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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说她和贾琏,到底谁是谁非?” 黛玉没好气道:“家务事,哪有个谁是谁非?岂不闻清官难断家务事?” 贾蔷听了,叹服道:“还是林妹妹明白,得,我听你的。” 黛玉抿嘴一笑,却又问道:“那你以为,他们谁对谁错?” 贾蔷嘿嘿笑道:“林妹妹不是刚刚才教诲完,清官难断家务事,辨不出是非么?那我自然也不知道了。” 黛玉似笑非笑道:“你又怎会不知?家里人连我都只叫你蔷哥儿,独凤丫头叫你蔷儿。和你往来间,也素不避讳甚么。你会不知?” 贾蔷干咳了声,道:“我的确偏向她些……但今儿当着平儿的面我也说了她,过往有些手段太过。贾琏不是东西,她也不算真好人。” “呸!我才不信!” 黛玉抿嘴笑道:“她都气昏过去了,你还这样说她?” 贾蔷正经道:“林妹妹是知道我的,从来不会哄人,更不会哄女孩子,所以,向来都是实话实说。” 黛玉闻言,忍不住拿起绣帕抽打了他一下,道:“满口胡言,我信你?” 顽笑间,二人回到了清竹园。 黛玉却是取出来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凤鸢花,她递给了贾蔷。 贾蔷接过后,高兴道:“我虽不爱这个,可林妹妹送的,我必天天戴在身上。” 黛玉气笑道:“哪个是给你的?这是给尹家姑娘的。” 贾蔷闻言一怔,道:“不必了吧……” 黛玉没好气道:“女孩子间的事,你懂甚么?我过生儿的时候,人家也送来了一礼。” 贾蔷闻言大惊,道:“我怎么不知道?” 见他这幅模样,别说黛玉,连紫鹃和雪雁都笑了起来。 黛玉不搭理他这个,赶人道:“快去罢!还要先去取了礼呢,别耽搁了。” 贾蔷闻言,看了黛玉稍许后,忽然伸开双臂,将她抱入怀中,轻声道了句:“林妹妹,有你,真好。” 说罢,又在她秀发上亲了亲,而后在黛玉、紫鹃和雪雁三人面红耳赤中,转身离去。 …… 翌日清晨,寅初,贾蔷就从府上出发,先去了兵马司衙门。 东城兵马司衙门,一天十二时辰都是人来人往。 因为夜间也有防火禁的队伍随时待命…… 贾蔷到来后,随高隆入内,就看到衙堂上从外到里,密密麻麻的躺的全是人。 当然,少不了臭气哄哄…… 贾蔷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诶,不必叫起来,让好好睡着。” 高隆拦下他的弟子,然后压低声音对贾蔷道:“昨儿起不是划片区开始包干么?因为处处要比,又事关能不能当个正规丁勇,吃上皇粮,所以一个个都干疯了。有些家近的还愿意回家,家离得远的,连家也不愿回,就在衙门里凑活了。” 贾蔷摇头道:“这样如何得了?虽入了春,渐渐暖和了,可地上还是潮寒……” 高隆道:“也是没法子的事,总不好打击他们的这股劲头,实在难得。” 贾蔷想了想,道:“此事我再想想,一定要解决他们吃住的问题。这是咱们的兵,是人,不能拿他们当牲畜使。对了,吃的如何?” 高隆苦笑道:“这些多是帮闲出身,还能吃甚么?粗面饽饽杂粮粥,就着咸菜吃罢。” 贾蔷摇头道:“吃的要跟上,不说吃的多好,但要吃饱了。” 高隆提醒道:“侯爷,这几千人吃饭,一日消耗就跟无底洞一样,兵马司的家底儿,养不起啊。” 贾蔷皱起眉头道:“这个我来想法子,今日不得闲,明日,明日一起合计合计,要给兵马司寻个正规的财源,总要把生计先解决了,不然,谁会卖命?” 高隆笑道:“已经很不错了!十二团营的正规步卒一个月的饷银也不过一两四钱,再加半石大米。可真正拿到手的,加起来都不到一两银子。咱们兵马司不克扣饷银,只此一点,就能和十二团营的步卒平齐。” 贾蔷摆手道:“不层层盘剥,原是应该的,不是恩德。行了,此事我心里有数,明儿来了再说。” 又转了一圈后,大感底层生活不易,他就前往了宫城。 …… 乾清宫哭灵举哀罢,正出宫门,就被恪和郡王李暄给逮了个正着。 “嘎嘎,哪里走?” 贾蔷脚步都没停,随意行了一礼后,就继续往前走去。 李暄怪叫了声:“肏!贾蔷,你甚么意思?” 上前抓住贾蔷不放手,贾蔷皱眉道:“我这还有正经事呢,王爷拦我干甚么?” 李暄黑脸道:“你今天还有正经事?” 贾蔷道:“当然有事!我哪天清闲过?” 李暄眼神愈发不善道:“你忘了今儿是甚么日子了?” 贾蔷皱眉道:“今儿是甚么日子?” “好你个贾蔷,你连子瑜表妹的生儿都忘了!你跟我走,到母后跟前评评理!看她怎么收拾你这个负心汉!” 李暄拉扯住贾蔷,就要往凤藻宫方向拖。 贾蔷一把甩开,压低声音道:“宫里面,小点声!我说的正经事就是这个,我准备的寿礼是西洋礼,我这不急着去取呢,你捣甚么乱!” “嗯?” 李暄狐疑的看着贾蔷道:“果真?” 贾蔷道:“当然!那东西,大燕没有,只有西洋才有。” 李暄忽地骂道:“你可胡扯罢!你和子瑜认识才几天,还能早一年前就知道有今日,派人去西洋买礼物?” 贾蔷恼火道:“你才胡扯呢!我的会馆里专有一西洋门铺,里面都是西洋来的东西。” 李暄来兴致了,道:“你怎不早说啊?你还有这些顽意儿?本王最喜欢新奇顽意儿了,走走走,我和你一道去……” 不过没等贾蔷拒绝,李暄就一拍脑门,道:“坏了,忘了母后让我来叫你,走吧,先去凤藻宫。” 贾蔷心里一震,不过面上不显,只能跟着去了。 …… 入了凤藻宫,最先入目的,却是贤德妃贾元春。 她正和端妃、周贵人等,处理着诸多女史、昭容等六局一司的女官,偌大一个后宫,不知多少繁琐杂事,尽在此处。 贾蔷与贾元春见了一礼,她也只是亲近的叫起,问候了两句后,又急着去忙她的差事了。 在后宫中,能忙碌些,原比枯守着更容易打发些时间。 更何况,有权势在身,也不会轻易被人欺负了去。 贾蔷与不耐烦的李暄入了内殿后,端妃茹氏和周贵人满是艳羡的看着元春,小声道:“娘娘,贾家如今愈发兴旺了。” 元春心里自然高兴,却还是客气道:“不过是一兵马司指挥,六品的小官儿,比不得你们两家。” 茹氏气笑道:“我说的是这个?且不提宁侯堂堂国公府一等侯的爵,单看皇后娘娘对他的宠爱,哪个外臣之家的子弟,有这等造化?” 周贵人也附和道:“如今还是没和尹家长乐郡主成亲呢,等成亲后,愈发成一家人了。” 说话间,都快掩不住的酸气了。 元春笑了笑,道:“都是他自己的造化罢!” 心里却盘算着,还是要写信回去,劝说她母亲王夫人,万万不可再得罪贾蔷了。 如今再为了些很没名堂的事得罪贾蔷,岂不是糊涂? 她却想不到,今日皇后见面,第一句话,就让贾蔷后背生凉…… 内殿,尹皇后坐在凤榻上,正翻看着甚么折子,见李暄引了贾蔷进来后,修长明媚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他道:“贾蔷,昨儿林如海,可与你说了本宫甚么坏话不曾?你如实道来。” …… 第0508章 生儿礼 “娘娘,这话是从何说起?” 贾蔷简直震惊,他惊诧莫名的看着尹皇后问道。 尹皇后凤眸含威,道:“贾蔷,你没同林大人说起昨儿的事?” 贾蔷心思百转间,确信昨日绝无人听到他和林如海的对话,连梅姨娘和黛玉都没让知道,更遑论他人? 以林如海的手段,也不可能被人算计到连书房谈话都能被侦知而不自知的地步。 因此他惊奇道:“谈是谈了,可先生怎会说娘娘坏话?”顿了顿,又在尹皇后凤眸直视下,毫不畏惧道:“娘娘,先生说了,或许有人会以为,皇后娘娘那样对太后,会有违孝道。可臣之先生却告诫臣,对于寻常百姓而言,父母之孝,便比天还大。可是对皇上、皇后,一国君父和一国国母而言,真正的大孝,是对天心,对天意负责。而上天之心,上天之意,是由大燕万里河山亿万黎庶之民心所凝聚。 太后娘娘偏疼后族田家,是朝野内外人所周知之事,然田傅此人,贪婪昏聩,无法无天。 皇后娘娘行此计,原是为了天道,为了大孝,不得已为之。 更难得的是,从来不干政的娘娘主动行此计,是替皇上分忧解难,说的难听点,是为了皇上,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背了回黑锅! 娘娘,其实就算臣的先生没有教诲,臣自己也能看出些端倪来,娘娘行此计,全是为了皇上。 这样贤德,以天下为己任,甘心为皇上分忧的皇后娘娘,谁还忍心在背后口出恶言? 除了那群愚不可及的蠢人,看不透真谛,只知道乱喷。” 尹皇后闻言,修长的凤眸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贾蔷,道:“贾蔷,你又与本宫弄鬼!这样的话,是林大人能说得出口的?” “……” 贾蔷滞了滞,心道坏事,入戏太深,他尴尬一笑,道:“娘娘,这个……不必过分在意细节。但臣敢保证,先生的意思,和这个差不多!不过……” “不过甚么?” 尹皇后微微眯起眼眸,问道。 贾蔷小心笑了笑,小声道:“臣之先生说了,此计……似乎显得有些粗糙。” 此言一出,李暄勃然大怒道:“甚么?林如海敢说我母后?看我不捶……” 骂人的话没说完,李暄的嘴就被贾蔷一手堵住,贾蔷掐着他两颊,让他说不出话来,扬起眉尖警告道:“王爷,你虽贵为帝子,但我先生是真正为国谋福祉,乃至不惜性命之贤臣。镇扬州之十三年来,夭嫡子丧发妻,连他自己都几不能为继。为国朝社稷、为江山和皇上出力,无怨无悔。你骂我可以,但不能不尊重他。不是因为他是我先生,而是如我先生这样的人,乃是国之脊梁,亦是大燕国运之所在。所以,我非为私利拦你,你明白么?” 李暄都懵了,贾蔷敢在尹皇后面前动手掐他的脸?! 他疯了! 然而却听凤榻上,尹皇后动怒道:“五儿!你虽素来惫赖,但总还知礼。今日是怎么了,昏了头了?你可知方才若不是贾蔷拦下你,你果真说出了不敬之言,传到你父皇耳中,你还要活不要活?” 隆安帝对林如海之礼遇,早成了朝野内外的佳话。 结果这边却有皇子在背后骂林如海,这不是作死又是甚么? 贾蔷松手后,李暄闷闷不乐了下,不过见尹后动了怒,忙又赔起笑脸道:“母后,儿臣不是听贾蔷这小子说,他先生觉得母后的计谋粗糙么?儿子保护娘亲,这总没差罢?林大人就算有功于国,也不能污蔑我母后吧?” 尹皇后没好气白他一眼,道:“这算甚么污蔑?本宫终究不过一妇道人家,又能使出甚么高妙计谋?贾蔷他先生林大人,那才是庙算天下的大家。你素来不懂事,还骂过王太傅,但我和你父皇罚你也没罚的太重。可你若对林大人这样的重臣不敬,到时候你父皇龙颜大怒之下,母后也救不得你。这样大的人了,你长点心罢!” 李暄忙笑道:“母后,儿臣又不是傻子,经这一遭后,一定记在心上,绝不会对林大人不敬。他确实……有些可敬呢。” 尹皇后闻言,一挑眉尖,道:“不是有些,是十分可敬。再者,哪怕看在贾蔷的面上,你难道不该敬重人家?你打小性子惫赖,偏心气儿还高,结果你看上的没人看得上你,看上你的你又看不上别人,到头来连个正经朋友也没有。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好友,你再无礼,贾蔷一气之下不和你再做朋友,看你以后和哪个顽去。” 李暄闻言唬了一跳,再看贾蔷,嘿嘿一笑,搂住贾蔷肩头道:“断不会,他敢!贾蔷方才捏我的嘴不让我说出来,儿臣都没生他的气,他敢生我的气?又不是姑娘,还动不动生气……” 贾蔷看了尹皇后一眼,哭笑不得的对李暄道:“娘娘跟前,你规矩点行不行?” 李暄嗤之以鼻,不屑道:“我娘跟前,我还怕甚么失礼?” 贾蔷没好气道:“你不怕我怕!” 李暄还没开口,上头尹皇后却呵呵笑道:“你怕我?本宫可是做了甚么,让你害怕的事?” 贾蔷忙道:“娘娘母仪天下,对臣更是每每垂恩,只是越是如此,臣才越是敬重娘娘。” 尹皇后笑道:“你也是糊涂!若是本宫拿你当外臣,你又能进的来这里?便是从子瑜那边论起,你也是本宫的嫡亲侄姑爷。再说,皇上与林大人君臣相得,也未曾拿你这个林大人最疼爱的弟子当外人。日后,在本宫面前,不必十分拘束着。” 贾蔷笑着谢恩罢,尹皇后又叮嘱道:“今儿是子瑜的生儿,但国丧期间,必是不能大办的。你们去了,送了礼,也不要用饭。国丧期间,宗室和勋贵都不能举行宴饮,哪怕是素席。稍微坐坐就回来,万不可在这方面,落人口舌。” 贾蔷和李暄忙领了教诲,尹皇后又让殿内如木头人一样无声无息站了许久的内侍牧笛去取了她备下的寿礼,是新得的古医书珍本,和一封信。 “这是本宫给太夫人写的问安书,你们两个也代本宫一道送去罢。” 李暄上前接过信后,贾蔷原本以为没他的事了,却不想就听尹皇后道:“贾蔷,本宫还有一事,要你帮忙呢。” 贾蔷心头一凛,忙道:“娘娘有何事,尽管吩咐就是。” 尹皇后笑了笑,道:“皇上昨儿同本宫说,准备大用五儿的两个舅舅,他们一个在吏部,一个在工部,都是要紧的地方。本宫虽再三劝皇上,不要封他们太大的官。外戚,终究是敏感之人。不说防范甚么,总也该杜绝隐患。可是,皇上如今不听本宫的劝说了。本宫于信中也写给太夫人,让她老人家告诉五儿他舅舅们,断不可担任高官。等老人家说的时候,你帮着一并说说。” 贾蔷心中倒吸一口气,看着尹皇后迟疑道:“娘娘,且不说臣只是个晚辈,没臣开口的余地。再者,皇上要提拔大老爷和二老爷,必是他二人身上有可取之处,可以为皇上分忧解难。没必要拒绝罢?” 尹皇后摇头道:“难道官小些,就不能替皇上尽忠了?你还小,虽聪慧,许多事还是不懂。本宫让你说,自有本宫的道理。怎么,难道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 “这……” 贾蔷为难稍许后,在李暄的偷笑中,只能应下。 他心里明白,尹皇后让他去说,看重的自然不是他的身份,他算老几。 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意见,还代表着林如海的意思。 如此,就非同寻常了…… 见他答应下来,尹后绝美的容颜上绽放出一抹笑容,道:“这样才对!今儿因为太后懿旨一事,皇上忙着应付武英殿和朝臣的发难,已经十分劳苦了。你们当晚辈的,合该为皇上做些事。去罢!” …… 石碑胡同,赵国公府。 敬义堂。 才从宫里回来的老赵国公姜铎刚才坐下,吃了口参茶,就有一老仆在他耳边耳语了数言,随即姜铎干瘦的脸上,登时浮起满满的震怒色,厉声骂道:“球攮的姜保呢?速速与我拿来!老夫让他球攮的闭门谢客,不准见人,哪个让他见外客的?” 这些日子都是次子姜平侍奉他进出皇城,长子姜保被他勒令闭门读书,修身养性,三子姜安直接被圈了起来,四子姜宁和长孙姜泰,还有诸多从各处军中被勒令退出军中的姜家子弟,都被下令不准随意外出。 却没想到,今日姜铎进宫和隆安帝商议完节度十二团营营将人选之事,回来就听到姜保居然见外客了,还是这次洗牌过程中被换下来的元平功臣。 这如何能让姜铎不怒? 立刻有人去叫姜保,姜保幼子姜林,原是姜铎最疼爱的孙子,先一步被派来,安抚老公爷的怒火。 姜林气个半死,这会儿来安抚,岂不就是送上门来挨骂的? 果不其然,姜林甫一露头,就迎来一阵狂风骤雨般的轰炸: “我肏恁娘个腿的!谁让你那狗肏的老子见外客的?” “长兴侯耿年、颍川侯傅连这样的晦气蠢狗也见,我肏他娘的,他脑子里装的都是马粪么?” 好一通咒骂后,老头儿气息不怎么足了,姜保的身影才出现在敬义堂上。 姜铎如何看不出他的算盘,老头儿没骂,只冲他招了招手,指着他椅子跟前地儿道:“跪这。” 姜平、姜宁等姜家子弟看出不妙,忙上前相劝,却被老头儿一人啐一口浓痰,骂开了。 姜保无法,只能上前跪在跟前…… “啪!” 他刚跪下,就闻到一股恶臭袭来,继而脸上一痛。 原来是姜铎脱下了他的鞋,兜头朝脸上扇来。 姜保面色陡然涨红,却不敢多说一句。 可是,今年他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也算是老人了。 他的大儿子,都已经生了儿子,他也是有孙子的人了。 然而,甚么用也没有。 姜铎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甚么,老头儿冷笑道:“不服气,是不是?你姜保也是当过神武大将军的人,老夫要是早点死,你说不得早就袭了国公爵,成了百万大燕军中第一人了,是不是?姜家军么,是不是?” 姜保听出了老头儿是动了真怒,再看姜铎的眼神,心里愈发怕了,忙道:“父亲,儿子不敢!” 姜铎看了他好一阵,只看得姜保额头上的汗一滴滴流下,连地砖都湿了一片后,才叹息一声道:“老夫若年轻个十岁,今日必斩你狗头,清理门户,以免姜家被你累得起了诛族之祸。可惜啊,老夫今年年岁太高,经不起这些破事了。” 姜保心里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他跪在那,沉声解释道:“父亲,今日长兴侯耿年、颍川侯傅上门求见,儿子原是不准备见的。可他们指明了要见儿子,老四他们去了都没用。儿子想着,父亲一句话罢免了他们的官位,他们心里难免有些怨气,若置之不理,怕要生事……” 姜铎想不明白,问道:“我姜家,怕那两条落水狗?那两个王八鳖犊子,当了几年兵部侍郎,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老夫的招呼有时也敢打个折扣。这次不弄死他们,老夫都是宅心仁厚了,需要你个狗肏的来做好人?这个要紧关头,老子让你闭门谢客为了什么,你想不明白?!” 姜保:“……” 姜铎见他如此,本就长满老年斑的脸上,愈发变得有些灰败,叹息一声道:“今儿原本在皇上跟前讨了个西山锐健营的主将位,正好家里回来那么些人,都快养不起了,你领着一并去那里,安生几年。如今看来,你是担不起这个位置了,老四,往后你来接替你大哥的位置。” 姜保闻言,面色剧变的看向姜铎,失声喊了句:“父亲!” 姜宁也唬了一跳,忙道:“父亲,还是让大哥来罢,姜家乱不得!” 姜铎厉声道:“老夫还在,哪个敢乱?老大不成器,难道就让他带着姜家去死?” “父亲!!” 姜保悲呼一声,他当了四十多年的世子,都已经快要放弃承袭国公位了,可是,临老让他丢了世子位,他死都难以瞑目。 姜宁也上前跪倒在地,磕头道:“父亲,儿子原万万不敢违逆父亲之命。只是若让儿子来接替大哥的位置,儿子虽死也不能。父亲,姜家乱不得,也绝不能出现手足相残的事啊!” 其他姜家子弟也纷纷跪倒在地,劝姜铎三思。 姜铎厉声道:“好你们这群球攮的,也敢逼我?” 众子弟只道不敢,却不肯起,依旧磕头不已。 姜铎见状,叹息一声,道:“也罢,既然你们如此齐心护着老大,老子也违拗不过你们。姜保继续当他的世子,但是姜宁必须去西山大营!带上姜家人远远的在那边待着,没我的命令,谁敢回来直接砸烂狗头!” 姜宁还是推却,只一味让姜保出面。 姜保看到姜铎真的黑下脸来,眼中露出煞气,唬了一跳,自忖最熟悉姜铎的他忙喝止了姜宁,道:“老四,你就听父亲的罢!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我亲弟弟,你去当,和我去当,又有甚么分别?”话虽如此,但姜保看向姜宁的眼神中的猜疑和防备,简直无法掩饰。 姜宁这才安分下来,姜铎又骂了一阵后,方道:“老四留下来,其他人都滚,老子看到就烦,一群野牛肏的!” 众人灰头土脸走后,唯有姜铎、姜宁和一位老仆在,姜铎才对姜宁道:“事情差不离就这样了,眼下一个虚弱的姜家,一个分裂的姜家,比一个强大和睦的姜家,更让那位信任和倚重。你们去了西山大营,会有一半的姜家人不听你的将令,处处和你作对。不妨闹几场出来,打杀几个刺头,更显深意。” 姜宁闻言,悚然而惊,看着姜铎道:“父亲,都到这个地步了么?” 姜铎摆手道:“你不懂,不是眼下有多大的危机,而是在这个要紧的时候,不能给那位留下丁点威胁的感觉。行了,且先这样罢,你去准备准备,带人往西山去罢。对了,把你大嫂和林哥儿媳妇喊来,让她两个给我捏捏,老子这把骨头都要散架了。” 姜宁忙应了声:“是。” 转身离去。 等姜宁也去了,姜铎疲惫的叹息一声,问身后老仆道:“老子的孙子,怎就没能入得了皇后的眼?要是能从姜家摘一个子弟,哪怕入赘到尹家,老子也乐意,还用得着这样折腾? 哑巴算甚么?别说哑巴,就是连眼睛也瞎了,耳朵也聋了,我姜家也一样把她当祖宗供起来!可惜,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的皇后娘娘,竟是这样了得的人。” 老仆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奴听不懂。” 姜铎嘿的一笑,意味深长道:“你当然不懂,这天下能看懂她这一手的,又有几个?若不是老夫一直留意贾家那小鳖孙,也断不会发现她还有这样一手……只是,连老夫也弄不明白,这位贤后,到底是为哪般?难道不是老大,是为了老五?也不该如此啊。 诶,是真的老了,只琢磨明白了一半,到底琢磨不透啊!” 姜铎眼中,满是浓浓的落寞,他是真的老了…… …… 朱朝街,丰安坊。 尹家萱慈堂上。 贾蔷指着一个众人从未见过的古怪玩意儿,让人取了一些存起准备泡茶的浮水,也就是雨水进来。 操作了一番后,对尹子瑜道:“你瞧瞧,看看这水里面,有甚么?” 李暄在一旁急不可耐,催道:“让我看看,快快,让我看看!” 尹子瑜都不带看他一眼,按照贾蔷方才的做法,在镜头前看了眼,面色微微一变,抬起头,眼神明亮的看着贾蔷,纵满身静气,可目光中仍难掩惊喜之色。 贾蔷微笑道:“戏文里孙行者有火眼金睛,能分辩出妖怪来。而这显微镜,就好比那火眼金睛!这水看似干净,实则里面有无数微小看不到的小东西,用这显微镜,就能看得清楚。这也是为何,医者常常告诫咱们,多喝开水的缘故。这个生儿礼,可还喜欢?” 在众多尹家人的注视下,尹子瑜浅浅一笑,点了点头,又与贾蔷轻轻一福,以示感谢。 第0509章 相邀 “火眼金睛?!” 李暄和尹朝听到这个词后,声音都激动的变了,上前要抢显微镜。 贾蔷忙伸开手拦住二人,面对微笑的对尹子瑜道:“时间紧,这个只是八倍的,就是……将东西放大八倍看。西洋那边的红毛国,他们已经在研究四十倍的镜头了。据说四十倍镜头下,甚至能看到小东西在里面游动。你最近不是在看解剖学么?四十倍镜下,可以看到血液里的细胞,血小板,可以看到各处组织系统的细胞的不同……有机会,我将各种倍数的都寻来,你可观察不同倍数下,细小生物的形态。” 十倍,二十倍,四十倍,八十倍,一百倍…… 许多生日礼物都解决了…… 旁人听的晕晕乎乎,云里雾里的,可尹子瑜听闻贾蔷这样说,明眸愈发明亮,她没想到,贾蔷居然懂这些! 她也是看了贾蔷送来的许多西洋解剖学书籍,才隐隐知道一些,但这些新词实在是太抽象了,她只是一知半解。 不想,贾蔷竟说的这样明白! 她一手握在显微镜的把臂上,想要写字,可又担心东西被李暄和尹朝给弄坏了,那两个二哈似的…… 这时,尹家太夫人在上面已经看完了信,面色隐隐有些凝重,打发人去寻尹褚,回过头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对李暄和尹朝道:“你们舅甥俩还有没有点样子?这是蔷哥儿送给子瑜的生儿礼,是给你们顽的?” 尹家太夫人发话了,尹朝和李暄不敢不听,各自回到座位上,还嘟嘟囔囔抱怨道:“看一看又怎么了,贾蔷实在小气!” 尹家太夫人只当没听到,看向尹子瑜问道:“这东西,你很喜欢?” 尹子瑜抿嘴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尹家太夫人见此,对贾蔷满意的颔首笑道:“蔷儿有心了。我们这些做亲长的,或送衣裳,或送鞋袜,不过是行个过程,送一份心意罢。难为你能送一份,让她欢喜的,倒比我们强。” 贾蔷笑道:“都是心意,不分高低。过二年新奇事物寻完了,说不得也要送衣裳和鞋袜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连尹子瑜都看着贾蔷,抿嘴笑了笑。 尹家太夫人对大太太秦氏和二太太孙氏笑道:“我最喜欢这孩子的坦荡,不藏着掖着,大气的很。” 这话李暄就不服气了,道:“外祖母,我比贾蔷坦荡多了!我也从不藏着掖着!” 尹家太夫人笑道:“所以,你们才能这样要好。你和你几个表兄,都没这样要好。” 李暄打了个哈哈,笑道:“贾蔷和我一样嘛,除了爱赚银子,也不爱当大官,就好顽。我父皇先前还让他当步兵统领衙门的大都统来着,从一品大员啊!他死活不愿干,就爱当个兵马司指挥,把我父皇气坏了! 外祖母,我觉得就这样最好。果真当了步兵统领衙门的都统,那还有甚么意趣,他哪里还有功夫再顽?也不能再随便去城外买个桃园耍子了,就成官迷了。 外祖母你等着,过些时日等我们赚了银子,我也去那边弄个有温汤的山,到时候接你老去洗温汤,逛园子!我比贾蔷强多了!” 这不着四六的话声中,尹家大老爷尹褚步伐稳健的入内,淡淡道:“都如你们两这样,朝廷大事托付给谁?不过蔷哥儿不任步兵统领衙门的大都统是对的,你才多大点?那个位置,实在太重了,你还担负不起来。” 贾蔷见礼罢,点头道:“大老爷说的是,我先生素来教诲我,人最贵者,便是有自知之明。唯有有了自知之明,才能不被贪欲蒙住眼睛,迷住心,守住本我和真我。当然,我还远不到这个境界,只知道眼下就能当好一个五六品的小官儿,别的不去想就对了。” 尹褚闻言,微微扯了扯嘴角,一时不知该说甚么。 倒是尹家太夫人高兴道:“这就很难得了!”说着,又对尹褚道:“老大,宫里娘娘来信说,皇上准备大用你和你兄弟。她劝了几遭,都没甚用。但你是外戚,最好不要做太大的官,要守住自己的本分。你怎么说?” 尹褚闻言,面色微微一变,眼神有些深沉起来。 一旁正努力说服尹子瑜将显微镜拿给他看看的尹朝听了,回过头来没所谓笑道:“蔷哥儿有自知之明,我也有啊,我比他强多了。就当个员外郎挺好,工部油水虽足,可我也没机会拿回家来。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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