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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口处握住了什么珍重的誓言。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说:“好,我记住了。” 邬岳顺着他问道:“你有什么想让我做的么?” 孟怀泽点了点头。 邬岳有些意外:“什么?” 孟怀泽却不吭声了,他也不再喊疼,将苍白的脸贴在了邬岳的胸口处,许久之后,邬岳才听到他那宛若叹息的低语:“以后总会有的。” 直到天边泛白孟怀泽身上的热度才将将下去,折腾了一夜,他狼狈得像是去了半条命,但那将他裹得几乎不能呼吸的疼痛终于缓歇下去,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便陷入了黑沉的睡眠中。 邬岳拍着孟怀泽的背,感受到怀里人终于平静下来的均匀呼吸,这才松出一口气来。而这口气还没松到底,他的眉尖便猛地一凛,因为他突然发现,他胸腔内的那颗心竟在发颤。 属于大妖的强悍无比的心脏,面临无数生死危机都不会乱上分毫,竟在人界的一个小小屋舍中,因为一个人类的痛苦而发颤。 他抬手摁上自己的胸口,金色的眸子现出些沉思,他在孟怀泽身上经历了太多新奇和意外,包括许多陌生的情绪。他的视线落在孟怀泽昏睡中苍白的脸上,忍不住在上面捏了一把,暗想,你才是妖怪吧,专门蛊惑妖心。 第66章 糖与苦 孟怀泽被那一口血灌得疼了半宿,天快亮才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头了,他睁开眼还有些茫然,总觉得他还活着这件事有些不真实。 邬岳问他:“醒了,还疼吗?” 他像是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扭过头去看邬岳,仍是那一副神色,好似邬岳在这比他还活着这件事更加不真实。 邬岳伸手想捏一把他的脸,快碰到的时候又想起昨夜这人虚弱的模样,手上的力道卸掉,变成了一个轻得像逗趣的抚摸。 孟怀泽看他的眼神更像看怪物了。 邬岳被他看得有些恼,手下力道猛地加重,恶狠狠地掐着孟怀泽的脸,不爽地蹙着眉:“这样看我干什么?” 孟怀泽被他掐得呲牙咧嘴,这才确认了的确是那个没良心没轻重的狼崽子。 秋日的阳光就算中午头也不算太烈,孟怀泽拢着厚衣裳坐在廊檐下,怀里抱着他的新木箱看。木箱做得并不算精致,许多地方未接合得太好,但孟怀泽却是边看边忍不住笑,甚至都舍不得从怀里放下来。 邬岳拿着个蒲扇在几步远的地方直起身来,看到他在看那木箱,嘚瑟道:“怎么样,我做的木箱是不是很好?” 孟怀泽点了点头:“很好。” 邬岳的眼角眉梢的得意愈发灿烂,像是舒展开的一幅金光璀璨的画。 有些事孟怀泽不想让他自得,比如给他灌血这件事,昨夜那强烈欲死的疼痛过去,再醒来时孟怀泽惊觉他身上的病痛竟是好了大半,只不过说话间还有些未好利索的鼻音,但孟怀泽想起来那昨夜的疼便心生寒意,决不想再来第二遍,这病好了大半的事也打死不能跟邬岳说。 但有些事上,孟怀泽不介意让他更骄傲一些。 他看着邬岳,笑着又接了一句:“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木箱。” 邬岳举着那蒲扇,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孟怀泽伸手点了点他腿边上的药炉,邬岳心满意足地往下一蹲,将个蒲扇挥得虎虎生风。 但得意了没多久,他手中的蒲扇蓦地一停,有些心虚地抬头看孟怀泽:“火灭了。” 他本就只引起了一个小火苗,没扛过他兴奋上头的大力气。 孟怀泽无奈地挪到炉子边上,帮邬岳将那火又引燃了,便又挪回原来的位置坐下。 邬岳有些不满他拉开的距离:“干嘛坐回那里去,坐在这不就行了?” 孟怀泽怀里抱着他的箱子,只是笑不说话。 坐在这里,他一抬头便能够将邬岳收尽眼底。 阳光静静落着,小院里一片静谧,孟怀泽坐在廊下,晒着温热的阳光,下巴抵在邬岳给他做的新木箱上,静静地看着邬岳有些手忙脚乱地给他熬药,嘴角忍不住弯着笑。时光静谧,岁月安好,他觉得一生最极致的幸福也不过如此了。 药滚沸起来,满院的清苦味,邬岳嗅着连连皱鼻,要亲口喝药的孟怀泽却是一脸无所谓,他从小便在这药味中泡大,日常中也常亲尝草药,这些苦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药熬到中途,邬岳进屋去拿药碗,孟怀泽起身想去看顾着炉子,起到一半听到院外的敲门声。 孟怀泽病得太狠躺得太久,走路仍是有些浮,踏着地面像是踩着高低不平的棉花,他一面应着,一面走到院门口,打开院门却是一愣。 门外站着的竟是数月没理他的采芷娘。 短暂的惊讶过去,孟怀泽很快回神,笑着问道:“大娘,是有什么事吗?” 采芷娘的视线在他仍有病色的脸上落了一瞬,又很快移开:“没什么事,就是这两日有些头疼,来拿几副药。” 孟怀泽应着,侧身让采芷娘进院:“来屋里吧,我给您看看。” 采芷娘却没动:“不用看了,应该是前两日夜里干活着了些风寒,你就按这给我拿两副就行。” 孟怀泽没办法,只得答应了,转身去屋里开药。采芷娘看着他进了屋,视线又落在廊下烧着的药炉上。 很快,孟怀泽便拿药回来,采芷娘接过去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生病了吗?” 孟怀泽点点头,又紧接着道:“不严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采芷娘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只嗯了一声,没说其他的,转身走了。 等人走了邬岳才从屋里出来,孟怀泽正关院门,听到邬岳道:“你睡着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来敲门。” 孟怀泽惊讶道:“我怎么都没听到?” 邬岳理直气壮:“我嫌他们吵,把声音都屏在了外面。” 孟怀泽有些无奈,他隐约想起刚开始生病那会,院外也是有人在叫他,再想起他昏沉中那些任性的心思,不禁有些羞愧难当。他是一个大夫,怎能生出那样的想法来? 邬岳见他站在院中不动,问他:“怎么了?” 孟怀泽晃了下脑袋,暂且挥去了那些惭愧,一边舒着后背一边叹道:“还真是一点病也不敢生,喝了药我出去看看,别是有人生了病,耽误了时候就麻烦了。” 他走过来伸手要将刚盛好的药从邬岳手里接过来,邬岳却一躲,将他的手避开了。 “那就别喝了。”邬岳沉着脸道。 孟怀泽有些懵,不知道这妖怪怎么突然就恼了。 “别人的身子是身子,你的就不是了?” 邬岳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孟怀泽看着他,却笑了起来。 够了,他想,这些就足够了。 邬岳看这人竟然还笑,气得将药碗往旁边桌上狠狠一放,自己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那药不说给喝,也不说不给喝了。 孟怀泽虽说伸手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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