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她看见了遮天蔽日的黑影。 看见了缠绕在那黑影手腕上的帝熵。 然后又站在了那片湿哒哒冰凉凉的锈潮中,看见用骨杖放牧锈人的沙民萨满。 她疲惫无比的,记住了沙民萨满放牧锈人时重复吟唱的一句调子。 等到第二天中午起来时,秦璎气色比鬼都差。 她哄着自己洗漱后,味如嚼蜡往嘴里填干面包时,总觉得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事。 等她喂了家里的小动物,拿上手机看到未接来电,才突然记起。 今天她得开会,她迟到了。 秦璎捏着手机发了会呆,随后将手机往旁边一放。 迟到这种事情,晚了一两分钟会急,晚了一二十分钟会慌。 但晚了两三个小时,便大可以彻底放下,不必内耗自己了。 秦璎决定摆烂。 她现在连说话都觉得累,就给尹敏敏发了一条消息,随便扯了谎。 尹敏敏没有回。 她拖着脚步回到房间,书桌上的塑料盒里,银色史莱姆似的帝熵还肚子鼓鼓,正全心全意消化黄金。 秦璎没个坐样趴在书桌上,观察她那个破破烂烂的装脏人偶。 已经恢复了原木色的小人偶静静躺着,右边小手和本体分离。 秦璎只觉得脑仁疼,不知道怎么还原。 难道以后得在箱子里当独臂侠了吗? 她拿放大镜照着,用细胞夹夹住那只断手,往木偶上对了一下。 想看看缺口吻不吻合,能不能用胶黏上。 试了好几次没对准,即将耐心耗尽时,帝熵像是史莱姆一样慢腾腾蛄蛹来。 探出一根只有头发丝十分之一粗细的细丝,攀上了秦璎的装脏人偶。 眨眼间原木色人偶上,爬满银色金属纹路。 这种纹路如经络,让秦璎烦恼的那只断腕,也在这种细丝连接下归位。 经这一遭,原本平平无奇的小木偶看着竟感觉贵了一些。 帝熵默默做完,默默爬到远处。 干的活计,堪比外科医生。 秦璎心情转好了一些,伸手去摸它。 帝熵并不避让她的触摸,但也没表现出过度亲近。 现在还有不少黄金存货的它,只是一个无情的干饭机器。 小人偶的事情解决,秦璎正要打开箱子看看韩烈那边的情况。 手机响起。 来电的是尹敏敏,秦璎忙接起。 还没开口,那边传来尹敏敏有点着急的声音:“璎姐,没联系上你,我们出紧急任务了。” 电话那端叮叮哐哐,能听见马达的嗡鸣。 紧急任务? 秦璎先道歉这才解释道:“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今天有点发烧。” 她随便扯了个谎,算是解释了一下自己为啥一声不吭缺席。 随后,正犹豫要不要问问尹敏敏出什么紧急任务时,电话那边先响起一阵火车汽笛声。 这种汽笛声秦璎已经很久没再听见。 出现的场景,有且只有云岚市中一条很老的铁路线。 尹敏敏那边估计也觉得笛声会泄密,只撂下两句话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秦璎捏着手机若有所思。 紧急任务,老旧铁路有关? 她想了想,开始带本地铁路为关键词,在社交媒体上搜索。 很快,一条帖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发帖人用极有煽动性的标题问:在铁路隧道里见鬼了怎么办? 点赞一个没有,一分钟前才发布。 没等秦璎细看内容,这个贴子已显示不可见。 第176章 葬礼 那条帖子被删除了,只是不知道是帖主自己删的,还是因为什么不可控因素。 秦璎不死心,又搜索了一遍,几乎全网的消息都在短时间内清空。 换做往日,她一定掘地三尺去挖掘背后的秘密,以满足好奇心。 可今天秦璎状态实在差,身体的不适只是一部分,更严重的是精神力的透支。 她右手好好的,手腕部分却时不时幻疼。 箱中受到的伤害,没有她预想中那么轻松。 秦璎把手边最后一株瑶草切下一半,扔进养生壶。 在等待的过程中,打开连接箱中世界的那只木箱。 她昏睡了将近十四个小时,箱中世界已经过去四天。 不知陈昭二人有没有安全脱险。 箱盖掀开,先听见一阵阵哭声。 她心咯噔一下,以为发生了什么惨事。 定睛细看,只见大量沙民聚集在库西部村落前。 众人中心,是一根掏空的胡杨木树干。 树干前供奉着些什么,焚烧植物的黑色烟气,一缕缕盘旋消散在空中。 这是一场葬礼。 那截双人合抱的胡杨木前,韩烈像是根小牙签一样直戳戳站着。 秦璎心道难道陈昭和粱普死了? 她还没来得及难过,就看见一个包裹得像是木乃伊的人越众而出。 从皮甲样式看,正是陈昭。 陈昭没事,那是粱普死了吗? 念及粱普在锈潮中对她的诸般关照,秦璎越发难过。 那位老哥虽然过于杀伐果断,把她手臂当做碎冰冰掰,但秦璎并没有丝毫怨恨。 那是一位很靠得住的同伴。 她气刚叹了一半,就看见同样包裹成木乃伊的粱普牵着犬禺小猴也走到韩烈身边。 小白猴秃掉的头顶,反射出布灵布灵的光。 全员都在,那丧事给谁办的? 秦璎脑中隐约闪过一丝明悟,下一秒果然听陈昭道:“阿烈,节哀顺变。” “那是个好姑娘,可惜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左右顿时一阵呜呜哭声。 是阿曼和库西部的人在哭丧。 秦璎的脸僵住。 三人一猴进入水窖,只有她一个丢在了里面。 那这葬礼还能是给谁办的? 她呗! 看那截胡杨木,葬礼规格还不低。 沙民们真情实意的哭声响亮。 知道她神使马甲的阿曼和库西部老萨满,更是悲痛欲绝。 现场唯一知晓内情的韩烈不擅演戏伪装,他只得死死埋着头攥紧拳头。 这在陈昭看来,反而是伤心至极的模样。 他伸手想揽住韩烈的肩膀宽慰。 却发现,阵亡同袍遗孤个头早已比他高了,陈昭心中越发难过。 许是受了左右环境的影响,斑秃犬禺小猴左右看看,往那截充作棺木的胡杨木桩前放了一粒小石子。 就在这种气氛中,那截没装尸身的胡杨木芯被埋入了古赤水河床底部。插了根沙蜥肋骨当墓碑。 此情此景,秦璎都不好意思出现跟韩烈说话,怕他演技不行露出破绽。 她悄然看着自己葬礼举行完毕。 因她‘死亡’时的马甲是沙民萨满,葬礼的一切都按照沙民习俗来。 只是本该包裹在胡杨木桩里的尸体,用了个泥偶替代。 秦璎感觉微妙之际,库西部中有了新动静。 好些丰山骁骑的士兵进进出出,运来石块将地下水窖填平。 秦璎还听陈昭对韩烈道,让他劝库西部的人迁移。 想来也是忌惮水窖中的锈潮和帝熵。 说是让韩烈劝,但无论韩烈还是箱外的秦璎都知道,库西部迁移势在必行。 陈昭道:“我可派遣一些驮兽,协助迁移。” “还可再给两车水玉,以保库西部中水源。” 本着死者为大,念着秦璎的陈昭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没有直接采取强硬手段。 韩烈默然拱手领命。 他回到库西部中,将这事与阿曼一说,所有人都沉默。 老萨满摘了钉子的脸上全是小眼,老头肩膀无力垂下。 对箱中世界的人而言,大迁移是一件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情。 他们面临的不仅仅是生计问题,还有异兽侵扰。 可以说,现在沙民居住地都是世代先祖以生命试出来的宜居地。 现在若令他们迁走,茫茫大漠他们该往何处? 老萨满哀切看着韩烈,想请他求情。 谁知阿曼先摇了摇头:“您别让韩兄弟为难了。” “玉衡军作风向来霸道,此番提前通知而不是直接进军灭杀库西部知情者,已是陈中郎将留情。” “这件事没有转圜余地的。” 阿曼用沙民语言说罢,老萨满颓然捂脸。 “我等保护神使不利,果然遭了天谴。” 阿曼听他说得不像话,急急喝止。 一直旁听的秦璎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对韩烈道:“告诉他们,神使还会回来的。” “他们放心迁走,我会帮助他们在新地方建立家园。” 她突然出声,叫韩烈又惊又喜。 又听她声音不似前次那般虚弱,他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领着阿曼和老萨满到了无人处。 听他说神使只是回归,还会重回人间,阿曼惊得忘了翻译。 又听见韩烈说,神使会重临指导他们建立家园,阿曼双眼刷地一亮。 顾不得焦急的老萨满,扯着韩烈袖子问:“那,我们黑石部也能去吗?” 神选之地,这光黑石部也想沾一下。 他那边顾着讨好处,听不懂大夏话的老萨满只见他表情变化莫测,在旁边着急得跳脚。 本着一群羊是放两群羊也是放原则,秦璎道:“可以。” 得了韩烈转达的肯定回答后,阿曼笑得脸上烧伤疤痕花一样绽放。 忙不迭道:“那我等这便先去准备准备。” 他这边一扫之前哭丧的悲气,扯着库西部的老萨满走了。 见他两精神状况还不错,秦璎暗自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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