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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老妪。 隆安帝发现他连抚摸一下的念头都没有…… 尹后也听出了隆安帝语气中的不耐,便没再坚持,还退到内间去擦洗了番,瞬间就又灰扑扑的状底补了补,方复出来。 正值武英殿留值大学士来见。 隆安帝如今虽不能承案牍之劳苦,朱批之权交由尹后代持,但每日都会召见宰辅,问政训政。 今日留值大学士为张谷、李晗二人,见礼罢,张谷笑道:“启禀皇上,近来朝中无事,新政大体进展顺利。州县府衙各级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行着新法,考成法一出,算是绝了浑水摸鱼、偷奸耍滑之辈的后路。民间欺负百姓的恶霸青皮,也纷纷遭殃,百姓颂圣之心渐炙。 而官场上‘纪纲不肃,法度不行上,下务为姑息,百事悉从委徇,以模棱两可谓之调停,以委曲迁就谓之善处’的颓风也得到了很好的遏止……” 隆安帝闻言并无太多喜悦,摆手道:“只是初行,到底会如何,且再观之。军机处不可大意,新法一定会带出新的问题。卿等心中当有数,莫要自骄自满。” 张谷、李晗二人忙领受。 等二人平身后,隆安帝问道:“今日朝中果无甚事?” 二人对视一眼后,李晗迟疑了下,还是拿出一折子来,道:“今日,大理寺卿尹褚上了请罪折……” 隆安帝闻言眉头皱了皱,看了眼一旁的尹后,又回过头去问道:“请甚么罪?” 李晗苦笑道:“近来有御史弹劾尹褚在金陵薛蟠案上,含糊不清,推诿拖延。折子呈上后,娘娘在折子上朱批了一个圈,尹褚也就该上请罪折了……” 隆安帝闻言,转头看向尹后,沉声道:“朕怎么不记得有此事?” 尹后笑道:“臣妾与皇上诵念过,只是当时军机处简批的重要折子都读罢后,其余小事皇上听了几件,就没怎么留意了……戴权应该是听见了的。” 如透明人一样站在附近的戴权上前一步躬身道:“主子,那时主子许是睡着了。” 隆安帝脸色有些难看,沉吟稍许,缓缓道:“下一次,朕睡下后就莫要再诵读了。” 尹后忙要请罪,隆安帝摆了摆手,道:“下回注意就好。先说是怎么回事?” 尹后道:“就是御史弹劾了尹褚,纪纲不肃,法度不行,将重案下放,以推诿责任……” 隆安帝不耐道:“朕问的是你怎会批奏这样的折子?” 尹后轻声道:“皇上,臣妾以为,尹褚的确是以旧日官僚手段,推诿案子。就因为涉及到贾家,就不敢触碰了,只收押了贾雨村,问话了王子腾,就完事了。皇上降隆恩于他,从五品官简拔至三品,岂是让他避重就轻的?身为大理寺寺卿,如此要害位置,不敢得罪人,又有何面目当下去?” 隆安帝闻言,扯了扯嘴角,沉默稍许后问道:“那皇后以为,此案当如何断?” 尹后道:“臣妾以为,秉公断案即可!国法煌煌,一是一,二是二。莫说只牵扯到一个薛蟠、贾政,就是贾蔷以身试法,也断无和稀泥的道理!贾蔷敢有不服试试?” 下面,张谷、李晗对视一眼后,张谷干咳了声道:“娘娘,贾蔷毕竟还在南边奔波操劳,这个时候发动此案,原就存了歹心……” 尹后摆手道:“张大人,非本宫故作贤德以打压贾蔷,或是大义灭亲批尹褚来搏清名,本宫一介妇人,要这份清名做甚么?只是王法就是王法,谁能徇私?人家觉得这案子不公,那就堂堂正正的再断一回,是非自清。而后,即可堂堂正正的将新法推至江南,以金陵为始。 而尹褚,身为大理寺寺卿,合该比本宫更明白这个道理。却用官场之惯用推诿手段,将案子拖延向外,还自以为高明,着实可笑可恨! 便是皇上不问,待这份请罪折子送上后,臣妾也要请皇上罢免此辈只会为官之人!” 隆安帝闻言,方才心中所起之疑散尽。 是啊,今日尹褚上了请罪折子后,此事断瞒不过。 可见,尹后并非是想隐瞒天心。 他略略瞥了眼戴权这狗才后,却未说甚么,而是同李晗、张谷道:“今日二卿可见皇后之威严否?” 李晗、张谷不由都笑了起来,躬身道:“皇后贤德,对后族严厉,实乃历代皇后之表率!” 尹后却闹的不大好意思,嗔了句:“皇上,臣妾在说正经事!” 隆安帝摇头笑道:“你对尹褚,太严苛了些。你问问二卿,若他们为官,做这大理寺卿,又当如何判处?” 尹后不解,看向二臣,李晗苦笑道:“娘娘,若是臣为大理寺卿,怕也和尹褚的判决相差无几。” 尹后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道:“李大人为军机大学士,怎会如此?” 李晗无言以对,一旁张谷笑道:“娘娘,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薛蟠之案原就是一个烂官司,怎么判都必有人不满。此案最大的罪人就是那个拐子,拐百姓之女原就是恶罪,一女二卖更是祸源。那冯渊得知此案后,原该将拐子告上衙门。当然,拐子已跑,无处可寻。可他就算想追回被拐之女,也该上衙门去状告,而非带着人手去薛家抢人。 薛家在金陵乃巨室高门,见有人上门抢人,自然不会给。当然,无论如何,打死人都是重罪,合该论罪。只是动手的毕竟不是薛蟠,是家奴所为。此案再怎么判,也就是交出家奴,判些银子了过。 只是依照国法如此判罚,南边那些人断不会满意,还会鼓噪声势,拿薛蟠和贾家的关系说事,再加上贾蔷和尹褚也带着亲……所以除非尹褚重判薛蟠,甚至让他杀人偿命,否则南边断不会满意。 但若如此,贾蔷又会闹翻天。总之,此案是南边那些人心思恶毒,故意生事。 尹褚所判,算得上高明之举了。” 尹后闻言,面色很是不好看,同隆安帝道:“臣妾竟闹出如此笑话,实在汗颜。” 隆安帝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道:“这等官场路子,非浸淫官场多年的陈年老人,谁又能轻易识破?皇后从不理政,自不懂其中的门道。” 尹后问道:“那尹褚的请罪折子又该如何处置?” 隆安帝淡淡道:“留中不发即可。” 他此刻心情极好,也很享受尹后的挫败感,和向他请教带来的掌控之得。 尹后自然领受,待留值军机退去后,隆安帝睡下,她又开始批阅起今日之奏折…… 至夜深而止,见隆安帝睡的昏沉,她凤眸中闪过一抹光泽,起身行到玻璃窗边,眺望着皇城方向,凝望着无边夜色…… …… 翌日,清晨。 香江岛浅水湾,贾蔷与尹子瑜迎着未散尽的星光,聆听着大海的浪花声,在沙滩上散步。 昨夜太忙,未有言谈之闲。 连尹子瑜这样静如仙子的姑娘,也在贾蔷的教唆下,品味了番岭南的荔枝…… 唯有极俗,方能极雅。 夫妻间为何能水乳交融,心灵相通? 便是在这样的闺房之乐中,敞开彼此最深处的欲望和内心,进而相识相知。 婚事不谐和离者,十之七八源于闺帏内难如蜜。 而如贾蔷这般,此刻只与子瑜对视一眼,姑娘便抿嘴浅笑,俏脸含羞,却将螓首倚在其肩头,亲密无间。 贾蔷将近来的诸般大事说与她听,不过有时也停下来,捡起沙滩上的贝壳,或一起观看海鸥。 至一矮崖上,二人相拥而立,脚下是卷起千层雪的浪花拍案。 遥远的海的尽头,一轮红日缓缓升起。 “过两天,就能看到大哥、二哥他们了。子瑜,可想家不想?” 待大日完全出海后,二人下了山崖,折返回程的路上,贾蔷温声笑道。 尹子瑜笑了笑后,拿出手抄本和碳笔写道:“虽是想念,不过我过的好,祖母和爹娘就会放心,也会过的很好。现在,我过的很好。” 贾蔷见之,心中顿生欢喜和豪气,道:“你不止现在会过的很好,日后,只会过的更好!” 尹子瑜明眸含笑的看着他,主动挽起了他的胳膊,一起走向不远处的观海庄园。 沙滩上,留下两排并齐的脚印…… …… 第0991章 另辟蹊径 香江岛,火器厂。 这里是贾蔷的命脉之一。 厂内多是德林号老人,护卫则是夜枭精锐。 每一人,都是知根知底,家眷老小皆在德林号照顾下。 并非人质,而是保证他们老有所养、幼有所学,万无一失…… 夜枭大铛头之一,孙婆婆的衣钵弟子李和田亲自坐镇于此。 另一人则是,倪二。 这位原本放印子钱为生的市井汉子,是个极孝之人。 后为贾芸所重,引入西斜街。 再之后,有人劫持倪二老娘、老婆、闺女,威胁他在西斜街会馆东路院内下毒。 东路院都是功臣子弟,果真毒死两个,贾蔷都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倪二哪怕看到自家闺女的指头,都未出卖贾蔷。 世上能做到这一步的,有几人? 这等忠肝义胆的市井汉子,自然被纳入了德林号的核心。 如今举家搬迁至香江岛上,成为一方总管。 “倪二,我怎么听说你又当爹了?” 参观完火炮作坊后,贾蔷出来抹了把汗,看着身旁衣裳都湿透了的倪二,笑问道。 倪二闻言嘎嘎直乐,合不拢嘴,点头道:“没想到国公爷还留神这样的小事,当了当了!我婆娘给俺生了个小子,国公爷,倪二有儿子了!” 贾蔷笑道:“那回头要补上一份礼才行。对了,你姑娘小杏花如何了?” 倪二闻言,脸上笑容淡了些,挠头道:“姑娘我自然心疼的紧,就是她娘是个看重儿子的。再加上……唉,也还行,劳国公爷挂念了。” 贾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年头生女儿原就是赔钱货,且往往越是女人越重男轻女,连李婧都如此,更何况寻常妇人? 而后倪二的姑娘又少了一根手指,成了残疾,以后连说婆家都低人一头…… 他沉吟稍许,道:“倪二,回头将小杏花领来,本公要收一个义女。此事原早就该操办了,未想事情太多,耽搁至今。” 倪二闻言大惊,忙道:“国公爷,这如何使得?那妮子福薄,受不起啊!” 贾蔷摆手道:“不必多说了,当初事原是大人的事,将无辜小姑娘牵扯进来,本就不该。如今落到这个地步,我若不给个交代,连良心也过意不去。等回京的时候,小杏花随我们一道回京,将来和我亲闺女一道读书。等你儿子长大些,也一般如此,随李思一起去族学里进学,当个伴读罢。” 倪二闻言,激动的一张黑脸发红,跪下就“砰砰砰”磕头,说了一轱辘子好话。 贾蔷笑着摇头道:“且不说这些,这边还要由你和李铛头再坐镇些时日。等小琉球安稳了,就搬过去。不过即便过去了,你们仍要负责这处命脉要害。除了你们,别个我也信不过。” 李和田是个沉默寡言的,此刻也不多话,磕头见礼。 贾蔷对他笑道:“你儿子李展如今正和族学一道南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估计再过二月,就能相见了。” 李和田闻言自然也激动,起身后道:“全靠国公爷栽培!” 这是真正能改变一个家族命运的事,当初在扬州府替盐商卖命时,又何曾能想到,有朝一日他儿子能这样进学? 至火枪作坊,甫一开门,就是迎面而来的热浪。 “玎珰玎珰”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国公爷,造火器和造火炮完全不同。炮是铸造的,这火器却要精细的多,也磨人。首先就是炼铁,用福铁来精练,用最好的炭料,十斤福铁炼至一斤,方可言熟。” “然后用这熟铁来做模具,不停的加热捶打加热捶打……” “等在模具里成管形后,还要再翻过来,再包绕一层,继续加热捶打……” “之后还要进行钻筒、合筒、贴铳心、洗铳心等工艺……” “单打造一杆火器,要用铁四十余斤、用银三钱六分,用碳五百斤、用银八钱五分。炼铁一炉六人,用工三十工,用银九钱一分……” 听李和田将每一步骤细细数来,连作价几何都一清二楚,贾蔷点了点头。 “这些西夷们,做事可还勤勉?” 看着作坊内有不少明显西夷洋人,穿着皮靠拿着铁锤在忙碌着,贾蔷问道。 倪二嘿嘿笑了声,道:“原也有不听话的,灌了些马尿后就不知天高地厚,等宰了两个丢海里喂鲨鱼后,就都老实了。还有想辞呈的,可德林号和他们都签过契书,给那么高的月钱,说干满五年,少一天都不成!不过平日里并无人苛虐他们,只要正经做事,甚么都好说。后来发现咱们不是坏人,按时发月钱,伙食也极好,还可以寄钱出去。慢慢的,也就收心了。” 贾蔷点了点头,道:“好了,就看到这罢。” 虽是穿越者身份,可他又懂个鸡毛的军功制造? 除了提出后装枪和纸包弹,以及用铜来做弹壳的概念后,其余的他甚么也帮不上。 而这些概念,也不是一两年就能实现的。 眼下时日终究太短,为了安全,将人都困于香江岛上,人心难定,也不利于开展进一步的研发。 如今只能算一个秘密作坊…… 还是等搬迁到小琉球,有足够的防御能力后,再一步步扩大规模精进罢。 出了作坊,贾蔷全身也都被汗打湿,他问道:“这火器作坊建立至今,也有一年半光景了,说说看,攒下多少家底了?” 李和田道:“回国公爷话,如今岛上攒下两百八十四门火炮,其中三十二磅炮八十门,十二磅炮一百一十二门,余者皆六磅、三磅小炮。另,六千八百七十二杆火器。” 千万不要觉得这么多火炮火枪足够多,就贾蔷所知,海上一艘真正的四桅重型战船,就要布炮九十到一百门! 但因为这种重型战舰太重,所以西夷番国用的也极少,多在近海使用,因为难长途跋涉。 可即便如此,正常战列舰也至少布炮六十四到七十四门。 所以香江岛积攒了一年多的家底,也不过能装备起四艘主战舰。 缺口差的太远…… “还不错,咱们偷偷摸摸的在这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贾蔷仍以鼓励为主,道:“等搬迁至小琉球,即可快速扩大规模。要银子给银子,要人给人。眼下最大的难处是甚么?” 李和田道:“回国公爷,一就是缺人,岛上能干活的人手还是差了许多。其二,就是缺煤。福建的生铁暂时还充足,就是好煤不多,还太贵。” “缺煤?” 贾蔷自然明白炼铁需要好煤,他这会儿想的却是:“巧了,我正好知道哪里有最好的煤炭!” 贾蔷前世虽然谈不上学霸,可也知道安南有一座鸿基煤矿,只露天矿就有两亿吨储量! 还都是上等优质的无烟煤,且就在海边,海运极其方便……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就有好煤送上!嗯,铁矿也一样!” 安南最丰富的矿产第一是煤,第二就是品相颇好的铁。 如今有了技术积累,小琉球上也有人,再筹备齐铁和煤,铸炮造枪,绝不成问题! …… “爷回来啦!” 观海庄园上房,抄手游廊下。 看到贾蔷归来,正和一群小丫头子眺望远海叽叽喳喳商议着太阳下去了到海边顽耍的香菱,登时欢喜叫了起来。 也不嫌弃贾蔷一身是汗,眉开眼笑的跑了过来。 看她穿一身沁雪白绫青丝绣衣,也不戴甚么首饰头面,也不擦脂抹粉,刘海在额前蓬蓬散着,分明一张千娇百媚的俏脸,却是一双懵懂娇憨的眼睛,像是个孩子。 只是这个拥有一双孩子般童真眼睛的女孩子,如今有了身子…… “太太不让你们出去顽?” 贾蔷笑眯眯问道。 香菱嘿嘿笑道:“太太说,太阳太毒,容易晒坏了,使不得。” 贾蔷笑道:“让人编几顶草帽如何?戴在头上,就不怕太阳晒了。” 香菱闻言整张好看的脸都灵动起来,笑开了花儿,道:“我去寻太太说!!” 说罢,带着身后小吉祥、小角儿哼哈二将,跑去寻黛玉了。 庭院角落有水井,贾蔷提出一桶水来,兜头泼下,登时清爽了许多。 这时就见晴雯从里面探出头来,见他在洗澡,便过来侍奉。 “想爷不想?” 也有个七八日没在一起了,见晴雯板着俏脸近前,贾蔷逗趣道。 晴雯小凶小凶的白他一眼,给他脱去汗渍湿透的衣裳,用帕子就着凉水擦洗起来。 “爷昨儿和林妹妹说了,等忙完这阵,就摆几桌酒席,请大家一个东道……” 贾蔷说至此,故意停下,坏笑着等晴雯的动静。 果然,晴雯听闻这话一下就顿住了手,抬眼看贾蔷,抿嘴道:“爷请东道,做甚么?” 贾蔷嘿嘿笑道:“你说呢?当然是庆祝平儿、香菱有了身子……” 见晴雯唰的一下板起脸来,继续给他擦洗,贾蔷“哎哟哎哟”叫道:“姑奶奶,可轻些,皮都叫你搓破了!” 又见她吧嗒吧嗒落泪,就笑道:“真不识逗!我给林妹妹说,晴雯这样美似仙女儿的房里人,总要摆几桌酒席才能纳进门儿里罢?家里那么多女孩子,属她气性最大,若是不依了她,万一哪天使狠咬我一口怎么了得?” 晴雯闻言破涕为笑,啐道:“你才是小狗呢!”不过见贾蔷笑吟吟的看着她,却又低下头去,一边擦洗一边道:“也不必摆甚么酒席,有这个心,就比摆一百桌都强!家里人除了两个太太谁都没摆,就我摆,岂不是轻狂不知好歹?没的招惹是非来。” 贾蔷笑道:“那不如这样,对外就说,算是你们一起的?” 晴雯闻言,这才迟疑稍许,点了点头,终是看着贾蔷抿嘴一笑。 贾蔷附耳轻声笑道:“既然如此,那今晚,总不用再另辟蹊径了罢?” 晴雯闻言俏脸大红,啐了贾蔷一口后,却没反驳,红着脸继续给他擦洗起来…… …… 第0992章 贾太白! “你也真是,以后也注意着些。这么多姐姐妹妹,你就在院子里冲凉?” 贾蔷换了身干净衣裳进屋后,就听黛玉嗔怪起来,姊妹们则纷纷嘻嘻见笑。 贾蔷笑呵呵的辩解道:“并未脱赤溜……” “哈哈哈!” 湘云实在忍不住了,仰脸大笑起来。 迎春、探春、惜春也笑,觉着贾蔷这般着实有趣。 黛玉没好气白他一眼,却不再多说。 因为她知道,她开过口的事,他都会听。 李纨则笑道:“蔷儿,听说你在这岛上造甚么大炮、火器?这些牢什骨子,不都是朝廷才能造么?” 她笑声中带着些害怕,不过和从前的胆小又不同,所以害怕中仿佛还带着一丝丝刺激…… 贾蔷见几个女孩子都在看他,笑道:“放心罢,宫里知道这处。出海采买粮食,那么多海匪、贼寇,没点自保之力如何得了?不过也警告过我,不准在大燕境内见到一颗子药,不然就要倒霉了。怎么,大婶婶想去瞧瞧如何打炮?改明儿我带你去。” 李纨登时红了脸,啐道:“我一妇道女眷,看炮做甚?” 贾蔷笑道:“有机会都开开眼也好,日后出海,不拘是顽还是干正事,说不得都会遇到贼人,免不了放一通炮。那动静,地动山摇,整艘船都会晃起!” 这话,愈发让好几个女孩子都红了脸。 但也有懵懂的,如三春姊妹、宝琴、湘云等,都觉得好似放个大炮仗,想去瞧瞧。 探春笑道:“这回出来,才是真正开了眼。原以为长江之阔,已是天上方有,未想海之无垠,更壮观百倍。如今还能看到火炮……” 湘云也眉飞色舞道:“要是咱俩能一起放一家伙就好了!” “我看把你俩当炮仗放了才是,听风就是雨!家去老太太知道了,你们的好多着呢!” 说罢,黛玉又嗔了贾蔷一眼后,果断岔开话题,道:“咱们也别只一味的顽,逛过一遍就过去了,回头甚么也没留下。” 嗯? 宝钗笑道:“听这意思,是想做些甚么?” 黛玉点了点头,道:“我和子瑜姐姐商量了下,大家不如起个诗社。也有不好诗词的,写几篇赋,或是时文,或是记几笔杂记皆可。又或者好画的,画几幅画也很好。” 宝钗笑道:“这主意极妙!每日只一味的虚热闹,时日久了,连人也蹉跎了去。” 探春、湘云、宝琴几个有才学的,自不会反对。 李纨虽兴趣平平,不过也乐得见着这群小姑子们有正经事做。 只凤姐儿虽然近来识得了几十个大字,也会写自己的名儿了,可作诗甚么的,呵呵。 她眼珠子转了转,扶了扶圆溜的肚子,道:“哎哟,我有些头晕,这会儿没甚诗才,还是回去歇歇罢。” 虽明知她逗趣,诸姊妹等听她自黑,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黛玉笑道:“大可不必,写不得诗,也做得篾片相公嘛。” 众人笑罢,就见贾蔷起身要走。 这如何使得? 探春、湘云、宝琴等跳出来相拦,一个个义愤填膺! “你若像二嫂子那样不识字倒也罢,可你分明腹藏锦绣,怎能跑?” “又不是要耽搁你正经事,左右眼下闲来无事,怎好偷跑?” “蔷哥哥,留下来嘛~” “行了!” 黛玉劝止住几人的劝拦,似笑非笑道:“他要去忙正经事,自去让他忙就是。左右如我们这样的粗蠢丫头,如何配得上他国公爷的大作?” 有人可是在宫里,给皇后娘娘写了好几阙当世名词! 贾蔷被打败,斜着眼觑视这刀子嘴小娘皮片刻后,大声道:“与本公拿笔墨来!” 探春等连连比划眼神,一个个忍笑去取笔墨纸砚。 未几,众人围在一张长条桌几旁,看着贾蔷挥墨,一蹴而就: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头一行写罢,纵是知道贾蔷写了几阙极佳的诗词,也被他这狂妄之言给惊住了。 一个个虽未开口,可眼神都异样起来。 黛玉一如既往的犀利:“小年轻,不知轻重深浅!” 子瑜都不客气:“几斤几两,敢如此轻狂?”放十分亲密前,这种话是断不会说的。 不过,也有捧哏的。 宝琴就觉得:“蔷哥哥的词,就是好!!” 这小家伙很理所当然的被镇压了…… 不过很快,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因为……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记着,以后叫我贾太白! …… 庄园前厅。 贾蔷看着厅堂上坐着的一群老少爷们儿,不由笑了起来。 褚家家主褚仑、司徒家主司徒华、欧阳家主欧阳顺、司马家主司马绍,上官家主上官梦。 江南九大姓,来了五家。 另有施家、诸葛家、太史家和赫连家未至。 如果说十三行潘、伍、卢、叶四家,是倚着天子钦点,靠对外出口而积攒下泼天家业,是天下巨富,那么这九大姓,则是靠百年来,乃至从前朝起,就世代簪缨,辈辈皆有进士出炉。 放在历史长河里回看,一个进士不值当甚么。 可把时间缩至百年光景中,代代皆有子弟高中进士,那就是一件可怕的事了。 尤其是对其乡杍地而言。 一个秀才即能见官不拜,到了举人已可与县太爷平辈论交,到了进士,就是实打实的掌权者。 只要不是迂腐不知变通者,哪怕不能位列宰辅,也能编织出一张关系网来。 即使中规中矩,第一代织出一张小网,第二代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扩张。 到了第三代,家资充沛,人脉底蕴深厚,已经可以向京官进发了。 京官多穷,可若本身不缺钱,又家学渊源会来事,那么家族人脉根基,就会发生质变。 到了第四代即便军机处难进,可当一任封疆,绿袍换朱紫,却是大有希望。 如此一来,整个家族都会愈发昌盛强大。 而江南九大姓,便皆是这等世代簪缨之族! 家家出过巡抚、总督、尚书之职,便是武英殿内大学士,也有过几人…… 十三行不过因为李晓自作聪明多了句嘴,就被贾蔷抓住机会按在地上摩擦,各种敲打。 可是江南九大姓公开反对新政,表示江南民意不喜,可朝廷至今也还未对他们做些甚么。 尽管,谁都知道推行新政是早晚的事。 可不到最后一刻,朝廷也不愿动屠刀。 这些家族都是上百年不衰败的巨族,代代掌权,关系网铺展开来,着实惊人。 还都清誉名扬天下,杀之反噬太大…… 所以,才由着贾蔷带着这群地方巨室,看看能不能另外走出一条道来。 “皇家钱庄如今是我们做主,这件事办妥当了,十辈子富贵不愁。” “办好钱庄丝毫不成问题,晋商的票号甚么遭遇,想来你们也都听说了。” “从今往后,钱庄这座金山,再不会由晋商独揽。” “但是,诸位想在这座金山上扎下根来,除了要顺应朝廷大局之外,最重要的,也是首要为之的,就是赶紧将海粮采买回来。其他的都不顶数……” 贾蔷也不愿拉扯甚么家常,开门见山,以利诱之。 甚么世代簪缨甚么书香门第?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官场上政治资源不缺,最缺的始终是金银。 一面官场通达,若一面再紧握一座金山,这几家怕是自信再过几代就能恢复隋唐门阀之盛。 但是只以利诱之,这些人怕是以为他上赶着求他们。 所以…… “另外,鉴于上回之事,上官家、太史家、赫连家除名。” 贾蔷微笑着说出这句话时,还剥了一枚荔枝吃了下去。 缺啥补啥,这顽意儿最近用的有些多,今晚估计还得用…… 可他如此风轻云淡,其他人却炸了锅,尤其是上官家主上官梦。 “宁国公,你这是甚么意思?甚么上回之事?!” 九大姓的气焰,可见一斑。 贾蔷眼皮都未抬,又剥了一枚荔枝填入口中后,轻声笑道:“你也不必狡辩,就本公所知,你们三家数次打退堂鼓,尤其是在上回本公遭人陷害落难之时,干脆就想投了他人而去。也没关系,开钱庄嘛,说的俗气些,不过就是一门生意。 合伙做生意最讲究甚么?无非信任二字。没了这个,甚么都做不成。 既然你们三家信不过本公,那就出局好了。做生意从没有顺风顺水的,保不齐后面还有甚么差池坎坷,现在出局,总好比以后窝里斗,前面杀的惨烈,背后被人捅刀子强。 你说是不是,上官潜夫?” “你……” 上官梦闻言面色骤然涨红,但他毕竟非平庸之辈,张口反驳道:“此事怎能怪到我们头上?当初约定以海粮认购钱庄股,我三家可曾变过?是宁国公回京后被人踢出了局,失信于我等在前!” 贾蔷笑了笑,道:“你说的对,但差别在于,其他几家都还信我,而你们不信了。此事我不记仇,原也不算甚么仇,就是合作的基础消失了。所以上官家主,请罢。” “你!!” 上官梦何时受过如此羞辱? 只是他却不敢走。 果真其他六家入了股,有了这样一座金山当后路,那么新政大刀砍下来时,还能指望他们六家拼命? 可是他们退得,上官家又退往何处? 世代簪缨之族,书香世家,听着清贵。 可这里面每年要花多少银子去铺平各路人情? 江南九大姓好大的名头,门生故旧无数,强大到连朝廷想动他们,都要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才敢动手。 可凡事岂有不付出代价的? 维持这些交情,每年花出去的嚼用都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失去这个,光凭官面上的势力,又岂能维持住九大姓的地位? 他怒哼一声,目光却看向其他几人。 褚家家主褚仑看到求助后,出面打圆场笑道:“国公爷,您方才也说了,两边都出了些差池。当然,您是没法子,上官、太史、赫连三位却是自己动摇了。不过老夫以为,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打交道的时日太短。您看这样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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