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炉里铸造出来的一样。 形状有点抽象,像是一团糊馒头。 上面刻着一种十分抽象的文字。 陈昭以手摸索道:“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文字。” 粱普追问:“中郎将可识得?” 问完就遭了陈昭一记白眼,答案不言而喻。 两人麻爪时,秦璎也麻爪。 她发现,她能看懂。 这种字和夫诸等异兽交付印记时的文字同源。 她神色不变,绕着铁像走了一圈。 文字晦涩解读有些困难。 她看了许久才读明白。 如先前所猜想,这里确实是一个囚笼,封禁的正是帝熵。 囚笼存在年代比如今的大夏朝还要久远。 空洞原本是沙民们的矿脉,至于是哪一只部族并未说明。 不过此地建立在库西族地上,想来应该是库西族的先祖。 这是条铁矿,这里的人顺缝隙向下开采矿石,熔炉日夜不息。 有四方商人前来收购铁矿,这里曾经很是富裕过一阵。 不过只一阵,某个日食之日,有人在山底罅隙中捡到了一个鸡卵大小的锈球。 人这种生物天生自带手欠。 这捡到东西的仁兄闲着无事,把球丢进熔炉中焚烧。 锈块在烈焰中裂开,里面是一团水银似的东西。 这东西水一样从熔炉中流淌而出。 遇铁而噬,最喜黄金。 好好一个富庶部族,短短时间财富矿藏消耗一空。 取而代之的,庞大的帝熵。 占据矿脉的帝熵成日吃自助快活逍遥。 就在事情难以收拾的时候…… 巨神之影出现了。 铸造这个铜像的萨满巫祝,用极为夸张崇拜的诗歌赞颂从天而降的巨神。 象征财富的巨神,以巨量黄金收服了帝熵。 从此,帝熵成为巨神的酒盏、鞭子和铠甲。 铁像上记载,巨神平息了人间纷争,决意将象征战乱的帝熵封存。 于是便有了这座地牢,便有了放牧的骨杖和被放牧的看守——也就是那些锈。 截至此处,有用的信息已经很少很少了,剩下的都是那时的沙民对神的歌功颂德。 他们将一切美好的词汇编著给那位巨神。 但秦璎心里有别的猜测。 那位巨神,或许与秦璎一样来自门的另一边。 这结论,让她心跳如擂鼓。 她并不是第一个开门人。 她心绪激荡下,被陈昭二人看出了些什么。 因她挂着沙民萨满的名头,理论上她能看懂这种古文字并不稀奇。 两人都没打扰她,只是满目期待看着秦璎。 将希望寄予她的身上。 秦璎看了很久,久到身上衣衫都快干透。 她终于抬起头指向祭台旁的一个方向。 “那里有条安全离开的道路。” 专供放牧看守的牧羊人通行,秦璎举了举手里那根白骨杖。 她想着,先离开回头再回来取出帝熵。 既然前辈可以用黄金与帝熵交换,那她又有何不可? 她也想有杯盏、甲胄与武器。 而握住帝熵的关键印迹,就在铁像中间。 秦璎念头刚起,手中骨杖不小心磕托撞在了铁像上。 第173章 回归箱外 “咔哒——” 骨头杖敲在铁像上,声音并不大。 但所有人都诡异的屏息沉默。 秦璎攥着钉在她右掌心的骨杖,大气不敢喘。 陈昭和粱普也一样,两人僵站着。 声音沿着栈道盘旋,如涟漪一圈圈回荡在空洞中。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很久,一直到秦璎憋气憋得胸口疼。 她小心移开骨杖,在凝滞的空气声中干笑一声:“我不小心的。” 毕竟谁掌心钉着根那么老长的玩意,一时间也难适应。 “应该,没事吧。”她自己安慰自己。 但好像是为了特意打她的脸,话音刚落,白猴犬禺突然发出极尖锐的啼叫。 它身上斑秃的白毛炸起,从那铁像上跳开。 原本看着就很灵慧的眼睛里,光芒熄灭。 眼底一片猩红,不安绕圈,将平常最宝贝的尾巴衔在利齿间啃咬。 已然是被吓得灵性全失,变得如寻常猕猴。 它骤然发出的声音太尖锐,陈昭神色大变。 犬禺对于危险十分敏感,目下这种状况显见是出了大问题。 陈昭展臂将白猴犬禺抱在怀中,便是被咬也没松手。 嘴上喊道:“走。” 粱普反应很快,便要来拉秦璎。 只是这一拉,他顿时僵住。 只觉得掌中扯着的手腕细到不正常。 就像……没有血肉只有骨头。 一刻钟前,分明还不是这样的。 粱普骇然分神看了一眼秦璎。 却只看见她侧颜眼眶深陷,颧骨突出。 竟消瘦得像骷髅一般。 粱普心一惊。 下一瞬他神情一变,视线落在了钉在秦璎右手掌的骨杖上。 定是这玩意吸走了血肉精气。 粱普佩刀早就在锈潮中化为废铁,他双手攥住秦璎的手腕喝道:“小姑娘,忍着点!” “再不取下这根骨杖,你会死的。” 说罢,双手使力。 秦璎回神,一转眼就看见粱普在拿她右手当碎冰冰掰。 “等会!”话没喊完,剧痛传来。 粱普能混到陈昭身旁亲随,有的是力气和力气,咬紧了后槽牙,手一错。 只听一声脆响。 秦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腕子,折成两截只有一层皮连着。 粱普手没停,还要生扯断这层皮,把那只扎在秦璎右手的骨杖分离开来。 接着借她断臂,代持这支克制锈潮的骨杖。 “之后我自会寻药为你接上手臂,别担心!” “不担心才怪。”虽然是装脏人偶之躯,但秦璎还是脸色惨白疼出狗叫。 她是有跑不出去就断手的计划,但是生掰手腕不在她的计划内。 这说话的功夫里,手臂撕扯开一些。 少量鲜血淌出,顺着骨杖蜿蜒而下。 滴答—— 一滴浓稠血珠滴落在地。 整个空洞山谷一颤。 立在秦璎她们面前的铁像表面开始剥落。 并非受锈蚀影响,而是在融解。 暗银色液体从溶解的裂口流淌出,像无数条水银蛇以极慢的速度缠绕游走。 整片石条沟槽里的锈球都小幅度震颤起来。 秦璎是所有人中离铁像最近的。 她第一时间向后跳开一步,然而鞋跟踩到了什么东西。 接着脚踝一紧,她险些被拉扯倒地。 幸好粱普和急赶来的陈昭联手将她向后拔,这才僵持住没有让她被拖走。 秦璎整个人抻面条一样,险些被生拉成两截。 一边是很义气没有放弃她的陈昭粱普,一边是那团帝熵。 秦璎一咬牙,摆手道:“你们走,别管我了。” 大不了放弃这具装脏人偶离开。 陈昭和粱普二人,大可不必折在这。 本就僵持的双方,因秦璎的挣扎而偏向了另一方。 她整个被液态金属腕触拖走,只来得回头看了一眼陈昭二人:“快走。” 她骨瘦嶙峋的手指,指向可安全通行的牧羊人通道方向。 旋即,被水银似的液体包裹。 见事不可为,陈昭和粱普奔至远处,只远远看见一团不停蠕动仿佛在进食的帝熵。 陈昭心中凉凉,都不知侥幸逃生的话如何对韩烈说这件事。 但他终究保有理智,心中惋惜之余,拍了拍粱普。 粱普叹息一声,跟随陈昭撤走。 奔逃时,趴在陈昭后背的犬禺小猴扭头看了一眼那团蠕动的帝熵。 低低吱了一声。 陈昭正忙着跑向一条看着黝黑狭长的山中罅隙,没听见它的声音。 没了秦璎拖着那根白骨杖,他两个的机动能力反而上升了一个档次。 眨眼间消失在了那条供牧羊人离开的废弃矿道。 秦璎的迷毂花灯早都遗失,随着他们离开,这里没了照明光源,陷入黑暗之中。 秦璎静静躺在一团滑腻冰凉的东西里。 她口鼻被带着湿凉液体包裹,整个人如在深海之中。 溺水加上身体被压迫的窒息,在她几乎受不住这样的痛苦,打算脱离装脏人偶身体时。 后背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玩意。 紧接着,将她包裹住的东西一时间溃散。 秦璎咳嗽着,躺在了一块坚硬的石板上。 这石板上画着银色圆形,正是帝熵的印迹。 秦璎身体已经只有一层几乎透明的皮,皮下透出原木色。 覆面的面纱不知遗失在何处,五官都有溶解的迹象。 要是不知情的人来看,大抵也会将她认作某种异类。 她躺在这印记上,半天没有缓过气。 她被粱普掰断的右手,还连着那根骨杖。 秦璎现在肉体溶解得差不多,反而没觉得疼,勉力撑起身体。 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保留完好的左手,在身下石板上摸到了纹路。 她心一定,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古老文字所说的被封存的帝熵印迹。 秦璎左手勉力滑动,在石板上画出一个无限符号。 她打算将这块石板献祭给自己。 她从虚弱和痛苦中剥离出来,进入一种舒服的空灵状态。 在黑雾中,寻觅箱子外的自己。 然后,顺着那丝联系向上。 下一秒,秦璎捂着眼睛从她的床上坐起,干呕几下。 惊魂未定看向自己完好的右手。 确定自己安全回到箱外后,她跌跌撞撞爬起身来到了箱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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