惊堂虽然是惊鸿一瞥,但还是认出了范家铺子特有的包装,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心底还真好奇水水穿出来是什么效果。 但这种想法,他肯定不好当着梵姑娘面说,当下只是道: “我也不懂这些,有需要可以让三娘帮忙看看。我先出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梵青禾把盒子藏在身后,直至夜惊堂走出院门,才暗暗松了口气,又抬手在璇玑真人腰间掐了下: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璇玑真人半点不在意,在窗口问了声: “裴姑娘,要不要我们帮忙?” “不用不用,来者是客,岂能让你们帮忙,我已经快弄完了。天色晚了,你们先歇息吧。” 璇玑真人就知道是如此,也不多说,转身往东厢走去: “青禾,走吧,让我看看你穿上是什么样。” 梵青禾怎么可能当着外人面,穿那种羞死人的衣裳,蹙眉道: “我买来看看,又不穿,你想看回自己屋试去。” 璇玑真人见此也不强求,因为晚上想撩撩夜惊堂解闷,夜惊堂又住在这个院,便走进了东厢房: “我喜欢梅花,今晚就住这儿,你和我一起睡还是?” 梵青禾岂会和这妖女同床共枕,转身就提着包裹,去了远处的竹院,和璇玑真人换了房间…… 第二十八章 烧鸡 夜色渐浓,巍峨皇城寂静下来,只剩万千宫灯在风雪中无声飘摇。 福寿宫内多了点人气,但看起来却比往年更加冷清,连已经习惯宫里日子的红玉,在经历两个月的旅游后,回到宫城都生出了几分后知后觉的愁色,暗暗担忧着此次出宫远行,会不会是此生最后一次,往后数十年,都得待在这一无所有的宫城里,直至红颜老去。 遮天蔽日的大银杏树下,插着三炷燃完的香火,旁边的寝殿后窗开着。 太后娘娘身着深红色的睡裙,侧躺在枕头上,呆呆望着树枝的斑驳倒影和窗前风雪,脑子里回闪着雪山上的每一处细节。 她本以为,雪山上那几天,是她这辈子最美好最自由的几天,以后都不可能再体会到。 后来夜惊堂在马上一番安慰,让她打消了疑虑,觉得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但真正回来后,她才发现,缩在毯子里相拥那几天,确实是她此生最幸福的几天。 自从折返汇合后,她就不是唯一在夜惊堂跟前的人了,等到坐船回京,便只能抽空偷偷去门口看一眼;而此时回到宫里,连在门口偷瞄一眼,都成了奢望。 太后娘娘不想挂念这些,但面对空荡荡的寝室,眼底还是免不了的情绪百转,流露出淡淡悲凉。 还说和在乎心头挚爱一样在乎本宫…… 自己不知正和谁在快活,本宫呢…… 哼…… 时间也不知到了几更天,就在太后娘娘满心愁绪,不知该如何安眠之际,墙壁上好像有一道影子晃了下。 继而就好似一阵幽风入室,珠帘略微晃动了几分。 呼~ ? 半梦半醒的太后娘娘,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略微撑起身体打量窗口,结果抬眼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轻轻挑开珠帘往凤榻旁走。 “啊呜呜——” 太后娘娘惊的不轻,正想惊叫,就发现黑影如同恶虎扑食,直接飞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唇,还把被子盖在了头上,以至于她只能发出闷闷的‘呜呜’声。 来人身体很沉,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太后娘娘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只是通过身体的触感,便大略认出了来人,挣扎动作稍微小了些,但还是扭来扭去。 “嘘嘘,是我。” 本宫知道是你! 太后娘娘听到熟悉的清朗嗓音,心底更慌了,想把这胆大包天的色胚往下推,但推不动,只能抓住夜惊堂的手,不让他撕衣裳硬上。 夜惊堂自然没霸王硬上弓的意思,只是害怕太后娘娘一嗓子下去,把半个皇城的暗卫都给叫来。 在确定太后娘娘不乱喊之后,他把被子掀开,低头看了看羞愤欲绝、彷徨无措的脸颊,把右手抬起,示意手上热乎乎的油纸包: “娘娘,饿不饿?” 太后娘娘被摁在枕头上,心里慌的要死,哪有心思看这些,做出薄怒模样,低声训道: “夜惊堂,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谁让你进来的?你再不出去,本宫喊人了!” 夜惊堂见太后娘娘还敢凶他,脸色一沉,当即就准备低头堵嘴。 “诶?” 太后娘娘秒怂,连忙挡住夜惊堂的嘴,缓了几口气,才侧目看向油纸包: “这是什么?” “烧鸡。” 夜惊堂坐起身,把油纸包放在床头小案上,扶着太后起来: “正宗窑烧鸡,知道娘娘今天没吃好饭,专门给娘娘买的,现在还热乎着,快吃吧。” 太后娘娘今天茶不思饭不想,确实是滴水未进,本来她没食欲,但看到夜惊堂后,肚子忽然又有点饿了。 不过吃人家嘴软,她要是吃了夜惊堂送的夜宵,指不定被夜惊堂吃啥,当下起身裹着被子,轻哼道: “本宫若是要用膳,后半夜御膳房都能做好汤羹送来,岂会吃这些街边摊位卖的东西。” 夜惊堂见此倒也不强求,拿着油纸包起身: “那好,我去通知御膳房送饭菜过来,娘娘吃点东西再睡,老饿着肚子伤身体。” “诶?” 太后娘娘见夜惊堂要走,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袖子。 夜惊堂回过头来,稍显疑惑: “娘娘还有吩咐?” 太后娘娘抿了抿嘴,最终还是软了几分: “嗯……算了,你买都买了,本宫就随便吃点,也免得辜负了你一片好心。” 夜惊堂这才满意,觉得坐在床铺上吃不方便,就俯身胳膊穿过腿弯,横抱起了太后,来到了寝殿侧面的小露台上。 太后娘娘身体一紧,咬了咬银牙,并未说什么。 露台面向后花园,上面摆有案几,平日里可弹琴下棋喝茶,此时小雪之下,露台外侧落了薄薄一层雪花。 夜惊堂把太后娘娘放下,发现有点冷,又从里面取来毯子,在露台上席地而坐,扬起毯子,勾了勾手。 “……” 太后娘娘就穿着睡裙,靠进去肯定吃大亏,但瞧见熟悉的场景,还是没忍住,默默在身边坐下,自然而然靠在怀里,打开小案上的油纸包。 哗哗~ 夜惊堂如同在雪山一样,用薄毯裹住太后娘娘,笑问道: “味道如何?” 太后娘娘从睡裙下摸了摸,自腿环上拔出银色小刀,穿着一块香酥烤鸡尝了口,因为心底情绪万千,并没有回应。 夜惊堂暗暗叹了口气,又抱紧几分,说起了乱七八糟的小事: “四月份来京城,我吃的第一顿饭,就是这烧鸡。当时兜里只剩二两碎银子,连好点的房子都租不起,但想着再苦不能苦鸟鸟,就切了一只,和鸟鸟分着吃了。 “这烧鸡味道肯定比不上四方斋大厨的醋溜鱼,但确实算得上我最记忆深刻的一顿饭,毕竟那顿饭吃完之后,我就不再是镖局的少东家,成了无依无靠流落街头的江湖浪子,未来如何、能不能找到谋生活计、甚至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满心惆怅之下,我吃的不快,结果全被没良心的鸟鸟抢完了……” 太后娘娘小口吃着烧鸡,虽然知道夜惊堂最后一飞冲天,再未对银子发过愁,但听到以前落魄时无依无靠的境遇,还是有点心疼,想了想抬眼道: “夜惊堂,你要不要喝酒?” 夜惊堂不好酒,但此情此景的,不来两口好像没意境,便又起身从寝殿里拿了壶给璇玑真人备着的烈酒,重新坐在跟前,灌了一大口。 “咕噜咕噜……嘶~呼……好烈。” 太后娘娘用小刀举起鸡块,想让夜惊堂吃一口压压,但夜惊堂却没接,而是看向了她的嘴唇,欲言又止。 太后娘娘看过艳后秘史,还真知道男女腻腻歪歪吃饭该怎么来,微微蹙眉道: “夜惊堂,你又放肆是吧?你把本宫当什么人?” 夜惊堂见太后娘娘不肯屈尊喂他,倒也没说什么,灌了口酒,凑上去伺候太后娘娘。 “你……” 太后娘娘显然是想躲,但被搂在毯子里,哪里躲得掉,扭了几续还是被啵上了,唇齿间传来辛辣酒香。 太后娘娘脸颊顿时红了几分,却也无可奈何,分开后用手扇了扇,又猛吃几大口,才把冲天灵盖的烈酒压下去。 夜惊堂面带笑意,帮太后娘娘顺了顺后背: “以后吃好睡好,别整天多愁善感。我向来说话算话,娘娘牵挂我,我会过来探望;不牵挂我,我更得过来探望,你撵都别想撵走。” 太后娘娘也算被这死皮赖脸的男人磨的没办法了,只是默默吃东西,不予回应。 夜惊堂也不打扰,默默观赏着皇城雪景,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才把手放在嘴边呼了口气: “呼~天气真冷,手都冻僵了。” ? 太后娘娘又不傻,岂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想拒绝,但夜惊堂肯定会强行暖手手,想想还是咬牙忍辱,把手握着往怀里放,同时叮嘱道: “这是最后一次,你别以为本宫是逆来顺受的女人……呜~……” 夜惊堂冰凉凉的手握住温软,感觉舒服多了,把太后娘娘抱起来,放在怀里坐着,变成了彼此很熟悉的姿势。 太后娘娘咬着下唇,试图摆出太后气场,但根本撑不起来,最后把脸埋在毯子里,默默忍着。 呼呼~~ 外面小雪纷飞,露台上无声无息,只余相拥的男女。 夜惊堂不轻不重的抱着,也没再动手动脚,只是安静感受怀中佳人的心跳和气息。 在不知过了多久后,太后在温暖怀抱下,心思逐渐放松下来,慢慢进入了梦乡。 夜惊堂见此松了口气,慢慢把太后抱起来,回到寝殿放在了凤榻上,轻轻盖好被子。 而本来空旷冷清的寝殿,虽然陈设没什么变化,但熟睡中的太后娘娘,却感觉比方才的孤苦伶仃温暖太多…… …… 从福寿宫出来,夜色已深。 夜惊堂欺负了半天暖手宝,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晚上入宫,主要是下午黑衙传讯,让他忙完家里事后,抽时间来宫里复命。 夜惊堂本该明天进宫,但怕太后刚回来,大晚上胡思乱想睡不着,还是晚上过来了,结果一不留神就哄了半天。 眼见天色不早,夜惊堂在吹了下寒风压下心底杂念后,便整理衣冠,往长乐宫快步行去。 长乐宫是帝王饮食起居之所,内部要比福寿宫亮堂许多,四处可见宫灯,还有些许宫女在廊道间行走。 夜惊堂递上牌子进入,熟门熟路来到承安殿外,左右打量,却见里面安安静静没什么人。 夜惊堂也不好直接进去,便在门口呼唤了一声: “钰虎姑娘?” 很快,左侧的寝殿里,便传来了熟悉的柔媚御姐音: “圣上不在,进来吧。” “……?” 夜惊堂听这话语,感觉自己和深夜入宫偷贵妃的侍卫似得,摇头一叹来到了寝殿外看了眼。 寝殿十分宽大,外侧墙上挂着不少书画,放有琴台棋案屏风;内侧则是龙床、茶岸、贵妃榻等物。 因为是天子居所,地板下烧着地龙,虽然外面寒风猎猎,但房间里却温暖如春,估计穿短袖都不冷。 此时房间里侧,点着几盏烛台。 身着大红色睡裙的钰虎,在贵妃榻上侧躺,手里拿着一本书籍;裙子还是夏裙,非常短,露出了光洁修长的腿儿,蜷在贵妃榻上,地面放着一双红色宫鞋。 钰虎身高和大笨笨相差无几,体态则要稍微丰腴几分,大冬天穿这么少往榻上一趟,辅以周边光线和陈设,骨子里都透着股妩媚感,诱惑力惊人,偏偏气场又很强,媚而不浪、艳而不妖,就好似身居高位的宫中贵妇,夜半召见面首…… ? 夜惊堂本想进去,瞧见这场面,又顿住了脚步: “钰虎姑娘?” “嗯~” 大魏女帝将书翻过一页,并未转眼: “不用脱鞋,直接进来即可。” 剑履上殿,算是无比尊贵的殊荣。 但夜惊堂问的显然不是脱鞋的事儿,而是钰虎穿成这样,纯粹是考验老实人,他进去怕是不太合适。 眼见钰虎没有穿衣裳的意思,夜惊堂想想还是走进房间,从案台上取来软毯,盖在了她腿上: “冬天冷,别着凉了。” 大魏女帝躺在暖和舒适的屋里,显然没领这好意,把盖在腰上的毯子撩开,又露出双腿: “你不嫌热?衣服脱了吧,别两句话没说完出一身汗。” 夜惊堂穿的是冬袍,虽说武艺高强不惧寒暑,但不代表感受不到冷热,待在这屋里等同于夏天穿棉袄,确实不怎么舒坦,见此只得解开冬衣,仅穿黑色单袍,在旁边的茶台边坐下,目不斜视: “嗯……你身体怎么样了?” 大魏女帝得到了筋骨皮外加浴火图,虽然还缺两张,但已经比往年舒服太多。她合上书本,转而用手撑着侧脸,打量夜惊堂: “好多了。上次说过,你平安折返,就给你机会,满足你两个愿望,想好要什么没有?” 夜惊堂做梦的时候想过,但当面真不敢说,对此只是道: “玩笑之语罢了,钰虎姑娘真要感谢,看着给就行。嗯……对了,这是你的护身符玉佩,
相关推荐:
恶女嫁三夫
长夜(H)
重生之公主要造反
进击的后浪
掌中之物
病娇黑匣子
他来过我的世界
永乐町69号(H)
爸爸,我要嫁给你
抽到万人迷但绑定四个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