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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十日。 这军状立得倒有几分胆色。 只可惜,倒也算不上快。 肖南回飘飘然想着,冷不丁便又被皇帝点了名。 “肖大人不语,可是另有妙计?” 她是脸上写字了吗?这厮怎么每次都能将她点的措手不及。 虽说知道这话一出口,便实打实地得罪了孙灼,肖南回还是开了口。 “臣以为,五日可成。” 此言一出,众将哗然。 孙灼接连被打脸,已然有些恼怒,忿忿道:“碧疆地势复杂,且不说那白氏不会任由你横冲直撞,就算是最训练有素的士兵在其中全力开拔,日行也不过十里。肖大人可是被立功冲昏了头脑,口出狂言了?” 肖南回尽量摆出一副礼貌恭谨的表情,不敢表露出半点倨傲:“在下所说,非寻常手段。诚如将军所言,碧疆地势复杂,远非单一地貌可以盖之,避险则绕远,直达则路险。在下曾观察当地人出入迁徙时的路线,倒也识得不少密道,这些密道是有人细心开拓过的,走起来需有些技巧,许多关隘十分狭窄不易多人同时通过,因此寻常行军定是不可,但若依照方才陛下所讲只需数十人等,那便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孙灼听罢,心知自己确实无法证实肖南回所讲乃是虚妄,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皇帝漆黑的眼牢牢锁在她身上,嘴角是满意的弧度。 “甚好。” 虽然对这句夸奖并不意外,肖南回心下还是有些得意。 她在碧疆的这些日子不是白混的。这些天成将士远道而来,虽然勇猛但却不如她这半个当地人灵巧。 欸,虽说捣毁水坝这差事绝非好差事,但能与肖准里应外合,对她来说就是一桩美事。心之向往,她从未觉得苦闷。 肖南回这点美滋滋的想法还没在心头焐热,皇帝已转身向身旁的丁未翔示意:“丁中尉方才与我言及三日可成,便由丁中尉挑选人手执行这项任务吧。” 什么?三日?! 怎么可能三日呢?飞也飞不过去啊! “丁中尉,你可弄清了那碧疆形势?何况我等还在天沐河东岸,届时就不论是渡河还是横跨干涸的沟堑,都会花上不止三日时间......” “宿岩东高西低,碧疆地势更是纪州最为低陷处,因此才能聚集水汽河流,植被生长茂密。敢问肖大人,如能借此地势而为,是否可以缩短行进的时间?” 她拧眉道:“什么借势而为?你倒是讲清楚?” 丁未翔不语,自腰间解下一样东西放在案上。 肖南回定睛看去,却是眼熟。 那是飞梭链,她在霍州凭霄塔的时候还用过一回。 飞梭挂索,连夜入侵,这都是什么刺客招数?他们不是在打仗吗? 再一抬眼,丁未翔明显面带得色地看着她,似乎在明确自己在皇帝身边第一有用的位置。 好好好,你最有用,你最能干,行了吧? 腹诽归腹诽,她眉头紧锁许久,确实也想不出一个合理质疑对方的理由,最终只得道:“你那时候不是说只有一条......” 话还没说完,丁未翔便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在霍州的时候可不止他们两个。 颜广却已经察觉肖南回这话中玄机,飞快说道:“哦?肖大人竟然见识过飞梭链?丁中尉对这样法宝可是宝贝的紧,咱们几个同营的都没见他拿出来过呢。” 肖南回瞬间语塞,磕巴道:“倒、倒也没见识过,就只是听他说起......” 下一瞬,皇帝狡黠的目光便投来,非常不合时宜地插嘴道:“爱卿不必谦逊,孤看你那日就使得甚好。” 皇帝此言一出,众将瞬间将八卦的眼神投向肖南回,那一个个灼灼的视线简直要将她脸上烧出个洞来。 她这是头一次见识到,原来武将八卦起来相比文官也是毫不逊色的。 好在夙远修适时开口,及时解救了她的窘境:“听闻飞梭链使用起来需讲一个巧字,若无训练,恐怕一时半会也难以掌握,不知丁中尉是否要亲自上阵,又可曾考虑过执行任务的人选?” 这玩意原来还要训练? 肖南回下意识地觉得屁股一疼。这该死的丁未翔根本连个使用说明都懒得同她讲,她那日从凭霄塔上滑下的时候没摔死也是命大。 那罪魁祸首竟还看着她大言不惭道:“在下以为,倒也不需多少时日。毕竟当时肖大人也就花了片刻功夫,便使得甚是熟练了。” 她本想就着这事再驳上两句,谁知皇帝突然发话了。 “既然如此,此次的密袭便全权交由丁中尉亲自负责,右将军从旁协助绘制地形图,其余人等,留侯听令罢。” 丁未翔似乎没想到皇帝会派他亲自前去,不知想到了什么,急急道:“陛下请三思,臣亲自前去恐怕有所不妥......” 就是就是,派她去不好吗? “陛下,臣也以为丁中尉未必合适,臣愿为陛下分忧......” “孤已想清楚,不必再想。”皇帝的声音有些凉意,看向肖南回的眼神似乎已将她直直穿透,“右将军是愿为孤分忧,还是愿为青怀候分忧啊?” 此话一出,肖南回头上不禁冒出汗来。 她忘了,这人是玲珑心窍。她的心思,到底还是藏不住的。 她连忙下跪请罪:“臣万万不敢,臣只是......” 她一时语急,不知该辩解些个什么。 帐中偏生又在此时陷入一片死寂,她只觉得如芒刺背、分外煎熬。 夙远修静静看着,最终还是开口解围道:“右将军恐怕是顾忌旧事重提。当年若非白氏叛国,朔亲王一案也不会发生。右将军本是侯府出身,情绪未免激进了些,倒也可以谅解。”顿了顿,他又说道,“逆贼白氏,罪当百死。然雨安之乱仍有诸多疑点,臣恳请陛下留其性命,或许也可查明当年真相。” 这话在场的十数人中,也就只有夙远修敢说出口。 雨安之乱乃是朝廷禁案,其中真相便连肖准也是追寻多年都未曾得到过一个答案。究竟是谁杀了肖家满门?真的是白氏所为吗?白氏又是为了什么?真的是如案宗上所说,因为谋反之事败露而杀人灭口吗?谋反如此隐秘之事,全府上下怎可能全部知情,又何须满门诛杀? 正如肖南回欲东行追寻秘玺一事时,姚易警告过她的话:若非答案难寻,便是有人不想让这真相现于世间。 如此手段,背后若无位高权重,真相又怎会时到今日还在暧昧混沌之中? 提起此事,可谓是禁忌加上危险。肖南回自己已甘愿为肖准卷入其中,但并不代表旁人也做此想。 因此,夙远修的话实则是十分难得的。 她暗暗松了口气,对夙远修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皇帝似乎是听进了那番话,只是目光却自始至终没有从肖南回身上离开。 许久,他似乎已不太在意先前讨论的种种,懒懒闭上了眼。 “然,便依卿所言。传孤旨意,诸将听令,此后与白氏对战,务必生擒寇首白鹤留,不得斩杀。” 第74章 天成王朝对江湖武学的发展十分宽容,甚至隐有扶持之势,具体为何也早已不知,但在这传统之下,倒是孕育了许多神奇的流派和组织。 这其中就有安道院。 安道院,顾名思义,安天下世道之院,院中武者尽得正统武学之真传,不仅修为颇高,且以中直为训。 安道院的创始人姓谢,至于叫谢什么,已经没有人记得了。此后安道院的历代掌管者都会继承这个姓氏,以表对先祖的敬意。 安道院中人只有院长和院众两种人,而院众在出师后需自择明主,宣誓效忠,此后便终生不得再回院中。 是以,安道院中人以忠烈而名,不论效忠对象是贫是富、是生是死,一生只侍奉一名主人,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主子。 这样的安道院中,常年传颂着两个传说。 其一便是个好典范。说的是入院时年纪最小的武者世家遗孤,如何凭借自身的天分和努力,成为了安道院有史以来出师最早的院众,不仅择得一位身份尊贵的明主,还继承了院长亲传的刀法,可谓是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这其二嘛,便是个坏例子。说的是那江洋大盗同富商千金的私生女,如何顽劣不恭被送进院中来,入院后整日好吃懒做、寻衅滋事、明明早就到了出师的水准却迟迟赖在院里不走,非要院长传授刀法,最终被强行塞给了一户只有五口人的落魄人家当了丫鬟,可谓是一落云间便成泥。 肖南回是不知道那些传说的。此刻,她只是觉得心中有些不平衡而已。 依她看,那谢黎老儿未尝不可能是个势利眼。偏偏将那最忠心、最强悍的留给了九五之尊,然后塞给她一个残次品。 看着眼前据理力争、面红耳赤的丁未翔,再一想到自家那脾气暴躁、背主求荣的大头娃娃伯劳,心中便甚是忿忿不平。 “主子,属下自跟了您之后,还从未离开过这么久。何况如今实是非常时期,莫说白氏有多少人在暗处等着动手,便是刀剑无眼也着实危险,属下怎能放任您一人独处......” 丁未翔已在这磨了约莫有一刻钟了,其实他再多磨上一两个时辰,肖南回都是不太在意的。 可当她也被皇帝留在帐中跟着旁听,便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她到底为什么会蹚进这滩浑水?早知道她或许不该离开碧疆的,她那寨子呆起来真的甚是舒爽,便连那猥琐凶狠的阿匡想起来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丁未翔似乎又滔滔不绝说了很久,突然便被一直沉默不语的帝王打断了。 “谁说孤会一人独处?” 夙未说完,目光落在丁未翔身后的女人上。 肖南回昨夜没怎么合眼,如今站着都有些打瞌睡,只听得耳边那些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突然停了下来,随即一片安静。 她花了点时间找回自己飘出帐外的意识,又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终于将目光聚焦在皇帝身上。 刚刚最后一句话,好像是他说的吧?这场对话是不是要结束了? 她立正站好,不遗余力地表着忠心:“陛下有何吩咐?臣万死不辞。” 嘿嘿,好话她也会说。反正去捅敌巢、炸水坝的事不会落在她头上,又还能有什么幺蛾子...... “甚好。孤命你从即刻起,侍辇御左右,不得离开孤半步。” 这话落在丁未翔耳边,像是炸塌了一座山,肖南回觉得自己都能看到对方瞳孔中的崩溃二字。 当然,她自己应该也没好到哪去,眼底充满震惊和费解。 陪聊一晚她已经要睡不着觉了,这要是一陪到底,她岂不是就要英年早逝了? 不行!绝对不行! “这个......臣自认武功造诣比不得丁中尉,性子也有些粗心大意,到时候怕是会有所疏漏。是也不是啊丁中尉?” 肖南回语毕疯狂眨眼暗示丁未翔,丁未翔觉得甚蠢,只装作看不见,附和道:“肖大人说得有理。护卫之事看似简单,实则要关照诸多细节,恐怕也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得圆满。” “孤,不急于一朝一夕。”夙未的话说得慢条斯理,像是要与臣子拉拉家常一般,“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知肖大人是否能做得这个有心人啊?” 这话的分量和意味都十分不寻常,肖南回只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子又开始隐隐抽筋。 “陛下万金之躯,臣唯恐不能担此重任啊。” “卿是不能,还是不愿啊?” 这下好了,不光小腿,她的胃里都开始抽筋。 她这一脸菜色瞧在丁未翔眼里好似一万个不情愿一般,目光便似刀子一般向她脑袋上飞来。 “肖大人原来是不乐意?守卫辇御乃是神圣职责,大人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做什么天成将士?不如解甲回家种田。” 肖南回平白中刀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又是一阵连环炮:“还是说肖大人自认技不如人,恐担不起这职责?本以为青怀候教出来的人应当不俗,到头来却也是个缩头王八。” 话说到这份上,肖南回的眼睛也开始喷火。 什么王八?谁是王八?! 说谁都成,就是不能说肖准! “在下何事说过推诿之词?倒是丁中尉这般慷慨激愤,像极了那被抢了食碗的狗。” “......你!”丁未翔气极,似乎便要对她拔刀相向了。 肖南回丝毫不惧,正想到对方若是御前出刀,她便可以抽出平弦同他大战上三百回合,结果突然回想起:她的平弦早被她留在莫春花的帐子里了。 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气势在一瞬间便萎靡了下去,人跟着也矮了一头。想到这帐子里唯一能压制对方的人,肖南回将恳切的目光投向夙未。 “臣方才所说,句句肺腑,还请陛下明断。” “近前来。” 夙未冲她轻轻招了招手,脸上居然带着点笑意,像是在招呼一只驯良的哈巴狗。 肖南回不情愿地往前凑了几步。 “左手。” 她犹疑地抬起手来。 帝王缓缓翻开掌心,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漆黑的环。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腕间一凉。 她低头看去,是一枚玉样质地的光滑手环,却不似一般玉石那样温润,反而寒气逼人。环上有一处尖锐的凸起,锋利的刃口上錾着一枚古怪的符号。 她没看清这环是如何扣在她手上的,左右查看也找不到开合的痕迹,觉得甚是稀奇。 “你既无令牌,便戴着它,方可出入孤的左右。” 这话一出,她便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拴上了脖圈的狗。 抬眼望向已经失宠的“丁恶犬”,她压下心中咆哮的不满,非常怂地低头做了“肖恶犬”。 上位者的话,有时候其实根本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只是在传达命令罢了。她的个人意志,又有什么用呢? “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定当竭尽全力以护陛下周全。” ****** ****** ****** 丁未翔生气了。 这倒是一点都不稀奇。反正之前霍州之行的时候,他就经常别别扭扭的。 但这一回,似乎是比上次要严重一点。 肖南回不是个记仇的人,很多小口角、小磕碰,她转眼便能忘了。然而丁未翔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从半个时辰前,他们从大帐出来后,他就几乎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要是放在平时,她根本也懒得搭理。可如今她还要履行夙未交给她的任务、将碧疆内部的地形图和密道详细描绘给丁未翔看,许多细节更是要交代清楚。 可对方自始至终一张臭脸,对她的“倾囊相授”没有丝毫反应,便好似是她上赶着同他共事,令她颇为不顺畅,心里窝着一团火。 好容易讲完最后一条线路,肖南回将炭笔往旁边一扔,斜眼看向某人。 “丁中尉这样沉默,莫不是同我那侍女患上了同一种毛病?” 丁未翔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没说话,但脸上写着几个字:什么毛病? 她看懂了,笑嘻嘻道:“心眼小的毛病。” 丁未翔眼底的火苗蹭蹭蹭地窜了老高,一把将桌上刚画好的图纸抢了过来,拿着炭笔、背对她,不知在上面比划着些什么。 肖南回瞧着对方那别扭的样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说话就不说话,一会若是有问题也不要来找我。” 对方还是没动静,似乎打定主意就是不说话。 若是放在往常,她早就拂袖而去。管你是雁翅营的校尉、还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她才懒得搭理。想当年许束仗着身份欺压她,她被打断腿都没低过头。 可是如今,压根不是她低头不低头的问题。 捣毁水坝的任务与肃北军西进密切相关,若是失败,难免不会对肖准造成阻碍。 他曾经在三目关败过一回,她怎能让他再输第二次? 就冲这一点,她也不能让丁未翔心里不痛快。 心里想明白后,她耐着性子又凑了过去,厚着脸皮开导道:“其实吧,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丁未翔这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上炭笔飞快,也不知道在勾画个什么路线。 肖南回啧啧嘴,再次开口:“你也说过,此去不过三日。算上你在那边做事的余量,往返或许最多也就不过就七八日,眨眨眼也就过去了,实在不用过度忧心。” 说着说着,这话便开始顺畅起来,她也不管对方是否回应,自顾自地继续念叨着:“何况我的身手你在霍州的时候也是见识过的,莫非你就这般不信任我?便是不信我,也该信那黑羽营的人,便是不信黑羽营,也该信任你家陛下。陛下又不是傻子,既然派你去,显然对各种情形都已料想到。他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说到皇帝,一个想法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问题就出在皇帝身上。 就她所知,天成武将开国,历代君王必精通骑射,先皇夙印更是武学大家,就是不知为何,竟传位给了一个从未习过武的皇子。 天成的这任皇帝是少有的能文不能武,虽颇有治人治国的手腕,却是个连纵马都很少的“座上皇帝”。肖南回有些纳闷:这样脆弱一个人,干嘛非要御驾亲征呢?战场上刀剑无眼,真要是遇上险情,怕是有十个丁未翔也给不出万全之策。 她心中如此琢磨着,那个想法渐渐清晰起来。为了避免太过突兀,她决定先为自己的建议铺垫一下。 “丁中尉,伯劳你应当认识吧?” 丁未翔还是不语,但她从对方那情不自禁挑起的眉毛中,已看到了答案。 “她同你一样都是出身安道院,也是我义父名正言顺从院里请来的护卫。可自打我认识她起,她就没护过我几回。不仅没护过,还打过我不少次,三天两头地不见了人影,也是常有的事。可你看如今,我不也还活得好好的嘛,哈哈哈......” 丁未翔对这笑声充耳不闻,转过头来盯着她瞧,瞧得她笑声发干。 肖南回收了笑容,轻咳一声,决心再进一步。 “我也知道你们安道院中人各个忠心职守,但有时候吧,这个忠过了头也不大好,你看你主子其实早已成年,身为男子又身无残疾,身量发育的也是不错,实则早就该学点拳脚功夫防防身,这个所谓百密仍免不了一疏,求人不如求己,若是真到了那生死攸关、命悬一线的时刻,说不准就能......” “你、你懂个屁!” 丁未翔终于说话了,语气忿忿难掩,像是刚刚听到了什么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话。 肖南回愕然不解:“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用不着说完!不行!” 闹了半天,莫不是和她在这抬杠呢? 她气极反笑:“那你倒是说说看,哪里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好心当成驴肝肺,她也急了眼:“你当我愿意揽这苦差事?!那是皇帝!我教他功夫,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要遭罪!这世间哪有什么万全之策,就算黑羽营的人一个顶十个,我武功盖世独孤求败,可谁又能保证每天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旁?如今这里又是战场,若是真有个百密一疏,死的又是谁的主子?!” 这话说得可谓通透,但也没留情面,甚至十足的大逆不道。 但肖南回此时已顾不上那么多,几乎是倒豆子一般倒了个干净。 丁未翔又沉默了。 肖南回说完这许多,也泄了先前怒气,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就当是她自作多情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爱谁谁吧。 然而就在她前脚就要迈出帐子的时候,身后的人终于出声了。 “你说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肖南回定住,转过头去等着那下一句。 “但是在开始之前,我有必要叮嘱你一件事。” 第75章 “所以,那日丁未翔到底叮嘱了你些什么?” 肖南回睁开眼,便见莫春花一边扎着马步、一边锲而不舍地追问着。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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