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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脸:“你带着这个做什么……待会我拿,让你一路用真元养着算什么。” 其他两个小修士也回过神来,小声道:“要去找李渡吗?” 谈棠不胜其烦:“要去你们去,现在命牌没异常,他一个金丹期,什么事压不住……”这话说的,好像大天魔有多瞧得起金丹期一样。 谢虚道:“我回去一趟。” 谈棠敛容,顺势道:“但是我门弟子的性命绝不能受半点威胁,这事刻不容缓,我和谢道友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晚安,今天也是卑微的短小疾 纨绔修二代(四十一) 那两个小修士也跟着谢虚他们一并回去,倒不是有多牵挂李渡, 只是怕又生了事端, 反而给谢虚添累。 他们当时从李渡城上空经过, 那时因李渡的喋喋不休, 倒还低头望了一眼。城中圈着大片湖泊, 行人如织, 喧哗声似乎都要传到上空, 热闹得很。 而这次谢虚再来,便下意识皱了皱眉。 眼前的场景, 似乎与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简直美得好似一幅画了。 李渡城因受修真门派庇护, 上空笼罩着阵法,不好直接闯入。谢虚带人移形换影到城门口,几个穿着精兵盔甲的士兵正收着入城费, 手边打磨的锋利的□□闪烁寒芒。 而挑着担子的百姓、穿着干净长衫的方士、还有牵着马的游人, 都低头排队, 看上去循规蹈矩极了。 谢虚与谈棠走到队伍末端,两个小修士自然也是跟着他们, 只是又有些面面相觑——守城的士兵似乎不大机灵,见到他们这样身份不凡的修者,竟也半点不殷勤。 前面的行人进得很快, 到谢虚时,他便摸出一枚石子递过去,与士兵手心贴着的铁甲相撞, 发出低沉的一声。 谢虚身后的小修士都眨了眨眼。 那士兵毫无反应,只低头“查检”了一眼便放行了。 “他……”小修士有些犹豫,背上似乎都灌着冷风,汗毛直竖。 “嗤。”谈棠低笑一声,微微昂起头,神色冷淡至极。偏偏眼中煞气满满,若是让那两个小修士看见,只怕更要吓得腿颤。 等他们入了城,城内景象倒是繁华,鱼米的香气飘散。便是辟谷已久的修士,闻见这种清香,也忍不住食指大动,方才在城门口被激起来的寒意也被徐徐清风吹散了。 而谈棠一看他们那副德行,就知道这两个小修士在想些什么。似笑非笑地踢了他们两个的腿弯。 修士的体格本是极强健的,可那一下来得突然,好似无法反抗般,两个年轻人就这么软倒下去。来不及惊骇与恼怒,两人狼狈地站起,正准备向谢虚告状,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方才熙熙攘攘的街头突然空了,几具模糊拼凑成人形的肉块四散摆着,那股五谷清香也被一股腐朽臭味替代。他们站在街头,原是隐约可见远处一条河道弯入湖泊中,但现在细细用术法查探,只能看见淡红色的血水聚成一滩,上面漂浮着无数白肚的鱼。 那气味实在有些恶心。 两个小修士哪怕手上曾沾过性命,见过些世面,此时也忍不住俯身反胃起来。 谢虚瞥了他们一眼,温和地道:“你不要吓他们。” 这句话是对“琴素素”说的。 谈棠微挑了挑眉,微压了压嗓音,让这具身体柔媚的音调变得低沉可靠了些,像是挑逗一般:“听你的——” 空气似乎变得黏稠了些,便听那个年纪稍轻的小修士大声道:“呕!” 谈棠:“……” 小修士似乎当真不是故意的,他扶着酸软的腰,胸腔中的呕意还未退去:“前辈,琴师叔,我们赶紧离开吧,这处蹊跷诡异得厉害。” 谢虚微摇了摇头,紧贴着手腕的命牌在入了李渡城内后,才开始滚烫起来,像是一块发红的烙铁。 “我去找李渡,你们跟紧琴师叔。” 小修士这才反应过来,神情有些羞愧。 他们是为了李渡回来的,现在这种情况,李渡师弟定然是出事了。 谈棠眼中流露一分煞气。 “我和你一起。” 谢虚将身上带着的几块命牌都递给了谈棠。 他黑沉的眸子望过来时,刹时像撩动了什么,谈棠微怔,只听谢虚道:“我只信任你。” “……”干。 谈棠别扭地扭开头,极轻地应了一声。 …… 现在的李渡城,已经是一座死城了。 换作之前,谢虚或许还会以为是有大妖出世——毕竟李渡城为水乡,又连着暗河,机缘巧合下或是会生出蜃妖来,也正好有偷天换日的术法。可他自出走极欲宗前,宗中生出了魔物,便如现在的李渡城一般,半笼着魔气。 只是李渡城要更严重些,城中满是半腐尸身,魔物侵·入,掏空了整座城。 里面恐怕留不下多少活人。 黑发修士的衣摆被风掀开一角,那些隐在角落未化形的魔物,已生出些混沌灵智,像是躲避刽子手搭在颈边的刀般,避之唯恐不及地退开。 谢虚手中命牌温和的光,骤然闪烁起来,像是在指引着什么般。黑发修士微敛眉,拐进一条暗巷中。 李渡城是鱼米之乡,银鱼银米味道鲜美,听闻便是天上仙人也会忍不住沾这凡尘烟火。可这时,那余在舌尖的鲜味已经变成一种黏稠的腐肉味,口腔中也满是腥气,李渡半跪在地上,不断用手抠挖着喉咙,鲜血从唇缝边流出。 他想到那湖水里飘起的死鱼,一点银光,好似和父亲身上的尸斑重合成一片,顿时眼睛愈红,那恨意滔天,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燃成灰烬。 李渡从没这么怕死过,怕自己死了,便不能将李渡城的事传出,连给父亲报仇立冢的机会都没有。 暗巷中,声响被无限放大。 李渡眼中既含着泪意也含着恨意,他不想被那些东西抓住,便生生咬下自己指尖上的一块肉,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光影交界处,那人的身影被无比清晰地勾勒出来,便是连那白衣,都好像异常素净,肌骨似玉制成,如谪仙般让人不敢触及。 李渡心道,这些妖物实在奇怪,怎么会扮成艷煞真君的模样。 他们相隔一条暗巷,谢虚手上的命牌滚烫不已,证明眼前的小修士正处于一个极不稳定、随时可能自爆金丹的状态中。 两个活人的气息,在这座死城之中,简直像是在瘾君子眼前的寒食散。那些缩在角落的魔物,终于不再潜伏,猛地扑了过去。 谢虚微一反身,他身上未带法器,便以真元凝聚成刃,一下便将几个魔物斩成两段。 只这一招,谢虚连气息都未乱。他将魔物杀了,吧才对那个眼睛通红,满脸恨意的小修士道:“我来找你。” 李渡像是突然僵住了,他的手指微微弯曲,伤口处的白骨赫然可见。但紧绷的手终是松了下来,李渡不发一言地走到谢虚身旁,身体还在发抖,低低应了一声。 谢虚进来寻人时,那些魔物都忌惮他两分。但身边带着一个李渡,那些魔物偏偏像是不怕死般,如浪潮般涌上来。 城中一片死寂,唯剩风声。李渡咬牙道:“我……我很害怕。” 谢虚不大会安慰人,便也没接话。 少年人细细的声音像是下一刻便会断掉一般,却依旧坚定道:“前辈,你打晕我吧,那些东西越是人心害怕便越会欺上来,再走下去,我怕我们出不了城。” 李渡知道的东西要比谢虚想象中多。 那些魔物的确最喜食人心中阴郁情绪。 谢虚心道,可我要是打晕你,就得背着你回去了。 李渡又上前两步,拦住谢虚。 于是一言不发的黑发修士终于停了下来。 谢虚用来遮掩相貌的术法载体是一张面具,此时他只是考虑片刻,觉得少年人或许还是需要安慰的,便将那遮掩相貌的术法卸了下来,在手中聚成那一张面具,半蹲下.身扣在了李渡的脸上。 严丝合缝。 李渡的面容刹时模糊,他茫然地抬起头来,睫毛上还沾着浓浓的水汽。眼前有些失焦,他先一步听见了谢虚的话。 “遮起来了,没谁会看见你害怕的样子。” 那人的唇殷红,像是染着桃花的颜色,纵是如此艷丽的相貌,也半点不显轻佻。黑沉的眼睫垂着,好似是有些倦了,莫名显得十分温柔。 少年僵硬住了。 那些妖魔当然不会因为李渡戴了张面具,就真的不来了。 但李渡却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一手扶着面具,肩膀微抖着,突然痛哭起来。 他的抽噎声,断断续续。 谢虚:“……” 他现在觉得,或许打晕李渡会是个好法子。 好在这样大的动静,没真将什么棘手的魔物勾出来。 只是李渡紧紧挨着谢虚,像是慌乱极了。 谢虚带着哭了一路的李渡来到城门,那两个小修士看见他们回来,不知为何怔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倒是谈棠,在他的眼中谢虚一直没变过,这下也只不过是懒散的目光稍微热切了些。 “尽快回去吧。”谢虚道。 谈棠纳罕:“我以为你不会放过这一城的……魔。”最后那个字被他压在舌底,显得模糊不清。 “的确不会放过,”谢虚神色冷淡,那双眼里似敛着寒意般,“可现在并不止一座李渡城。” [修真界与魔界的裂缝愈大起来,无数魔物从其中生出,它们受‘王’的指使,开始吞噬修真者们。] 若先前只是极欲宗内部生了些许魔物便罢,可一座城池堕成魔窟,这分明是万魔侵略的剧情线提前开启了。 谢虚目光微沉。 …… 长生门。 五官野性又俊朗的青年人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来,将手中那封密信碾作灰烬。长生门掌门目光欣慰,看着李裘谦的目光很是慈爱。 “裘谦,你还是太冒进了些。此事我们不出手便罢,若是在极欲宗被魔物围攻来信求救时,还阴它一道……只怕别无欲出关后便要与我们为敌。” 一个潜在的渡劫大能的怒火,便是长生门掌门也要斟酌忌惮。 “我有十足把握,”李裘谦慢吞吞道,目光极亮,像是深夜里的凶兽终于出击,“别无欲根本不是要晋升,而是修为出了差错,为死劫。” 作者有话要说: 从此我和日更锁死了,谁都别想把我们分开 更新时间不一定,可能写到凌晨才放 这是31号的更新,比心 纨绔修二代(四十二) 万魔入侵并非小事, 谢虚带着几人回到长生门, 便去往李裘谦洞府,将此事告知。 李裘谦正处于忙碌中, 他与两个白须老翁相谈, 看见谢虚来寻他,便先谢客,带着笑迎向黑发修士。 谢虚这人向来不爱叙旧,微错开一步, 将李渡城的消息托出。男人的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眉头紧蹙着:“你碰见那些魔物了?” 他这样子不像是吃惊, 反而只是忧虑。 这样明显的情绪变动, 谢虚自然发觉了。 “李裘谦, ”黑发修士道,他微微抬头, 露出一截瓷白的脖颈,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些魔物的事?” 男人一顿,眼中顿时覆上浓郁的抱歉神色:“的确是,但我并没有料到, 它们会蔓延的这样快。” “这件事在大宗门内传开了?”谢虚问道,又很快注意到他的越矩。他如今是半个散人之身,不便打听这些事:“抱歉。” 门外传来了锁落下的细小声响, 像是提醒,灵仆已进来传声:有一元婴真君在门外请见。 谢虚道:“你既已知晓,我先告辞了。” 在谢虚离开之前, 李裘谦的目光微动,他怕谢虚多想,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那些魔物是从极欲宗中蔓出来的。 极欲宗应当已经沦陷了。” 谢虚的脚步顿住,神色霎时有些苍白。 “极欲宗绝不应该出事。” 他这样笃定的语气,反倒不像是和极欲宗有仇,而是在忧虑一般。 谢虚定了定神道:“别无欲已是化神修为,那些魔物想要在他手下攻入极欲宗,可能几近于无。” 黑发修士像染了寒气重病过一场般,神色孱弱,身形瘦削得好似一推就倒。而这样苍白的气色,无损他容貌的半分艷丽,反而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悸人感。 至少李裘谦看了,喉咙微涩,他唇瓣无声地动了动,口中之言还是牢牢锁住未发。他总觉得要是让谢虚知晓别无欲命在旦夕,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他的沉默并无效用,在谢虚离开前,他终于忍不住按住那人的手:“你要去哪——” “极欲宗。” “我不会让你去……”李裘谦话未说完,便见谢虚转过身,神情冷淡至极。 他眉眼微垂,好似高高在上的仙人的悲悯,既是风华绝代,也让人觉得遥不可及。一如当初试仙大会的擂台上,那时的谢虚也是如此,他的骄傲从来没有因为谢小宗主的身份被剥夺就泯灭。 谢虚微一翻转手腕,两人的形式便反了过来。他紧捏着李裘谦的手,一双黑沉眼眸掠过的地方,皆让李裘谦觉得肤上泛起了一层热度。 “多谢叨扰,谢虚告辞了。” 李裘谦忍不住低头苦笑起来。 他觉得谢虚真真是最无情的人了,他原以为……两人之间纵使不算亲密,也当得上朋友了。 这种时候,李裘谦反而害怕隐瞒会让谢虚失了性命,只好道:“别无欲出事了,他或许要死了。极欲宗已经保不住,你莫要以身犯险。”李裘谦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谢虚或许并不是要去看别无欲如何死,极欲宗如何破败—— 眼前的黑发修士分明强大无匹,又好似软得谁都可以伤害他。 在李裘谦说完这句话后,谢虚神情并无多大.波动。他转过身,衣袖被风掀开,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愈合,而李裘谦依旧动弹不得。 “多谢。” 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过了许久,灵仆小心翼翼地传唤:“李君,还见客吗?” 李裘谦终于得以动弹,他好似流尽全身血液,血色尽失,有气无力道。 “不见。” 桌案上摆着松香纸砚,李裘谦俯身提笔,在那案台上写下一个“谢”字,墨迹与红铜色桌面染成一片,几乎看不清他那狂莽书法的笔锋。 “你就当真,”李裘谦微抿了抿唇,心中沉甸甸一片,“宁愿离开长生门,再入颠沛中么?” …… 快一点,再快一些。 谢虚缩地成寸的术法的确习成了半吊子,但现在催发尽全身真元的速度,远远超过那些坐骑灵器。 长生门和极欲宗之间,隔得并不仅仅是无数个小世界,还有被众多修士称“妖魔之海”的一片星海。无数修士在其折戟,上次谢虚经过这处时,是由李裘谦的法器载着过去的——但现在情形如此紧急,要找到能渡过星海的法器,几乎要盼上一两个月了。 眼前无数星光自他眼前掠过。分明那般令人悸动的美景,背后却暗含无数杀机。 若是极欲宗现在灭宗会如何? ——剧情全线崩塌。 黑发修士微微抿唇,以真元撑起一片灵壁,护住周身,骤然投入那令众修士闻风丧胆的“妖魔之海”里。 长生门内,谈棠突然心中悸动,慌乱无比。 下一刻他的神识遍布整个长生门。 一寸寸、每个角落都探索得细致无比,却始终未寻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好、好得很。”那一刹,谈棠的神情极其扭曲,仿佛神魂都要冲破这具皮囊般,在头顶凝出一片黑气。“又让你给跑了——” 那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看来怀柔政策根本没用,谢虚就是个捂不热的石头,也只能用更强硬些的办法,才能将他吞入腹中。 彻底拥有、彻底占据。 大天魔的浓烈怒气与欲求终于挣脱了天道的束缚,苍穹仿佛凝聚上一层瘴气,好似连它都对暴怒中的天魔生出忌惮而退让起来。 两界缝隙愈大,灵兽哀鸣,好似在悲悼这天下将生灵涂炭。 容貌姣好的女修突然瘫软过去,被无意经过的外门弟子慌忙扶起。 他们皆不知已有猛兽出栅。 极欲宗中。 魔物已吞噬了极欲宗整片外部防线,由三位长老支起的护宗大阵岌岌可危,那些没有灵识的低等魔物根本不知害怕,不惧死亡,日夜不休地冲撞着。而稍有神智的魔物,蛰伏在角落,在阵法出现一丝裂缝时便如同看见肉的狼一般冲上来,恨不得将他们囫囵吞了,也只能由尚有战力的极欲宗弟子上前解决,以免魔物入宗。 这些魔物,有些是面目狰狞的黑影,更多却是占据人身的恶鬼。 防守的弟子一旦失手,便会被无数条魔气拉进那万魔窟中,痛苦死去。 极欲宗弟子们越来越疲惫,除去灵力上的剧烈消耗,同样是对他们心境的巨大磨炼,许多弟子的坚固道心,也生出一分.裂隙来。 身为极欲宗少主的别之医,虽只金丹修为,却是九品金丹圆满、且可以一抵百的剑修,自然奋战在第一线。他的法器已被血迹染成锈色,脏污得满是痕迹的法衣也来不及更换,万万次挥斩的动作于他而言更像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 哪怕他如此强悍,令人敬仰,却无人知晓他紫府内灵气接近干涸。 一次失神,差点便被那妖魔勾了去,在谷星接近哀求的喊声中,别之医终于收了剑回到后方,稍事休息。 或是先前与魔物贴身相战太多,他的脸色煞白,身上那股血腥味怎么也抹不去。 谷星这时才懊悔起他修为太低,在这种局面中,几乎杀不了几只魔物。而兄长成为极欲宗少主不过几时,便要担下与极欲宗同生共死之责,无法推卸。 同样杀魔极猛的大师姐玉青与大师兄秋词也受伤退下,煞白着脸打坐。 谷星能做的,也不过是为他们递上灵药。 眼见伤亡愈重,谷星像是犹豫得厉害了,唇瓣微抖,挤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来:“为何别宗主不能出手?” 杀魔已经耗费了所有的气力,秋词看他一眼,半晌才道:“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宗主不能出关。” 长久的忍耐终于到了尽头,谷星将声音压得极低,以免让人听见他这边的争执:“紧要关头?如何紧要,再紧要能比过这一宗的性命么?” 别之医服下两枚回灵丹,沉默片刻后终是道:“我知渡劫机缘可遇不可求,可这一宗因果,终是系在宗主身上。” “……”像被抽干了气力,玉青那双苍白的手搭在别之医肩上,黑色的眸子望过来,被汗水打湿的脂粉香浓郁无比。她无比镇定地又重复了一句:“宗主不能出关。” “他不能。” 两人目光交错间,别之医的身形微僵,总算也体味到了这句话其中的隐寓。 是不能出关……还是出不了关? 最后的期望破灭,别之医微微苦笑,心中五味陈杂。 这种消息若是传出去,只怕阖宗上下弟子都会失去求生意志,的确是第一紧要的机密。 可就连玉青秋词都知晓的秘密,他这个宗主之子却分毫未晓。 或是弥漫在他们之间的绝望意味太重,秋词半晌才道:“向长生门求援的密信已发出,落霄门、陈仙宗也定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只能等。” 只能撑到最后。 他们三人未多缓上一口气,杀魔第一线便传来抽泣与惊哗声,因害怕生了变故,别之医抽剑站起,玉青同样跟上。 待拨开人群,玉青的瞳孔微微放大。 她曾经的师尊站在阵法外万魔前,诸身魔气,满是漫不经心又快意的笑容。 有些弟子认出了玉胥,看向玉青的目光都添上一分敌意。 恨意与惊慌交织在一起,玉青微咬了咬唇,看向玉胥的目光几乎要蔓出血来:“玉胥——魔头!你今日攻我极欲宗之仇,定加倍偿还!” 玉胥的目光这才落到玉青身上。 他像是才发现这个曾经的徒弟。 他微微侧头,斜躺在虚空中,半撑着脸颊,姿态慵懒无比:“你该不会以为这些魔物都是我纠结的吧?”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只是受人之邀,来给你们捧最后一把土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虚:……再不快点剧情又要崩了。 废疾:?儿子你想什么剧情早就崩得亲妈不认了 ———— 才发现昨天是愚人节,愚人节是真的,爱你们是真的,日更也是真的QAQ 纨绔修二代(四十三) 玉胥微弯了弯唇, 笑中满是恶意。他的瞳中好似聚着墨, 遥遥望向虚空,好似透过他们,看到了什么场景般。 玉青面沉如水。 “你到底想说什么?” 玉胥突然伸出手,隔空一点玉青, 好似尊者为小辈洗礼,在小辈额头沾上一点朱砂般。那指尖也骤然蔓上一点血色,艳丽无比。 玉青的瞳孔微微放大,她半捂住胸膛,心脏剧烈跳动得仿佛下一刻便会穿胸而出。而她那件月白色的长衫前襟,也渐渐泅出颜色来。 “你还是天真得这么可爱。这样好了, 便以你身上一道伤口,换一个情报罢。”玉胥兀自说起, 也不管玉青同不同意,低语道, “你们真正的大敌,可就藏在身后呢。” 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焦灼起来。 即便众人都尽力不去听这妖魔的胡言乱语,可那句话就好似跗骨之蛆般钻进耳朵中, 不少弟子骤然露出惊惶神色, 躁动不已。 魔物的话当然是不能信的——玉青冷眼瞧着他,可即便是她如此笃定, 心也渐渐沉了下去,一股凉意攀附着她的脊骨,令她忍不住深思。 这句“身后”指的是什么? 极欲宗中出了内奸? 可任何一个修士, 只要他不是个疯子,就绝不可能和生性残忍狡诈的魔物合作。 别之医突然微倾身,挡在玉青身前,眼中一片煞意地警告道:“莫要挑拨离间,妖言惑众。” 玉胥却笑了:“我虽然是魔,可却不像你们人修一样爱说谎。比如我上次说的谢——” 他突然顿了一顿,面上竟然露出不快神色,好像是被踩中什么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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