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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去吧,一会跟着她们走又显得不对劲。 我干脆装傻,指了指前方不作声回答。 「你不会说话啊。」 「这可不好办啊。」 「咱带着这哑巴大娘一起走吧。」 …… 不过愿意带着我总是好事。 一辆大兜子货车按着喇叭在路对面停了车,招手大喊女人们都过去。 原来是他们说好的接送他们赶集的车。 我的龟龟这车兜了真大呀,放牛也能放四五头吧。 女人们一个个灵活地翻上了车,我在车屁股后面抬头傻站着。 那健谈的女人又跳了下来,托举起我,两个女人在上面拉着我的手,人虽然上去了,但是伤口是又撕开了一会儿。 我不敢暴露剧痛,忍者不叫,但龇牙咧嘴的表情被女人们看到了,她们更笃定我是个疯老婆子了。 她们让我坐到车兜子最里面的位置,可以靠在车的一面遮阳。 车发动了。 我的龟龟,这个车开动颠簸得很,一次次与我撕开的伤口共振。 我盘算着下车一定要找一家不引人注目又可以清洗伤口上药的药铺看看。 只不过药铺难找,医生问起来也难说,太难了。 我从满是灰尘的车玻璃再次看清自己的脸,皱纹遍布,满头白发乱得像鸡窝,眼窝深陷,双目无神,看着五十多。 简直就是个被子女们扫地出门的寡疯婆子,而且我只要继续装傻充愣,她们应该不会怀疑。 那健谈的女人坐在我身边,我坐着就不用像直不起腰来一样有视野限制。 我歪过头看女人的脸,面庞黝黑透着生机勃勃的红,眉高眼正,瞳仁闪亮着灵敏的光,一头利落的短发剪得整整齐齐,圆圆的鼻头显得有几分憨厚。 她把我的痛苦表情理解成了车太颠簸头晕,塞了一个大杏儿给我。 「闻着杏子味就不晕了。」 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人正经给我吃食了,被人当人的滋味真好啊。 「谢谢你啊。」 「我天,不是哑巴,不是哑巴你不早说话。」 健谈女人兴奋得叫起来。 我看着她突然自己也笑起来,她笑得这样好看。 「你从哪里来的,没个孩子老伴儿什么的。」 「记不得了。」 「那大娘你姓啥?」 姓什么?汪和申我都不想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我就先姓赵吧。 「我好像姓赵来着。」 我上一次喝水是什么时候我都要记不清了,我的嗓子就像砂纸磨过一样嘶哑,虽然疼但是让我是个被抛弃的孤老婆子更可信了。 「燕子你带回去给你家老刘看看吧,好歹找找。」 「公安肯定能找到儿子闺女啥的。」 两个炸雷一样的信息,这个健谈的女人叫燕子,她男人是公安。 燕子想带我走。 没想到燕子当即就同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赶完集你们给我拿着东西,我给老刘去个电话。」 不能去不能去,杀人犯一头扎进公安局里还了得。 下了车,我比划着要上厕所。 她们清点着包袱笸箩的功夫,我拄着拐开始加速前进,这里果然很热闹,人挤人挤人。 燕子收拾着大包袱,她是好心人,我回头努力地看她。 我以为我走得很快,结果倒腾了半天腿还在那条街上,而我已经汗流浃背了。 很奇怪,伤口竟然没有那么痛了。 我把手伸进去,没想到摸到的还是温热的血,浸透了衣服,让后腰上的衣服变得硬邦邦的, 幸好我捂得严实,没什么血腥味。 我到衣服店里买了两件很肥大很厚的外衣,在我掏出钱的前一刻,我看的都是服务员快翻上天的白眼儿。 不过我不在意,我不理会她,在衣服店里我支起耳朵来听别人砍价,对现在物价大概心里有数。 我找到公厕,这里是不是人来人往的,并不安全。 我到公园偏僻的厕所,四下无人火速换了衣服。把沾血的衣服扔到垃圾坑里,用垃圾覆盖起来。 伤口和衣服粘在一起了,我很清楚这样的疼痛。 但是这次不是多么难忍的痛。 是伤口快好了吗? 温热的血液告诉我不是,这应该是我已经疼习惯而产生的麻木。 伤口这么多天还在流血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我必须找医生! 走路真的太难受了,在集市边缘,土地爷半人高的小土庙点着香火,后面竖起挑杆系上了红绳。 这是赶集市的习俗,求土地爷保佑。 我走上前,在心里默念。 土地爷爷,求你保佑燕子和那帮好心女人们平安。 我在这附近走了很久,几乎是无头苍蝇,我看不懂村镇里墙上的地图,问路也没人理我,也找不到小药铺子。 唯一的收获就是从小贩那里串了零钱,吃饱了饭。 我没办法住店,必须在天黑之前找个睡觉的草窝。 睡一定要找偏僻不被人发现的地方,可我现在只想睡暖和的地方。 我得头有点热…… 太阳已经落山了。 我拄着拐看到一家没人的馄饨摊儿,迫切地想喝热热的东西下肚,馄饨摊儿已经快收了。 誳氐疤狢辪纸繮駿脾橫舄毱塐齼彺鷨 我软趴趴地坐下,把拐杖举起头顶。 「一碗馄饨,快些。」 我瞥见那掌勺的男人不耐烦地将收拾了一大半的行当又摆上桌,估计是想早回家了。 那男人把一碗面咣的一下摔在我面前,幸亏面汤没洒出来。 他身形魁梧满脸横肉,走路高低脚,右腿是跛的。 我狼吞虎咽地吃完馄饨,脸上冒出细密的汗,我意识到我发烧了,我以前睡猪圈的时候也经常发烧,我需要睡很长的一觉来恢复。 我头脑开始晕乎了,我给那男人钱时已经迷迷糊糊了。 我给了一张五十出去。 「大妹子,你看这要饭的都有五十块钱,咱俩还办个屁馄饨啊,结队要饭得了。」 胖子男人大声冲着馄饨摊车前的女人说。 这满脸横肉的臭胖子,看我好了不揍你一顿,不打你我也要在心里骂你。 我自己当乞丐婆子要饭的是一回事,你笑话我是另一回事。 臭胖子找了我钱,我蹲下拖鞋看了看脚上的血泡,血泡摞血泡,肿的很大。 我看见臭胖子把一个小女孩举过头顶,放在脖子上摇来摇。 那馄饨车前的女人从锅里拿出个鸡蛋来,烫得左手倒右手,总算把鸡蛋剥干净了,用根筷子插上递给臭胖男人。 男人给了脖子上的小姑娘,小姑娘咯咯地乐。 这一家三口倒是还不错,算啦,不揍他了。 我颤颤摇摇地站起来,向前面黑暗有树的地方走去。 「那老婆子你上哪去?」 「往前。」 往前是句万能的大废话,那个赶路的人不往前呢。我现在就要说这种大废话安身。 那男人似乎很焦急地三步并作两步瘸着腿向我快走来。 「再往前过了树林子就是大公路了,好多不正经的小青年骑着破摩托浪呢,碰上了八成要抢你钱。」 还这样,那我今晚没地去了。 大胖子长个真快,一会都长两个头了。 我向后蔫蔫地倒了下去。 再醒过来时,我躺在一张特别暖和的被窝里。 身上再感觉不到沉重衣服的束缚,贴身的绵软温热的毛衣让我格外舒服,腰间温温热热的像水流过。 屋里亮着暖黄色的光,馄饨摊的女人在台灯下面拿着药盒子一板一板地看,我四肢百骨像被抽走了似的。 「大娘,大娘,醒了,听得清我说话吗?」那女人趴在我头边问我。 「听,得见,哪啊这是?」 「我家呗,你烧得都晕过去了,腰上怎么这么大个口子,一个人出来的?」 我喉咙渴的冒烟说不出话,一个小孩窜进来,看我醒了,在门口招手,蓦的进来了七八个孩子,还有馄饨摊的男人。 我顿顿地喝了好几杯水,缓过神来。 贪恋地把自己窝在被子里,这里的一切都使我安心。 「你们夫妇俩孩子真多啊。」 「哈哈哈哈才不是呢,他不是我男人,他是大哥。」 「啊?」 「这是孤儿院,都是天不收地不养的孩子,我俩也是这长起来的。」 「怪不得这么多。」 馄饨摊男人献宝似地站起来,拉着孩子们向我显摆:「这是大妮,过了年就上初中了。」 「这是二妮,小大人呢。」 门窗上闪着半个小脑袋,男人大跨步把好奇的小脑袋薅进来:「这是五宝。」 五宝坐在男人的腿上,害羞地靠在男人怀里,怯生生地看我。 五宝长得真好看啊,大而透亮的眼睛上是忽闪忽闪的睫毛,小手小脚白嫩嫩的,可是眼睛似乎不太聚焦。 男人看出来了我的疑惑:「五宝是脑瘫,我们正攒钱打算去大医院再治治呢,看着五宝不太聪明,她什么事都看得懂。」 男人又问起我,我肯定不能说实话啊。 我在被子底下攥着毛衣边边,一边编着瞎话。 我说我是被子女们赶出家门的,腰上的伤是不孝的儿子弄的,我近来老糊涂了,记不得家原来是哪里的,记不得儿女们的名字,时常犯晕不认人,恍惚记得自己姓赵。 「你跟五宝差不多嘛,改天给你找个医生瞧瞧,八成也是脑瘫。」男人粗声大气憨憨地说。 女人嫌弃地啧一声,男人丝毫没注意到,继续说:「你放宽心在这里住,我们能照顾小脑瘫就能照顾老脑瘫。」 「蒋招华你快闭嘴吧,嘴给你焊上。」 女人用毛衣针抽了男人一下,男人穿着厚毛衣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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