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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渡”来糊弄她,怕不是从那时候开始,这人就已经将她算计在内了? 肖南回打了个哆嗦,觉得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但那份丝丝密密、诡异非常的感觉却在心里扎了根,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肖南回擦亮火石照亮四周,发现那桥头旁立着一块削平的石头,石头上用凿子粗陋地刻下两幅简笔画,依次是三个小人过桥、一人一马过桥,大意是描绘这桥最大承重量。 难怪少有人走这破路,地处偏僻本来就该结队而行,但这桥偏偏又承不住太多人。 那厢丁未翔已经开始拆卸马车,将拉车的两匹马解放出来,并把车厢上的行李和那只大箱子搬下来,固定在马背上。看样子是要弃车过桥了。 肖南回低声嘀咕了一句:“浪费啊浪费。” 丁未翔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马车虽贵,但人命更值钱些。” 是你主子的命更值钱些吧。 肖南回懒得揭穿他,上前帮手将剩余的行李全部转移到了马背上。 吉祥还从来没有被当成过驼东西的牲口,整只马都在传递着那份不满的情绪。 她从阙城带来的蕈子干已经用完,说什么也安抚不住了,只得从它背上挑了个沉些的行李,自己背在背上。那杂毛的畜生瞬间便得到了心理上的平衡,屁股都不抖了,蹄子也安分下来。 眼下他们只有四个人、三匹马,保险起见,他们决定让体重较轻的伯劳率先牵吉祥过桥。 伯劳起先是不愿意的,她本来就恐高,万万不肯做打头的人。肖南回连哄带骗,说是早死早超生,后面走的反而不安全,这才算是说动了。 目送着吉祥的屁股慢慢消失在索桥上,肖南回看一眼身边的人。 “下一个谁来?” 一阵沉默。 对岸传来一声呼哨,这是伯劳的信号,意思是她已经过桥,可以安排下一个人了。 肖南回又看一眼身边雷打不动的丁未翔:“丁兄弟不打算过桥了?” 丁未翔目视前方,头都不歪一下:“你先走。” 肖南回有点纳闷:“为何我先走?这不是你们的马?难道要我牵过去?” “有劳姚公子,安全起见,在下不能离开主子身边。” 肖南回又去看钟离竟,对方竟对她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在下不似姚公子那般身手矫健,时刻都要依仗未翔,教你看笑话了。” 肖南回快要被这对主仆弄得哭笑不得,刚有些动摇,转念一想:不对啊。她如果一个人过到对面去了,这两人抱着玉玺跑了怎么办? “要我过去也可以,东西要交给我才行。” 丁未翔面不改色道:“不行。” 肖南回气极反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仨干脆就在这耗着吧。” 空气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伯劳许是在那头等到不耐烦,又折了回来:“你们到底在磨蹭什么?” 肖南回一指旁边剩下的两匹马:“你来的正好,把这两匹马也牵过去。” 伯劳一瞪眼:“凭什么?这桥只禁得住一匹马的重量,我岂不是还要再跑两回?” 肖南回实在懒得解释这其中要命的曲折,舔着脸拍了个马屁:“你轻功最好,走得稳当。” 这招果然甚得某人欢心,飘飘然之下便得寸进尺起来,小脑袋也扬了起来:“你求我啊。” 肖南回收敛笑容,一巴掌呼在那圆脑袋上:“我是你主子,你还要我求你?!小心我回去向杜鹃告状。” 伯劳捂着后脑勺,愤恨看一眼肖南回,然而最后还是迫于威胁只得从命。 月上中天,子时刚过。 伯劳来回走了两趟,才将那两匹马牵到对面,脸色已是极差。她按住索桥的一端晃了晃,提示对面加快速度。 断崖旁只剩下孤零零的三个人和那只木盒子,夜色下,那条黑乎乎的索桥真是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不详。 肖南回死死盯着钟离竟手里的盒子:“还愣着干嘛?走啊!” 丁未翔死死盯着肖南回的脸:“一起走。” 只有夹在中间的那人,自始至终都还是那副天塌当被盖的欠揍表情。 三人几乎是同时迈上那窄的要命的索桥,谁也不肯在前,谁也不肯落后,只能挤成一排,艰难移动着。 长长的索桥大约百米长,越行到中间,晃荡地越厉害。 桥下轰隆的河水声愈发明显,他们像是悬在一只巨兽之口上,若是掉下去便会转瞬间被吞噬。 水流与崖壁撞击产生的水汽飘上来,有些迷人眼,肖南回顿了顿,抬手去抹睫毛上的水珠。 而她脚下那块木板,突然之间便因为这短暂的停留而发出一声断裂的闷响。 丁未翔猛地回头,肖南回已经僵住,缓缓低头看去,只见那木板上的裂痕似乎已经停止了生长。 她松了口气,小心迈步离开了那块板子,谁知她前脚刚离开,身后紧接着便传来一串接连不断的刺耳响声。 这回不是木板断裂的声音。 环环相扣的铁索上锈迹斑斑,黑暗中,不知哪一环铁索率先断开一个小口,随后接二连三地,其余铁索也不堪重负般断裂起来。 整座索桥发出一阵低沉嘶哑的轰鸣声,这声音在峡谷中回荡出恐怖的回音,让肖南回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难道,这桥当真年久失修,所以愈发不中用了? 还是、还是因为刚刚从吉祥背上卸下来的那件行李? 总不会是、她这几天吃胖了许多?!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桥抖得有些厉害?” 肖南回的目光正与丁未翔对上。 不对。 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现在这座索桥上,根本不止他们三个人。 第30章 雪亮的刀尖穿透木板冒出头来时,肖南回的思绪有短暂的飘忽。 这刀,真衬今晚的月亮。 下弦月。 弯弯的,尖尖的。 咔嚓一声巨响,那块被穿透的木板裂成碎片,两个黑影从下而上钻出桥面。为什么偏偏是那块木板呢?因为那块板子的位置恰好在丁未翔与钟离竟之间,如此一来便能将两人分开。 这突破的位置选的当真刁钻。肖南回如是想着,隔着落下的木头碎片看向丁未翔渐渐慌乱震惊的脸,居然有几分想笑。 钟离竟的身体因为失去平衡向一侧歪去,那刺客的刀尖便似一条跃出水面的银鱼,紧随其后。 肖南回暗暗叹口气。 罢了罢了,这一路走来也算是共进退的情谊了,她又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一股大力从钟离竟的腰侧袭来,飞散细密的水珠混着天上的星子在他眼前散落开来,墨一般的夜空在旋转颠倒一番后终于停了下来。男子漆黑的瞳孔微微颤了颤,最终将失焦的视线落在眼前飘扬的发丝上。 女人的手臂似一段柔中带刚的绳子,紧紧扣在他腰间。一道沉稳中带着点兴奋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抓稳咯。” 那刺客眼见便要得手,眼前的人却突然不见,紧接着迎面一个黑影砸了过来,他出刀迎上狠狠劈下,却见一堆山参、灵芝劈头盖脸地落下。 “浪费啊!”肖南回心疼大呼,手下却不闲着,一手抓着钟离竟,飞起一脚向前踹去,那刺客躲闪不及整个人飞了出去。 另一边,与丁未翔缠斗的刺客闻声回头,只见同伴跌过来,一分神便挨了一刀。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斗,整个索桥摇摇欲坠,原本牵着两段的四条锁链已经断了两条,剩下的两条也是岌岌可危。 再耗下去都得死在这。 肖南回抱起钟离竟拔腿便向对岸跑去,趁那刺客还没爬起来,一脚便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丁未翔见状,也连忙飞身跟上,那两名刺客紧跟其后,手中弯刀接连飞出。 凛冽风声向后脑勺袭来,肖南回根本腾不出手来,冲着丁未翔吼道:“你挡一下!” 丁未翔心思全在那女人手里抱着的男子身上,刀未出鞘便回手去挡,那弯刀失了准头“嗖”地一声削掉肖南回半截头发。 肖南回气到冒烟,但眼下正是争分夺秒逃命的时候,偏生还没工夫同那人讲理。 “啪”地一声,索桥的铁链又断一条,整个桥身瞬间失去平衡向一端倾斜而去。肖南回转头一看,便见那桥上木板好似狂风下的枯叶一般,一节节地掉入悬崖下咆哮的河水中,坍塌的桥身瞬间向自己逼来,她将怀里的钟离竟扔向丁未翔。 “你的人,接着!” 丁未翔手忙脚乱接住那人,脚下寻找着力点,往桥的尽头跳去。 桥头上,伯劳望着那坍塌的桥面,只觉得天旋地转,只能扯着嗓门大喊:“快点!桥要塌了!” 肖南回疲于奔命,还要顾着后脑勺飞舞的刀子,悲愤喊道:“还用你说?!绳子!快扔绳子!” 伯劳转身从行李里翻出一截捆东西的麻绳,灌注力气抛了出去。 丁未翔最靠近桥头,瞬间截胡一把将绳子抓住,借着伯劳的力气,带着钟离竟成功过到了对岸。 伯劳收了绳子,再向肖南回抛出,谁料绳子在半空飞到一半,便被那刺客手中弯刀砍成两截。如是反复两三次,绳子越来越短,肖南回转头怒骂:“你大爷!” 刺客回应她的是两把大刀,如今三人脚下都只余一条锁链支撑,不论是对方的攻击还是肖南回自己的躲闪,都好似杂耍班子一般,只是这根锁链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对方似乎抱着必拖一人下水的信念,怎样都不肯罢手,肖南回瞅准空隙猛地回头冲伯劳喊道:“砍锁链!” 伯劳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动作,肖南回再次催促:“快砍!” 话音未落,一旁的丁未翔已经飞速出刀,只听空气中“蹡”地一声响,索桥仅存的一根铁链瞬间断裂,而铁链上的三个人则纷纷坠入水雾之中。 伯劳急了眼,怒看丁未翔:“要你砍你还真砍?!” 丁未翔抿着嘴没说话,一把拉住要跳崖的伯劳,示意她看向索桥消失的方向。 桥头上的三人齐齐屏息向下望去,却见一道银光刺破雾气而出。 啪、啪、啪,三声脆响。 那银光转瞬间暴涨出几倍的长度,似一道闪电一般钻入崖壁。 碎石滚落,水雾似轻薄的纱被向两边推开,却见那银光原来是一杆□□。 下一秒钟,一双手紧随着银枪而来,肖南回一把抓住了那抛出去的枪杆,下坠的身形瞬间停在半空。 精钢打制的枪杆在重力的作用下弯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月色下反射着雪亮的光,好似一轮升起的弦月。 下一秒,借着那枪杆反弹的力道,肖南回在崖壁上高高跃起,反手将□□从崖壁上抽出,再迅速掷向更高的地方,这一个来回过后,她的手已经可以够到崖顶,伯劳和丁未翔左右抓住她,将她一把从下面拉了上来。 肖南回死鱼一样在地上喘息了一会,这才撑着枪杆慢慢爬起来。 “先前同行多日都未曾见过姚公子的兵器,如今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肖南回瞧着那罪魁祸首故作惊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那还不是托了钟离兄的福?若是没有钟离兄招引这些个黑衣大兄弟,我也不会用这险招来保命。” 丁未翔一听这话,那一心向着主子的狗腿子嘴脸又露了出来:“姚兄如此能耐,那日在泥潭之中何故还要主子来救?” 伯劳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讽:“你家主子是为了救人吗?还不是为了那块破石头!” 丁未翔这回是真的怒了,一向青白的脸上居然染上了些许红色:“你胡说什么?!主子明明早就知道......” “未翔!” 丁未翔剩下的半截话就这么戛然而止,唤他名字的人脸上并未见怒色,但他只看一眼那人的眼神,便知他此时的警告意味。 肖南回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突然就冷下来的场子,五指握紧微动,掌中那一人多高的威风银枪应声缩回不到三尺长的样子,收回背上时也不过一把短剑的长度,真不知其中究竟是何精巧设计,着实令人惊叹。 “距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时辰,若就这么原地耗着恐生变数,但我们如今没有马车可以运送行李......” “马车还是有的。”钟离竟飘飘然从肖南回身边走过,直直来到一处隐秘的树丛前。 肖南回先是不解,定睛一看却发现,那树丛后竟然藏着一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丁未翔已经牵着马走过去重新安置行李,路过肖南回时轻轻哼了声:“险路难行,若是连这点准备都没有,我们一开始便不会选这条路。” 肖南回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只觉得被这主仆二人噎得胸闷气短,干脆甩手不理,一个闪身先上了车。 待到钟离竟进入车厢的时候,肖南回正在擦拭那杆枪的枪头,方才切入崖壁之中,上面沾了不少泥污。她对这把陪她出生入死的枪十分爱惜,刚刚它又救了她的命。 钟离竟垂下眼帘,撩起衣摆坐在肖南回的对面。 “姚兄方才救我时,我十分感动。” 肖南回手中动作一停。 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真诚,只是不知为何,肖南回每每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睛,总觉得有些本能的瑟缩,原本想应和一句“不必挂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钟离竟似乎并不介意,目光滑到那杆银色的枪上。 “此枪名唤平弦,我说得可对?” 此话一出,肖南回猛地抬头向那人看去。 世间名枪众多,可能伸缩的□□只有一把,那就是平弦。每一个见过平弦的人都无法忘记这种特别,但真正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却不多,肖准也曾叮嘱过她,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这把枪的名字,这是造枪的人唯一的嘱托。 她没想过,眼前这个和武学半点关系都不沾的人,竟然能喊出这个名字。 “我怎么会知道,你在想这个吗?”对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有些事,不是只有青怀候才知道。何况这枪,本来也是他从别人那里求来的。” 钟离竟的手突然便伸过来,肖南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发觉,他只是将手放在了平弦上。 他落手的地方有些凹凸不平,上面是一些为了掩饰机括位置而雕刻的花纹,那一看便不曾握过粗糙之物的莹白指尖轻轻滑过平弦的枪杆,仿佛指下并非一管精钢寒铁,而是一方美人的暖肌玉骨。 “肖南回,你可知道这把枪背后的故事?” 肖南回几乎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这人只要一唤她的名字,她便有些不安。她究竟在怂些什么呢?对方怕是连她一个脚指头都打不过。 想到这里,肖南回的表情又硬气了起来。 “人们喜欢将夫妻比作琴瑟,夫妻之情便似琴弦。此枪是为女子所用,取名平弦是为隐喻,昭告世间女子也可上阵杀敌,与男子平等无二。” 钟离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优美的唇形拉长成一个弧度,随即他便收回了那只手,脸上也恢复了原本寡淡的模样。 “看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给你这把枪的人,并没有同你说许多。”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 车外伯劳与丁未翔还在因为走哪条路而吵嘴,肖南回却有些听不进去。 直到如今,她依旧相信,肖准将平弦赠与她,是希望她习武不输男子。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她低头望着手里那把随她出生入死的银枪,牢牢将它握紧手中,仿佛只有这样,她心中那份莫名的忐忑才能平息。 第31章 一眨眼,距离那晚的惊险已经过去七八天。 这一路走来,刺杀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但肖南回总觉得暗中似乎有人在帮他们清理,因为越接近阙城,刺杀的人便越少。 进入赤州境地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起来,道路两边浓阴蔽天,已经是夏天的味道。 肖南回其实是不习惯坐马车的,特别是时间久了,简直是各种腰酸背痛。她央求伯劳将吉祥换给她骑一骑,伯劳何等奸诈之人,怎肯与那尊“佛”同乘一车,当下残忍拒绝不留余地。 肖南回便只能这么忍着,熬着熬着也就快到了阙城边界。 这倒是比肖南回预想中的快许多。想当时去程的时候,她与伯劳都是快马加鞭地赶路,还未曾遭遇伏击和追杀,也并未见比如今这马车快多少。 肖南回这从小泡在马圈里的人便察觉出,那拉车的两匹马不简单。虽然外形十足的低调,但不论脚程、耐力、速度、甚至是对路面的判断能力,都是一般马匹无法比拟的,用来拉车简直有些暴殄天物。 但肖南回并没见过这种马匹,只觉得可能并非赤州育种。 她曾经偷偷摸摸地扒过那马的耳朵和屁股,甚至暗搓搓地掀过那马的蹄子看马掌,却也未见任何标记。按理说,皇城中贵族大夫有几匹好马倒也正常,但最好的马向来还是在打仗的人手里。 何时丞相府竟然对马如此讲究起来了?肖南回觉得有些困惑。 车窗外隐隐传来流水的声响,不似昏河那样振聋发聩,却是潺潺涓涓,叮咚脆响。 肖南回跳下车,知道此处离阙城不远了。 这条小溪是宵夕山上流下来的,夏日的时候,不少城中男女老少都会来这条小溪旁边消暑垂钓。 终于逃离了那霍州的诡谲风云,眼下见到这熟悉的景色,肖南回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雀跃。在此处补足水源后,便可一口气赶到阙城,若是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赶在关城门前回去。 思及此处,她的脚步都轻快起来,见丁未翔在将空了的水囊卸下来,便主动上前想要接过来帮忙打水,对方却仿佛没看见她一样,自顾自地从她身边走开。 伯劳在给吉祥挠痒痒,瞥见这一幕哼唧道:“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小心眼。这点倒是和谢老头有的一拼。” 其实早在从穆尔赫启程时,肖南回就察觉到这丁未翔似乎对自己有些不满。但对方一直一副秉公办事的脸,她也懒得问什么。这如今却是忍不了了。 她紧跟上去,阴魂不散地跟在对方身后。 “丁兄弟何故给我脸色看?我自问并没有得罪过你。” 丁未翔脚下不停,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将他主子那副死人脸学了个十成。 “有吗?姚公子误会了。” 误会?这脸摆明了就是对我不满嘛! 肖南回深吸一口气:“从穆尔赫开始,你这一路都与我大眼瞪小眼般地闹别扭,如今这也快到地方了,你若是个汉子,就让我死个明白。” 丁未翔到底还是没修成他主子那“无面神功”,猛地停住脚步,将那水囊往溪边一丢,一脸严肃地看向她:“在熊家的时候,主子早就料到玉玺可能是假,但仍选择救你性命,你当怀抱感激之情才对。” 肖南回眨眨眼,大脑思考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哈?原来是因为这事?可是这事有什么好生气的呢?等下,他说钟离竟早就知道玉玺是假的? “他怎么知道玉玺是假的?” 丁未翔一梗,随即含糊道:“主子自然是知道的。你莫要打岔,总之,你要记得这份救命恩情才对。” 肖南回有些无语:“照你这么说,那夜度索桥的时候,我也是拼了老命救了他的,他也该记得我的恩情才对。” 丁未翔的脸因为气闷而涨红,这是肖南回第二次在他脸上看见这种颜色,似乎只要一提到他那主子,这位向来沉稳刀客就显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丁未翔似乎仍憋着半截话未说出口,可沉默片刻最终也只是挤出两个字:“罢了。” 随即别过身去,兀自蹲在地上打起水来,似乎再也不打算说话。 肖南回被晾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 难道是她在军营待得久了,已经无法正常理解所谓的人情世故了? 肖南回一脚踢飞河边光滑的石头,小石子飞出在溪面上打了几个漂,这才“咕咚”一声沉了底。 不远处吉祥正在刨树根,肖南回走上前将那树根上长出的几朵蘑菇摘下来扔给它,吉祥扭着屁股去舔那鲜嫩的蘑菇,肖南回这才发现这颗树旁生了几丛刺莓,此时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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