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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穷,也就愈发发狠的搜刮地方。官员给他起了个诨号,叫刘老虎。贾蔷带着内眷在赵家庄住着,这刘老虎带着衙役去护卫,送了多少好东西去,让贾蔷派人唬了去……就这,他也有脸让乡老给他建生祠。这些,巡按御史丝毫不知么?” 大燕的官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比贾蔷少年慕艾更让人相信。 窦现沉默稍许后,缓缓道:“看来,御史台也要上下刷新吏治了。不过,还有一桩弹劾……更骇人!” 隆安帝皱眉道:“甚么事?” 窦现轻轻呼了口气,沉声道:“荣国府二房太太,皇贵妃生母王氏,写血书控诉族长贾蔷,杀兄奸嫂,淫迫婶母,谋害祖父。更仗势欺人,苛勒荣国府长房妻离子散,逼走贾琏,通奸贾琏妻,圈禁王氏。罪恶滔天,淫威至此,天理难容!因以血书,请诛此贼!” “轰隆!” 殿外,一声冬雷炸响! …… “这声音震动四野,天地变色,唯独那诛仙奇剑却仿佛是诛灭满天神佛的无情之物一般,依旧毫不容情地向张小凡击来,眼看著张小凡就要成为剑下亡魂,粉身碎骨。忽地,天地间突然安静下来,甚至连诛仙剑阵的惊天动地之势也瞬间屏息……” “那在岁月中曾经熟悉的温柔而白皙的手,出现在张小凡的身边,有幽幽的、清脆的铃铛声音,将他推到一边。仿佛沉眠了千年万年的声音,在此刻悄然响起,为了心爱的爱人,轻声而颂: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她站在狂烈风中,微微泛红的眼睛望著张小凡,白皙的脸上却仿佛有淡淡笑容。那风吹起了她水绿衣裳,猎猎而舞,像人世间最凄美的景色。” “张小凡的心沉了下去。突然,他张开了口狂呼,却被狂风逼了回来;他疯了一般跃起扑向碧瑶,却被神秘气息弹开,血红的双眼中流出了红色的泪,淌过他的脸颊。那个风中的女子,张开双臂,向著满天剑雨,向著夺尽天地之威的巨剑。” “……三生七世,永堕阎罗,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运河之上,二楼官船内,贾蔷用低沉的声音说着故事里最凄美也最让人心痛的那一幕,周围的抽泣声早已此起彼伏。 黛玉哭的难以自已,她终究还是那个黛玉…… 至于可卿、龄官等,更是泣不成声。 三生七世,永堕阎罗,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贾蔷见效果好的有些过了头,刚要开口讲个笑话,却被熟悉他的黛玉先一步拿绣帕堵住了嘴。 只见黛玉泪眼婆娑着瞪着他,警告他不要破坏情境和气氛…… 正巧李婧上来寻贾蔷,说船到济宁了,先前去打前站的人回来,定城侯世袭二等子山东提督大将军谢鲸率部于码头等候。 黛玉等忙催促道:“快去快去!” 贾蔷气笑道:“你们这提起裤……过河拆桥不认人啊!” 一堆手帕丢来,贾蔷抱头而逃! 贾蔷走后,到底惹人笑了场,先前那种悲到极致的韵味终究还是散了些…… 探春钦佩道:“蔷哥儿怎有如此才思,真是了不得!” 湘云道:“他不是说,这是一个叫萧鼎的古人写的么?” 黛玉笑道:“谁知道真真假假,也不必理会许多。只是这故事……真是让人很落了一海碗眼泪。” 宝琴笑嘻嘻的看着黛玉道:“林姐姐便有些像……陆雪琪!” 黛玉啐道:“说我像碧瑶直说便是,何须忌讳?” 不过到底不愿多说这个,太悲情。 她虽也愿为贾蔷挡剑,但更愿陪他白头到老。 看了看窗外,山色渐青,不似北地那样枯黄,黛玉笑道:“再往前走,就要到江南了,快到了呢。” 凤姐儿最是感慨,一双丹凤眼仍泛着红,看着窗外景色却没说甚么。 那年,她一如这些姑娘一般的年岁,乘舟北上,何曾不是抱了做一个极好的让人交口称赞的当家太太的抱负而来? 却不想,日子会过成如今这个模样。 可卿走到凤姐儿身边问道:“二婶婶当年进京时,这景也是如此么?” 凤姐儿微笑道:“当年那景,也是极美的呢。只是,和如今却不大一样了。” 景也是,人也是。 …… 济宁府码头上。 山东大营提督大将军谢鲸带着一营兵马列于码头上,看到贾蔷从船板上下来后,哈哈大笑声迎上前去,大声笑道:“宁侯,多日不见,可还好?听说在直隶被贼人截船,咱差点忍不住提兵北上!” 贾蔷笑道:“谢叔,你可拉倒罢!无旨带兵出防省,你脑袋还要不要了?” 谢鲸又是一阵大笑后,道:“这一路行来,可还太平?要不咱派一队兵马上船,听你调派?” 贾蔷提醒道:“谢叔,你还是省省罢。如今盯着咱们的眼睛不知有多少,即便没事,他们都恨不得鸡蛋里挑骨头,挑出咱们的不是来。果真私调大军,那岂不是把刀把子递到别人手里?” 谢鲸是极忠勇之辈,但也是大大咧咧的世子子。 这类衙内出身的军二代,通性就是视天下律法为儿戏,毕竟江山都是他们祖宗打下来的,好似也有他们的一份…… 听出贾蔷的敲打来,谢鲸倒是没膨胀,哈哈笑着抓了抓大脑袋,道:“这是看到宁侯你来了,欢喜傻了!宁侯,还是上岸,咱们去城里一叙?有甚么要紧的该叮嘱的,你也多给咱说说!不然,不知甚么时候就被京里那群元平忘八给阴了去!” 贾蔷摇头道:“我身份不合适,上岸一叙已经有些过线了。谢叔,旁的你都不必理会,只需把山东各处的土匪强盗清理干净,保证山东平稳,就是大功一件。其余的任何事,都不要去参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适合游侠去做,不适合军方去管。军不干政,是保全自身的最好原则。果真有看不过去的事,可上书皇上,切莫自误。” 听他说的郑重,谢鲸点点头,道:“成,这面咱虽也明白些,但没那些人精。有你和林相爷帮着指点指点,咱也不怕被人阴了去!还别说,外面的世道比京里乱的多。看不过眼的事也太多,那群忘八实在是太黑了。” 贾蔷提醒道:“山东大营不是断公正的地方,但剿匪的时候,谁是官谁是民谁是匪,大将军心里能有数嘛。” 谢鲸闻言登时大喜,哈哈笑道:“到底还是读书人厉害,他奶奶的,有理,真有理!!” 贾蔷笑了笑,道:“不要做的太过就是了……行了,话不多说,我上船南下了。皇上就给了一个月的假,大半功夫都在路上,耽搁不起。” 谢鲸也不强留,一挥手,后面亲兵牵来不少猪羊鸡鸭,赶上了船。 贾蔷见之哈哈一笑,不再多言,带人上了船,继续南下…… 第0713章 皇上不好了,窦大夫被五皇子骑马撞翻了…… 养心殿内,韩彬等都皱起眉头来。 隆安帝更是眉心拧出一个疙瘩来,看了窦现好半会儿后,目光落在面色淡然的林如海身上,缓缓问道:“林爱卿,贾蔷是混账是你的弟子,又是你定好的乘龙佳婿。如今贾家有人告他是十恶不赦的大淫贼,你怎么说?” 林如海缓缓道:“此事分几层,最恶者为谋害祖父……只是贾敬如何毙亡,早有公论。贾敬好玄教,早早抛家舍业的去城外,和一群道士、和尚胡孱,吞食丹药多年,最后烧胀而殁,应该谈不上甚么谋害。至于杀兄淫嫂……贾蓉之死,源于其伤。其伤病之症结,还有前因后果,病本上悉数皆有记载。到底和贾蔷有没有干连,想来也就一清二楚了。淫嫂之说,纯属无稽之谈,臣实不愿多言。 至于贾蔷与荣府的恩怨……先前臣在山东时,因罗家谋害,所以贾蔷愤而斩杀罗荣之子,被打入大狱。贾蔷入狱后,西府大房贾赦连夜带人打上东府,妄图霸占家业。贾蔷出狱之后,如何发落,那是宗族之事。 皇贵妃生母在其中也有些干碍,因其好佛,所以就在家里一直礼佛……” 不等林如海说完,窦现就摇头道:“此事不能因林相一张嘴就定了性,林相未必知道内情……” 林如海一直不疾不徐轻描淡写的面色因这断言而肃穆起来,他看着窦现,淡淡道:“窦大夫,老夫为荣国公之婿,与贾家乃至亲,贾家发生的甚么事,老夫说的不算,你说的算么? 老夫倒不清楚,你御史台的手伸的那样长,王氏在荣府内宅礼佛,你们是如何从其中拿出血书的?莫要与老夫说甚么有忠婢,甚么样的忠婢,能认识御史台的言官大夫?” 窦现沉声道:“林相之意,是本官蓄意构想贾蔷?这些事贾蔷若没做,还怕言官弹劾?” 林如海喝道:“笑话!这些所谓的弹劾,除却骇人听闻却莫须有的谋杀之罪外,其余的皆为宗族私事,又何惧之有?王氏,怨妇尔!其因失势心生不满,牢骚几句没甚么。可这是甚么地方?是胡扯那些荒唐不堪下流卑贱之污秽言辞之地么?” 窦现又怎会惧怕林如海,沉声道:“到底是不是莫须有,林相说的不算,还需要查验。那些事到底是牢骚话,还是实事,只需去问问贾赦父子和贾珍遗孀即可!林相,莫要以为此事只是私事。即便那些谋杀之罪皆不成立,但若贾蔷私德败坏至此,他也绝不可再入宫半步!” 此言一出,林如海脸色就真的阴沉下来,原来根底在这…… 他看着窦现轻声道:“贾蔷从未想过主动靠近皇权,当初连老夫都不想强迫让他入仕途。是半山公,亲至扬州,和老夫一道逼着贾蔷,为皇上办差,为新政出力。进京之后,那些差事,那些官,甚至连那份爵位,都不是他想要的。这一点,连皇上都清楚。如今尔等竟因忌惮他和天家相近,就庖制出此等冤案,往其身上泼这样的脏水……拿妇孺做文章,扣以污秽之名,窦广德,老夫真是耻于与汝同殿为臣!” 说罢,林如海与隆安帝躬身一礼后,不顾张谷、李晗等人相劝,独身出宫。 林如海告退后,隆安帝目光森然的看向殿内诸臣。 首当其冲的,竟是韩彬。 隆安帝心知肚明,只要首辅之位只有一个,政争,就永远不会消失。 即便这些臣子志同道合,聪明绝顶。 但越是如此,他们越希望主宰新政的走向,实现胸中抱负,而不是听由旁的笔来比划。 可隆安帝没想到,新政才刚起苗头,铺展了一个开头,就因为林如海师徒表现的太过耀眼夺目,就闹出这样的事来…… 韩彬自然感觉到隆安帝不满的目光,他脸色如石头般坚韧,转头看向窦现,一字一句沉声道:“窦大夫,今日之事,你要向皇上,也要向军机处做出解释。” 窦现身量依旧站的笔挺,面色也刚硬不变,沉声道:“没甚么好解释的,本官若做的出勾结妇人构陷勋臣的勾当,也不至于落到今日断子绝孙的地步。除非皇上开大朝会罢免本官,不然,御史台接到那样的血书控诉,仍会弹劾贾蔷! 皇上,臣承认,林相师徒于国有殊勋。贾蔷淡泊名利,从未涉于朝政,甚至也未安插过一人入朝为官。更在国家有难时,倾尽家财相助皇上。此等少年,谁不喜欢? 但是,贾蔷非纯真儒家子弟,其所学之杂,挣钱手段之高明,乃臣生平仅见!其行事之剑走偏锋,天马行空,胆大妄为,更是立国以来前所未有! 一个外臣,能与皇子称兄道弟,能得皇后娘娘青睐,到了可以随意进出凤藻宫的地步! 更可怕的是,皇上对他的圣眷之隆,宠爱之深,同样一天天的加深加重! 但这样一个人,如果品德有亏,甚至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又岂能亲近天家? 更不用说,其志向之诡异,甚至已经影响到了皇上!! 张口海外闭口海外,岂是圣道?! 天家,乃国本之所在,绝不能受此妖邪外道之惑! 所以,即便林相与臣反目为仇,臣依旧不改此心,必查此案!” 隆安帝面无表情的坐在御案上,头疼欲裂。 张谷忍不住劝道:“窦大夫,新政在要紧关头,眼下可以说根本离不得林相和贾蔷,你这是不是太不是时候了……” 窦现声如洪钟道:“除了皇上和半山公,新政离得开任何人!不过是慢两年,但会走的更坚实!而新政虽重要,比起国本来,却又微不足道!” 韩彬冷声道:“新政不会是微不足道,窦大夫莫乱妄言!此案查可以,但要明白规矩,不要出现栽赃陷害之事。另外,查完若是贾蔷为清白的,记得亲自去给林相请罪……” 窦现脸色一黑,韩彬沉声喝道:“你不去,我去!!” 窦现再不多言…… …… 等小朝会散后,韩彬留对。 见隆安帝面色阴沉,韩彬沉声道:“皇上,窦大夫此议,臣不知。臣若果真有异议,会当面与林如海相谈。新政倚仗户部之处太多,林如海为户部大才,更不用提背后还有一个贾蔷。所以,臣不会有如此愚蠢之举。” 隆安帝看了韩彬稍许,见其目光坚毅不避后,叹息一声,捏了捏眉心道:“好端端的,闹出这样一场风波来……” 韩彬犹豫了下,劝隆安帝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也的确太亲厚贾蔷了……到底不是皇子,不好与皇子同视。朝野内外,多有非议。” 隆安帝却不以为意,摆手道:“朝野内外说朕苛待臣子的更多,韩卿刷新吏治,梳理百官后,这种声音怕只会越来越多。朕就让他们看看,朕到底是不是刻薄寡恩之君。对于忠于朕,为朕效命之臣,朕厚待其不逊皇子!待贾蔷如是,待爱卿等同样如是。” 韩彬闻言哑然,想想他们先前进京时得到的礼遇,还真是前无古人…… 且久于宦海的韩彬心里也清楚,隆安帝大力拉拢林如海,亲厚贾蔷,未尝没有平衡他这个清望满天下的半山公之意。 林如海本身就算一个孤臣,虽有功于国,可夹带里着实没多少可用之人。 这一点,和韩彬、张谷、李晗等做过多年封疆的巨擘没法比。 所以不必担心林如海形成一党,而韩彬则不同。 新政一旦大行天下,韩彬之功,与当世圣人无异。 所以哪怕是为了防微杜渐,隆安帝也会早早立下平衡的一方。 林如海一人肯定难支,再加上一个贾蔷,却是刚刚好。 朝廷之上,从没那么简单,不是非黑即白。 许多事都环环相套,复杂之极! 念及此,韩彬也不再多劝了。 他与从骨子里就仇恨勋贵的窦现不同,在他心里,林如海其实算不上对手,更不要说远离朝政的贾蔷了…… 而且,他也不赞成,拿贾家内闱说事,未免下作。 果不其然,就听隆安帝提醒道:“让窦现注意分寸,这样的弹劾,是动不了贾蔷甚么的。许多罪名即便坐实了,世人也不过多说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勋贵之族,原多如此。可等贾蔷回来反击起来……许多人未必受得起。” 韩彬闻言,面色骤然一变…… 那个无法无天的少年,的确是个刺猬,此事若处理不好,怕是要闹出不少大乱来…… “主子爷……” 正当韩彬想着该如何控制局面不至于失控时,就见戴权悄然离开,至殿门前听一小黄门耳语几句后面色大变,回到御案边欲言又止。 隆安帝不耐烦道:“甚么事,说!” 戴权一脸的不知所措,道:“方才窦大夫回武英殿,经内务府甬道时,被……被……” 隆安帝脸色黑了下来,厉声喝道:“被甚么?下贱的奴才,话也说不明白么?” 戴权唬了一跳,忙道:“主子,窦大夫被五皇子恪和郡王不小心惊马给撞翻了……不过已经请了太医来看,人并无大碍。” “这个畜生!!来人,与朕拿李暄,拉到外面打,打不够一百大板,你们来抵!” 第0714章 昏聩荒唐 “父皇,儿臣冤枉啊!” “父皇,儿臣只是惊马,还是倒退着的,没看着呐……” “父皇,儿臣怎么敢招惹窦大夫……” “啊!!父皇,儿臣还是给窦大夫磕头赔罪罢,再也不敢惹他了……” 武英殿前,李暄被数名内侍按倒捶打。 若是宝郡王李景被打,怕是被生生打死都不会出一声。 打完之后,只要不死就挺起腰身离去。 换做恪怀郡王和恪荣郡王,被打时或许会闷哼几声,最后起身跪谢皇恩。 盖因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恪荣郡王多半还会进去宽慰一下窦现,告个罪…… 但李暄没有那么深的皇子王爷的包袱,还没挨打时就嗷嗷叫了起来,打在身上时,差点没喊破皇城…… 只打了三下,李暄屁股上的皮还没破,窦现就已经坐不下去了。 真让李暄这样喊下去,他不用明天,今日就可以写告老还乡乞骸骨的折子了。 窦现被两个年轻御史搀扶出来,对行刑内侍喝道:“住手!” 周围不少“过路”官员远远眺望,让窦现脸色愈发难看,他对掌刑太监道:“住手罢。去告诉皇上,就说此事……实属意外,非恪和郡王本意,不必过责……” 李暄趴在那大声叫:“青天大老爷诶!窦大夫,你可算说了句良心话!窦大夫,饶命啊!小王不该惊马碰到了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老膝盖破了,小王就要给你抵命!小王错了,这就给你磕头!” 窦现:“……” 这个……荒唐王爷! 方才他刚经过内务府,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在门洞处探出半个脑袋窥望。 他还在暗恼有人在宫中如此不规矩,准备到跟前训斥一番。 结果刚过来,就遇到了“惊马”…… 好在这匹“惊马”还有分寸,只是将他逼退,马主人又“不小心”绊他一跟头…… 实在是……荒唐! 可是再如何,他也不能任由这个王爷,在武英殿门口被打的吱哇鬼叫,还要给他磕头。 “小五,够了!” 就在闹的窦现下不来台时,恪怀郡王李晓赶到,喝道:“你胡闹甚么?” 李暄有些不高兴了,道:“三哥,弟弟我刚才不小心惊了马,冲撞了窦大夫。父皇要打我一百大板,给窦大夫赔罪。窦大夫大人大量饶我不死,我这不正在谢人家吗?怎就成了胡闹?” 李晓怒道:“有你这种谢法么?从前你也不这般,看看现在你都成了甚么模样!装疯卖傻,哪里还有天家子弟的体面?” 李暄一脸晦气,道:“装疯卖傻的人多了,倚老卖老坑人,那些往人身上泼脏水污人内眷的下作勾当都干的出来,我这又算甚么?” 李晓斥道:“还浑说!我看你如今愈发走火入魔了!”又压低声音喝道:“还不赶紧去母后那里待起,真想让这一百板子打实了不成?你啊!这么大了,愈发不让人省心!” 挥退罢李暄后,李晓又再三诚恳的代他向窦现道歉,又让太医再来一遍,务必给窦现仔细做检查…… 李暄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这一幕后,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像极了昏聩无知的奸王…… …… 凤藻宫,偏殿。 闯下大祸的李暄前来避难时,正好看到皇贵妃贾元春正与尹后焦急的解释甚么。 看到和王夫人相干的人,李暄哼了声,却惹来尹后竖眉,啐道:“五儿,你又混闹甚么了?” 李暄在尹后跟前总能放开一些,埋怨道:“母后,贾家那二老娘们儿真是害人不浅!她也不想想,贾蔷没起来前贾家算甚么,贾蔷九死一生后,贾家如今又是甚么成色。且她要是真理直气壮,为何不在贾蔷在京时写那牢什骨子血书?儿臣瞧着就是和人内外勾结,想置贾蔷于死地。她们也不看看她们算甚么东西,凭她们也配?” 尹后见元春面红耳赤几无地自容,便啐李暄道:“这些也是你能说的话?” 李暄犹自不服道:“母后,不是儿臣胡来。若是贾蔷在京,那随他们怎么闹。又或者,他们别那样下作,别把贾家内眷牵扯进来。如今他们这样搞,贾蔷家里那几个,往后回来还不知道能活不能活……这些人实在太下作了!您别觉着儿臣做的过,儿臣这是在救他们。不然等贾蔷回来……嘿嘿,他们的好多着呢!” 说着,还瞥了眼面色骤然煞白的元春。 毫无疑问,贾蔷回来后,首当其冲的,就是王夫人。 尹后却淡淡道:“莫要信口胡说!贾蔷回来后,他敢乱动一下试试?本来都是愚妇造谣之言,不理会便罢,若是理会,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 又对神魂不宁的贾元春道:“你也不必多想,大大方方的该干甚么就干甚么。莫说你,便是你的舅舅王子腾,王家和贾蔷的恩怨也不少,那又如何?贾蔷照样善待重用,连王子腾两个庶子都安排稳妥。所以,一是一,二是二。若连恩怨都不得分明,又怎能称为大丈夫?” 等贾元春走后,尹后看向李暄的眼神不善,道:“你胡闹也有个底,窦现当朝一品大学士,你也敢打他?你这身皮是不想要了!” 李暄规矩了,悻悻道:“真没打他,就是马有些惊了,不小心碰了下。太医都瞧过了,甚么事也没有,皮都没蹭破点……” 尹后面色稍缓,瞪眼道:“他蹭破一点皮,你以为今儿你能少得了挨大板子?” 李暄叹息一声道:“刚才三哥已经骂过儿臣了,母后还是帮儿臣想想,怎么圆过父皇那一场罢……” 尹后闻言一怔,随即眯起眼来,看着李暄道:“你三哥怎么教训你的?” 李暄闷声道:“就说儿臣越来越荒唐不像话,还说儿臣和贾蔷学坏了,走火入魔了,不似天家子弟,装疯卖傻……” 尹后闻言,眼中明显闪过一抹不悦后,却又沉下脸来训斥道:“你三哥说的没错,你就是愈发顽皮愈发淘气了!窦大夫也是你能捉弄的?不管有甚么缘故,自有你父皇在,轮得到你胡来?再者,贾蔷虽不在京,可他先生在京,也不必你来替他出这个头!” 李暄闻言,低着头嘟囔道:“儿臣是瞧着贾蔷为了父皇的事忠心耿耿,他那样爱财的,还把那么多好赚钱的营生都拿来给内务府做,为了父皇,也算是出生入死。如今他受人欺负作践了,又不在京,儿臣若不出头,岂不是太不够朋友?” 尹后气道:“你还说?就算出头,也不该……” “罢了!” 尹后没教训完,却见隆安帝阔步自外而入,身后还跟着三皇子恪怀郡王李晓。 看到这一幕,尹后凤眸不由的眯了眯眼后,随即堆笑相迎道:“皇上这会儿怎么来了?” 看着隆安帝的面色,也不似在震怒中的样子…… 隆安帝笑了笑,道:“有一桩喜事。” “哟!父皇,有喜事啊……” “跪瓷实了!” 李暄见缝穿针,没穿过去…… 隆安帝懒得理他,与尹后笑道:“方才储秀宫那里来报,云贵人有喜了!” 尹后闻言,果然大喜道:“哎哟!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臣妾给皇上道喜了!快二十年了,虽一直添人,可始终无动静。臣妾急在心里,又不敢多说。不想如今,竟又添血脉!可见,这是社稷兴旺之兆!皇上,国运昌隆啊!” 隆安帝哈哈大笑道:“朕也是这般想的!也多亏了皇后贤德,多有操劳,岁岁往宫里进人。” 尹后笑道:“这都是臣妾的本分!哎哟,真是大喜事。皇上,云贵人有功,该升份位了。升了后,好让皇贵妃往储秀宫添人手服侍。如今这点人手可不够……” 隆安帝笑了笑,道:“还不急,等生下来再说。” 尹后忽然感伤起来,道:“可惜臣妾已老,精力大不如从前。且,教化子弟也着实无方。三皇儿、四皇儿还好,其他几个……都是臣妾之过,愧对皇上信任。” 见尹后突然落泪,隆安帝忙劝道:“梓童断不可如此作想,几个皇儿都是极好的。便是老五……虽荒唐混账些,但也守得起一个义字。虽然小义大义不分。不过,总归比无情无义之人好。这些,都是皇后之功。” 李晓也开口劝道:“母后贤名,朝野咸知。便是三岁孩童,也知母后之德。儿臣等天资愚鲁,难领母后教诲万一,方是惭愧。” 尹后用凤帕抹去眼泪,笑道:“三皇儿如今比从前长进太多了,你父皇对你也寄予厚望,往后要再接再厉,虚心向学,和军机处那几位大学生多请教……罢罢,这些都不该我多说。往后,除却政务上,你也可多往宜秋宫走走。你母妃常年礼佛……她比我还小几岁,本宫劝她几回也不听。你这当亲儿子的,去劝劝,说不得会好些。” 李晓闻言,脸色明显僵硬了下,随即缓和过来,躬身道:“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隆安帝见之,眉头不由蹙了蹙,审视了李晓一番后,又看向尹后。 尹后笑着同隆安帝道:“还得向皇上讨个人情,五儿这孩子……贾蔷临走前将家事相托,若那些人只攻讦贾蔷,他倒也可不理会。可那些人拿贾家内眷说嘴,这孩子才行事鲁莽荒唐起来。皇上,您看……” 隆安帝目光内敛起来,瞪向李暄,见其鹌鹑似的跪在那,垂头丧气,不由冷笑道:“少与朕作相,这会儿知道装可怜了,这天下还有你不敢办的事?万幸窦大夫无恙,不然便是你母后为你求情,也少不了一通好打!” 李暄闻言心中大喜,自知又逃过一劫,心中嘎嘎大笑,面上乖巧道:“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隆安帝懒得理会,转过头来对尹后道:“有一事,朕也要劳烦皇后去办……” 尹后笑道:“皇上有事,臣妾自当效劳,岂敢担得‘劳烦’二字?可是储秀宫那边……” 隆安帝笑了笑,摆手道:“那边只是小事,交由宫人去做便是。朕担心的是贾蔷那个混账,这个混账已经无法无天了,那个就更不用说。回来后,即便不似老五这样鲁莽,他也有大把刁钻的法子,让窦大夫和御史台下不来台,颜面扫地。朕都猜不出,他能想出甚么法子来。这一次他先生林爱卿也是恼了,朕不好让他去安抚。只能劳烦皇后,写信过去,让他知道分寸,不要乱来。” 尹后闻言却是迟疑道:“可是都中那些人如此做派,若没个交代……” 隆安帝摇头道:“御史台也要上下梳理清洗一番,但这不是给他的交代,也不是给林如海的交代,是朝廷刷新吏治!皇后告诉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御史犯了错,朝廷自会惩处,却由不得他妄为。朕这不是为了旁人着想,是为了保全他。这个道理他若不明白,可以去问问林如海。” 尹后闻言,面色微变,点头道:“臣妾明白了,难得皇上对一个臣子,这样一番苦心。” 隆安帝笑了笑,道:“只怕那混账未必领情……朕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阔步出宫。 恪怀郡王李晓连忙与尹后一礼罢,紧随其后离开。 见此,尹后凤眸中闪过一抹光泽…… …… 神京西城,荣国府。 荣庆堂上,贾母听闻林如海之言后,脸色一片煞白。 整个人都懵了,身子摇了摇,才在鸳鸯担忧的搀扶下稳住,随即就落泪道:“怎会有这样的冤孽?怎会有这样的冤孽呐!” 贾政也面色难看,咬牙切齿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却也不知,在说哪个。 林如海淡然,问贾母道:“老太太,我记得,当初让王氏在家里礼佛,是你老吩咐下的?” 贾母忙点头道:“正是这样,正是这样。原与蔷哥儿不相干!若是有宫人御史来问,我也是这话!” 林如海点点头道:“这样便好。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诋毁贾家门楣家风的声音,老太太要书信一封,存周也要联名具保,上书皇上和朝廷,控诉有奸人买通国公府下人,教唆引诱王氏办下这等虚妄歹事。还请皇上和朝廷明察秋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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