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邬岳问。 “既然对你有用,就不用管它之前的名字了,”那个神道,“以后它就是你的内丹了。” 邬岳看着他,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了,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死。”那神站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昏暗的泽地中响起哗啦的声响,邬岳这才看到他手脚上缠缚的锁链。 “而且,”他道,“这东西于我也没什么用处。” 邬岳蹙眉想了想,他内丹已碎,这珠子于他确实再好不过,但他不想承谁恩情,于是问道:“你需要我怎么报答你?” 那神先是有些惊讶,随即笑了起来:“不需要。” 邬岳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打量了面前的那个神一番,泽地之上雾气缭绕,眼前的神一身白色衣袍,许多地方已是破烂陈旧,黑色的锁链衬于其上,显得极其扎眼。 “这样吧,”邬岳道,“我帮你把这破链子砸开。” “不……”那神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邬岳已经手脚麻利地一把抓住锁链,他将妖力全部灌注在手上,用尽全力地一扯,结果毫无反应。 “你打不开这锁链的。”那神道。 邬岳偏不信邪,他化为原身,尖利的爪子砸在锁链上,溅出一片金光,嗡鸣的响声在乌羽泽中荡开,那锁链仍是完好无损,反倒是邬岳受到反蚀,头昏眼花地晃了一下。 那神无奈道:“我跟你说了……” 邬岳默不作声地继续吭哧,那锁链不知是用什么造就的,他折腾半晌没在上面折腾出一点痕迹。邬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强撑着哼道:“你等着,我现在妖力不足,过段时间我恢复了妖力一定帮你砸开。” 乌羽泽内泽地丛生,终年昏暗混沌,分不出日夜,邬岳不知在其中待了几天,他和那珠子融合得很快,妖力也恢复得迅速,那段时间里他只专注干了一件事,就是磨链子。 妖力对那锁链毫无用处,反而放诸其上的妖力愈强,受到的反蚀愈厉害。邬岳便化为原身,趴在那神的身边,不用妖力,只咔嚓咔嚓地用爪子磨,爪子都快磨秃噜了,那锁链仍是毫无动静。 邬岳不是安生的性子,磨得怒气丛生,火大得不行,忍不住开始上牙咬,嘎吱嘎吱咬了几下,仍是徒劳,他气得一脑袋扎进浓重的雾气中,在广大的水泽中来回跑了几圈,泽地之上水花四溅,将怒气发泄一些,再一身湿淋淋地回来,跳上大石,趴回那神身边,抓过锁链继续怒冲冲地磨。 那位神随他折腾,见他七窍生烟的炸毛模样,还伸手顺了顺他湿淋淋的毛发。 邬岳不喜被人触碰,晃了晃脑袋避开他的手,那神收回手,浅声笑道:“这样吧,你如果非要为我做什么事,那就好好活着,早日变得强大起来,护好内丹,别再被其他妖怪摁在地上打了。” “谁被摁在地上打了?”邬岳不服气地反驳,他化为人身,和那神并肩而坐,脚垂在石头下面,鞋底轻点着水,偏头看着身旁,又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那神道。 邬岳的视线落在他放在身侧的手上,那上面粗糙干裂,有无数细小的伤口叠加成片,那神注意到邬岳的视线,若无其事地蜷起手指,将手掩到了袖中。 乌羽泽并非善地,其中弥漫的雾气侵蚀力很强,乌羽泽之外的其他混沌之地也差不多,他常年游荡于这些地方,免不了受到伤害。 他冲邬岳道:“你的伤既然好得差不多了,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那你呢?”邬岳问。 他摇头。 “你跟我去九移山吧,”邬岳道,“这里连阳光都没有,一点都不好,我可以分你半个山洞,我还有一条狐狸毛做的大毯子呢,可软和了。” “我没有办法离开这些混沌之地。” “为什么?”邬岳蹙眉,“你犯了什么错?是谁惩罚的你?” 那神看着昏沉无边的泽地,沉默不语。 邬岳有些烦恼地挠了挠头,想了想道:“那你要去哪里,我陪着你,反正我也没其他事干。” “不。这些地界之所以是死地,就是因为不适宜生灵多待,时间一长伤害很大,你得赶紧离开。” “我才不在乎,”邬岳不屑道,“你能待在这些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再说,我妖力并不比你弱。”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神顿了一下,直白道,“我不喜欢有人跟着我。” 被嫌弃得如此明显,邬岳哑了声,随即有些羞恼地化为原身,背转过身生闷气去了。 那神在他身后解释:“我不是嫌弃你,只是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且你……” “知道了!”邬岳没好气地打断他,“这就走!” 他虽是这样说,真到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隔着漂浮涌动的雾气,那个神被隐没其中,周围是浩渺无边的沉暗,独他一抹瘦削的白。 邬岳忍不住返回来两步,冲他道:“我以后再来找你。” “死地广大,我并不会长久地待在乌羽泽中,而且这些地方对妖不好,别再来了。”那神道。 邬岳被接连地拒绝,气腾腾地转身走了。 之后他又去过几次乌羽泽,身处其中只能看到漫无边际的沼泽和雾气,其余皆是一片空荡。这些年间他走了不少边荒死地,却也始终未再见过那个神。 正如他对孟怀泽所说的一样,不知是仍在某处死地游荡,还是已经死了。 第33章 雪招离开 两天后的夜里,雪招的那朵花开了。 月光静谧,晚风柔柔地吹着,孟怀泽被雪招从屋里叫出来时,枝叶堆簇间那娇小的花骨朵已经绽开了些许,从包裹的绿色花萼间探出一星娇艳的红,半片花瓣边缘徐徐探出,在月光下轻轻地摇摆。 雪招蹲坐在地上,细长的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花枝,两只爪子折了般一动不动地拱在胸前,肚皮却紧张兴奋得颤个不停,脸皮上泛着红。 孟怀泽被他带得也有些紧张,不由得便将呼吸放轻了,像是生怕重一些就会扰了眼前这朵花的绽放。 阿绯也跟着他们蹲在花枝旁边,眼神从雪招看到孟怀泽,又从孟怀泽看到眼前的花,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不就是一朵花吗,春天时川箕山漫山遍野全是,就连现在,他们身周一抓也是一大把。但他见那一人一妖严阵以待,于是也乖巧地坐着,一声不敢吭。 邬岳则是站在一旁,无聊地看天看月亮。 花的绽放很奇妙,孟怀泽一直盯着,时间悄然流逝,眼前的花骨朵还是只探着那半片花瓣,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差别,然而只是一个稍长一些的眨眼,再看时,那花竟似是在瞬间开绽许多,下方托着的花萼向四周裂开,月光中点着几个细小的尖尖,花瓣堆簇着蜷在其间,像是一团细腻的锦缎。 先是两片花瓣试探地舒展开来,在微风中盈盈晃动,孟怀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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