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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他憋下这口气,暗戳戳地回答:“我当然是直的,只是这段戏没什么感觉,读剧本的时候一点恋爱的悸动都体会不到。” 瞿燕庭问:“你是说我写得有问题?” 陆文心想,废话,你一个gay,写男女之情能没问题吗? 忽然安静了,瞿燕庭在陆文的默认里也沉默起来。他没有反驳,也没有以编剧的身份压人,低下头,用手掌摩挲毛衣的边缘。 半晌,他的掌心都热了:“那你说说,恋爱的悸动是什么感觉?” 陆文一怔,扭开脸,支支吾吾地说:“这有什么好说的,谈过恋爱就知道啊……再说了,每次谈都有新感觉……我说不清。” 瞿燕庭问:“你谈过很多次吗?” 陆文回答:“怎么讲呢,我的前女友能绕解放碑三圈。” 一个低着头,一个别开脸,谁也没发现彼此的不自然。好一会儿后,瞿燕庭说了相识以来第一句肯定的话:“你还挺厉害。” 陆文骑虎难下,心虚得滚了滚喉结。 第16章 天色初明,瞿燕庭一大早抵达片场,从小区门口到单元楼这段距离,他也尽量避免和太多人碰面。 小区内弥漫着秋日清晨的冷清,四处没几个人,大夜结束的A组人马,全部在单元楼背面的空地上休息。 小张拎着一袋早餐迎过来:“瞿编,早。这一份是给您的,豆浆小笼包,您吃不惯的话我再去买别的。” 瞿燕庭接过,说:“谢谢。” 小张解释:“不是我买的,A组昨晚上大夜,刚收工。陆文哥体恤大家辛苦,请全组人吃早餐。” 瞿燕庭没说什么,拎着包子豆浆进了单元楼。 昨天没来休息室,房间里有些闷,他走到阳台上开窗通风。小区内地方有限,立在101的阳台上,能将楼后面的光景一览无余。 窗外,A组熬完通宵人困马乏,所有人乱七八糟地就地休息,瘫坐着,吃早餐的吃早餐,打瞌睡的打瞌睡。 瞿燕庭视力一般,无法逐个观察,注意到几位画风清奇的同志。葡萄藤下,任树和刘主任脸对脸趴在桌上,开小会。美术指导蹲在路灯下,擦拭脚上一双荧光橘色的球鞋。 最显眼的,当属别人瘫着他立着,并且是在栅栏前倒立的男一号。 陆文已经倒立了五分钟,血液微微上头,将通宵拍摄的疲倦冲淡许多。他不敢坐,更不敢回房车休息,怕自己两眼一闭睡成死猪。 因为白天还有两场戏,拍完才可以收工。 孙小剑蹲在一旁:“下来吧,咖啡不烫了。” 陆文翻下来,擦擦手,接住一杯特浓吊精神。昨天傍晚本来能睡一觉,结果瞿燕庭在房车上,不仅侵入他的私人空间,还给他添堵,走之后害他睡不着。 孙小剑问:“昨天你和瞿编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陆文道,“我不爱聊闲天。” 孙小剑一听便懂,八/九不离十是抬杠,说:“瞿编从房车上下来,脸色有点冷。” 陆文饮一口:“多新鲜,他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色?” 孙小剑想了想,确实。他感觉陆文和瞿燕庭之间,有一种关系破裂,但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得不打交道的撕扯感。 “特别像……”他比喻道,“因抚养权而勉强维持联系的离异夫妻。” 陆文差点把咖啡喝鼻孔里:“少对我放这么脑残的屁。” 孙小剑道:“那你说是什么感觉?” 陆文试图找一个合适的词,想了几个似乎都不够准确。他语文不太行,便敷衍过去:“我干吗对他有感觉?我候场去了。” 说是候场,周围就这么大地方,不过是沿着墙根儿绕一圈,在楼前人少的位置等候。他靠边站,等各组人员准备就绪。 陆文倒立时滑下一截裤管,此刻仍卡在膝弯处,露着修长紧实的左小腿。他一向好动,即使身体疲惫,脑袋也要东张西望地瞧稀罕。 一回头,发觉自己原来站在101的阳台窗下。 陆文再一抬头,发现瞿燕庭站在窗内,他吓得弹开一步,意外或是焦躁,用力跺跺脚,将裤腿震了下去。 瞿燕庭本未察觉,这下循声垂眸,面无波澜地将陆文看着,然后举起杯子,吸溜了一口傻小子请客的甜豆浆。 在影视剧里,这般场景是约会,求爱,最不济也要唱一支情歌。 然而,问好是不存在的,招手也不可能。陆文和瞿燕庭四目相对,一瞬后便错开,把头扭回去。 接下来布景完成,各部门就位,陆文走向葡萄藤。 这架葡萄藤是叶杉种的,他无数个深夜独自坐在下面,以排遣心事。昨夜通宵拍摄,半宿的时间都是在葡萄藤下进行。 即将拍摄的这一场,是叶小武翘课回家,发现叶杉的新书被毁坏,想为叶杉重新买一本。他没钱,见街坊在葡萄藤下打牌,于是心生一计。 陆文走过去,方向调转,瞥见瞿燕庭已经离开了阳台。 开始拍摄。 “叔叔阿姨,又打牌呢。”叶小武冒出来,往架子上一靠。 对于他翘课,街坊司空见惯,杨阿姨说:“重点高中那么难进,你三天两头地逃学,以后有得后悔。” 叶小武:“今天开运动会,我就回来了。” “胡说八道。”林叔叔说,“我侄子和你同校,说下个月才开。” 叶小武:“嘿嘿。” 杨阿姨:“小心你妈回来抽你。” 叶小武:“我就说脑壳痛,我妈最疼我,舍不得打。” 钱大爷悠悠开口:“他逃就逃咯,学又学不会。我看应该他去鱼摊帮忙,反正考大学也没指望。” 叶小武最不喜欢钱大爷,糟老头子倚老卖老。他说:“你就知道我考不上?我如果考上大学,开学典礼请你去。” 钱大爷:“你能考进去,那我能去大学里面当教授。” 叶小武话锋一转:“您把当教授的事情放一放,先结一下拖欠的五次台费行吗?” 钱大爷变了脸:“小兔崽子,十块钱也要催债,等我赢钱就给你。” 叶小武:“你每次都这么说,前后五次了。十块钱台费你都拖,你吃碗小面是不是要分期啊?吃锅串串是不是要贷款啊?” 钱大爷向来爱占便宜,恼羞成怒地把牌一推,赖掉十块钱走了。 叶小武立刻坐下:“我来我来,玩多大的?” 杨阿姨:“你有本钱么,别凑热闹。” “您不懂了吧。”叶小武说,“我这叫空手套白狼。” 叶小武学习不行,跟学习无关的东西样样拿手。他加入牌局,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专注看牌,每一圈连声都不吭。 一旦赢钱,他曲起两指在桌角敲一敲,示意大家给钱,姿态如同一个老手。 几圈结束,叶小武不止赢够书钱,按他们家的生活水平,他和叶杉下个月的零花钱都够了。他毫不恋战:“就玩到这里吧。” 另外三人不甘心,要求再来一局。 叶小武把零散的纸币一张一张地叠起来:“谢谢各位叔叔阿姨的赞助,我要给我哥买书去了。” 任树喊道:“停,过!” 休息一小时拍下一场,工作人员先换场准备。 陆文没挪窝,停留在椅子上,等周围渐渐走得七零八落,他注意到阮风立在葡萄藤外。任树也看见了,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好半天了。”阮风回答,“听说A组拍打麻将,我来看热闹。” 陆文心想,不愧是四川人,虽然品种不太纯。 这部戏从立项到筹备,任树基本告别了一切娱乐活动,他走到桌边,心猿意马地摸了张牌。阮风也凑过来,加上陆文,形成三缺一的局面。 人差不多走光了,阮风说:“不够人耍。” 任树环顾一圈:“再叫个人,去叫瞿编来。” 阮风眉头一紧,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的钱包:“瞿老师肯定很忙,还是不要叫他了吧。” 陆文暗道,这大概就叫作“避嫌”。 任树说:“大学的时候我们偷偷在宿舍打牌,瞿编从来不参与,应该是不太会。当时是穷学生,输了难过,如今就无所谓了。” 阮风不失礼貌地笑笑:“呵呵。” 任树说:“去叫他,他输的钱请咱们喝饮料。” 阮风:“还是算了吧……” “年纪轻轻怎么那么磨叽。”任树使唤道,“小陆,你去叫瞿编。” 有些事真是沉默也躲不过,陆文无奈地遵命,去单元楼里敲门。敲得手都酸了,瞿燕庭才打开一条门缝。 陆文开门见山:“打牌么?” 瞿燕庭说:“没兴趣。” 陆文撇清关系:“是任导让我叫你。”再若无其事地加上一句,“而且,阮风也在哦。” 瞿燕庭没反应,哦什么哦,不理解这人冲他撒哪门子娇。 陆文没耐性了:“我们都知道了,您不太会玩。牌技差也没关系,您的身份摆着,我们哪敢赢太多。” 瞿燕庭本想关门,却被这欠嗖嗖的语调招惹了,怀疑陆文拍一场叶小武真把自己当成了雀神。他改变主意,答应道:“那好吧。” 旁人都撤了,编剧导演,男一男二,聚在葡萄藤下打牌。 瞿燕庭什么都没拿,坐下填补三缺一的位置,不知道的以为他空手套白狼。陆文在对面,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阮风的表情有些凝重。 牌局开始,瞿燕庭问了一句“玩多大”。在此之后他一声不吭,只盯着牌桌,摸牌和出牌都轻拿轻放。 一圈打完,瞿燕庭赢三家。 陆文抬头,见瞿燕庭曲起食指和中指在桌角敲了两下,示意他们掏钱。他身上没现金,也没预料到会输,讪讪地问:“能扫码么?” 瞿燕庭眼皮都不抬:“从你片酬里扣。” 又提片酬,陆文说:“下一把我就赢回来。” 下一把,瞿燕庭赢两翻四倍,再下一把,瞿燕庭胡出清一色,没完没了地压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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