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落下,显得屋里很静。 “我是太子的老师,他唤我,我总得去的。” “先生要去便去,我不会拦着你。” 他说的平静,夭枝便也顺口接道,“那我去了,无事我便回来,顺道给踏雪重新搭个小柱子架耍着玩,这几日雪大,他总在外面跑,难免冻着。” 宋听檐闻言依旧在抄佛经,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倒有几分古怪在里头的,往日温润如玉,也不知今日怎么了,似乎看她很是不顺眼。 夭枝无奈,只能放好手中的工具,正要掀开厚重门帘子出去,宋听檐却忽然开了口,“你觉得皇兄有国君之才吗?” 宋衷君是皇帝亲手教出来的,年少得来的嫡长子自然看重,也是用心教的,宋衷君自然并非寻常人,国君也当之无愧。 只是宋衷君这个太子当了皇帝之后,这些太子的兄弟可就难了。 夭枝想到这些,“你放心,我总会护着你。” 宋听檐手中的笔停下来,抬头看来,平静地像是陈述事实一样,“我知晓先生总会护着我。” 夭枝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再看去他已然低头继续抄佛经,俨然一副不理世俗的闲散王爷做派。 夭枝顿时只觉自己多想了,毕竟他的心声比她都还要静。 第45章 你与他越发交好,便与我越疏离。 夭枝到东宫坐了半柱香, 宋衷君才到。 他匆忙进来,衣上沾了,由着宫人褪去斗篷, 和颜悦色看向她, 开口便是亲切之意, “老师久等了罢?” 夭枝摇摇头, “还好,不算久。” 他这处准备得周到, 知道她喜欢听戏,还专门寻了几个会唱影子戏的宫人给她逗趣, 若不是身为太子顾忌良多, 恐怕是会请个戏班子来唱唱戏热闹热闹。 宋听檐那处是没有这般热闹的,他府中若是有这等热闹, 只怕早被寻了错处下狱去了。 夭枝虽是有耐心的摆件, 但也喜欢热闹, 自然也爱听戏,太子果然是太子, 很是会揣摩树喜好, 这戏很是吸引人,凡间闲来无事,她有时甚至能听到半夜去。 他这厢进来,上回接到的影子戏也正好到尾声。 夭枝放下瓜子, 准备听听他的要事。 宋衷君见她这般动作, 便知晓她听够了, 摆了摆手让宫人退下。 待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之后, 他才开口,“山匪连日作乱, 我想替父皇解忧。且今日父皇面前又闹了这么一出,渚御史认死理非要弹劾了你去,他年纪大了,又是两朝元老,父皇也不好说什么。 是以我向父皇请命想要和老师一道去剿匪,父皇同意了,老师你与我一道去剿匪罢,免得现下总有人盯着你说事。” 那渚御史年纪大了,孤身一人,自和她一样无所畏惧,最是看不惯她这离经叛道、言行放肆之人,更何况还是女子,恨不得叫她将三纲五常刻在脑门上,着实有些许唠叨。 夭枝也觉可行,且那山匪如此棘手,不知从何而来,叫她有些不安,还得去看看才是。 “如此,便听你说的罢。” 宋衷君闻言当即笑起,难得不再沉稳,有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老师放心,此次剿匪全包在我身上,你到了那处就好好歇息,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皆好,成日里在朝堂上绷着,着实也累着你这性子。” 夭枝拿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往后可莫要说这大话,传出去叫有你好果子吃。” 宋衷君自然知晓,满朝大臣还有父皇都为此事烦恼,他却说这话,传出去不知得被编排成什么样,必然要惹父皇不喜。 只是区区山匪,他并不觉得有何难,只是占个地势优势罢了,待他去了自然有办法解决。 他收敛言行,神情肃然亲近,“我只会在老师面前这般,旁人面前自不会。” 夭枝顺道又磕起了瓜子,闲散开口,“在我面前亦不可。” 这一年多来,宋衷君做事极为妥当,既不会太过张扬,惹皇帝猜忌,又不会太过无能,惹皇帝不喜,中庸之道他是极为拿手。 以至于皇帝越发看重他,太后这一年多来虽有举动,但都被皇帝压下,二者依旧相互制衡,不过随着皇帝身子越发不济,开始越发急切针对太后母族,而太后一忍再忍,如今就等着宋衷君继位。 这一次若是剿匪成功,宋衷君便是毋庸置疑坐稳太子之位,皇帝也不可能轻易废了他。 皇子之间本就是一盛一衰,太子越盛,其他皇子便就越发衰败。 宋听檐的处境不容乐观,乌古族的宝藏寻了这么久,依旧毫无踪迹,是以宋听檐被禁足之时,太后没有再理会他,只派了身旁的嬷嬷送了补品来,安慰几句便就没了后话。 那一日,宋听檐站在院中许久,看着满地的补品,说了一句,“请皇祖母安。” 她不知他心中是什么滋味,只知道那日正好入秋,树上的叶子片片金黄,风一吹便没了根基般飘落而下,缓缓坠落在地。 宋听檐站了一日看尽落叶,心声平静得让人难受。 夭枝磕着瓜子,突然想起宋听檐今日问的话。 他应当是料想到了什么,或许是觉得太子登基之后,不可能再留他性命了。 夭枝想着便推了宋衷君一道用膳的想法,宋衷君向来敬她,特意亲自送她出来,“老师是要去贤王府吗?” 夭枝也不想瞒他,本也瞒不住,她开口话里提点,“我去看看,明日便启程总要交代一句,他刚刚解禁,恐会心绪不宁,只怕想到兄弟相残的事。” 宋衷君闻言不置可否,“安分守己自不会有什么兄弟相残的事。”他说着看了看她,忽然开口问,“簿辞每日礼佛,怎么没有给老师求道灵验的祈福符,为老师祈福。” 夭枝闻言倒没有放在心上,她毕竟是个神仙,如何还需要这些? “他应当是不曾想到,且在府中自也无法。” 宋衷君却是认真,“信奉神佛的人怎会想不到这些,府中只他一人禁足,旁人可都是能走动的,吩咐一句便是,只怕是不曾放在心上。” 夭枝闻言一顿,竟也不知如何回答。 宋衷君也不再开口,扶送她上了马车,恭敬开口,“老师慢行。” 夭枝靠在马车里,透过被风拂起的车窗帘子看向外头长街。 天色已晚,这般雪天,夜间路上无人,便格外寂静。 宋衷君自不是简单性子,三言两语便让她有了疑惑,即便她知道他的用意,也依旧会琢磨这事。 信奉神佛的人,从小到大日日礼佛,从不行差踏错,这样的祈福之事不可能忽略。 常人都会费心去求,若是没有,那就说明他心中并没有她这个护他周全的先生存在。 但还有另一种可能,那便是他终日礼佛,永避世俗只是一个假象,他心中并不信神明,自然也不需要祈福护佑。 她想得到,宋衷君自然也想得到。 倘若是第一种,她必然会对宋听檐心生芥蒂,全心全意辅佐他。 倘若是第二种,那宋衷君必不会容宋听檐。 这第一种自然不可能发生,她本就是一过客,也自认和宋听檐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倒也没到他不替自己求福,便心生怨怼的地步。 这第二种也是必然不可能的,毕竟她对宋听檐心声了如指掌,他有什么想法,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宋衷君应当也是算着第一种,否则早就容不下宋听檐,他和宋听檐一样,都不喜她和对方太过亲近。 夭枝想到这处,只觉前路漫漫,且这些日子太过平静,平静到让她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直觉。 马车到了贤王府外,府中解禁之后,也没了昔日的热闹,依旧冷冷清清,大雪夜里便更盛。 她下了马车进府,侍卫连忙上来替她打伞。 她快步到了廊下,抖下厚披风上的雪,“不必撑了,殿下呢?” 侍卫忙道,“殿下在屋里。” 夭枝径直进去,越过中庭,里头也是安安静静,连下人都没了踪影,只有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摇晃,显得这雪夜越发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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