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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些年孟怀泽并不是没再见过采芷,毕竟这儿是采芷的娘家,她回来的次数虽少一年到头也要有上三四趟,只不过两人即便遇见也仅是点头便过,连寒暄都少,甚至许多时候还没等走近采芷便先转开了。此时孟怀泽看着她,发现那个率真灿烂的小姑娘已经不在了,她是一个母亲。 时间谁都看不见,却又在每个人身上悄然生长。 前一夜折腾得晚,这日又是大年三十,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清早孟怀泽心安理得地贪了会儿懒,卧在床上看了会儿书才起了床。 拾掇好自己,他去开院门,发现采芷竟在院外站着。 她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没敲门也没出一点声,靠墙低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听到门响才抬起头来,看到孟怀泽笑了笑,喊了声“孟大夫”。 “怎么在这站着?”孟怀泽又问,“孩子没事了吧?” “没事,”采芷摇了摇头,笑道,“能吃能喝还能跳,今早起来就闹着要出去玩雪,淘得很。” 孟怀泽也笑:“那就好。” 这说完两人就没话了,细小的雪花慢慢地飘着,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站着,没人说要进来也没人说要出去。采芷将手里拎着的麻绳捏了又捏,良久,她才将手往前伸出去,麻绳下系着的是一坛封好的酒。 她垂着眼道:“昨天夜里我被吓到了,也没能好好谢谢你。” 孟怀泽连忙推拒不要。 僵持之下,采芷突然笑了一声,她抬起头看着孟怀泽:“其实,也不全是谢礼。” 有树枝不堪重负,顶上积的雪落下来砸在雪地上,头顶上树枝还在颤颤巍巍地晃,采芷的声音也轻悠悠的好似在晃。 “第一年的时候,我给你酿了一坛酒,第二年,又酿了一坛,第三年的时候,就不再酿了。第二年的那坛碎了,这是第一年的那坛,还给你。”她冲孟怀泽弯起唇角,一时间竟还像那个十七八岁无忧无虑的姑娘,“所以,你可得好好地喝,就这一坛,喝完了可再也没有了。” 孟怀泽的视线从她嘴角的笑落到抓着麻绳用力得发白的手上,短暂的沉默后,他没接那坛酒,而是说了句“等我一下”,转身进了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个酒杯。 孟怀泽将坛口的封泥去掉,封纸打开清冽的酒香溢散而出。采芷看着他将其中一个酒杯斟满,笑了一笑,拿起地上的酒坛,将另一个酒杯也倒了大半。 漫天细雪中,一开始他们谁都没说话,并肩坐在门槛上,各自将自己的那杯酒慢慢饮尽了。 第二杯倒上,采芷才开了口,问孟怀泽给人看病忙不忙,过年还有没有什么事。 孟怀泽一一答了。 到了第三杯酒,她的话便多了起来。 她问孟怀泽:“你知道第二坛酒怎么碎的吗?” 孟怀泽摇头。 “他给砸碎的。本来他以为那是给他酿的,还挺高兴,后来知道不是,就恼了。之前他连句重话都没跟我说过,那次却发了好大的火,指着我的鼻子骂,让我想清楚自己嫁的人是谁,之后的日子还想怎么过。” “他生那么大的气,可到了,也没碰我一根手指头,出去之前,还把我脚边上的碎瓷片给捡干净了。” “天黑了我开门出去,看到他还在外面坐着。我在屋里坐了一整天,他就在外面坐了一整天,见我出去,他还不敢看我。”采芷轻轻晃了晃手里剩了半杯的酒,“就在那时候,我突然就想通了,他没什么大本事,就是个给人拉货的,可从我进门的那一天起,他没让我受过一点委屈。” “他说得对,日子得往下过,”采芷笑起来,“所以这第三年,再新酿的酒就都成了他的宝贝,走哪儿都得带着,逢人就显摆,显摆了却还不给人喝,抠死了。” 她话说得嫌弃,嘴角却始终带着笑。 孟怀泽看着她,也笑起来,说道:“真好。” 杯子空了,采芷倒了第四杯酒,转向他问道:“那你呢?” “我什么?” “就这样一直下去?” 孟怀泽没吭声。 采芷凑得近了些:“大家说的是不是真的?” “说什么?”孟怀泽有些茫然。 “孟大夫有个心上人啊!就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小三他们都打赌猜了好多回了,上次说是邻村的连春,结果今年秋天的时候人家连春也出嫁了,小三输了好多钱呢。” 孟怀泽摇头失笑,怪不得那段时间小三见着他都气哼哼的,好像他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所以,”采芷问他,“孟大夫是有心上人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孟怀泽点了点头:“是。” 采芷“哦”了一声,坐回了原处,捧着酒杯慢悠悠地啜了一口酒。 孟怀泽看她:“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往下问。” 采芷摇头:“这么多年过去都没成,里面定是有什么隐情,村里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她是谁,说明孟大夫也不想让人知道。既然这样,我问什么?” “可是,”她顿了顿,“如果不行的话,不能换一个吗?” 孟怀泽笑着摇头,低声似是叹息:“不能啊。” 话说到这两人便停了,一人捧着一个酒杯看远处的山和雪。 有人路过,冲他俩打招呼,问道:“采芷也在这呀?” 采芷冲他摆了摆手,话说得不客气却熟稔:“忙你的去!” 等那人走了,采芷打掉衣裳下摆沾的雪,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笑道:“走了,坐太久再被人误会,我可是有孩子的人了,不太好。” 她走了一步,又停住回过头来:“孟大夫,以后再陪你喝,可就不是这酒了。” 孟怀泽笑着冲她举了举杯。 曾经少年心事,尽付一场酒中,酒尽人散,各走人生路。 采芷走后,孟怀泽坐在门槛上,一个人将剩下的酒全喝完了。 酒并非烈酒,然而他喝得多,再站起来时也有些发晕,便回屋睡了会儿觉。他没想睡太久,谁知再醒来时天竟已经隐隐有些暗了。 冬日的天本就黑得早,又是下雪天,头顶上一片灰暗凝涩的白,然而不远处的村落人家却是另一番色彩。天还没真正黑,各家门前的红灯笼都已经亮了起来,以前不舍得点的灯也都点了起来,烧香的拜佛的做饭的烤火的打闹的,各家各院没一个消停的,隔得那么远孟怀泽都能隐约感受到那份喧哗与热闹。 孟怀泽将大半个白天都睡过去了,连对联灯笼都没来得及挂。虽说就他一个人,但毕竟是过年,对联都不贴有些不像样子。春联是早就准备好的,孟怀泽将院内几个屋都贴上了,最后剩了一副最大的,是贴在院外大门上的。 大门顶高,孟怀泽搬了把木凳,站在上面贴横联。贴好后他没立即下来,而是站在凳子上看着那对联发了好一会儿呆。 远处人家的欢声笑闹源源不断地涌入耳中,他终是忍不住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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