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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直犯膈应道:“什么人呢,说的什么话!我闺女婿出名成名靠的是运气?明明靠的是实力!” 吴远不由失笑。 不多时,杨贲和李云带着俩孩子到了。 一进门,李云就边走边掠起袖子道:“我们这紧赶慢赶的,也没早得过小妹一家。” 杨千帆也喜滋滋地过来:“小姑父,今晚也有水煮鱼吃么?” 吴远笑道:“吃多少回了,还没吃够吗?” 杨贲也跟着打趣道:“你小姑父现在可是名人,他做的水煮鱼,可不是往年那个价了。” 小孩听不懂大人的打趣,只是满心期待地看着吴远。 吴远也不忍多卖关子,直截了当地道:“有水煮鱼吃,放心去玩吧。” 杨千帆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随即又问道:“小姑父不要我们择豆芽了吗?” “不用了,不用了,”吴远挥挥手道:“你小姑在家都择好了,你们只管负责吃就好了。” 打发走了俩孩子,杨贲又重新提起道:“对了,妹夫,你现在可是十里八乡的名人。就没有记者来采访你么?” 吴远心想着,早半年就有了。 嘴上却道:“出不出名是次要的,能赚到钱,把生意做起来,比什么不强?” 老支书也跟着附和道:“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名气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酒喝?你白长这么大,还不如小远看得通透。” 得了,又挨呲了,杨贲闷头闷脑地抽了一口。 可等到二弟杨猛和蒋凡一家一到,他立马释然了。 这还有个垫背的呢。 马长山带着杨沉鱼,以及俩孩子是三点来钟才到的。 俩口子一进门,就被杨贲埋汰说:“你俩是等我们做好了,专门来吃的吧?” 杨沉鱼一屁股坐下来,占的是原本属于马长山的座位。 结果马长山只得站着了。 家庭地位一下子,尽显无疑。 直到老支书一瞪眼:“帮厨去呀!咱一帮老爷们的,你凑什么热闹?” 杨沉鱼看了一眼马长山,这才不甘心地去了灶房。 马长山悻悻地坐下来,特地给众人上了一圈的烟。 五点来钟,天将将要黑。 老支书家的年夜饭,在五千响的鞭炮声中开始了。 最后端上桌的水煮鱼,刺啦啦地油花还在冒着未完的热气,几个孩子却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老支书端起盛满茅台的酒盅,略显草率地提了第一盅。 喝完之后,老支书夹了块卤鹅,孩子们的筷子便飞快地伸入水煮鱼中,大捞特捞。 年夜饭很是丰盛,更盛往昔。 但在吴远和杨落雁看来,多少有些习以为常了。 加上杨落雁俩手冻的通红,如今还没缓过劲来,所以没怎么伸筷子。 这不对比不知道。 在自家土暖气、自来水的环境里做饭,跟在娘家这冰天雪地里做饭,体验差别大了去了。 捂了半天还没捂热,其他人却不停地叫她夹菜吃菜。 杨落雁只好把俩孩子从刘慧手里接过来,趁着照顾孩子的机会,把冰凉的手夹在孩子的腋窝下面暖暖。 小孩子的火力就是壮。 没过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年夜饭的气氛也跟着热烈起来,大嫂李云边吃边说杨沉鱼道:“大姐,你刚才在厨房可有些生疏,一看就是很久没做家务了。” 马长山感同身受,看了媳妇一眼,却没敢说话。 转头一脸幽怨地看着吴远。 吴远举起酒盅,趁机敬了他一个。 杨沉鱼大言不惭地道:“都是为了这个家,家务谁做不是做?” 大过年的,这个话题可不兴多聊。 杨贲立刻岔开话题道:“妹夫,你说说明年有什么打算?让我们也听听,长长见识。” 吴远正闷头吃着卤鹅呢,范大厨的手艺真不是盖得。 哪想到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了。 “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就是盼盼家具厂做大做强,顺便上海那边也继续发展下去。” 杨贲抓住关键,追问道:“依你这意思,明年形势肯定比刚过去这一年强?” 吴远嘴里吃着卤鹅道:“那当然,过去这一年,乌烟瘴气的,大家也都感同身受的。” 杨贲点头道:“没错,这点我们是感同身受了,可新的一年,1990年,你怎么就对它这么有信心?” 吴远打了个哈哈道:“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独好。” 杨贲有些不尽兴,还想着多问两句。 却被杨支书打断道:“今年已经这么差了,明年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再说了,去年那么差,小远不是照样有机会在上海发展壮大?” 年夜饭不知不觉吃到了7点来钟。 电视里开始播报新闻联播。 很快,老人家在上海考察讲话的新闻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 杨支书眼前一亮,看向吴远,眼里尽是意味深长。 只有杨贲依旧懵懂道:“妹夫,还真让你说中了!” 第271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人家在上海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安抚人心的意思。 明眼人,不难看得出来。 然而老支书在意的是,这个小闺女婿竟然能提前嗅到这种动向,意味着他的消息渠道已经远超自己个了。 这也算是另一种层面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虽然这里头‘青出于蓝’有些不符,但不妨碍老支书这般觉得、如此认为。 回头再看闷头吃菜的二儿子杨猛,老支书突然叹一口气,再没了食欲。 不过从五点来钟吃到七点来钟,年夜饭本身也吃得差不多了。 李云和蒋凡抢着收拾残局。 饭局上被呛了一句的杨沉鱼也不得不抓紧表现一下。 这些时日,厨艺生疏了,不可能刷碗洗锅也退化了吧? 必须好好表现一下,把贤妻良母的形象重拾起来。 不过院子水缸里的水是真冷。 反倒不如现从压水井里压出来的井水暖和。 杨沉鱼手下一停,不由自主地攥起来,积攒热量,却还是冰渣凉的一片。 还是妹夫家好。 屋内温暖如春不说,连带着自来水也不冰手。 蒋凡端着一大盆热水过来道:“姐,兑点热水,别把手冻坏了。” 新闻联播一播完,吴远就把电视调到了省台一套。 等着天气预报一结束,盼盼家具就开始给全省人民拜年了。 广告还是之前的那个广告,只是吴远临时要求加了最后两句话而已。 但在这年头,却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听起来倍儿新鲜。 尤其是那些买了盼盼家具的家庭,更觉得这两句祝福的话,是对自己个儿说的。 品牌这不就立起来了么? 广告一结束,杨落雁就把俩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自己抱着,一个交给吴远道:“爹,妈,我们先回了。” 杨支书还有些意犹未尽:“这就要走?” 刘慧更是舍不得俩孩子,眼巴巴地道:“不再多玩一会,看看春节联欢晚会?” 杨落雁裹好围巾道:“不了,回家看。” 刘慧一想,回去也好。 小闺女婿的那个家,比自家暖和多了,外孙外孙女也能少受点罪。 相比之下,这五间大瓦房,屋里屋外一样冷的,跟普通人家有什么区别? 小俩口一人抱一个,手里再拿不下别的东西。 刘慧还想着给孩子带点东西,也只能作罢。 吴远俩人一走,其他人也都准备离开。 杨猛跟蒋凡走的,还想把家里桌子上的果子点心,顺点回去。 结果老支书没眼看,挥挥手道:“拿去拿去,快点走。” 这不争气的孩子,跟争气的孩子,就是没法比。 赔钱货。 连蒋凡都觉着丢人,走得脚步愈发快了。 仿佛这样,就能跟丈夫杨猛保持距离,少丢点人似的。 除夕的晚上,路上行人不多。 加上天寒地冻的,路不好走,人就更少了。 吴远抱着玥玥一人,看着媳妇抱着小江,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腾回左手道:“把小江也给我,我一手一个,正好平衡不吃力。” 杨落雁有些狐疑,最终还是递了过去。 自家男人疼媳妇,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方式。 刚结婚那年,背着自己去各家各户拜年。如今倒是不用背媳妇了,却把抱孩子的重任独自揽了下来。 这孩子乍一抱,不觉得沉。 但走上一段,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不沉?不沉走两步! 吴远也是这个感觉,毕竟他怀里是一左一右俩孩子。 加之俩小家伙平时好东西没少吃,比同龄人抱起来还要沉一些。 但抱都抱了,吴远不可能示弱,再把孩子丢给媳妇。 于是大踏步地走起来,生怕媳妇看出端倪。 杨落雁在后边追,边追边道:“慢着点,你小心路滑。” 好在一公里的路程,十多分钟也就到了。 仨狗隔着老远,就在家里冲天狂吠,那是听到主人回家的动静了。 打开大门,小院里门廊下还亮着灯。 远处时不时地传来鞭炮的炸响声,一阵接一阵。 冲天炮这样的烟花比较少,大多数人家也就是听个响,基本上没什么危险。 有危险的,也大都是熊孩子玩擦炮闹的。 擦着了,专往草垛子上扔。 小楼内还残留着余温,吴远放下俩孩子,任由杨落雁给孩子褪去围巾帽子和外套,他自己去了灶房,一看炉子,确实没多少柴火了。 于是加了一堆的蜂窝煤。 回了客厅,等到春晚一开始,屋里就明显地暖起来了。 杨落雁把俩孩子安顿好,就把和好的面团连同桌子一起搬到电视跟前,开始包饺子。 吴远把俩孩子放在身边,防止他们去跟着抓面胡闹,顺便想要安安稳稳地看一会春晚。 没想到,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毋庸置疑,又是拜年的电话。 第一个是上海的江静打来的,说着新年祝福的话,偶尔还传来旁边江妈的声音。 这上海娘俩虽然比大多数人有钱了,但孤女寡母的,也挺不容易的。 挂了江静的电话,吴远刚抓了把瓜子,准备开磕。 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吴老弟,你家电话可真难打,半天打不进去,打进去了又没人接。” “吕老哥,对不住,刚刚家里没人。” “那怪不得!大过年的,没你喝酒,这过年滋味都少一半!” “吕老哥,上海那边的年味指定比咱们乡下浓多了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吕文清笑逐颜开,“因为老人家在这边过年,外滩那边特地举行了盛大的烟花活动。娘俩去看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不过消防车出动的也特频繁……” 不愧是教授,讲着讲着,就一体两面,头头是道。 吴远笑道:“生活有奔头,比啥不强。” “是是是,祝你跟弟妹新年快乐,阖家幸福。过年早点回来,一起喝酒!” 挂了吕文清的电话,吴远手心里的瓜子都攥出汗来了。 赶紧嗑上一会,顺便看看春晚的开场节目。 这舞台布置谈不上华丽,灯光效果也说不上炫目,可这时候人的精神面貌和敢说敢讲的劲儿,就是容易令人乐呵。 尤其是今年的组织形式,居然是小组PK的形式。 人多嘴杂之余,着实热闹非凡。 吴远刚看出点头绪来,电话又响了…… 第272章 招兵买马,全凭手艺 一整晚的功夫,吴远都在看春晚和接电话的节奏中过去。 中间夹杂着几通给媳妇杨落雁的拜年电话。 但大多数还是找他的。 电话听筒压得他耳朵都酸了,痛了,同时春晚也断断续续地没看个明白。 俩孩子早就扛不住,歪倒在沙发上睡了。 杨落雁只给俩孩子盖了条薄毯,就继续包饺子。 白菜豆腐馅的、韭菜鸡蛋馅的、牛肉猪肉馅的。 包得足足三斤多的饺子皮,满满的好几盖帘子。到最后新年的钟声敲响过后,杨落雁还想接着包,却被吴远打着哈欠拉着进屋道:“包点够吃的就行。” 杨落雁看了看墙上的钟表道:“咱家不守岁啦?” 吴远理直气壮地道:“在哪儿不能守岁?非得包饺子干活守岁?” 杨落雁一闻,闻出丈夫身上的洗发香波味儿:“怪不得你大年三十的,居然勤快到自己主动洗了澡……” “哈哈,让你看出来了。” “急什么?人家还没洗呢!” 这一夜守岁,守得轰轰烈烈。 直到快天亮了,俩口子才沉沉睡去。 可惜没睡多大一会儿,就被院子里的狗叫声吵醒了。 狗叫倒不是有人上门,而是被周围四邻的鞭炮声吓得。 实际上,就算不是狗叫,吴远也差不多被吵醒了。 旁人家都吃上了开年第一顿饭,自家也不能太晚。 尤其是杨落雁不甘于人后的。 于是吴远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出门把鞭炮点了。 回头来刷牙洗漱好,杨落雁也把饺子汤圆都煮好了,端上了桌。 俩孩子坐在桌前,小碗里也有个汤圆,不是给他们吃的,而是给他们玩的。 吴远一口气吃了两大海碗的饺子,这才有点踏实的感觉。 昨晚守岁消耗太大了,不得不补。 当然,媳妇包的饺子味道也着实不错。 香! 吃过了饺子,吴远去灶房添了一次柴火。 外头就有人来拜年了。 第一个登门的,毋庸置疑是马明军和张艳俩口子。 二徒弟赵宝俊带着蔺苗苗紧赶慢赶地,也没赶上大徒弟俩口子。 弄到最后蔺苗苗逮着赵宝俊一通埋怨道:“你就不能早点去叫我呀?” 赵宝俊一脸苦笑。 他天不亮就到蔺家了,但架不住蔺苗苗自己个赖床。 面对俩徒弟,吴远就看对待自家孩子一样,很随意。 瓜子点心随便吃。 蔺苗苗甚至都知道在哪儿,自己个就能找得到。 倒是马明军和赵宝俊陪着师父坐下来,敬了根烟道:“师父,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 吴远任由宝俊上了火,就听马明军憨憨地道:“年前一直有人找上我家门来,最终的目的,却是想去师父您手底下打工干活。” “是木匠还是瓦匠?是大师傅还是小工?” “都有,师父。” “小工先不收,得等等。木匠你叫他们找你师公,瓦匠就找乔五爷。那边我都打过招呼了,只要手艺过关,肯定有活干。” “好嘞,师父。” 赵宝俊也趁机道:“那师父,找我的人,我也这么说了?” 吴远挥挥手道:“一视同仁,只看手艺。” 紧接着马明朝开着银色桑塔纳,带着马明琪到了。 桑塔纳焕然一新,明显是精心洗过。 后面玻璃上,还贴了喜庆的福字。 马明朝一下车就道:“老板,我琢磨着今天拜年路不好走,所以就开车过来了。” 吴远一想,“那正好,我跟你小娘正要出门拜年。” 杨落雁匆匆出来道:“俩孩子怎么办?” 新年大正月的,孩子指定不能带。 否则,这不是摆明了跟人要红包呢么? 吴远不可能这么不懂事。 不等吴远回答,蔺苗苗挺身而出道:“舅妈,这不有我呢么?” 杨落雁有些不放心。 事实上,吴远对蔺苗苗也有些不放心。 这大外甥女带娃,比自己好不了太多。 接着马明琪也自告奋勇道:“远爷,小娘,还有我。” 这下齐活了。 杨落雁进屋把各种拜年的伴手礼往车上拎,吴远就在旁边站着,全然不用操心。 就在这时,仨徒弟朱六标跟贺英才姗姗来迟。 一见面就被大徒弟马明军揽着肩膀嘲笑道:“老六呀,我说你是真老六。再晚来一会儿,师父跟师娘就出门拜年了。” 吴远一走,其他人也都走了个干净。 就剩下蔺苗苗和马明琪,带着小江和玥玥在家。 村里的石子路上,只化了两道车辙印的雪。 那是来回行人和骑车压出来的道儿。 跟小轿车没什么关系。 所以马明朝开得很慢,图的就是省个脚力,免得弄得泥点飞溅,到处都是。 俩口子拜年的路线,跟往年没什么两样。 依旧是从老支书家里开始,绕到师父乔四爷家,顺便走乔五爷家一趟,再去下圩村三姐家,最后才到县里。 一趟下来,有了桑塔纳代步,人确实轻省不少。 有人笑着说吴老板排场起来了。 有人不屑道吴老板已经够低调的啦。 反正吴远这一趟走下来,到哪都不免成为主角。 尤其是到了师父乔四爷家里,一看人比往年还多。 仔细一问,才知道,不少人是借着拜年的机会来说事求工作。 弄得师父他老人家,比往年拜年累多了。 从县里回来,吴远俩口子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三姐吴秀华家里。 虽然上午已经来过了,但那是过来拜年的。 而这趟是身为唯一的舅舅以及三姐娘家人的身份,去接熊飞燕回家的。 桑塔纳到了三姐家门口。 俩口子早就穿戴整齐,准备好礼品,站在门口了。 那紧张又激动的劲,比生熊武、熊文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比之下,熊武和熊文就有些可怜。 两双小眼里,对未来充满着小小的迷茫。 看得吴远摸着俩孩子脑袋道:“怎么了?这都要哭了?” 熊武抿着嘴没说话。 熊文被吴远一把抄在怀里抱起来,突然就哭出声来道:“哥哥说,爹妈以后不疼文文了。” 不得不承认,三姐为了要这个闺女,确实有点着了魔。 但等这心愿一了,她绝不会为了闺女,而忽视俩儿子的。 第273章 千金难买孝顺儿 所以吴远把小文脸上的泪擦干,宽慰道:“别听你哥瞎说,他懂什么?再说了,就算你妈不疼你了,你不还有舅舅、舅妈么?” 接着拍着桑塔纳道:“你看看,舅舅、舅妈不比你爹妈有钱么?” 这熊文本来就是他千方百计保下来的孩子。 说这话时,吴远还真有些血脉相连的感觉。 听着吴远跟个小屁孩炫富,跟外人面前却极尽低调,杨落雁就忍不住会心一笑。 趁机从后备箱里抓了一大把糖,分给俩孩子道:“不哭不哭,吃糖糖。爹妈一会就带着妹妹回来了。” 随即杨落雁留在三姐家,陪着俩孩子。 吴远上了车,带上三姐俩口子,直奔辛庄乡而去。 桑塔纳到了辛庄乡,先奔四姐吴芳华家而去。 毫不例外地,四姐家里也是人潮涌动,络绎不绝的。 四姐夫钟振涛一见人车都来了,不由眉头一皱,从人群中抽身出来道:“车就别开去了,这户人家就在隔壁村,走过去倒也不远。” 四姐夫肯定有他的考虑,吴远一点都不为难,就采纳了。 只是跑了一天,没沾多少泥巴雪花的鞋,才走了没几步,就没个鞋样了。 离开四姐家所在的村,从田垄间直接穿越而过,不多时就来到了隔壁唐庄村。 熊飞燕家就在这村的角落上。 土坯的三间堂屋,和全新的红纸对联,形成鲜明的反差。 至于灶房的土墙已经剥落得不能看了。 整个院子,连土坯的围墙都没砌起来,只用着稀稀落落的篱笆,草草围了了事。 就这样的人家,闺女生了四个。 熊飞燕恰恰是最小的那个。 长得瘦瘦小小,看起来还没刚刚一岁多的小江重。 四姐夫到的时候,把唐庄村的唐支书也叫上了,算是做个见证。 熊飞燕的父亲唐三江,个头不差,看样子还算壮实。 偏偏能把日子过程这般,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年头,种地是难以赚钱不假,但把日子过成这样,全村垫底,多少还是有些个人原因的。 吴远全程旁观,用不着说话。 其他的一应流程,都由村支书代为主持了。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最后,熊飞燕被叫出来,准备交到吴秀华手里时,唐三江忽然打断道:“慢着!四丫头怎么说也是俺们辛辛苦苦养大的。虽然给你们领养,但你们就这样带走了,也不合适吧?” 怎么才能合适呢? 吴远眉头一挑,答案就不言自明。 况且他前世也是经历过这个场面的,依稀有个模糊的印象。 不过这么一来,吴远倒是明白这家日子过程这般的原因了。 除了好吃懒做,没别的了。 好在,在场的也都是老油条。 即便唐三江横插这么一杠子,也影响不了结局。 三姐吴秀华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大团结钞票,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算作是给这家人的补偿。 吴远虽然没数那钱,但依稀记得是六百块钱。 不老少了。 如今计划生育二胎罚款,也就这个钱。 不料唐三江借了钱之后,冲着黑不溜秋的手指上吐了口唾沫,就当场数了起来。 看得唐支书连连摇头,怒斥道:“三江,你够了!” 四姐夫钟振涛也是一脸不忿。 这家人突然闹这么一出,让他这脸往哪儿搁。 吴远眉头一皱。 不对呀,前世这六百块钱,是三姐临走前,主动塞给这家人的。 怎么如今变成唐三江主动要的了? 事情怕是要生出变化,即便老唐支书警告在先。 果不其然,唐三江数完钞票,也不揣起来,却径自道:“别看俺家四丫头黑不溜秋的,可人机灵着呢,说不定将来就能考上个大学什么的……” 话未说完,老唐支书就抖着披肩的棉袄,暴跳道:“三江,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可惜,唐三江已经豁出去了。 到这一步,他断不可能因为村支书的几句恫吓,就见好就收的。 毕竟这到手的可是真金白银。 而且过了这个村,再没那个店了。 吴秀华把四丫头紧紧抱在怀里,不忍让她看到亲生父亲的贪婪姿态。 好在三姐夫熊刚也是见过场面的人,挺身而出道:“你开个价,能行就行,不能行我们转身就走,就当今天没来过。” 老唐支书又补了一句道:“三江,我劝你想好了再说,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四丫头的妈,也在扯丈夫的衣角。 在她朴素的观念看来,六百块不少了,已经算是这家人有良心了。 四丫头交给这样的人家领养,将来也比在家里多享点福。 真要是丫头他爹把关系闹僵了,把人惹恼了,这将来不都得报应到四丫头身上? 总得给四丫头留条活路吧! 不料唐三江甩掉了媳妇的拉扯,一咬牙道:“一千块,少一分钱,今天就别想带人走!” 老唐支书气的手直哆嗦道:“三江,你这属于卖儿卖女,孩子都还小,你就不知道替她们积点德?” 但唐三江不在乎。 话说都说出来了,难不成还能收回不成? 更何况,早听说这领养的家庭,有钱,应该不差这点。 纵使这一千块钱对自家来说,已经不老少了。 熊刚为难了。 即便这泼皮无赖叫到了一千块,吴秀华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这一千块,他也不是舍不得。 他是生怕一旦多掏了这四百块,对方再度变卦,继续狮子大开口。 毕竟这钱他得回家去拿。 一来一回的,迟则生变。 吴远想起,后世飞燕这闺女,确实挺孝顺。尤其是对三姐,亲生儿子再贴心,也不如闺女这个小棉袄来得熨帖周到。 所以就算是一千块,吴远也觉得这孩子值。 但为了防止这唐三江坐地起价,他先不说给不给这钱,而是问起老唐支书道:“唐支书,这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是不是该立个字据?” 唐支书立马明白过来,“该立,该立!” 在唐家找来纸笔,趴在石磨上就写开了,写到最后才问道:“钱写多少?” 吴远朗声道:“照他说得来!” 说完眼见着唐三江按了手印画了押,这才从兜里掏出四张老人头递过去。 第274章 个头不大,全是心眼子 四张老人头,其实没有什么好数的。 不像大团结那样,会有四十多张,值当吐口唾沫,点上一点。 但唐三江依旧乐此不彼。 四丫头看着亲爹如此,心里就愈发凉了。 比这大年初一的天气还要凉。 连母亲满脸的凄怨,都看不见了。 转头进了三姐吴秀华的怀抱,小脑袋深深地埋在三姐的怀里,再也不看这个生她的家一眼。 吴远看在眼里,但什么也没做。 四丫头跟钟文雅差不多大,早就开始记事了。 而今天发生这一幕,对她来说,虽然有些残忍,但能帮她跟原生家庭切割,全身心地投入到三姐这个新家庭里,对四丫头和三姐一家都好。 所以吴远宁愿多花这四百块,也要让四丫头见识这一幕。 等到唐三江数完老人头钞票,美滋滋地往怀里一揣,老唐支书实在看不下去,直接伸手道:“现在你也有钱了,把老二、老三的罚款交了吧!” 唐三江闻言往后一跳:“没钱,没钱!大伯,你该扒房子扒房子,该牵牲口牵牲口。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你尽管拿!” 几间土坯房子有什么好扒的? 至于牲口,如果连鸡也算的话,倒是有两只老母鸡。 其他值钱的,更不用提了。 老唐支书重重地哼了一声,他知道这就是个滚刀肉,村里也拿他没办法。 转头就对众人道:“走吧走吧。” 一听这话,唐三江媳妇再也绷不住了,“四儿!” 连带着仨个闺女也跟着叫:“幺妹儿!” 吴秀华怀里的四丫头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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