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样也好…… 苏禹一边帮她擦拭着泪,一边低声安慰她,“星瑶,我会给你找最好的肿瘤专家的,大不了去国外治。国外在攻破肿瘤医学这块,还是比国内先进。” 沈星瑶觉得,她和苏禹还没熟到这种地步。 大概是同情她的病情,才这么说的吧。 “不,不用了!”沈星瑶摇摇头,“请你明天帮我办理出院吧。” 苏禹急了,“不行!你刚刚才脱离危险!又流了产,身子都还没恢复,怎么能出院呢?!” “我知道我的情况。” …… 谁都拗不过沈星瑶。 而沈星瑶的手机一开机,直接被裴宴行的来电卡爆。 她虚弱的回到家里,就迎上了一双愤怒的黑眸。 “和那个男人约会去了,是吗?”裴宴行声音里仿佛凝着冰霜,“整整一个星期,你们可真会玩儿。” 沈星瑶不甘示弱,“对啊,你可以跟小情儿约会,我为什么不可以去外面约会呢?” 裴宴行无言以对。 下一秒,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把攫取住沈星瑶精巧的下巴,质问:“你和那个苏禹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呗!” 裴宴行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眸中似乎有火焰溢出。 沈星瑶只觉得,下颌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她施力拽着他的手,忍着下颌处传来的疼,用讥讽的语气回他:“是啊,他比你年轻,又帅气。你自己都没法抵挡外面的诱惑,何况我呢?” 裴宴行抽回了手,“沈星瑶!算你狠!” 突然。 裴宴行的手机响了。 就在他接电话的刹那。 沈星瑶看到是杜诗的来电。 他将杜诗备注为“诗诗宝贝。” 他走到一旁去接听电话,可沈星瑶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大概,对于瞎了一只眼睛的人来说,听力无疑是最灵敏的。 杜诗在电话里撒着娇:“裴哥哥,医生要我住院保胎,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好!我马上到!” 看得出,裴宴行很在意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见他要走,沈星瑶喊住了他:“裴宴行,你等一下!” 裴宴行顿步。 说完,沈星瑶很快从卧室里,将那一份做了遮挡的离婚协议,以及准备好的笔跟印泥递给他。 裴宴行接过去。 而沈星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星瑶,你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就一份外派项目,需要你的签字。” 沈星瑶从容不迫的回答。 裴宴行这才提起笔,刷刷签了字,按下了手印。 他走后,沈星瑶方才松了口气。 她开始着手收拾行李。 因为,距离她前往圣托里尼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沈星瑶忽然发现,嫁给裴宴行的这十年间,她连一件像样的珠宝,一件高级一点的衣服都没有。 就连他们为数不多的几张婚纱照,都是在街边小店拍的。 很廉价也很粗糙。 可那时候的他们,却笑得格外粲然,彼此间的眼睛里,都写满了爱意。 沈星瑶把所有癌症的检查单,以及他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装进了一个实木的针线盒子里。 针线盒子外面带着个小锁,已经生了锈。能看出有些年头了。 这个针线盒子,还曾经见证过他们相濡以沫的爱情。 以及,那些伤痕累累的时光。 是夜。 裴宴行回来的时候,沈星瑶已然入睡。 他轻抚着她的脸,一声又一声的说着“老婆,对不起。” 沈星瑶被惊醒。 她缓过神来,找到那个针线盒子递给了他,“这是给你的惊喜。但是,你现在不能打开它。等下个周末,你再打开。” 沈星瑶在想,她还能活到下个周末吗?…… 裴宴行接过针线盒子,丝毫没怀疑,“好。” 这一夜,裴宴行紧紧拥着她。 他睡得很沉,可她却失眠了。 第二天。 沈星瑶一如既往的,给裴宴行准备了他最爱的早餐。 他临走的时候,沈星瑶还贴心的帮他系领带。 因为裴宴行一直弄不好系领带的样式。 他走后不久。 沈星瑶发现,杜诗居然进屋来了。 “裴哥哥录了我的指纹,”杜诗得意洋洋地笑道,“沈星瑶,这里的一切,很快就不属于你了。” 沈星瑶快步上前,扬起手就给了杜诗一巴掌! 谁知,这杜诗干脆往后一仰,摔倒在地上! 然后她的双腿间汩汩流出那同样刺目的鲜红色。 沈星瑶还看到,杜诗的脸上浮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沈星瑶,你害我没了孩子,你可真狠啊!”杜诗阴阳怪气。 沈星瑶恍然大悟,指了指杜诗:“我明白了!原来你,根本就没怀孕——!” 杜诗笑得越发的猖狂:“哈哈!你也不蠢!只可惜啊,裴哥哥他不爱你咯,你觉得,他会信我还是信你?哈哈!” “等我嫁给裴哥哥,迟早会怀孕的!” 不多时。 裴宴行回来了。 杜诗再次发挥她的演技,哭得梨花带雨:“裴哥哥,我……我好疼……” 裴宴行看到她腿间的“鲜红,”一下子慌了神! “诗诗——” 裴宴行迅速将她抚起。 杜诗紧紧偎依着他的胸膛,“裴哥哥,呜呜呜,真的好痛。” “是不是她做的!是不是!”裴宴行红着眼睛问。 杜诗没说话。 但沈星瑶却冷笑着率先开了口:“是啊!就是我推了她。” 突然。 裴宴行大步冲到沈星瑶的面前,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沈星瑶本就瘦弱。 被他这么一踹,整个人便重重的跌倒。 沈星瑶还未反应过来。 裴宴行又补上了一脚! 他剜着沈星瑶,眼神里透着森冷:“你等着,我回头过找你算这笔账!” 话音刚落,他打横抱起杜诗,快步冲出了别墅。 沈星瑶一张口,就吐出了好大一片猩红…… 沈星瑶虚弱的躺在沙发上。 垃圾桶里,全都是染红的纸巾,以及那些红得刺目的东西。 她不知道,她到底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是裴宴行那一张略显焦急的脸。 “你是上火了吗?流那么多血。” 沈星瑶淡淡的应:“嗯。” 她想了想,反问他:“你不是要找我算账吗?” 裴宴行抿着薄唇不言。 沈星瑶脸上浮出一个荒凉又讽刺的笑容。 见裴宴行的表情欲言又止,沈星瑶又问:“你想说什么?” 裴宴行看着她,用商量的语气说:“诗诗现在状态不太好,我想把她接回来,请个保姆照顾她。” “裴宴行,你接她进门生孩子,那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呢?” 沈星瑶强撑着坐起来,冷声质问他。 其实,都不重要了。 她只是带着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不甘而已。 毕竟,十年的感情啊! 裴宴行道:“瑶瑶,我从没想过不要你。但是这一次,她怀孕了。等她生下孩子,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走。我们继续好好的过日子,行吗?” “你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沈星瑶嘲讽道。 “就这一次!”裴宴行说得信誓旦旦,“我的妻子,永远只会是你一个。” 末了,沈星瑶问他,“裴宴行,你还记得十年前,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嗯?” “你说过的,你倘若背叛了我,就不得好死。” 彼此间默然了良久。 裴宴行眼尾微微泛红,坐在她身侧,伸手拥她入怀。 “好了,不说这个。” …… 第二天一早。 裴宴行便迫不及待的把杜诗接到了家里。 杜诗扬起手中的一盒基围虾,对沈星瑶说:“星瑶姐,听说,你厨艺很好。我这个人呢又比较挑食,我喜欢吃虾。你帮我做一道白灼虾吧?” 沈星瑶准备拒绝时,听见裴宴行在一旁说道:“诗诗现在身子不方便,喊你做你就去做吧!” 沈星瑶瞪着裴宴行,“怎么,这是要我把当保姆使唤了?” 下一秒。 啪的一声脆响。 裴宴行一巴掌煽向了她苍白的小脸。 “墨迹这么多做什么?诗诗只喜欢吃你做的菜,你委屈这段时间,又不会少一块肉!” …… 沈星瑶忙完时,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机票是明天启程。 真好啊。 撑过今天,明天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看到。 杜诗在理所应当的享受着沈星瑶所做的菜肴。 裴宴行还不断往她菜里夹菜。 那副亲昵的样子,仿佛,他们才是恩爱缱绻的一对。 仿佛她沈星瑶只是个透明人! 片刻。 杜诗朝着沈星瑶喊道:“星瑶姐,快过来一起吃饭啊!” 裴宴行这才注意到了沈星瑶,“你不饿?” 沈星瑶看向他,表情冷淡,“裴宴行,你难道忘了吗?我对虾过敏。” 裴宴行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继续给杜诗夹菜。 杜诗一边吃,一边还不忘记拿一种挑衅的目光刮向沈星瑶。 沈星瑶忽然开口道:“到时候,你记得打开那个针线盒子。” 裴宴行回:“知道了。” 饭毕,杜诗又嚷嚷着说自己不舒服,要去医院复查。 裴宴行拥着她一道离开。 这一去,又是一夜未归。 翌日。 沈星瑶起得很早。 当她坐上了前往机场的网约车后,便扔掉了手机卡,删除了所有关于裴宴行的照片,和联系方式。 就连那些社交账户,她都一一注销。 裴宴行,再见! 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与此同时。 城市的那一边。 裴宴行搀扶着杜诗正缓缓的从医院出来。 他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他早上给沈星瑶接连发了几条消息,都是拒收——说明她已经把他给删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于是掏出手机,开始拨沈星瑶的号码。 可回应他的,是一声又一声冰冷机械的“无人应答。” “裴哥哥……” 杜诗正拼命的往裴宴行的怀中挤。甚至还把她精心准备的内衣的带子给露了出来。 裴宴行这会儿全然没了心情,对她说:“乖,别闹了,我们现在就回家。” 他很想知道,沈星瑶究竟是不是生气了! 他和杜诗在一起,是因为当初杜诗听他的话,善解人意,他能在舟车劳顿中,从她那里得到情绪价值。 新欢始终是欢,总有腻味的时候。 沈星瑶到底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对她是有感情的! 看到杜诗无动于衷,裴宴行拿出手机直接转账五万二过去。 “乖,我给你转账,你喜欢什么就拿去买。现在跟我回家。” 杜诗这才露出了笑容,“好。” …… 回到别墅。 裴宴行就迫不及待的大声呼喊着沈星瑶的名字。却没人回应。 他跑遍了楼上楼下每一个房间,都没看到沈星瑶的身影。 “沈星瑶!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告诉你,苦肉计对我来说没用!你是故意的躲着我的是吧?” 裴宴行内心乱成了一片。 又掏出手机,继续拨沈星瑶的号码。 无人应答。 裴宴行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望着通讯录,他硬着头皮,拨打了一个又一个以前和沈星瑶的共同朋友,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沈星瑶。 可不是没接电话,就是接了电话说没看到的。 更有一个多年的朋友直接出言对他说:“宴行,不是我说什么。你之前在外面包养小情儿,玩得实在太过分了!嫂子肯定很生气。换做是我,我也懒得理你。” 裴宴行差点儿摔了手机。 “沈星瑶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裴宴行失神的盯着天花板怒喝。 “裴哥哥。”杜诗娇声唤他。 她现在的心情愉悦无比! 沈星瑶走了更好! 她很快就要上位了! 裴宴行拍了拍杜诗的肩膀,“乖,我现在没心情,你让我清净一下。” “好吧。” 杜诗走开了。 她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沈星瑶的衣帽间。 她在心里一直盘算着,要将沈星瑶的那些奢侈品包包和大牌衣服占为己有。 结果,眼前的一幕竟然令她傻了眼—— 衣帽间里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视觉上是满满的廉价感! 甚至有的还褪色起球。 根本都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堂堂慕星科技集团总裁夫人的衣帽间! 杜诗又打开了装有首饰的抽屉—— 一股廉价塑料感扑面而来! 杜诗气呼呼的离开了衣帽间,来到了客厅里。 裴宴行依然还在拨打电话。 每拨出去一次,无不是在询问沈星瑶的下落。 渐渐的。 裴宴行感到了失落又绝望。 杜诗在他身旁坐下,主动把头靠在他的胸口,撒起了娇: “裴哥哥,她人不在,你找个人来照顾我吧?” “你给我滚——!” 裴宴行猩红着眼睛吼了她一句,倏然起身。 杜诗重心不稳,差点儿扑倒在沙发上。 裴宴行觉得,即便他把杜诗接回家,他哪会真正喊沈星瑶照顾杜诗呢? 他向来很有大男子主义,不过就是为了让沈星瑶吃醋,再跟他服个软。 可现在…… 裴宴行越想越害怕! 于是他便丢下杜诗一人,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别墅。 裴宴行发疯一般的四处寻找沈星瑶。 他发动了身边的所有人脉资源,找了两天两夜,都一无所获。 甚至,他去了沈星瑶的老家。 可沈星瑶的父母亲在几年前皆已去世,唯一的一套祖屋还卖给了亲戚。 裴宴行在情急之下选择了报警。 大雨滂沱,让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 裴宴行从警局出来,不过眨眼间,浑身都被雨水浸湿,十分的狼狈。 忽然,他察觉到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拍打在他身上的雨滴。 他转头一看,是他的助理。 “裴总。”助理的眼睛红红的,“公司有几个合作方相继撤资,现在内部乱套了。” “我知道了。” 裴宴行的脑海之中猛然浮现出一个人影。于是开口问助理:“我问你,苏禹那个人呢?” 助理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苏总监他不久前离职了。” 裴宴行一下子颓然的坐在地上,溅起一身的雨水。 他眼神呆滞,喃喃自语道:“难道是那人拐走了我的瑶瑶吗?” 见此,助理连忙俯下身去将他扶起,却被他给一把推开! “滚——!”裴宴行厉喝。 助理被他这样给吓住。 “裴总?”助理颤抖着声线唤他。 裴宴行呆愣愣的盯着远方,没有回应他。 良久。 雨停了。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一片。 “裴总——”助理又尝试着唤醒裴宴行。 裴宴行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他,嗓音嘶哑:“这几天你先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她不见了,我得去找她。” “是。” …… 裴宴行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别墅。 看到他浑身湿透的样子,杜诗便急了:“裴哥哥!我给你找一身衣服换洗吧?” 裴宴行点点头,转身便进了卫浴间。 他刚脱掉上衣,门就被人给推开了。杜诗拿着干净的浴袍走了进来。 杜诗一放下浴袍,便抱住了裴宴行,还挑逗一般的,在他结实饱满的胸肌上亲吻。 “裴哥哥,我问了医生,我现在是安全的。” 裴宴行却制止了她下一步动作,声音有些冷漠:“你出去!” 杜诗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只见他眼睛里血丝遍布,眼睑下的黑眼圈极重,变憔悴了很多。 “裴哥哥。”杜诗撅了撅嘴,模样依稀楚楚动人。 “我让你出去你没听见?!”裴宴行的声音瞬间变得冷厉。 杜诗这才悻悻的走了出去。 半晌。 裴宴行从卫浴间出来,疾步走进了主卧。 他有些恨自己。 他竟然忘了沈星瑶之前对他说起的那个针线盒子! 当他一看到杜诗穿着兔女郎的情趣装,以一个极其性感撩人的姿态躺在床上时,瞬间怒了:“你在这做什么?赶紧滚出去!” 杜诗吓了一跳,连忙下床来走到他面前,满脸的委屈与不解:“裴哥哥你是怎么了?你干嘛要对人家这么凶?” “我让你滚出去你听没听见?!” 裴宴行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她。 杜诗自讨没趣,便眼含着泪光,匆匆离开了房间。 裴宴行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到了沈星瑶所说的那个针线盒子。 他立马认出,这是当年,沈星瑶陪伴着他创业的时候,为了帮他缝补衣裤所买的。 那时候他们住在阴冷的地下室,吃着最难吃的酸菜和馒头,穿着质量最差的地摊货,她却从来每一句怨言。 裴宴行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针线盒子。 首先入眼的,便是一份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的最后,白纸黑字,有他的亲笔签名。 原来,他们已经离婚了…… 裴宴行手一颤,针线盒子差点儿掉落在地! 他迅速接住的同时,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不!不会的! 她忍了他三年的背叛,怎么说离婚就和他离婚了呢?! 裴宴行的呼吸开始变得凌乱,带着几近窒息一般的痛,继续翻动着盒子里的东西。 离婚协议下面,摆放的是一张张皱巴巴的检查单。 癌症晚期的,化疗的,病危的,以及最近的孕检单,住院病历…… 裴宴行的眼睛越来越赤红。 手变得越发的颤抖。 沈星瑶得了癌症,为什么从来不告诉他?! 裴宴行的视野渐渐扭曲起来。 离婚协议,每一张检查单,就宛如一把把锐利的利刃,毫不留情的刺中他眼,他的呼吸,以及他的心里! “啊——!” 裴宴行痛苦又悲怆的嘶吼出声。 眼泪溢出了眼角,开始在他的脸颊蔓延。 在检查单的最后面,还有一封信和一枚戒指。 裴宴行认出戒指是当年他们领证结婚的时候,他花了三十块钱在小摊上给她买的。 那时候他对她承诺,“瑶瑶,等我赚钱了,给你买全球限量版的鸽子蛋!” …… 视野越来越模糊。 眼泪甚至打湿了几张检查单。 裴宴行用手背胡乱的擦拭了一下眼泪,继续展开了那一封信—— 沈星瑶真的不要他了…… 裴宴行手猛的一抖,只听见咣当一声。 针线盒子应声落地。 里面的东西也随之散落出来。 裴宴行慌忙蹲在地上,将那些东西一点一点的拾起来,连带着离婚协议,各种检查单一起装进盒子里面。 随后,他双手捧着信,颓然的瘫坐在地上,任由泪水在他的脸颊上肆虐。 “瑶瑶,你到底去了哪儿啊……” “瑶瑶……” 突然。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到,是助理打来的电话。 裴宴行把信揣入怀里,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起电话说:“林助理,什么事?” “裴总,我派去的人找到那个苏禹了。” 裴宴行瞬间打起了精神,“你说什么?!” “我说,我派去的人找到苏禹了。” “在哪里?!”裴宴行攥紧了手机大声质问。 对面,助理声音变得格外的颤抖:“裴……裴总,我看到苏禹……苏禹拿了夫人的死亡证明,给她办理了销户手续。” 当裴宴行匆匆赶到助理所说的地点时,并没有看见苏禹的身影。 “人呢?!” 裴宴行揪住助理的衣领,发出了绝望的质问。一双眼睛更是猩红得让助理不忍直视。 助理垂头丧气道:“裴总,苏禹有好几个贴身保镖跟着,我们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旋即,他用悲悯的眼神偷偷看了裴宴行一眼,“裴总,请您……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裴宴行那张脸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不置可否的瞪着助理,“她沈星瑶哪怕死了也是我的女人!可我不相信她死了!这一定是苏禹欺骗我的!对,我要去找苏禹,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裴宴行刚冲出去没两步,助理就连忙上前将他拦住:“裴总!我调查过苏禹,他的背景很神秘,像是刻意不让我们查出什么来。” 裴宴行愣住。 就在此时。 助理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后,恭敬地望着裴宴行:“裴总,夫人之前立下了一份遗嘱,要把她名下所有股份无偿捐赠给国家,现在那边的律师来人了,要我们去对接。” 裴宴行使劲抹了一把痛苦又憔悴的脸,“……好。” …… 沈星瑶捐出了自己在慕星科技名下的所有股份给国家,让慕星科技一跃为半个国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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