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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下去。喝完后，谢珏擦了擦嘴角，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这个味道好奇怪，又苦又甜的，还带点辣辣的。” 秦九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酒就是这个味道，你觉得好喝吗？” 谢珏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不好喝也不难喝。” 他说完，忽然嘴角一扬，“但我还想再喝一杯！” 第287章她是在除夕夜被高显赐死的（加更） “三弟你少喝点吧，小心喝醉不能守岁了。” 谢惊春眉眼恣意，斜勾起唇笑道。 “我喝的酒是母亲倒的，那是琼浆玉液！你喝的酒是你自己倒的，是毒酒。”谢珏扬了扬下巴，“我们是不一样的。” “三弟你这张嘴，也是不饶人。”谢景伸手捏了一下谢珏的后脖颈。谢珏不禁缩了缩脑袋，但小嘴依旧叭叭叭。 “你怎么就知道我喝的是毒酒，你难道还喝过不成？”谢惊春回怼。一大一小开始斗嘴。后面的话，秦九微没有再听进去。她看着面前的酒盏，记忆一下被拉回上一世那个寒冬。上一世，她是在除夕夜被高显赐死的。她跪在冰冷的砖地上，寒风从大殿外扑来，周围站满了侍从。李公公的尖厉嗓音一字一顿地宣读圣旨。 “圣上怜你多年服侍，赐你一杯毒酒，得以全尸。” 他的声音落地，殿中一片死寂。谁也没想到，和皇上举案齐眉的皇后娘娘，竟会被皇上赐下毒酒。秦九微不想喝这杯毒酒，可这由不得她。宫女们瞬间拥了上来，几个人按住了她的双臂，一人捏住她的下巴，强行灌下了那杯毒酒。她想挣扎，可四肢被牢牢钳制，连头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杯酒向嘴里灌去，冷得刺骨，涩得腥甜。被强行灌下酒后，她止不住地咳嗽。她那时抬头望了一眼高显，却只看到一张冷漠得像雕像一样的脸。烛光太过刺眼，让她眼睛一酸，很快，疼痛蔓延开来，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四肢也渐渐失去力气。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倒下去，侧翻在大殿冰冷的地面上。目光渐渐模糊，她最后看到的是高显冷漠的背影。 “抬出去。” 他的声音低沉冷漠，听不出半分感情。宫女们立刻行动起来，她的身体被粗暴地拖拽离地，冰凉的手腕被攥得发痛。殿外的风刺骨的寒，吹过来时，像锋利的小刀划过她的肌肤。这是她最后的感受。随后便没了意识，彻底死了。秦九微闭了闭眼，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紧。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但每每想起，心口依然难受得难以呼吸。 “怎么了？” 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忽地响起，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脊背。秦九微猛地回神，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面前的俊脸越来越清晰，她看到谢砚礼一向冷静的脸上，此刻尽是慌张。 “我，我没事。”秦九微出声，声音带着几分哑。谢砚礼看着她发白的脸，还是很不放心，伸手把她搂进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问了句，“要不要请府医来看看？” 秦九微在他怀中动了下，找了更舒服的姿势，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 感受到谢砚礼身上的体温，秦九微的心绪渐渐平稳下来，冰凉的手也开始回温。这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这一世，她生活安稳幸福，早已不一样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秦九微在谢砚礼的怀中又蹭了蹭。谢砚礼搂着她的手也收紧了几分。此时，皇宫。今年虽然没有办除夕夜宴，但还是在凌烟阁办了个小宫宴。凌烟阁此时内张灯结彩，宫女们来往穿梭。宫宴正酣，笑声与乐声交织在一起，大殿内一片欢腾。莫青葵轻轻将酒壶倾斜，往高显的杯中添满酒水。她抬眸浅笑，柔声说道：“皇上，你刚才可是输了的，这杯酒你可不能不喝。” 高显笑着，伸手握住酒杯，低头凝视着杯中荡漾的酒液。眼神忽地变得涣散，他的眉心狠狠一皱。脑中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却又模糊不清。他想抓住那一丝影像。但努力了片刻，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高显脸色变得苍白。他试图抬起手支撑住桌案，却只觉得脑中如同万锤齐下般剧痛，眼前一片昏黑。众人的笑声骤然停止，大殿内瞬间一静。 “皇上！”莫青葵失声喊道，伸手想扶住他。高显没等她靠近，身体一软，直接撞倒了面前的酒桌。杯盘碗盏瞬间倾倒，酒水洒了一地，碎瓷碴四散而开。宫女太监们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惊恐。莫青葵急忙上前将高显扶住，声音颤抖地唤着：“皇上！皇上！” 高显却没有半分回应。他双眼紧闭，额头冷汗淋漓，似乎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中。莫青葵整个人都慌了神，声音也有些发抖：“快，快去叫太医！” 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有人小跑着冲出了大殿。第288章喜气洋洋的奶团子脸不过片刻，太医匆匆赶到大殿。一进门便看到了被众人搀扶在榻上的高显。他快步上前，跪下行礼后立刻请脉。莫青葵站在一旁，神色焦急地问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了？情况严重吗？” 太医没有立刻回答，手指微微用力按压着脉搏，片刻后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迟疑。 “皇上的脉象有些紊乱，似是受了惊动引发头痛。微臣需要施针看一看。” “那还不快点！”莫青葵声音催促。太医立刻点头，连忙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几根银针刺进穴位，不多时，高显的眼皮猛地一颤，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皇上，你醒了！现在有感觉好一点吗？” 莫青葵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把高显的手握在手中。高显的目光稍显迷茫，随即渐渐清明。他抬手揉了揉额头，声音低哑：“无碍，只是头有些疼。” 一旁的太医松了一口气，躬身说道：“皇上受惊引发头痛，能醒来就没有什么大碍，臣稍后为皇上开几剂药调理调理，便无事了。” 莫青葵看着高显，见他在出神发呆，不禁问道：“皇上，怎么了？” 高显张了张嘴，喉间一阵发涩，却没有回答。他眉头皱起，神情中透着几分难言的困惑。刚才……他似乎做了一个极深，极沉的梦。梦中，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站在远处，一袭红衣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可是，无论他如何靠近，那张脸始终笼罩在模糊的阴影中，看不清轮廓，也分辨不出表情。她是谁？他为什么会梦到她？高显想了一阵，脑海中却仍旧一片空白。他勉强压下心头的不适，低声道：“朕没事，可能是酒喝多了。” 声音平静中透着一丝疲惫。莫青葵见他这样，虽然心里疑惑，但也没有再问。估计就是做了噩梦，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那皇上你先歇着，有什么事，太医和臣妾就在外头，随时传唤。” 高显点了下头。殿中的人很快退了出去，烛火也被宫女吹灭了几盏，瞬间暗了下来。高显靠在软枕上，闭上眼想休息，可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脑海中那个模糊的梦境依旧在作祟，挥之不去。他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盯着床顶的帷幔发呆。他试着回想更多的细节，却始终想不起那女子的面容，也记不得她的名字。翌日，侯府。大年初一，要忙的事情很多，秦九微和谢砚礼虽然昨夜守岁熬到很晚，但也没法睡个懒觉。两人收拾完，准备去把孩子们叫起来，去主院给谢老夫人和谢侯爷请安。他们刚准备踏出屋门，一个小身影就扑到了秦九微的腿上。一低头，就对上一张喜气洋洋的奶团子脸。谢珏朝秦九微呲牙笑道：“我和哥哥们一起，来给母亲父亲拜年！” 此时，秦九微才注意到，谢珏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袍服。衣领边镶着一圈毛绒，软软的白边衬得他越发玉雪可爱，整个人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小仙童。再一抬头，入目更是两抹红色的身影。谢惊春一身鲜红的袍服，腰间束着玄色宽带，身姿挺拔，眉眼恣意，俨然已经有了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模样。谢景穿的虽然也是红，但却是暗红，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少了几分张扬，多了一丝沉静，很衬他文雅的气质。秦九微目光落到谢景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这三套衣服，都是她之前吩咐绣娘赶制的。她知道谢景可能不会穿，做出来也只是为了图个新年的气氛。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在大年初一的时候穿上了。不过她能明显看出，谢景穿上如此鲜艳的衣服，并不适应。袖中的手不时地拽一拽衣袖，肩膀也微微发僵。真是难为他了。谢珏从秦九微身上下来，向后退了一小步，三人依次拱手行礼。 “给父亲母亲请安，祝父亲母亲新年安康，福寿安宁，喜乐平顺！” 秦九微和谢砚礼看着他们的笑脸，眼眶都不禁一热。一家子平安喜乐，真好。皇宫，凌烟阁。 “给宸妃娘娘请安。” 钱公公俯身行礼，身后跟着的数十个宫女也一起跟着行礼。她们手上都端着一个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