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有皇祖母的爱,拥有父皇的爱,拥有母后的爱,拥有太子之位,将来还会是皇帝。 而他什么都没有,不止没有,还不受长辈喜欢,他没有母族,常坻是他的侍卫,与他一起长大,却不知被逐去了何处,一年多了也未再回来。 唯一一个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友人贺浮也一直在战场上奔命,而青梅洛疏姣早已被家中勒令不得与宋听檐接触。 他如今是真真切切的一个人。 是以才会将她这个生命中的过客看得重些,只有很难拥有的东西才会成为一个人的执念,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夭枝手指被他握得牢牢的,有些烫人,她唇齿间含糊承诺道,“我与你,与褍凌是不同的……,我虽……虽是褍凌的老师,但我如今……一直护着的只有你一人,若换成褍凌是你如今的处境,我……我是决计不可能管他的。” 夭枝没有说谎,虽说是差事,可她确实只管宋听檐一人,宋衷君自有他的所管仙官,何需她管? 她想要收回手指,可宋听檐不让,这酒太烈,叫她眼皮都撑不开,她说着说着便意识模糊,彻底睡去。 宋听檐揽着她,视线落在她面上,久久都没有说话,片刻后,他薄唇微动,似根本不信般缓缓开口,“我总会信你的,但愿别叫我失望。” 屋里只有火烛燃烧的细微声响,安静得能听到外头的声,显得他轻缓的声音有些浅淡。 第46章 他只怕是撑不住了。 夭枝不过一盅酒便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然是天亮。 她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床顶有些出神,又看了一眼周围,她躺在床榻上, 和衣盖着被子, 是熟悉的檀香味。 她坐起身看了眼, 果然是宋听檐的床榻, 这被子还有暖意,往日都是宋听檐睡的, 如今她睡,只觉过于亲近。 昨日她应当是醉了酒, 他竟直接让她睡在他的床榻上, 着实让她有些不自在,毕竟往日她若是留宿都是睡在盆栽里的, 太暖和软乎的她也不喜欢。 夭枝坐起身只觉头疼欲裂, 抬起手看了眼自己的食指, 想起昨日他抓住自己的手指不放,她怎么挣扎都抽不回。 她作为树的习惯是不太喜欢别人碰自己枝丫的, 因为她很容易骨折。 可不知为何, 再加之她想揉眼,想要抽回手指,他却像没听见一般,故意抓住不让, 莫名让她觉出几分恶劣, 感觉他像逗猫儿一般。 再后头便意识模糊了, 她脑中忽然想起什么片段, 她慢悠悠起来往外面走去,果然看见一个搭得十分结实的小猫桩子, 这必然不是短时间能搭好的。 她拍了下头,果然喝了酒,神仙也要误事。 真是旁人夹菜她转桌,竟让宋听檐自己一个人搭了一夜桩架,好在他是凡人,只入轮回,否则她只能在地府谋个闲差了。 夭枝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现下看天色,已快近正午。 昨日宋衷君说过,剿匪事急,今日正午便要启程。 夭枝当即拿起斗篷往外走去,才过垂花门便迎面碰上宋听檐,险些撞到他手中端着的碗。 她往后退了一步,才没撞翻碗,“我得走了,如今多事之秋,陛下虽没有再关注乌古族的事,但你也最好不要外出,万事小心为上。” “我知晓。”宋听檐将手中的碗递过来,“醒酒汤。” 夭枝倒不奇怪,他虽说一贯金贵,但每每却极为周全。 她接过他手中的碗,不烫不凉正正好,显然是刚刚熬好才端过来。 她一口喝下,随手将碗放下,将手里的斗篷披上,“我走了。” 宋听檐忽然伸手而来,指腹擦去她嘴角的水泽,似不经意触碰到她的下唇,抚过带着几许不同柔软唇瓣的触感。 夭枝微微一顿,看向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嘴角水泽便被他抹去。 她一时晃神,只觉他实在越来越与往日不同。 宋听檐面容温和收回了手,像是寻常,“我送你。” 夭枝抿了抿唇,便也忽略唇瓣触感,想起昨日他搭了一夜猫架,本是想让他歇一歇,却不想他没有提起。 她也不知他为何一夜不眠搭猫架,难不成这酒还不够烈,他喝了竟也不困倦? 她随着他一道往府外走去,可却莫名觉得他安静得过分,从昨日到今日皆是如此。 可他往日也性子静,若说不同,也着实说不出来一二。 他们到了王府门口,已有马车停在外头,夭枝思绪有些乱,下了台阶转头看他,“进去罢,不必送了。” 宋听檐身上披着白色狐裘斗篷,里头身着月白长袍,腰间系着金丝暗纹白玉带,坠一块冷玉,简单到没有过多的色彩,却越显矜贵。 他伸出手,指间上挂着半大的小胖鱼玉,雕得很胖乎,“我雕的,本想等你生辰之时送给你,可惜你并不记得自己的生辰,此去路上无趣,带着玩罢。” 这鱼倒做得很是可爱,和他湖中养的那些鱼一样的胖乎,她平素里闲来无事看他喂鱼的时候,就很想摸摸那些胖乎乎的鱼。 夭枝瞬间被转移了心神,惊喜伸手接过,挂在手间晃了晃,剔透的青玉,里头似有水光流动,这鱼雕得活灵活现,似在水中游动一般,别致可爱,比先前碎掉的两半玉更有几分生趣,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这玉必然名贵,可雕成这个样子,若拿去抵债,她可真是舍不得,“你竟还会雕玉,真好看,难为你费心了。” “幼时便会,只是如今生疏了。”宋听檐看着她,一派的温文尔雅,话间却过于平静,“厹山很冷,你要保重。” 年幼便会,难怪能雕得这般好。 “春日花开之前,我必会回来。”夭枝握着手中温润的凉玉,笑了起来,只觉这场雪化后,春日很快就会来了,她得早早回来。 宋听檐站在雪中,平静目送马车远离,成一道黑点消失在长街尽头,才转身进府。 彼时,他已落了一身的雪。 他缓步回到院子里,踏雪极为新鲜地踩着昨夜搭的猫架子玩了起来。 他上前伸手拂过猫爬架子上积着的雪,看着踏雪舔毛,“这雪恐怕不会停了。” 他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脚步声,刀剑佩在腰间随着走动发出声响由远及近,下一刻,一群人出现在院中。 当头一中年男子身穿官服,看着宋听檐,肃然开口,“圣上有旨,贤王通敌卖国之嫌,人证物证俱全,请与微臣回大理寺核查。”他说完,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神情却俨然对待犯人一般,“王爷,请罢。” 宋听檐站在原地听他说完这句话,他看向空中洋洋洒洒飘下雪花,依旧安静无声。 雪花落下,仿佛一瞬间慢了许多。 … 夭枝跟上宋衷君的队伍,在官道上一路前行,雪越下越大,路途漫漫。 她在马车里无所事事,便越发对宋听檐送的小胖鱼玉佩感兴趣,实在无法想象,他这般瘦长的人,竟总喜欢这么胖乎乎的鱼,还雕得这般讨喜。 她挂在指间摇晃着玩了一会儿,才忽然发现宋听檐这是将她当成孩童哄了去罢,她还玩得不亦乐乎。 这可是大忌。 司命办差上的大忌。 她当即收了起来,片刻后又着实无聊,重新拿出来把玩。 反正已经收了,玩便玩了,一只玉佩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队伍走了三日,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跟着,等到半路歇脚的地方,夭枝才听到京都传来贤王通敌的消息。 她人都恍惚了几分,这是被偷家了?! 他好好的,怎么就通敌了? 这皇帝老儿简直无耻,对宝藏竟没有死心,难怪这般容易让她离开京都,原是调开她,好逼问宋听檐! 宋衷君在一旁见她拿着筷子一直不说话,面色难看得不像话,他沉吟良久才开了口,“老师若是实在不放心,便回去看看罢,通敌不是小事,自然是有证据,大理寺才会拿人。” 夭枝必定要回去,只是多少也担心宋衷君,认识这许久,他待自己也极好,总不能一字不问,“我若是走了,你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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