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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见夜惊堂的抱怨,大魏女帝双臂环胸,平静解释: “疗伤后身体有点虚,睡着了,没大碍。刚才叫住你,就是想提醒你,太后娘娘晚上会过来,我准备休息,让你不用再过来了,被你忽然回头搞忘了。” 女帝说着望向滑门外:“太后发现我在这里疗伤了?” 夜惊堂觉钰虎除了虚,并没有太危险的情况,暗暗松了口气: “我刚进来,和太后娘娘迎面撞上,怕出事儿,直接把太后娘娘点晕了。太后娘娘以为我要图谋不轨,你明天帮我解释解释。” 女帝松了口气,想了想,眼底露出爱莫能助之色: “我有伤的事儿,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你知道了,就得帮我保守秘密。你大半夜摸进来把太后娘娘点晕,我没出声制止,就说明我不在屋里。如果在屋里,却没出声,太后肯定会胡思乱想,可能猜出我在这里疗伤,而且情况还比较严重……” ?? 夜惊堂听见这没穿裙子就开始不认人的话,眉头紧蹙: “你意思是,你装作不在场,让我把偷偷摸进这里点晕太后娘娘的事儿背着?太后醒来不弄死我,也得把这事儿告诉靖王;靖王知道我杀回马枪冒犯太后,再喜欢我都得把我砍了,你让我怎么背锅?” 大魏女帝知道夜惊堂背不住,柔声道: “我明天和太后娘娘解释,说你是我叫来的,有绝密差事要安排,让她保守秘密。太后肯定会胡思乱想,但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夜惊堂见此才松了口气,觉得此地不能久留,起身道: “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女帝柔媚御姐音拔高了几分,透出三分不容违逆的威严感。 夜惊堂脚步一顿,转过头来,表情严肃: “钰虎姑娘,我今天是在帮你。你不用枪乱来,就不会受伤;肯去见太医,我就不会抱着你来这里;你不叫住我,我就不会回头;你不忘了叮嘱,我就不会进来,更不会招惹太后娘娘。你要是为此心有芥蒂,要让我负责还债,我可不认。” 大魏女帝见夜惊堂和书香小姐遇到霸道皇帝似得,为了不当夜贵妃可劲儿解释,心头有些好笑: “想什么呢?在水里泡太久,有点冷,你先帮我把睡衣取来。” 夜惊堂发现了钰虎体温很低,也没多说,轻手轻脚带来到里间,打开立柜一看——里面挂着很多件儿薄纱睡裙,款式各不相同,大半为红色,也有几件儿闷骚的黑色。 夜惊堂取了件儿不透明的红色睡裙,把眼睛蒙上后,回到浴室递给钰虎: “我去叫宫女进来?” “不用,宫女发现我气色虚弱,免不了疑神疑鬼。” 大魏女帝见夜惊堂把眼睛蒙住了,松开了抱住的胳膊,慢悠悠从浴池里起身,接过夜惊堂抵来的浴巾,在身上擦了擦,而后把红裙套在了身上。 红色睡裙款式特别,连衣裙,长短只到白玉老虎下面一点,颇为宽松。 不过衣服的作用还是保留着,遮挡性很好,站直了,除开布料下的身体轮廓,也看不到什么。 女帝把睡裙套上后,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 “好了,不用蒙眼睛了。” 夜惊堂拉下眼罩,发现亭亭玉立的虎妞妞真空上阵,就把目光转开了: “那我先走了,你一定得和太后娘娘解释清楚。” “去吧。” 女帝微微颔首,手扶着多宝阁,找到一个药盒,取出滋补的丹药放进红唇间。 而后缓步走向门口,刚行出几步,精气透支的无力感便传来,身体靠在了多宝阁上,抬手轻柔额头。 咚~ 夜惊堂本来想走,瞧见此景心中暗叹,来到跟前手托着后背,左手穿过腿弯,把她横抱起来。 大魏女帝虚的头晕,闭上眸子靠在男人怀里,意外发现夜惊堂体内而外透着股炽热,让身体的虚乏感都缓解了几分,便不由自主的靠紧了几分。 女帝穿的很宽松的连衣短裙,本身也就遮到胯下,这时候横抱起来,腰臀下沉,腿弯架在胳膊上,裙子自然就滑开了,腿还并的不是很拢。 夜惊堂横抱起钰虎,本来没什么波澜,但略微低头,就看到了红裙下没有布料遮挡的骆驼趾…… 白净如雪,一线…… ?! 夜惊堂神色微凝,发现钰虎闭眸靠在怀里没注意,暗暗松了口气,目不斜视,小心翼翼来到里间龙床内,把她放在了外侧。 太后娘娘躺在龙床里侧,熟美侧颜呈现在烛光下,依旧带着几分担惊受怕,睫毛微动,看起来正在做些惨无人道的噩梦,作恶之人估计还是他。 夜惊堂瞧见此景只觉命不久矣,把钰虎放下后,想要拉过薄毯,却见钰虎略微翻身,用手按住了太后娘娘。 夜惊堂怕把太后娘娘弄醒,询问道: “你又做什么?” 女帝也没想做什么,只是刚才贴着夜惊堂的身体,感觉特别暖和,她还是头一次发现,靠着人能缓解她由内而外的冰凉虚乏感。 太后娘娘在身边,她便触摸尝试下,结果发现太后娘娘娇躯如酥,感觉也挺暖和,但没有夜惊堂身上那股特殊感觉。 女帝暗暗蹙眉,松开太后娘娘,翻身面向外侧: “你把手给我。” 夜惊堂不明所以,在跟前半蹲,把手递给她。 女帝握住夜惊堂的手,仔细感觉了下,若有所思点头,又松开了: “我用秘法恢复伤势,体内精气损耗过大,导致体内阴寒虚乏。你是男人,阳重火旺,站在跟前感觉能缓解;宫里只有女子和太监,你委屈一下,守在跟前,等我睡着了再走。” 夜惊堂面对这么玄乎的说法,半信半疑: “你说的感觉,是不是安全感?” 大魏女帝眸子眨了眨,觉得夜惊堂的解释,比她的更合理些。 身为帝王,能保护自己的只有她自己。 今天见识到了夜惊堂的绝对可靠和超凡武艺,她身体虚乏之时,感觉到的这份舒坦,可能还真和安全感有些关系。 无论是什么感觉,现在能让她舒心安睡就行了,女帝也没有深究,困乏袭来,幽幽合上了双眸。 夜惊堂半蹲在旁边,低声安慰: “你安心休息,我待会再走。” 女帝靠在枕头上,看起来药劲儿上来了,额头浮现汗水,身体时冷时热,没有再言语,只剩下时急时缓的呼吸。 寝室内无声无息,夜惊堂半蹲在龙床旁边,眼前就是两个国色天香的皇族贵女,心头难免有点提心吊胆——主要是怕太后娘娘醒了撞见。 太后娘娘身着深红睡裙,规规矩矩躺在里侧,虽然侧颜国色天香,但捂得很严实,除了衣襟高耸,倒也看不到什么。 而钰虎则不然,躺下后裙子恢复,看不到老虎了,但侧躺在近在咫尺的面前,还向着他,红纱布料下的玉团叠在一起,在睡裙胸襟压出半圆轮廓,弧线顶端…… 夜惊堂在旁边半蹲,面色冷峻,好似无情无欲的圣人,实在没法乱看,就左右四顾打量,结果发现旁边的妆台上,挂着一块双鱼佩。 玉佩很熟悉,是以前进入灿阳池,帮钰虎找回来的那块儿,也是那次看光了笨笨。 夜惊堂目光停留在玉佩上,忽然反应过来了灿烂池风波的前因后果,心中不由暗暗感叹一句——连亲妹妹都坑,真是…… 打量玉佩几眼后,夜惊堂发现了太后娘娘掉在枕头旁的书籍,就轻手轻脚拿过来翻阅。 太后娘娘显然很喜欢这本书,不但整整齐齐没有丝毫折痕,有些页面上还有字迹娟秀的小诗。 哗哗~ 幽静房间里,只有轻微翻书声,女帝面向夜惊堂侧躺,因为确实太困乏,呼吸逐渐平稳,慢慢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妆台上的烛灯燃尽,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 夜惊堂从扣人心弦的剧情中回过神来,合上书籍,见钰虎脸色大半恢复,已经睡熟了,就小心翼翼站起身。 女帝有所感应,睫毛动了动,并未醒来。 夜惊堂见此松了口气,无声无息拉起薄被盖在了她身上,打量非亲生的母女俩一眼后,才悄然隐于夜幕…… 第七十一章 夜话 风雨未止,风波已定。 时间已经过了子时,但云安作为不夜城,繁华街巷间依旧灯火璀璨,随着宵禁解除,沿街便能时而能听到楼阁之间传来的歌舞乐曲。 东正街上,两匹马并肩而行。 夜惊堂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骑在自己的大胖马上,手里还牵着三娘的骏马;而黑麟枪本来丢在太极殿外,可能是暗卫捡走了,倒是没在跟前。 离开宫城已经很久,心绪依旧没平静下来。 抱着钰虎回长乐宫,瞧见整个宫城的人被支开,寝殿里全是钰虎的东西,猜不出身份很难。 钰虎看起来就是个腹黑女王,可不像笨笨那么好哄,以后会怎么把他如何,根本没法预料。 而且今天把太后娘娘招惹了,就算不报复他,心心念念的银杏树,怕也是一辈子都摸不到了…… 银杏树…… 夜惊堂抬起头,回望早已远离的宫城——今天福寿宫在收拾地道,有很多工匠在其中,禁军和暗卫为防出岔子,也在其中巡视,潜入进去挖东西的难度可能比平时还大。 夜惊堂略微琢磨,还是暂时放弃了梅开三度杀回去的打算,回到了天水桥。 天水桥是百货街,到了夜间铺子都关了门,空荡荡的大街上看不到半个人。 夜惊堂回到裴家巷子,敲开门把马匹交给仆人后,穿过垂花门来到了后宅。 后宅已经熄灯,但西宅庭院里还有动静。 夜惊堂穿廊过栋来到西宅,可见娇娇小姐打扮的折云璃,怀里抱着把刀,在闺房里来回踱步。 “云璃。这么晚还不睡?” 折云璃听见响动,连忙跑到窗口: “惊堂哥,你可算回来了!刚才仇大侠发疯了,站在鸣玉楼上面吼‘轩辕老儿,没想到吧,我仇天合又出来啦!哈哈哈哈……’,小半个城都能听见。仇大侠没出事吧?” 夜惊堂就知道仇天合在鸣玉楼上面搞事儿,会闹得满城风雨,笑道: “没事儿。仇大侠今天帮衙门对付曹千岁,立了大功,估计很快就能恢复自由身。” 折云璃眼前一亮,趴在窗台上询问: “和曹千岁打架?仇大侠赢了?” 折云璃双臂抱胸撑在窗台上,约莫就是挤胸的姿势,粉白相间的小襦裙胸襟处,能看到隆起,而在两个月前,明显没这么大。 不过折云璃马上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个子都长了些许,胸脯长得快倒也不稀奇,照这个速度,十八岁估计能逼平师娘…… 夜惊堂余光发现了这点区别,并未在意,回应道: “没打赢,仇大侠被揍的老惨了,直接摔王府正街上,半天爬不起来……” “啊?!” 折云璃期待的眼神一僵,不过仔细想想,又点头: “曹千岁可是大魏开国就有的老妖怪,师父说特别厉害,仇大侠打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最后呢?谁把曹千岁解决了?八臂地藏?” 夜惊堂眼底显出傲色,大拇指朝向自己: “还能是谁?我单枪匹马杀到太极殿,一枪放翻了曹千岁。” ? 折云璃小眉毛一皱,半点不信: “怎么可能……就算是真的,也肯定是仇大侠把曹千岁打残了,你上去补了一下。” “呵呵~” 夜惊堂笑了笑,转眼看向左右: “你师娘呢?” “师娘怕仇大侠发疯乱来,跟着鸟鸟一起去打探情况了,三姨也跟着,估计还没回来。” “哦。你早点休息,我过去看看。” 夜惊堂见此并未久留,嘱咐云璃早点睡,免得挨妈妈打后,来到了中宅。 大伯母也住在中宅,这时候已经就寝。 夜惊堂悄然来到三娘的庭院里,左右打量,发现秀荷在耳房里已经睡着了,便没有惊扰。 在庭院里等了片刻,未见骆凝和三娘回来,各种让人头疼的事情反而涌上心头。 夜惊堂心思百转间,想起了什么,转身进入三娘的闺房,在床下摸了摸,床榻便从中间分开,露出了下面暗藏的地道。 夜惊堂翻身跃入,点燃地道里的灯台,而后走到地道深处的门前,打开了房门。 门后就是青龙堂的香堂,从这里也能离开,每次开会,为了掩人耳目,众香主都是从另一头的出口进来,不过平时出口处的门上,都上着铁栓,从外部没法进入。 此时青龙堂里自然没人,点燃灯台后,只能看到空荡荡的九张交椅放在大堂左右。 大当家的椅子背后是灵案,摆有数张灵位,义父裴远峰的灵位也在其中。 夜惊堂来到近前,从香案上取来三炷香,对着义父的灵位拜了三拜,把香插进香炉里,看着灵位暗暗思量。 离开梁州入京时,义父遗嘱交代了三件事儿。 交家产的事儿算是办完了,也在帮着义父尽孝,庇护裴家的家眷。 进宫找鸣龙图的事儿,虽然去挖银杏树有点困境,但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拿到了一张玉骨图。 至于灭掉轩辕朝报仇的主要事情,目前还没开始谋划,反倒被君山台先下手为强。这点是当务之急,接下来肯定得想办法把君山台解了。 虽然事办的不是很到位,但入京也才几个月,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还额外完成任务,找了个贤惠媳妇。 义父若是在天有灵,应该也不会说他这儿子不顶用吧…… …… “叽叽叽……” 裴家大宅里,累了一整天的鸟鸟,从夜雨中飞回来,火急火燎的钻进云璃房间,落在地上滑出老远,直接没了动静。 “叽?你摔死了?” “叽……” 两道人影紧随其后,落在了主院正屋的屋檐下。 裴湘君穿着一袭黑色劲装,头上带着黑斗笠,奔波大半天有些疲惫,推开了房门: “惊堂估计还在城里忙着官府的差事。官府真是,把人当牛使唤,还好昨晚回来休息了下……” 骆凝身着一袭青色长裙,头上带着帷帽,在夜雨中奔波半晚上,连底裤都湿透了,进门放下帷帽,就解开腰带: “刚才去黑衙外面打量,王太医进去给人治伤,仇天合还在房顶上和白发谛听聊天,看起来事情已经忙完了,他还能忙些什么?” “城西好像还在封着,估计在那边……” 闲谈之间,闺房里亮起灯光。 裴湘君把门窗关起来,抬手解开腰带,黑色劲衣便掉在了地上,和骆凝一样没一处干的地方。 裴湘君来到秀床旁的立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两套干净的睡裙,坐在了床边。 骆凝在架子床边坐下,手绕到背后解衣裳,余光望着三娘规模不俗的衣襟,下意识腰背挺直了些许。 裴湘君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也微微挺身: “你挺有用吗?明显比你大一圈儿。” 骆凝觉得这婆姨就是在仗团欺人,冷冰冰道: “大有什么用?你又用不上,打架还是累赘。” 裴湘君眼底带着三分得意:“酸?用不上和没有是两回事儿。” 骆凝眼神微沉,但略微斟酌,又想起了一件儿烦心事。 今天她去黑衙外打量,可以确认仇天合是去打曹公公戴罪立功,从仇天合和黑衙六煞的关系来看,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自由身。 她和云璃来京城,目的是为了营救仇天合,如今目标走了,她这教主夫人,总不能继续赖在京城救人。 先不说薛白锦,光是云璃那边儿都解释不过去。 小贼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不可能和她回南霄山当反贼,三娘也不会让小贼走。 她其实也不想小贼放弃大好前程,心底的打算,是实在找不到借口,就回南霄山住几个月装装样子,然后再找借口跑过来。 她如果要离开一段时间,肯定得提防小贼出事儿,虽然心底不大乐意,但从理智的角度考虑,还是得有人帮小贼调理身体。 骆凝不清楚女王爷和小贼走到哪一步了,凭感觉估摸,应该没发生什么特殊关系。 如果非要在女王爷和三娘之间选一个的话,她肯定偏向同为江湖女子的三娘,撮合朝廷那边的女王爷,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骆凝暗暗思索片刻,转眼望向身边的三娘: “夜惊堂不在,咱们私下里敞开心扉聊聊,你是不是也喜欢惊堂?” 裴湘君动作微微一顿,看向大妇做派十足的骆凝: “你什么意思?” “我没和你争风吃醋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骆凝说话间,瞄了眼三娘,忽然发现三娘和她是一个类型——看着非常白净漂亮,属于小贼爱不释口那种…… 骆凝心头颇为古怪,把薄被扯过来盖在她腿上,继续道: “夜惊堂身体需要时常调理的事,你应当知道。我有可能得出门一趟,必须得有人每天给小贼调理身体。你如果喜欢惊堂,我……我不为难你,但你如果再和我装模作样,磨磨蹭蹭的不说心里话,我就去请别人帮忙了。” 裴湘君没想到骆凝又说起这个,眨了眨眸子,显出些许异色——她以前是弄不清楚自己对惊堂好,是出于红花楼,还是出于个人。 但自从狐媚子在大门口抢了她的头彩,让她差点抑郁,又在广济那边喂惊堂后…… 说对惊堂没意思,这不骗鬼吗? 裴湘君眼神忽闪,稍微斟酌了下: “这事儿吧……我和惊堂商量,你不用操心。” “你商量什么?” 骆凝听见这还想论资排辈的话,不高兴了: “你也就和人打架勇,这种事儿指不定连秀荷都不如。我在你家大门口把惊堂拉走,你话都不敢说;让你用胸脯给惊堂擦脸,你老实巴交解衣裳,被惊堂亲了胸脯还装作没事人。靠你自己去商量,等家里丫头一大堆了,你恐怕还在这里玩泥巴。” ?! 裴湘君觉得这话真难听,略显恼火: “你这是什么话?上次我就准备给惊堂调理,你非要抢,若非你横插一脚,现在谁扭捏真说不准。我是……是不想和你这狐媚子吵架,惹得惊堂为难,才让你几分。” “那就是喜欢了?” “……” 裴湘君微微吸了口气,想了想: “我先认识惊堂,他大伯母早就打算把我许配给惊堂了,你……你就算先和惊堂生米煮成熟饭,按照顺序算,也该是你听我话……” 骆凝抬起手来:“咱们先不聊先来后到的问题。夜惊堂虽然好色,但只对我好色,你不主动表露心意,他肯定不会搭理你。我一走,你又扭扭捏捏,他没人调理自己憋着,万一出事儿……” 裴湘君微微蹙眉:“你意思是,让我主动去找惊堂吐露心扉,然后……然后那什么?” 骆凝微微点头:“上次买的药,还剩两颗,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就吃一颗,然后明天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裴湘君眼神古怪:“我……我又不是被迫,给自己下药作甚,但这事儿吧……” 骆凝不悦道:“三娘,我和你说真心话,你再这样,我以后真不搭理你了。” “好啦,我知道了,你凶个什么……你若是不在,我自会帮惊堂调理,你对惊堂无微不至,我也不比你差半点。你什么时候走?” ? 骆凝感觉三娘简直没良心,还盼着她赶快走。 “我不想走,但家里有点事儿,说不准……你别等着死到临头了才想起临阵磨枪,你要是不提前把话说开,我出门就把惊堂带着,你自己在京城慢慢想去。” “唉~” 裴湘君坐在身边,熟美脸颊颇为复杂,看起来是在暗暗斟酌。 骆凝也没打扰,只是不紧不慢换着衣裳,但正换到一半时,忽然听见床铺下面传来一声: 咔~ 哗啦—— “呀!” 两声惊呼! …… 青龙堂内,香烟寥寥。 夜惊堂在灵位前负手而立,回想着曾经和义父生活的点点滴滴。 以前义父总是醉醺醺,看起来就是个寻常老头,并不觉得特别。 如今在江湖走了一遭,了解到义父当年的江湖事儿,才明白那整日的借酒消愁背后,藏了多少东西。 正暗暗思索间,入口处的地道里,传来些许动静。 夜惊堂回过神来,知道三娘回来了,就把灯台灭掉,转身走进地道,还没打开门,便听到骆女侠和三娘似乎在说话。 “……”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压低脚步,无声无息摸到入口下方,悄悄聆听: “那就是喜欢了?” “我先认识惊堂……” …… ? 听起来是两个女子,在偷偷说私房话。 夜惊堂能感觉出凝儿大妇气态十足,三娘则有些怂里怂气,心头有点好笑。 听了片刻,见两个人忽然不说话了,夜惊堂本想出声吓唬一下,但又想起第一次来这儿,被三娘吓唬的不轻的事。 见骆女侠此时也坐在上面,夜惊堂心中微动,悄悄搬动入口的机关。 咔~ 床板从中分开,露出了上方的光亮,不出意外也响起两声惊呼: “呀~!” 夜惊堂面带笑意正想把两个女子接住,结果抬眼看去…… (⊙_⊙)!!! 两个女子武艺不俗,平衡性极佳,虽然措不及防掉下,但都在半空中转身,想恢复双脚落地之姿。结果转到一半,发现下面站着个人,眼底显出错愕,然后就乱了阵脚。 裴湘君知道下面有地道,反应要冷静些,半空中恢复双脚朝下直立,想一脚把下面人踩晕。 发现站在下面的是夜惊堂,裴湘君又急急把即将踹到脸上的脚错开了,这一收一放,就失去了平衡,来了个平沙落雁。 夜惊堂见凝儿手忙脚乱横着掉下来,抬手先去接慌乱之下失去平衡的凝儿,结果马上就瞳孔微缩,看到白月亮在眼前迅速放大。 而后就是眼前一黑。 嘭~ 地道之中传出一声闷响,分开的床板又合上了,只剩下墙壁灯台上的光芒。 骆凝猝不及防掉进坑了,还落在男人身上,魂都吓掉了一半儿,好在看清下面是小贼,才没有一掌直接拍出去。 等稳住身形,骆凝表情依旧有点惊恐,坐在夜惊堂左臂上,下意识搂住夜惊堂,想想又抬手拍了下: “你这小贼!怎么藏在床底下?!” 裴湘君半途出招又收招,手忙脚乱砸在了夜惊堂身上,等身形停住,就发现坐在惊堂右胳膊上,低头就能看到惊堂假模假样闭眼的冷峻脸颊…… !! 裴湘君想起刚才掉下来,好像坐了惊堂脸一下,熟美脸颊涨红如血,没说出话来…… 夜惊堂一手一个,保持波澜不惊的的神色,闭着眼睛解释: “我见你们没回来,就去给义父上柱香,听见动静,本来想开个玩笑……” 骆凝低头看了眼,柳眉倒竖: “我们正在换衣裳……我看你这小贼就是故意的!快送我们出去!” 裴湘君脸颊火辣辣,都不敢吱声,闻言连忙抬手扣动机关。 咔~ 床板分开,露出了上方的光亮。 夜惊堂飞身一跃,落在了房间里,把两人放下。 裴湘君落地后,连忙拉起薄毯,待捂严实了,才暗暗松了口气: “惊堂,我……我刚才没砸到你吧?” 骆凝觉得三娘有点没出息:“你还管他砸没砸到,他高兴还来不及……”说着可能是怕小贼来个一炮双响,眼神戒备跑了出去。 夜惊堂闭着眼睛也不好睁开,只是道:“我没事儿。天色已晚,我先出去了,三娘早点休息。” 裴湘君嘴唇动了动,想问夜惊堂有没有偷听私房话,但心乱如麻实在理不清思绪,就连忙把帐子放下来,滚了进去…… …… 夜惊堂闭着眼睛走出闺房,回身把门关上,转眼就看到,凝儿身着一袭白色睡裙,倒持三尺青锋,出尘于世的脸颊配上被微风吹动的裙摆,姿态飘然若仙,正冷冰冰望着他。 夜惊堂来到跟前,捂住持剑的手: “刚才真是意外,我见你们在说话,就开个玩笑吓吓你,真没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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