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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水电都懂吧?” 马明军立刻道:“技多不压身,师父愿意教咱们,咱们就烧高香了。” 老六这一听就是不想多学多动脑的,不像马明军,学习积极性可高了,但都吃不透。 只有赵宝俊边学边想着为他分忧道:“师父,现在厂里的订单积压不少,几位老师傅压力不小。” 吴远点头:“我知道。” “听翟师叔说,我师公的大礼堂项目已经结束了,连最后那点排椅的尾活儿也没了。现在正窝在家里闲着。” “哦?” 吴远一听就上了心。 今年家具厂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也算是逆流而上了。 对于木工的需求,一直都在。 既然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闲下来,也该来帮帮徒弟了吧? 回头找到乔五爷一问,乔五爷直拍大腿:“你师父那人吧,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几天,天天蹲我家门口,等我回去。” “我一回去就逮着我,问东问西。连你给我的华子,都被抢走了好几包。” 吴远一听就笑了,“五爷,你该早点跟我说。” 乔五爷一慨叹:“你以为我不想说?我不是怕他老脸挂不住么,等着你来问,起码还好点。你也别耽误了,今晚就跟我回去请他。” “好嘞。”吴远喜滋滋地答应下来,回头又问:“对了,五爷,我师父抢了你几包华子?” “问这干啥?” “我补给你。” “那不至于!”乔五爷背着手上了楼:“就当我送他了。” 当天晚上。 老宅收了工,吴远留着马明朝在家看着。 自己跟着乔五爷,一起回家。 结果到了乔五爷家门口,却没瞧着守株待兔的师父乔四爷。 乔五爷也很纳闷着呢,嘴里连说道:“不应该呀,不应该。” 接着冲屋里头嚷了一声,五娘攥着勺子出来道:“四哥今儿没来,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乔五爷连歇都没歇,带着吴远,爷俩就直奔乔四爷家而去。 一到乔四爷家门口,就见师娘程月娥坐在门前择菜。 一边择,还一边长吁短叹。 “师娘,我师父呢?” 吴远问,乔五爷也跟着问:“是呢,四哥人呢?” 程月娥嚷嚷着道:“一大早非说不舒服,带他去卫生所看,他又不乐意。如今正搁床上烙饼呢,床架子都要被他烙塌了,一会头疼,一会腿疼的,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吴远眉头一皱。 前世师父身体康健,一直活到八十多,直到他重生前,还好好的。 没听说生过什么病呀。 结果听乔五爷一说,顿时心领神会。 乔五爷说:“四嫂你别愁,他有什么病?他就是闲的。你信不信,我拿把斧头给他,他立马就来劲?” 不过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吴远和乔五爷撩了帘子,进了屋,往乔四爷床前一坐。 好说歹说的,就是不动弹。 吴远倒没怎么地,倒是把五爷嘴皮都快说破了。 一瞧这么磨嘴皮子可不行。 吴远暗暗示意乔五爷不要说了,话锋一转,聊起了厂里的事儿。 “五爷,别看我人前风光。背后里,我弄一个家具厂,费劲着呢。” “咋费劲了?”捧哏,乔五爷是专业的。 “兴旺家具厂折腾到今天,一年多了,也才搞了三大件。知道的,咱算家具厂。不知道的,以为就是个小作坊。样式太少了!县百货公司那边也总有顾客来问,电视柜能打么?大衣柜能做么?” “这些不能做么?”乔五爷问。 “能做是能做,关键是缺个能主持大局的人。” “你是老板,你不行么?”乔五爷又问了。 吴远抖落着俩手道:“我整天俗务缠身,没法坐镇家具厂。再说,我年纪在这儿,那些老师傅有时候真不服管。” “你这面子是轻了点。”即便乔五爷不信,也忍着笑继续搭腔。 吴远话锋一转,说到自家小楼了:“再说这家里,楼盖起来了,后头的装修我正犯愁呢。毕竟这玩意,我也没干过。一件件的,一样样的,都得从头摸索。” “说得也是。” “实在不行,我琢磨着,去大城市另请高明……” 话说到这里。 床上的乔四爷一骨碌爬起来了:“另请什么高明?带我去看看!” 说着,就自顾自地套鞋下床。 吴远冲乔五爷一使眼色,成了。 乔五爷见机扯呼:“那行,你们爷俩去看,我就先回了。” 说话间,乔五爷溜了。 吴远跟在乔四爷身后,出了家门,临了也不忘对程月娥道:“师娘,你先自个吃吧,别等我师父了。” 爷俩腿着来到吴家老宅。 一看着拔地而起的二层小楼,这房型,这风格,挺别致。 十里八村的,蝎子粑粑独一份。 乔四爷立马就被吸引住了:“这些都是你自己整的?” “五爷盖的。” “我是说房型设计,布线,埋管这些。” “我在南方大城市学的。” 一听这话,乔四爷转身就走。 这明显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出木匠圈了。 说什么不会装修,这不是忽悠人么? 第94章 厂有一老,如有一宝 好不容易诳来的,吴远怎么可能让师父走。 连忙拉住道:“师父,来都来了,咱爷俩整两盅,边喝边谈。你这空着肚子回去,师娘不得骂我?” 赶巧杨落雁过来了,也帮忙一通挽留。 她说话,比吴远管用。 “师父,你难得来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这就烧菜,你们爷俩好好喝一顿。” 乔四爷就被吴远拽着坐下来。 就在院子里,皓月当空的。 师徒俩一瓶茅台下了肚,乔四爷第二天就过来了。 逮着吴家小楼一通观摩,里里外外,爬上爬下,倍儿新鲜。 新鲜之余,难免指指点点。 惹得乔五爷一通不喜。 这哥俩,谈别的事都能好好说话。 可一到相互的领域里,指手画脚,说不了三句话,就得呛呛。 吴远连忙把亲师父带走。 带到村部厂里,这里才是他该来的地儿。 老人家一通转悠,看着堆积如山的檩子和木头,就跟吴远提议:“不行我还是把你几位师兄叫来吧?” 吴远巴不得:“那赶紧的吧,师父,就等您这句话呢。您放心,工资跟厂里老师傅一样,我一视同仁。还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师父您尽管跟我提。” 乔四爷摆手:“那没了。有我在,他们不敢说别的。” 于是吴远趁机给众位师傅介绍了乔四爷。 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厂里技术上的事,由乔四爷总体把握。 那名头相当于木匠总工。 翟第一脸欢喜。 老代、池师傅和陈师傅等人也绝无二话。 毕竟乔四爷这资历摆在这里,又是吴远的师父,有这话语权也是应该的。 当天下午。 吴远的另外四位师兄,带着各自徒弟,一共11人,加上自带工具,就过来了。 为此,吴远又占了村里一间大厂房。 这厂房是当年大炼钢铁时的地儿,正好废物利用。 人数一多,管理就成为一项不可忽视的工作。 但有师父他老人家在,吴远直接当甩手掌柜了。 吴远甚至还把自己的仨位徒弟带走,继续做自家小楼接下来的木匠活。 包括门窗、水电、以及后续的室内装修。 如此一来,两全其美。 不仅厂子积压的订单活儿,进行得更快了。 而且小楼这边的进展也突飞猛进,一天一个样儿。 四月下旬,兴旺家具厂财务室。 马明琪照旧开始盘点本月的流水账目,心无旁骛。 直到一声‘哈’骤然在耳边响起,马明琪这才一哆嗦,手里算盘瞬间乱掉了。 抬起头来,发现是财政局的小姐妹赵果。 顿时就没好气地道:“怎么又是你?” 赵果长着一张开心脸,不笑的时候,都眉眼弯弯,让人觉着是在笑。 所以天生好脾气。 更何况,这也不是她头一回过来了。 自打知道马明琪回村干了小厂子会计,她都来过好几趟了。 马明琪也不把拿她当客人看,她早习惯了。 “人家想你了呗。”赵果一口夹子音,夹得马明琪浑身掉鸡皮疙瘩。 马明琪知道她为啥来,但该说的都说了,只能听之任之。 “想喝水自己倒,我忙着呢,没空管你。” 交待一声,马明琪就把算盘复位,重新来过。 赵果也不客气,拿过马明琪的杯子,就自己倒水喝。 茶杯中热气蒸腾,一时下不了口。 赵果就捧着茶杯,凑到马明琪身后,两只丹凤眼瞥来瞥去。 马明琪知道这闺蜜就是好奇,没什么心眼,任由她看。 哪知道对方看着看着,忽然一惊一乍道:“等等,明琪,你没搞错吧?这个月出了15万的货?我记得你们去年,每月最多出10万。” 马明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此一时,彼一时。你也不瞧瞧厂里工人多了一倍多么?远爷把他亲师父请来镇场子了,产能直接翻了一倍还有余。” “那压力岂不是从生产,转移到销售身上了?” “是这个理没错。但销售那边也已经开始发力了,各县市代理商的单量开始上来了。” “那有多少?” 马明琪一脸警惕:“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商业机密。” 赵果开始撒娇:“哎哟,明琪,琪琪,我就是好奇,你还不信我么?” 马明琪软硬不吃:“具体数字,除了远爷,我谁都不会说。” 就在这时,司机谭大同过来盖章道:“马会计,麻烦盖个章,我好把货给贲总送过去。” 马明琪接过单据,拉上赵果,一同到院里解放牌卡车边上开始点货。 赵果撇着嘴不情愿。 没想到好奇心不满足不说,反倒让闺蜜防备上了。 卡车边上,乔四爷也在。 马明琪点完货,跟老爷子确认一声,这才给盖了章放行。 回到财务室。 赵果悄咪咪地问:“明琪,你工资真有那么多呀?” “没有,我编着哄你的。” “有就有嘛,我也不问你借钱。我就是想问,如果我来帮你,是不是也能拿那么多?” “现在私人企业都成了火坑,没人愿意往里跳。你可想好了?”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拿多少钱也无所谓……” “你!我拿你当姐妹,你却想要当我小娘?” “没有没有,我就是特崇拜他而已。” “信你个大头鬼,你个发春的狐狸精!” 与此同时。 吴远带着仨徒弟,装完了一楼的门窗,坐在旁边砖堆上抽颗烟休息。 马明朝见机过来道:“老板,彭城的那个木材加工厂钱老板,又托人找过我了。那辆成色不错的桑塔纳,他愿意再让10000块,3万5就卖。唯一的要求是,要现钱。” 吴远下意识地问:“他想换新车?” 马明朝压低声音道:“这个我也托人打听了,好像是钱老板遇到了麻烦,急需现钱堵窟窿,否则他人有可能进去。” 一听这个,吴远顿时来精神了:“税务上面的问题?” 马明朝点头。 “那去看看。” 说完,吴远跟仨徒弟一通交代,让他们接着做二楼的门窗和楼梯扶手栏杆,然后随着马明朝直奔彭城。 马明军一脸兴奋:“师父马上有车了,四轱辘的!” 赵宝俊眯着眼道:“师父明显不是冲车去的。” 第95章 时代的一粒沙,个人的一座山 吴远和马明朝当晚就到了彭城下面的郊县王村。 钱老板的木材加工厂,就在这个村里,距离彭城火车站七公里。 沿着铁路南下的木材资源,到站后,只需要拖拉机就能轻松地运回来。 占尽了地利之便。 这样的木材加工厂,更不应该会要缺钱才对。 吴远疑惑间,又不便和马明朝进村里打听。 毕竟俩人一进去,这陌生的脸面,会马上被认出来。 到时候什么都问不出来。 吴远站在一棵树底下,掏出华子来点上道:“明朝,把你那个战友陆援朝叫出来,今晚咱到城里喝喝酒,叙叙旧。” 于是俩人回到彭城。 马明朝在路边电话亭摇了个电话,托人把陆援朝叫过来。 等到人到了彭城,三人碰了面,也恰好到了饭点。 “援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远爷,现在也是我老板。” “老板好年轻!”陆援朝声音洪亮,“跟您一比,我和明朝都白活这么大了。” “我没当过兵,我还觉得白活了呢!” 吴远随口一句话,就让双方距离飞快地拉近。 其后,仨人直奔原先看好的一家中档饭馆,主打地锅鸡。 大多时候,吴远不说话,由马明朝来问。 这也是之前商量好的。 毕竟战友之间聊天,更加随意一些,没那么多防备心。 “援朝,你这次出来,没惊动别人吧?” “没有,你放心。钱老板在外地躲着呢,我不通知他,他也不会露面。” “桑塔纳的事,老板他倒是有意。但老板想多了解了解这个人,免得沾了他的车,惹了一身骚。” “这个你放心。钱老板这人挺仗义的。宁愿拖欠上游的木头款,也不拖欠厂里伐木工的工资,也没因为下游厂家不结帐而停发工资。” “这么说来,厂子有很多应收款没收回来?” “上哪儿收得回来?那些厂子老板跑路的跑路,进去的进去,没一家还在生产的了。” “那成烂账了。” “可不是么?” “那钱老板拖欠上游的木头款,人家上游企业不找他?” “那些企业也不敢逼他。逼急了,钱老板说只有两条路。要么让他们把木头拉回去,要么让他们把自己送进去。这事闹得挺大,村里都知道。” “村里就没想着接管这厂?” “村里也没钱付木头款,而且下游都死绝了,村里就算接了,也不一定卖的出去。” 话聊到这里,吴远心里了解了大概。 果然跟他猜想的差不多。 时代的一粒沙,落到个人头上,那就是一座山。 压得钱老板喘不过气来。 其实像钱老板这样的,全国范围内不在少数。 看似仅仅是私企的灭顶之灾。 实际上,国企和乡镇企业也难免被波及。 像是这样的三角债,一环断掉,立刻就会引起连环效应。 随后地锅鸡上来了。 马明朝看了看吴远的眼色,没有继续再问,而是和陆援朝叙起了旧。 吃完饭。 吴远独自先回旅馆。 马明朝兜里揣着五百块,继续着吴远交给他的任务——带陆援朝出去好好潇洒潇洒。 结果吴远刚在旅馆里躺下,马明朝就回来了。 “这么快?” “援朝没去,说不能对不起媳妇。” “挺有原则,看来此人可用。” “万一援朝真去了?” “有他穿针引线促成桑塔纳、甚至是整个木材加工厂的买卖,就算提前感谢他了。” “那现在?” “现在么,等木材加工厂拿下来,我准备给他安排个饭碗。” “那太谢谢老板了!”马明朝蹭地一下站起来。 “我给他饭碗,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吴远很讶异。 “总之,谢谢老板。援朝在家里都快待废了,你给他这份生计,等于是他再生父母。” “别别别,明朝,你别往大了说,我可受不起。” “真的,老板!” 吴远突然发现,马明朝看似精明,真正憨憨起来,和他哥如出一辙。 “行了,行了,明天一早,你给陆援朝去个电话,让他通知钱老板回来。后天我们再来,会送钱老板一份大礼。” “好嘞,老板。” 隔天一早,天还没亮。 俩人便坐了第一班中巴回到北岗。 等到吴远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正看到四爷和五爷,对坐在院中,稀粥小菜,怡然自得。 敢情昨晚看家的是这俩老爷子。 一见吴远出现,乔五爷当先告状:“小远,昨晚你师父想喝你茅台来着,我没给。” 乔四爷梗着脖子强词夺理:“我就看看而已,到后头不还是喝的二锅头?” “二锅头那也是首都产的,不错了!你自己在家喝的都是什么?北岗大曲?还是散装白?”乔五爷揭发起亲哥来,那是真不留情面。 吴远笑道:“五爷,那不会。师父那,师兄弟们送的好酒,还是有的。更何况,只要师父想喝,我那茅台也随便喝。” 一听这话,乔四爷洋洋得意。 看得乔五爷牙根痒痒,偏又无可奈何。 直到吴远又道:“五爷,你也一样。想喝茅台就喝,跟我,您还客气什么。” 很快,瓦工师傅们陆续来了。 马明军师兄弟仨人也到了。 一见到吴远回来了,别的话先不说,俩眼到处瞅。 到最后啥也没瞅着才问吴远:“师父,四轱辘车呢?” “你当是买白菜豆腐,赶一趟集就买回来?” 马明军挨了呲,一脸委屈地咕哝道:“对于师父您来说,几万块钱的东西可不就相当于白菜豆腐么?” 吴远扶起地上的窗框子问:“这谁打的?都不在一个平面上,歪到哪儿去了?” 马明军连忙拾起斧头:“师父,我正准备拆了重打。” “什么时候眼力能准点?就算你力气大,也别在这方面浪费,回家冲媳妇使多好?” 这话正被刚站定的张艳听到。 “远爷你说的太对了,就该好好训训。” 在场之人,一阵哄堂大笑。 院里院外充满了欢快的空气。 马明军也不恼,只是冲媳妇一瞪眼,然后嘿嘿一笑。 张艳哪里怵他,直接瞪回去。 第96章 打通上下游,占领制高点 小楼陆陆续续地上工。 瓦工开始刮腻子,木工继续做门窗。 吴远心里有事,要去老丈人家,于是和吃完早饭的师父乔四爷同行。 乔四爷依旧拿捏着师父的范儿,一路语出诚恳地告诫。 “你现在钱挣得多,我知道你压力也大。但无论压力有多大,都要守好家里这个基本面。落雁是个好女娃,她家里对你也有臂助。何况还给你养了俩娃,儿女双全的。” “师父,我明白。倒是你跟我师娘,可得注意身体。咱这兴旺家具厂,还指望着在你带领下,走出地级市,进入全省,乃至全国的千家万户。” “我身体好得很,斧头照样能抡一天不带歇的,有什么好注意的?” “好好好,师父。可您老总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轮到你自己个,怎么偏偏拿劳力者来标榜定位自己?” “我就是打一比方!”乔四爷嘴硬道。 “对对对。” 师徒俩龇牙瞪眼地聊到村部。 乔四爷右脚一拐,进了村部,临了还不忘回头问:“你不进来看看?” 吴远头也不回:“不了,还能信不过师父你?” 跟乔四爷分开,吴远腿着很快就到了老支书家。 一路上遇到村里不少人,大清早的,瞧他神色匆匆的,大都吆喝一声,打个招呼完事。 进了老支书家门,大黑当先蹦出来,被眼疾手快的吴远,差点一脚踹脑门上。 大黑夹着尾巴就逃了。 惹不起惹不起。 以至于杨支书牵着狗绳,再想把它拴起来,都追了满院跑了大半圈。 拴好大黑后,杨支书这才披着褪了色的蓝色中山装,上衣兜里还塞着冒头的红双喜烟。 “大清早的,你咋来了?” “爹,正好有个事儿,请您老给把把关。” 说话间,杨支书递过来个矮脚凳:“坐下慢慢说。” 吴远刚坐下。 媳妇杨落雁就从堂屋里出来,一见他那样子就道:“没吃早饭呢吧?我给你盛一碗。” 丈母娘刘慧在堂屋里抱着小江咕哝道:“瞧你那爹,好多天不来,一来也不先看看你们,成天就知道这事那事,能耐的。” 小江咿咿呀呀地一通乱蹬。 刘慧就问:“怎么,听见你爹,来劲呀?小没良心的,枉我天天抱你陪你的。” 院子里,岳婿俩点上一根红双喜。 吴远长出口气道:“是这样的,爹……” 于是把钱仁通的木材加工厂的事儿说了。 杨支书耐着性子听完,一根烟也到了头,眼见吴远还散,就推掉了说:“你是想要打通家具厂的上下游,进一步开源节流,提高利润率?” 吴远直言道:“坦白说,现在的利润率,我已经很满意了。但最快今年,最慢明年,不管是高档组合柜,还是席梦思组合床的价格,怕是都得回落。我这么做,也是未雨绸缪。” 杨支书点头:“这样做,没有错。把更多的资源攥在自己手里,抗风险能力也大。问题是,今年这对私企重拳出击的风波,你就能确定已经过去了?” “爹,我觉着呢,对私企的风波过没过去不好说,但对咱们兴旺家具厂的风波应该可以确定过去了。而且,收购这个木材加工厂,我也打算兴旺家具厂出资一半或者四成,我自己再单出剩下的。” 这样做的用意,吴远不用多说,杨支书都明白。 但无论四个自然村集体的股份怎么被稀释,它都还在。 只要它还在,这混合所有制的名头就在。 杨支书紧了紧蓝色外套,又问:“那你收购之后,准备把厂搬回来?” “暂时不搬。” “为什么?这板材运输的成本,你不考虑?” “爹,我考虑的是,那边靠着火车站,原木运输便利些。” “咱这边靠运河,只要把渠道建立了,照样便利。” 这倒提醒吴远了。 于是退一步道:“短期内先不搬,等摸熟了再综合考虑。” “吃饭了。”杨落雁在堂屋一声嚷嚷。 杨支书起身,顺便抄起矮脚凳交给吴远带上道:“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儿一早。” “行。” 等吴远一进堂屋,原本在刘慧怀里安安稳稳喝米汤的小江,撒欢地一通乱蹬,瞧那架势,是要吴远抱。 吴远连忙伸手敞开怀抱。 刘慧没好气地把孩子递过来,嘴里还咕哝说,小没良心的。 结果小江到了亲爹怀里,依旧乱蹬乱推,嘴角流着口水,咦儿呀哈地,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 直到玥玥推开杨落雁手里的米汤勺子,一直蜷缩的小手指,难得伸直了一回,指着弟弟一通使劲。 好嘛,争起宠来了。 杨落雁心疼丈夫腾不出手来吃饭,直接把俩孩子全都放到婴儿车里去,一视同仁。 这下都消停了。 吃完早饭,吴远回家继续忙活。 路过村部时一琢磨,还是拐了进去。 不过他进去,并没有去工场,而是直接到财务室。 朝阳透过窗棱,照射在马明琪的黑发上,发出盈盈的反光。 “明琪。” 马明琪这才从书本中惊惶地站起来,手里下意识地合上书本,却让吴远看到了名字:电大函授教材…… 这孩子想要函授大专? 挺有上进心哈。 上辈子被缪家耽误了前程,不知道有多后悔,真是可怜了这孩子。 “远爷,我不是……,我没有打算离开……” 这孩子一紧张就坏,连话都说不明白。 直到吴远笑了:“你想弄个高文凭,我是支持的。不过电大的,是不是有点低了?你可以多打听打听,弄个正规大学的大专或者本科文凭试试。” “真的么?我可以么?远爷?” “当然可以。你当年要不是考中专,而是考高中,现在说不定已经在考大学了。” “那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负远爷对我的期望。” 这话说的,让吴远听着,瞬间觉着老了十几岁。 这本该是小江和玥玥俩孩子懂事后,对他说的。 “对了,远爷,你今天过来是?” “哦,这样的,明天我和老支书,还有你二哥,一起到彭城那边考察个木材加工厂,你作为财务,跟我们一道去把把关。” “行!” “顺便从账上取5万带上。” 第97章 巾帼不让须眉,高手在民间 隔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吴远还在家里喝粥吃馒头的时候,一挂拖拉机吭哧吭哧开到了。 打眼一看,好家伙,人都齐了。 这拖拉机毋庸置疑,是老丈人叫的。 而马明朝和马明琪兄妹俩,竟也早已坐在上面了。 这老丈人办事是真的热心积极。 真把他这女婿,当儿子待了。 吴远心里有数,三下五除二地秃噜完稀粥,塞完馒头。 碰巧乔五爷掐着点先到了。 跟五爷交待一声,吴远直接上了拖拉机,排坐在老支书旁边。 还真别说。 拖拉机的宽轱辘,开在中间凸、两边凹的石子路上,就是比其他车稳当。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拉风了。 有点冷。 老爷们对此还好一点。 可马明琪就被吹得,迎风流鼻涕。 结果被吴远看个正着,直接臊得脸红到脖子根儿,差点要从拖拉机上跳下去。 一路到了汽车站,换了中巴车,直奔彭城。 到了彭城下车,才刚刚早上九点多。 马明朝照旧给陆援朝挂了个电话,结果才知道,钱仁通是下午两点的火车到彭城。 不过无妨。 吴远和杨支书一凑头,决定按照车上商量好的计划,先到王村打打前站。 半个多钟头后,陆援朝赶到。 吴远给他介绍了杨支书,而后让他带着老支书先到王村认个门。 恰巧王村的大队书记,也差不多这个年龄段。 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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