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二致。 玉璇玑在画美人图的时候画出了人物的精髓,不过涂山白总觉得,秀秀的眼睛和她有几分相似。 轮回了那么多次,兜来转去,换过无数个名字,可沈秀依旧还是她的那个秀秀。涂山白有时问自己,一个人轮回七次,每一世究竟还是不是同一个人。 涂山白想过放手,想过让秀秀安安稳稳地过着平静的生活,不想再去招惹她。可是诅咒实在是太强了,她无法做到坐视不管,但是每一次这样做都会适得其反。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涂山白以为秀秀会继续轮回转世,可谁能料到居然有一天会在蛮荒看见她的白骨化成的妖鬼。 涂山白睁着眼睛,两滴温热的泪珠从脸颊悄然滑落,可下一秒,眼角却贴上了两片柔软的事物,将她脸颊上滴落的泪珠亲吻干净。 涂山白用尽全力试图将自己沙哑哽咽的嗓音遮挡住:“秀秀,你还没睡啊?” 可话一说出来,确实满腔的委屈和辛酸。 沈秀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腰,嘴唇贴着涂山白的耳朵,笑道:“涂山,如今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现在反倒还哭了呢?” 涂山白哽咽着说:“没有,我……我这是打哈欠罢了,我没哭,我高兴着呢。” 沈秀轻声说:“一切都过去了,这些年的苦难对我来说,无非就是些小事,既然都过去了,就不必再继续烦恼忧思,你之前跟我说人要朝前看,不能一直想着曾经的辉煌和落魄。” 涂山白闭上眼睛,侧过身将沈秀紧紧拥入怀中,哽咽着点点头:“嗯。” 沈秀察觉到怀里颤抖的人,转移话题说:“对啦,我来的时候身体被蛮荒入口的烈焰烧毁了,所以才会变成白骨的形状,而且我好像已经找到了离开蛮荒的大门,你在这里这么多年没出去,要不要回青丘看看?” 涂山白一言不发,只是哭着点头:“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沈秀继续说:“蛮荒大门只靠你我之力无法打开,还需要借助旁人的力量。” 涂山白点头说:“我明白了,可是倘若打开大门,蛮荒这些穷凶极恶的凶兽便会再次重临人间,到时候若是将三界毁了,那我们岂不是就要变成罪人了?” 沈秀思索片刻,叹息说:“是啊,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蛮荒从古至今便是关押极恶凶犯的地方,蛰伏了无数的上古凶兽,倘若打开便会为祸一方。” 两人思索了一会儿,沈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莞尔一笑:“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只要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心甘情愿。” 沈秀的手抚摸着涂山白的尾根,呢喃道:“为了我,断了八条尾巴,不值得。” 涂山白握住沈秀的手,笑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看我愿不愿意。我情愿将命换给你,更何况是几条尾巴,断一断也无妨,又不会殒命。” 沈秀用嘴唇轻轻堵住涂山白的唇瓣,说:“不许说这种话。” 涂山白用仅剩的那条狐尾缠住沈秀的腰,喟叹说:“好,我再也不说了,一切都听秀秀的。”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涂山白和沈秀是被外面的鸡叫声吵醒的。 涂山白揉揉眼睛,嘟囔着说:“蛮荒怎么会有鸡?” 沈秀在她怀里动了动,睁开眼睛,一抬头看见的就是涂山白的下巴,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涂山白说:“外面有鸡叫,好像还有鸭子的声音,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说完,涂山白便穿好衣服,她推开门来到院子里,差点两眼一黑昏厥过去。 苍婪手里握着一根棍子,前端绑着一条红绳,正吆喝着把鸡赶进来。 黄六站在后面围堵着鸡鸭群,一边走一边留着口水,看着这群可口美味的小点心们在自己面前跑来跑去,恨不得抓起一只鸡就开始吃肉。 涂山白使劲儿掐了掐人中,冲到苍婪面前,恨不得揪着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恶龙一大早干什么?好端端地把鸡往我的院子里赶什么?” 苍婪笑嘻嘻地说:“念在你这些天来勤勤恳恳照顾本王和夫人的份上,本王送你一些鸡和鸭子,不用感谢,快快平身。” 涂山白看着一边走路一边下蛋的鸡群,又是两眼一黑。 黄六手里提了个竹篮,里面装着软布,将这群鸡鸭下的蛋都捡起来放进篮子里:“哇!下这么多蛋,有口福喽!” 涂山白气得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一根根雪白柔软的尾巴毛此刻炸了起来,愤愤地抢过黄六手里的篮子,指着大门说:“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苍婪顺手将鸡鸭群困在结界中,坐在花圃的长椅上说:“本王好心好意给你带了群鸡鸭过来,后面还有几只鹅,你竟然不领情,还骂本王。” 说到鹅的时候,黄六两只胳膊底下分别夹着两只大鹅,正高高地扬起脖子,冲着天上嗷嗷直叫。 涂山白吵得头疼,恨不得拿把刀连人带家禽一起赶出去。 还未付诸行动,涂山白后背一阵疼意袭来,转头一看,黄六夹着的那两只大白鹅,竟然狠狠地啄了她一口,正好啄在她的屁股上。 “……” 涂山白气得话都说不好了,指着苍婪不顾形象地骂骂咧咧:“出去出去!把你的臭鸡臭鸭还有这两只臭鹅一起带走!” 话音刚落,苍婪就看见玉璇玑从卧房推门而出,便直接跳到她面前,一脸委屈地说:“娘子,臭狐狸她骂我!她还让我滚回去!” 涂山白这下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抢过苍婪手里那根赶鸭子的竹棍,冲到结界中把这群鸡鸭鹅都赶了出去,临走前还白了一眼苍婪。 玉璇玑也是被院内这群鸡鸭鹅乱糟糟的叫声吵醒的,她刚走到门口,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看见隔壁卧房的沈秀也出来了。 沈秀见到一群鸡鸭鹅,还有怒发冲冠的涂山白,疑惑地问:“涂山,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生气?” 涂山白把手里赶鸭子的那根竹棍丢给苍婪,走到她面前一脸委屈地说:“秀秀,你看,恶龙和她的手下赶来了一群鸡鸭鹅,还非要说是送给我们的礼物,院子里乱成一片,这群家伙还原地下蛋!” 沈秀和玉璇玑两人对视一眼,笑着说:“没事呀,我们等会儿一起建一个鸡圈,把这群家禽都赶进去,到时候每天都可以吃到鸡蛋了。” 食铁兽点点头,按住怀里那只长得壮硕无比的大鹅,在它即将叫出声的那一瞬间,赶紧用手捏住鹅嘴,防止它大叫出声,震得耳朵疼。 涂山白一听,便喜笑颜开地说:“既然秀秀这么说,那我们就把这群鸡鸭鹅养起来,我去垒个鸡窝,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如此温柔的涂山白,和刚才暴躁炸毛的凶狐狸简直是判若两人。 苍婪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这个没出息的臭狐狸,扭头就对玉璇玑说:“娘子,这群鸡鸭鹅是我赶过来的,娘子昨日跟我说要知恩图报,我心想就算有黄金在蛮荒里也没用,干脆送些实用的,就把黄六养的鸡送来了一些。” 黄六被点到名字,原本还在看着老母鸡流口水,马上站得直挺挺的,说:“大王说得对,这些鸡全部都是我友情赞助的,个个长得又肥又大,还特别会下蛋,拿金币跟我换我都舍不得给!” 苍婪扭头,一脸挑衅地看着涂山白,笑着说:“瞧瞧,本王对你多好。” 涂山白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地说:“那我可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了。” 苍婪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多宰几只鸡,晚上我们在你家吃全鸡宴。” “什么全鸡宴!”站在门口扑进来的岸芷拉着汀兰的手,盯着一院子的妖魔鬼怪们,说:“有炸鸡烤鸡口水鸡吗?” 涂山白脸上的笑容眨眼间崩裂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涌进来的一群人,说:“你们是把我家当成托儿所了吗?” 苍婪随手抓了一只鸡,说:“怎么会,我们都是来帮忙的,你这里好东西多,给我们用用又怎么了?” 涂山白气极反笑:“那你们也不能——” 倏地,苍婪往她怀里丢了一样东西。正当涂山白准备看是什么垃圾的时候,眼睛却突然间睁大了:“这这这——这是白泽笔!传说中遗失的世间至宝白泽笔!” 玉璇玑笑着说:“涂山,这支笔是我和阿婪赠与你的,想着你每日写话本不辞辛劳,作者当然要配一支好笔,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会越来越好。” 涂山白捧着手中的白泽笔,笑得合不拢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说罢,涂山白将这支笔装进袖子中,朝着众人微微一笑,连这群乱嚎叫随地下蛋大小便的鸡鸭鹅都看顺眼了,热情好客地说:“来者是客,都进来吧,我这狐狸洞大,能容得下不少人呢。” 黄六说着,便准备抱着怀里的两只大鹅进去,却被涂山白用狐狸尾巴一扫,挡在了外面:“不行,它随地大便,必须放到外面去。” 早饭还没吃,涂山白就去外面找了些大石头,和苍婪她们将石头搬运回来,分别垒成三个窝,将这群鸡鸭鹅全部赶了进去。 涂山白从未养过这些东西,还不知道如何养活。 苍婪把黄六拎过来,说:“这是本王的养鸡好手,有黄六在,保证你每天都能吃上又大又肥的鸡。” 涂山白冷笑:“你这恶龙今日怎么这么好心,还帮我垒鸡窝,平日也不见你如此殷勤,事出反常必有妖。” 苍婪这下可不乐意了,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好心好意帮你,反倒让你觉得本王图谋不轨似的,你再这样诽谤本王,本王就不干了!把你的白泽笔还给本王!” 涂山白一听,将自己的袖口藏得严严实实:“不行,给了我就是我的了,岂有再要回去之理,哪有你这样做妖王的,也太不实诚了。” 苍婪说:“本王平日从不信守承诺,可这白泽笔是我娘子要赠与你的,我与娘子一心,方才也只是说说罢了,你怎么像个守财奴似的,真是好没羞啊。” 说罢,苍婪拎起一只大鹅的脖子,将这几只大鹅掂量了一番,找出来一只最重的,笑着说:“就它了,方才娘子说要吃铁锅炖大鹅,今日就拿你打牙祭。” 苍婪皱了皱眉,看着这只大肥鹅说:“这么多人,一只不够吧。” 说完,她又大手一伸,随即挑选一位幸运食材,两条手臂分别夹住一只大鹅,开开心心地朝着狐狸洞走去。 涂山白看着苍婪这副模样,一边修缮鸡窝,一边小声诅咒着:“等会儿追得你满地找牙!” 一语成谶,苍婪走到门外的溪水边,准备给这两只大鹅好好洗洗澡,刚一松手就被其中一只大鹅啄了一口。 苍婪嗷的一声叫,原地跳起来。 两只大鹅张开双翅蓄势待发,张开大口嘎嘎直叫,冲着苍婪开始猛烈追击。 苍婪还是头一次见到此种情况,她忘记了自己是条龙,便赶忙奔逃回家,边跑边喊:“救命啊!” 凑热闹的陆玄看到此种场景,万年不动的唇角终于忍不住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扭过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玉璇玑在厨房内帮忙做炸鸡,岸芷和汀兰站在一旁围观,忍不住说:“主人,我们好久没吃炸鸡了,甚是想念。” 汀兰说:“我听说炸鸡配啤酒更香更美味哎,可是这里好像没有啤酒。” 玉璇玑说:“啤酒没有,不过我记得阿婪好像在龙潭外那棵菩提树下藏了几罐百年老酒,待会儿我让她去挖出来。” 岸芷又说:“我还想喝可乐,好想好想喝,现在被困在蛮荒里,什么都不成了,我想吃蛋糕冰淇淋臭豆腐螺蛳粉,我还想吃——” 汀兰忍不住说:“行了行了,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吃。” 黄六坐在灶台前烧火,听到两人这番话后,便忍不住馋得流口水,问:“你们说的都是好吃的吗?” 岸芷回答说:“是啊,都是外面的好吃的。” 黄六擦擦口水,说:“真有那么好吃吗?我还从来没吃过呢。” 汀兰笑着说:“确实都是好吃的,也不知道蛮荒有没有食材能做,要是有一个时空门就好了,我们可以去外面吃好吃的。” 黄六叹息说:“我在蛮荒呆了快一千年,每天吃的最多的还是鸡,我以为鸡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可没想到天外有天,这世间竟然还有比鸡更好吃的,光是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玉璇玑听着她们几个七嘴八舌地聊着美食,笑着说:“我倒是会做不少菜,你们若是喜欢,我便多做些,阿婪一定也喜欢吃。” 一提到苍婪,玉璇玑便笑着继续说:“阿婪她爱吃的很多,从来不挑食,我做什么她都喜欢,好养活的很。” 说这话的时候,玉璇玑的唇角是上扬着的,岸芷和汀兰当然都看得出来,主人这是在趁机炫耀。 岸芷的目光落在玉璇玑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喉管的位置有好几处小红点,看着像是蚊子咬的,便忍不住提出:“主人,你的脖子怎么这么多红点,是不是被蚊子咬了啊,我这次来带了驱虫药,很管用的。” 汀兰一看,原本担忧的表情眨眼间变得无奈起来:“你别说话了,好好洗菜吧。” 玉璇玑唇角弯弯:“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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