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谍海沉浮 > 第28章

第28章

的生意最忌讳和官府扯在一起,就算最后查出来并无大事,也少不了要被扒层银子。 一想到这周外爷就气到内伤,这么一闹,整个楼里的人都探出头来看热闹,下人们乐得有这么一出好戏看,顺便还能歇歇手里的活计偷个闲。 金豆儿手上正抱着刚洗好的被单,透过那围着的一群人,一眼看到了地上的帕子,脚便跟着往前挪了挪。 “咦?这......好像是我之前拿去阿韵姐姐那屋的......” 金豆儿边说,手边不自觉地指向顶楼偏房的位置。 此时缩在偏房里的另外三个人唰地将目光转向肖南回。 肖南回干笑一声,觉得自己这回罪过可大了。 只要那李桂珍上楼到这房间里来,他们就算是被一窝端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三楼一扇原本紧闭的门突然就被人打开了,一个衣衫半解、满脸怨气的美男走了出来,却是阿汐。他那小厮一脸焦急在后跟着,想是拉也拉不住,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阿汐瞥一眼楼下那咄咄逼人的嬷嬷,傲慢开口道:“我当是何人在此吵闹,原来是只母鸡。” 李桂珍今日穿的是件黑灰底子、绣着米珠的褙子,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一件衣裳,可如今叫这男子一说,竟成了花毛母鸡,当下气得脸都青了起来。 “你个不男不女、肮脏下贱的狗东西......” 阿汐本就因为之前被邹老爷耍了的事情窝着一口气,当下撒起泼来,嘴里吐出的污言秽语直将李桂珍骂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气得带人冲上三楼:“我今日不撕烂你这张嘴,简直无法给夫人一个交代!” 肖南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时,外面已经鸡飞蛋打地厮打起来了。 狭窄的楼梯上一时挤满了打架、劝架和无辜被牵连的人,周外爷举着个鸡毛掸子却挤不进去,只能站在外围干瞪眼。 阿汐到底是唱曲跳舞的身子板,哪里比得过李桂珍这样伺候过人的粗使嬷嬷,被一把薅住了头发,当即惨叫一声:“臭婆娘!还不松手?!” 李桂珍怎会松开魔爪,当下更加用力:“今日便替夫人收了你这害人精,看看今后还有哪个敢祸害我们老爷!” 阿汐只觉得头皮发紧,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秃,急得大喊:“邹思防不过是在我房里谈事,你要找就该去找熊炳南!” 李桂珍手下一停,当即明白了过来:“你说,老爷私下里和熊家人见过面?” “谁知道那熊炳南来献的什么殷勤!哼,自己家后院着火,还赖到别人头上来了......” 阿汐还在碎碎叨叨,李桂珍却松开了他,脸色黑得吓人,对她带来的打手喝道:“走,去那熊家问个明白!” 这一幕闹剧总算落了幕,周外爷急着打扫战场吆五喝六的,阿汐也跺着脚嚷嚷要请郎中,金豆儿趁乱将那地上的帕子捡了,一时倒也无人察觉。 随着李桂珍的离开,屋外渐渐恢复了平静。 屋里的四个人一时沉默无人说话,许久伯劳才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现在怎么办?” 肖南回十分郁闷,谁能想到昨晚她的一个无心之举,竟能引来赵氏这么大的动静。 先前虽然口头答应了与钟离竟等人合作,可到头来几个人都还是各怀心思的。想着只需医好邹思防后,再让郝白从中挑唆引蛇出洞即可,等邹老爷将东西拿出来,她和伯劳便想法子偷龙转凤,便能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拿到手。 如今赵氏与熊氏之间闹起来,这事情便无法低调进行了。更莫提那赵氏都找上门来,估计玉玺的事也瞒不住了,可能邹老爷一被救活自己就得抖落出来,到时候少不了还要过赵氏那一关。 想到这,肖南回的思绪却拐了个弯。这穆尔赫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各方势力不可能一点行动都没有,可如今来看,整个城里风平浪静,似乎来寻玉的人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件东西,还在等一个人。 肖南回没有接伯劳的话,思索一番决定问出心底的疑惑:“自打进了霍州,你们可有听过那瞿家人的消息?” 这话一问出来,伯劳便冲她使劲挤眼睛,那意思便是: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呢,不要和对方说太多。 但她就是不信,钟离竟这么精明的人,就算她不说,对方知道的也一定不比她少。和这种人对盘,有时候藏着掖着倒不如坦白相问。 果不其然,钟离竟脸上并无纠结之色,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未曾。” 这就奇怪了。口口声声说是要请人来鉴定玉石,实则本来就是个不宜声张的事,非要磨磨蹭蹭等到各方人都赶了来,邹老爷又病倒了,这玉显然就鉴不成了。除了月前那点消息,这瞿家人像是压根就没出现过一般。除非...... “你们说,这邀请瞿家人的消息,会不会是个圈套啊?”停顿片刻,肖南回觉得自己的推断不是没有道理,“许是有人想将知晓玉玺之事的人一网打尽、通通杀掉,也不是没有可能。” 伯劳晃晃脑袋:“你说这人会是谁?” 肖南回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是皇帝,也许......” “不可能。” 肖南回话还没说完,就被丁未翔冷着嗓子打断了,她有些奇怪地望过去:“你怎么这么肯定?” 丁未翔不可察觉地瞥了一眼神色如常的钟离竟,脸色恢复如常,滴水不漏地答道:“皇室之人若想追究此事,不会等到此时,早在当年便该有所行动。况且霍州本就人多眼杂,何必舍近求远将圈套设在这里?岂不是自找麻烦。” 肖南回暂且点点头,但仍对眼下形势心存疑惑,那厢一直静悄悄的钟离竟倒是开了口:“诸位何必无端猜测,不如寻个机会让大家都出来热闹一番,彼此瞧瞧都是些什么人。” 钟离竟说完便将目光投在肖南回身上。 肖南回莫名便由心底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对方接着说道。 “三日之后的朱明祭,姚公子可有把握参加?” 肖南回一愣:“朱明祭?参加朱明祭做什么?” 钟离竟笑起来,眉眼间突然便有几分摄人心魄的锋芒:“夺玉玺。” “你要让邹思防将玉玺献出来做祭品?”肖南回有些不可思议。 且不说那邹老爷如何宝贝这得来的“宝玉”,就说他勉强同意将玉献出来,可她又有几成把握能拔得头筹?拔得头筹露了脸,又能有几分把握带着那东西活着走出霍州地界? 想了这一通,肖南回终于有些反应过来,生气说道:“你这是把我往刀尖上推。”又指了指一旁站着的丁未翔,“他的武功怕是不在我与伯劳之下,你怎的不让他上?” “未翔身手有些特殊,一旦上场便会教人认出来,反倒惹麻烦。”那人说起推诿的话来理所当然,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此次事情变得如此棘手,多少也有姚公子的功劳。还请公子不要推辞。” 这不止是要把她往刀尖上推,还要把她架在火上烤。 肖南回悲愤看一眼伯劳。 她就觉得那蒙脸的帕子不靠谱,果然现在给她找了麻烦。 想到朱明祭的比试内容,肖南回还是想要最后挣扎一番:“你怎知我就靠得住?不怕我夺冠之后拿着东西远走高飞?” “你自然靠得住。” 肖南回有些愣怔地看着那个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 “这一点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说罢,钟离竟的脸突然凑近肖南回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唤了她的名字。 “肖南回,你说对吗?” 第15章 五月初七这天,沉寂了半个月的邹府终于迎来了喜事。 邹老爷醒了过来,除了有些虚弱、另生了些褥疮外,竟无大碍。 看着邹思防从半死不活到能开口说话不过一日时间,赵氏简直喜上眉梢,连带着之前的不快都散了一些:“想不到先生年纪虽轻,医术倒是高明。家中可曾开过医馆?为何此前未曾听过?” 郝白面有得色,话匣子也打开些:“啊,夫人有所不知,我和我家中医者只是行医,不开医馆。另祖上曾立下祖训,只医重病将死之人,所以常年四处奔波,但从未在一处待过太久。” 其实他虽然喜着白衣,但本就生的剑眉星目,天生有种爽朗阳光的年轻气质,此时心情大好更是神采飞扬,赵氏长久盯着邹思防那般老头子,少见年轻男子,起先心思不在此,如今却是回过劲来了,脸上竟有些红晕。 “原来如此,是我先前怠慢了,公子千万莫怪。”停顿片刻,赵氏又开口道,“老爷当下虽然醒了,但我这心却还有些不安稳,公子若是能在府上多留几日便是最好,一边可多照看些,另一边也好让我备些好礼,答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夫人操劳了这些日子看着都憔悴清减了不少,不如好好沐浴梳洗一番,驱驱这些日子的晦气。老爷这边便交给在下,正好还有几件须得注意的事项要亲自说与老爷听。“ 赵氏巴不得离开这透着一股死气的屋子,当下扭捏行礼道:”如此便有劳先生了,“ 赵氏留下两名丫鬟给郝白打下手,自己急匆匆地回房歇息去了。 郝白推门进屋时,邹思防正在人伺候下用膳。 邹思防此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可算是深刻体会到了活着的好处,此时正沉浸在新生的喜悦中,左一盏鱼翅燕窝,右一碗灵芝熊掌,生怕一个没留神再背过气去,从此无缘这世间山珍海味。 郝白走上前,不动声色地将邹思防那碗吃了一半的燕盏挪到一边:”老爷身子才刚刚恢复,吃不得太多这进补的东西,小心热血上行,堵了心窍。“ 邹思防这才停下嘴,但眼还盯着那碗:”只每个吃上几口,应当不打紧吧。“ 郝白笑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吩咐左右丫鬟道:”你们几个去看看老爷要喝的药煎得如何了,我在这里替老爷诊脉,不便有外人在场。“ 几名丫鬟互相看了看,只道这郎中是个厉害角色,邹老爷也没留人,便也不敢多言,纷纷退下去了。 房间中一时只剩郝白与邹思防二人,那邹思防也不是个傻的,当即率先开口道:”此次我能病愈,先生功不可没,银子绝不会少了你,若有他事相求,现下便一并说了吧。“ 郝白见对方如此开门见山,便也不再兜圈子。 ”老爷可知晓此次逢凶化吉,托的是谁的福?“ 邹思防没想到郝白起了这话头,左右摸不着对方究竟埋的什么心思,转了转眼珠:”自然是托先生的福。“ 郝白摇摇头:”我虽有医人的本事,但若本来无药,便是金手圣手也束手无策。“ ”先生何必妄自菲薄,我听闻那解药中有一味佛骨舍利甚是难得,先生能在一日之内将药寻来已是好本事。“ 郝白故作叹息:”舍利这等物件,岂是平常人能有的?不瞒老爷,这赠我舍利之人才真正是那世外高人,怕是一早便料到这一切,所以在下才能在一日之内便取得这药引。“ 这一来,邹思防终于有些惊讶:”你是说,有个人他一早料到我会生病,特意将药送与你?“ 郝白郑重点头:”确是如此。除了那舍利,那人还有些话叫我传与老爷听。“说到这,他特意压低了嗓子,”那高人特意叮嘱过在下,传达的时候不得有外人在场,免得有人左右了老爷的心思。“ 邹老爷做生意多年,多少是要信些这神佛之论的,当下撑起半个身子,示意郝白快快讲来听听。 郝白清清嗓子,说出了那句最紧要的话。 “高人说,老爷此次这番劫难,实是因为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邹思防闻言色变,有些惊怒地看向郝白:“你、你竟敢探听我宅内消息,究竟安了什么心?” 郝白料到邹思防会恼羞成怒,倒也面色如常:“老爷这说的是什么话?夫人昨日带人去熊家闹了那一通,如今城里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老爷得了块宝玉的事了,在下又何须去探听?” 邹思防知道事实如此,自家宅院不宁根本赖不到别人头上,只是仍有些不甘:“这便是我家事,与先生无关。” 郝白知道对方已经松动,当即语重心长道:“正是因为与在下无关,在下所言才不为一己之利。如今老爷手上的东西虽然珍贵,却也是祸患,如不赶紧处理掉,便是此番捡回一条命,日后也逃不过凶险。” 邹思防到底还是怕死,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淡。 郝白不慌不忙从一旁果盘中拈出三枚果子,在手中搓揉一番,便一一摆在邹思防的床沿上。 “邹家虽富有,却无权势,而今霍州权贵自成一体,外人难以介入,需得找块敲门砖,朱明祭便是机会。虽说名义上祭祀乃是民间自发的活动,但沈家年年都明里暗里地盯着,谁家今年献了祭品定会亲自接见一番,一来是全了自己的面子,二来也是要瞧一瞧可有新贵可供拉拢。只要老爷肯将那玉献上,则朱明祭的风头便都是邹家的了。此为其一。” “其二,做生意讲究一个‘和’字,前些日子老爷生病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开了,便是有人传出邹家的买卖有损阴德,这嘴长在人身上,管却是管不过来的,多少会影响那些年年买药的人。买东西,求的便是心安。朱明祭是祭神的活动,老爷若是当众将所得宝玉献给神明,便是抵了之前的糟心事,堵了那些人的嘴,于邹家生意百利而无一害。”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老爷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虽说那东西究竟是什么还未见分晓,但东西在何处已是天下人皆知,届时会有多少明争暗抢难以想象,一不小心便是惹祸上身。而高价向老爷求玉者大都不愿大张旗鼓,甚至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买卖谈成玉已离手,外人却未见皆知,老爷便成了站在明处的活靶子,有苦说不出、有理讲不清,那才真是入了困境。” 钟离竟交代他这番话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说是要他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显然是有些信不过他这张嘴。郝白背了许多遍,如今一气呵成地吐出来,倒也有几分那人说时不容置喙、丝丝入扣的说服力。 邹思防委顿的脸因为这番话而愈加沉默。 他虽贪财固执,但绝非脑筋不灵光的人,想这邹氏家业传到他手里没有败了去,也是有道理的。眼前青年这番话字字都好似敲在他心上,直把之前就埋下的那颗钉子敲得越来越深。 你说他当真不知熊家的心思?献宝不过是顺水推舟,还不是这块肥肉吞不下,拿在手里又是烫手山芋,这才到了他手里。 如今倒好,害他险些没了性命。 ”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在下不负所托,已将话传到了。至于何去何从,便由老爷自个定夺。“ ****** ****** ****** 肖南回仰面躺在条凳上,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只壁虎。 她已经这样一动不动地呆了约莫有半个时辰。 腰背酸痛的厉害,肖南回微微侧了侧身,那人的身影便撞进眼眶。 钟离竟就在她斜前方的塌上坐着,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也一动未动地坐了半个时辰。要不是偶尔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她简直要以为这屋子里就她一个活人。 这是什么诡异的气氛。 肖南回在心里仰天长叹。 半个时辰前,丁未翔准备出门去探听郝白是否得手的消息,伯劳向来疑心对方,便一起跟了出去。 等她反应过来,屋里便是如此局面了。 距离昨日在屋中商议朱明祭的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肖南回一闭眼耳边便是那人喊她名字的声音。更别提现在那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 其实一早察觉钟离竟便是那日永业寺遇见的人后,她就隐约有了心理准备,自己的身份对方怕是早就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便是另外一回事了。如今对方就是明着抓了她的小辫子,她却连人家一根汗毛都没捞着。 江湖险恶啊。 肖南回瑟瑟发抖地翻了个身,暗自祈祷对方不要是青怀候府的对头。 如果......如果真的是对头呢? 那便......杀了他? 这个念头冒出来,肖南回自己也吓了一跳。她不是没杀过人,但在战场之外,她还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动过杀心。眼下和她共处一室的人毫无武功,随身护卫又外出不知何时回来,她现在要是想动手,对方估计毫无反手之力。 可不知为何,肖南回还是会隐隐感觉到不安。 这不安来自于人对危险本能的感应。有时候,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你放心,我与你是同路人,算不得敌人。” 钟离竟的声音将肖南回吓了一跳,那人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她一个翻身从条凳上坐了起来,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借此掩盖自己的异样:“空口无凭,我如何信你。” 刚倒满的杯子被一只纤长的手端了起来,手的主人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又将杯子放回桌上。 “你没有别的选择。” 我有。 杀了你就是一种选择。 肖南回望着那空杯子舔了舔嘴唇,手指不自觉地摸上眼前桌子的下沿,她在住进来的时候便在那里藏了一把匕首。 她该不该用整个侯府来冒这个险呢? 就在此时,房顶传来一声细微声响。 啪嗒一声。 那只刚刚一直趴在屋梁上的壁虎不知为何掉了下来,正落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它惊慌失措地在那茶杯与茶壶间挣扎了一番,突然断了自己的一截尾巴,随后急匆匆地逃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断了肖南回的思绪,她有些怔然地看着桌上那还在跳动的半截尾巴,没成想对面的人却笑起来。 “你瞧,一只小小的壁虎尚且知道断尾求生,人也一样。” 肖南回语气不善:“你这话是何意?” 钟离竟的嘴角还残存着一点笑意,让人分辨不出那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自然是说邹思防的事。不然,你以为呢?” 肖南回默不作声。 她以为?她才不会承认:刚刚的某一瞬间,虽然明明刀在手中,她却有一种自己才是鱼肉的错觉。 第16章 穆尔赫城中西侧有一处十分宽阔的祭祀场所,名唤佑荫坛。 每年各种庆典举行时,佑荫坛可同时容纳上千人,而祭所四周都是些高档饭庄酒楼,为的是给些有钱人提供祭祀完毕后休憩的场所。 佑荫坛之中最惹眼的莫过于中央的那座通天巨塔。这座古老到已经不知经历过多少朝代更迭的木塔名叫凭霄塔,因为通体木质结构,经年风雨塔身外侧的木雕围栏已经侵蚀腐朽,脱落后便露出木塔的内部结构,塔心柱是一株三人合抱的参天老松,塔分七层,层层梁柱高挑,顶层高耸入云,流云涌动时似在云霄之上,晴好时能远眺至昏河水东流入关天峡之中,可谓霍州第一高。 而这朱明祭便年年在这巨塔之中举行。 “朱明”二字本是取自每年春末夏初时,开得最盛的荼蘼花的样子,鲜红而明亮。祭典当日,祭司会取一束开得最好的荼蘼花做成花环,高悬于凭霄塔的最高处,塔内钟声响起后,谁先摘得花环戴在头上,谁便能成为那一年供奉神明的主祭司,亲手捧着珍贵的祭品献给诸天神明。 霍州人颇为尊敬这一传统,视能亲手供奉神明为最崇高的事,参与者们的热情都空前高涨,竞争也是颇为激烈,年年都有从塔身上摔下的参与者,坠落者往往非死即残,即便如此,却还是不能阻止来年朱明祭的热潮。 今年的朱明祭,瞧着却是要比往年还要热烈几分。 这便要说到城中富甲邹氏将得来的美玉献与祭典一事。邹家前阵子也算是鸡飞狗跳地闹了一通,众人都无比好奇

相关推荐: 虎王的花奴(H)   秘密关系_御书屋   NTR场合_御宅屋   新年快乐(1v1h)   武当青书:诸天荡魔至洪荒   乡村桃运小神医   淫魔神(陨落神)   我的风骚情人   亮剑:傻子管炊事班,全成特种兵   婚里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