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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柔的人,掌门也洒脱俊美,你怎么就生成这个样子呢?” 小孩子的话往往是最口无遮掩的。 谢虚原本不生气,但是听见他扯到父母,却是有些恼怒了。于是他一把挥开那只手,神色冷淡地瞥了小男孩一眼。 脑中那声音适时响起,不断地重复道: [面对玩伴无心间说出的实话,你觉得十分愤怒……] [面对玩伴无心间……] 那声音不断重复着,谢虚突然便意识到了它的意图,是要让自己按照话中的行动。 但是谢虚不愿意。 却见又一个孩子走了过来,对谢虚发出如出一辙的嘲讽。孩童懵逼的神色和脑海中的声音不断交替重复着,把谢虚死死困在了这方寸之地。 谢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前的孩童可能并不是自愿的,他们大概也受到了某种莫名的胁迫,于是他终于沉默地妥协,按照那话中的步骤—— 孩子们看到那像小仙童般精致漂亮,让他们又喜欢又自卑的谢小少主,微微攥紧了拳头,眼睛一下子红了,雪白的面颊都飘上了一抹红晕,像是要落下泪来。 他推了一把为首的许坤,声音低软又委屈,听得他们都难受的要命。 “你走开。” 谢小少主这么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他们知道谢小少主很勤奋也很有天赋,已经是修炼出内力的孩子了,然而他那么生气,却也没用上武功,只是把许坤推得微微踉跄了一下。 许坤在谢小少主跑出去后,也怔住了,“哇”地一声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番外(中上) 在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后,谢虚脑海中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 在他寿辰那天发生的事,还是被父母亲知晓了。 纵使谢虚说并不在意,那些孩子也不过是懵懂无知的年纪,谢掌门还是在长久的沉默后,揉了揉独子柔软的黑发。 谢夫人更是满脸疼惜,又微微偏过头去,以免让谢虚看见她眼中的泪光。 后来的几月里,那些孩子陆续下山习武,又或另择去处,门派中又恢复了往日平静。 只留有谢虚这么一个孩子,几乎成了山门中最受宠爱的珍宝。 谢掌门精通十六种武学功法,最擅专的为剑法,十八岁时一剑惊鸿为天下所知。 而谢夫人当年小产,伤了身子,便只留下这么个如珠似宝的命根子。谢虚作为偌大门派的少主,要修习的功法自然也有许多,光是每日习剑便需练上三个时辰,剑法也日益精进起来。 七岁的谢虚,尚且是一团孩气,脸颊上的软肉似能揪出水来,乌溜溜的眼睛让人一眼瞧见便觉得可爱。只随着白驹过隙,当年的孩童也拔高成少年,谢虚的身形抽条修长,相貌也生得愈加……好看起来。 是一眼望去,便尤觉得惊心摄魂的好看。 而且肉眼可见,随着年龄增长,只怕会出落成更艷丽的相貌。 谢夫人时常感慨:“也不知吾儿生得这样俊美,是随了谁。” 谢掌门答:“虚儿倒是和我祖父生得颇像。” 谢夫人狐疑地看了夫君一眼——谢掌门虽也样貌英俊,但与麟儿相比,差得不是一分两分,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当他是在胡说蹭光,只冷哼了一声。谢夫人又想起自己年轻时,是很想要个女孩的,可惜伤了身子,也无法实现心愿,便又颇遗憾地道:“若我们虚儿是个闺秀,只怕一家有女百家求,要引得这武林中的青年才俊、天之骄子,都为美人折腰才对。” 谢掌门思索片刻,诚恳地答:“现在也可以。” 谢夫人:“……” 谢掌门:“……” 谢夫人:“闭嘴!我不准!” 等谢虚长至十六岁,本该是要出门派历练的年纪;可谢夫人瞧着自己的独子忧心忡忡,便是谢掌门,只见着谢虚那一看便十分危险的脸,也颇为无言,开始犹豫要不要将门派的传统延续下去。 于是历练一事便一连压了半年。 谢虚也只照常练剑。那柄当初有他半人高的无鞘已被他使得如臂使指,只是未经实战,剑锋未开戮气,还是显得有些绵软无力。 他到瓶颈了。 如今十六岁的少年将剑一收,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训练,皮肤都被热意蒸得有些泛红,额上起了层薄汗,将他稠艷的面容泅湿。放出的剑势要收起,也颇为耗精力,只这么一套动作做完,谢虚的胸前便微微起伏,闭上了眼,尽量平缓着吐息。 少年人练武易走歧途,谢掌门时常便来观望谢虚练剑,只没想到这次——他像是心中受到了什么感召般,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的剑法比之融雪城城主,要差上许多。” 此话一说,谢掌门自己都微微怔愣,有些错愕。 融司隐成名已久,本便是不世出的天才,又年纪轻轻便临危受命,继承风雨飘摇的融雪城,比许多同龄人要更心性稳重,有那般出尘剑法,也并不让人意外。 可谢虚还不过是十六岁被泡在蜜罐里的少年,他太年轻了。 拿他们来比较,本便十分不合理。谢掌门自知失言,又懊恼地试图弥补错误:“你们两人,不好相比。” ——这句话听上去反倒更像是对谢虚失望了。 于是黑发少年偏过头来,有些恼怒地瞥了父亲一眼,收剑急匆匆离开了。 谢虚生气,谢掌门反而觉得更安心些。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梁,想要去夫人那里求取对策…… 他把他们十几年没生过气的小儿子惹火了,该怎么要他原谅? 谢掌门不知,现在谢虚脑海中正不停回荡着一个声音,激昂顿挫地念着: [父亲的叹息让你心生怨恨,当然你更怨恨嫉妒的,是那融雪城的城主。 凭什么,凭什么?你是天之骄子,怎么能被人这样踩在脚下? 嫉妒使你面目全非,你决定下山去往融雪城,找到融司隐,杀了他,夺回你应有的荣誉。] “……” 谢虚终于忍不住了。 他试图与脑中的声音对话。 [父亲不过夸奖了他一句,我便要杀了他,会不会太偏激了?] 脑海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虚又道:[何况,他死了,我又能有什么荣誉?只怕会因为心性不正,被父亲逐出师门。] 那个声音显得十分惊恐,在谢虚脑中质问:[你为什么能够发现我?] [为什么不能?] [我,我是剧情啊。]它居然有些委屈,强调道,[你应该按着剧情走的。] 谢虚:“……” [怪不得暗示你走剧情,会这么累。]那个声音叹息道,[你不走剧情,我就一直烦你了。] 它的确很聒噪。 谢虚微微叹息,退让一步:[只是融司隐并非穷凶极恶之辈,我不能杀他。] [不然,我找他决斗好了。] 谢虚想了想,这才是意气风发又冲动的少年人,会做出的事。 剧情没有吭声。 它熟知过去和未来,自然也没有告诉谢虚,谢虚根本杀不了作为主角的融司隐,反而会被其反杀。 剧情里需要“谢虚”的死亡。 它觉得,谢虚去找融司隐决斗,也是一种自寻死路的挑衅,最后的结果不会有变动,于是也只好闷声答应了他,语调还有些郁闷。 [好吧。] 番外(中下) 于是谢小少主留了封信在书案上,便下山去了。 ——他不想让父母亲忧心,自然没提要去找融司隐决斗的事,只说是剑法习来滞涩,或是遇了瓶颈,想出门派历练,见识不同的武功门派路数,或有所悟。 这理由正当,何况谢虚本就到了该下山历练的年纪,这般离开,也没必要派人兴师动众地寻。 只谢掌门想到自己那天说的话,坐立不安,又将忧虑与夫人说了一遍……挨了顿好骂。 谢夫人虽然气急他口无遮掩,但见夫君当真愧疚难安的模样,也不忍心多斥责,叹息地道:“虚儿自小便比旁人稳重,何况他性情豁达,倒不会记恨你这个父亲,只是怕你的话到底伤心,待他回来后,你再自行去道歉吧。” 这天下间哪有老子向儿子道歉的道理? 谢掌门却只愧疚低头,连声应好。 谢夫人又安慰他:“我见虚儿比寻常男子心细……他将他师叔给的人.皮面具带上了,此去定是无忧,平安回来。” . 有传言说江湖上三种人最不能招惹,分别是老人、女人、小孩。但事实上,欺软怕硬的人从来不少。谢虚虽已年有十六,但或是因为被养尊处优的惯着,脸显得生嫩,一看便是极好欺负的富家公子模样,为了避免麻烦,下山前便将人.皮面具给戴好了。 那张易容五官端方,只眉眼怂拉着细纹,微透出些疲态,看上去有些沧桑意味,倒是增龄不少。还有一好处,便是这相貌可以说是毫无特色,让人一眼见过便忘,也不打眼。 如今的大裕朝燕帝虽然无能,但好在并无强劲外敌窥伺,中原武林门派又大多清正自持,护佑百姓。因此谢虚一路下山行来,少见民不聊生百姓凄苦的惨状——他所寄身的门派虽退隐世俗,但却有荡世间不平,除暴安良的门规,谢虚便也一路上做些行侠仗义的事,虽是顺手解决,却也阴差阳错在江湖上落了些名头。 又如此巧合,被谢虚相救的大多是貌美温婉的女子抑或清俊柔弱的男子,各个也就十□□上下,正是知艾慕的年纪。他们虽对救自己的大侠心有孺慕,但谢虚的样貌……实在称不上英俊,皮肤蜡黄显得十分颓废便罢,身形还偏矮,半点够不上英姿飒爽的标准。 于是景仰便仅仅止于景仰,哪怕被救的美人们声泪俱下地道着多谢,若有来生定给恩公做牛做马,他们也未发展出一丝一毫的多余情谊来。 反倒让人传来传去,成了江湖上出了个姓谢的侠客,虽是古道热肠,却只救那温香软玉的美人,算不得真君子。 谢虚还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 或是知道了,也不怎么在意。 他快马加鞭,一路上便是行过几桩好事,也在一月内赶到了融雪城。 融雪城分内外两城,江湖上的人大多都是能进外城的,谢虚也只交了一枚铜板便进去了——这是他这么些天来,交过的最低廉的入城费。 外城繁华至极,行人如织,连街边挑担的小贩看上去都有两把力气,似练过外家功夫。 便是借行人歇脚的酒楼客栈,都比别处要干净舒适许多。 谢虚挑了外城里看上去最干净的酒家,预留了半个月的上房费用。因懒得去外面露天的池子里,便借着伙计担来的热水泡了通澡,用过饭食洗尘后,竟有了分困意。 只是今日他为了在太阳落山前赶到融雪城,马也不饮食不喝水地疾奔了一天。谢虚颇心疼这匹母亲给他寻来的宝驹,便从行囊中取了马儿喜食的木槿果,打算先下楼喂完马再睡。 这家客栈确有可取之处,便是马棚也扫洒的干净,不闻一丝气味。马匹被养在单独的隔间中,除了搁着马草外,连大豆麦麸这样的精料也添了不少,看得出用心。 谢虚之前便问过小二将马匹拴在了何处,又前去瞥过一眼,只换件干净衣裳的功夫,自然不可能忘了位置。可走到马厩面前,依着数数了过去,却见那马匹前遮着一个人影——一个瘦削的男人,身披灰色长袍,连着黑色棉绸的帽檐盖在脑袋上,像一道影绰的黑影,再奇怪不过了。 哪有人大白天穿黑衣的。 他那双细瘦而惨白的手从长袖中伸出,倒是很温柔地在抚摸马鬃。 谢夫人找来送给独子的马驹性情温顺又聪慧,察觉到黑衣人没有恶意,还颇好脾气地蹭了蹭他的掌心。便在此时,谢虚也开口道:“请让一让,我要喂马。” 那人似是没料到身后有人,吓得身子一颤,警惕地回过身来。他的面容在帽檐遮掩下模糊不清,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和尽失血色的唇。 他第一时间的反应,竟像是有些生气恼怒,又直愣愣盯着谢虚,一言不发。 谢虚便在这个时候插.身进去,将手上鲜红的玫果递过去,马儿打了个响鼻,欢快又温顺地低头,要去舔谢虚手上的木槿果。 那黑衣人却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景象,一把捏住了谢虚的手腕,语气含怒:“你在做什么,谁准你喂西风的?” 西风? 谢虚没在意那个称呼,只知晓眼前人大抵是误会了。他道:“这是我的马。” 黑衣男子大约是把谢虚当成给马下药、要偷马的贼,那双手按得死紧,几乎在白皙的腕上掐出道红印来。男子冷笑道:“你怕是找错了金主,别枉送了性命。这踏炎追月,是天底下仅剩两匹的良驹,其中一匹,便是我们城主的——” 谢虚道:“那另一匹是我的?” 男子:“……” 这人太无耻了! 他还想再争辩,却见眼前的人不知怎么便抽出了手,向后退了几步,双指相抵凑在唇上发出一声轻唳的口哨声来,踏炎追月在马厩中转了两圈调整方向,忽地发力从棚中跃出,健壮马身在男子眼前掠过,油光水亮的皮毛像是刚被清泉冲洗过般。 谢虚将手中果实喂给了马,又翻身骑上,在男子眼前溜了两步。 天下间的良驹,便是再性情温顺的,也不会让一个陌生人随意骑上。这时的男子才微微愣怔,身子不知为何开始发抖。 他抬起头来仰看着谢虚,黑色的兜帽便掉了下来,露出那张俊雅的面容来。 那是一张非常好看的脸,只是左脸颊处似生了片红疹般,隐约勾勒出一个“妓”字。 而主人的眼睛,也刹时间红了起来,眼角濡出大粒的水光;像是伤心得狠了,全身都在发颤。 “原来他没来找我。” 男人的唇微微颤动:“也对,他是日理万机的城主,又如何会来找我。” 第一次瞧见成年男子哭的这么伤心的谢虚:“……” (未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次更新,难过的哭了,真的要破万 今天更最后一截下,写超了写超了 最近越来越懒了,码字也慢,要勤奋起来!! —— 剧情线会变动的,要不然还怎么写甜文!更新2.0,还有下,也加在这章(可能会拖到明天更……) ———— 这是原剧情线,也就是主角受第一世的时候,假如谢虚穿过来了 (主角受沈谭:安详jpg.) 原本预计6000左右,但现在才写了小时候,还有长大的刺杀剧情没写,明天再补在本章,一直到写完为止(我好怕会一口气写几万……) 我的好几万,是指每天3000的那种好几万…… 正文 天下第一(二十四) 戮念念脸都要黑了。 他虽然极崇敬义父, 也颇为孝顺听话,但眼见着面前的黑发美人, 却如何都喊不出那个词。 太……太羞耻了。 最后还是放空了神智,被逼着面无表情地小声喊了一句。 直到离开南竹馆,戮念念想起黑发美人睫羽低垂、似是无言的神情,还有那老鸨一脸的震惊和忍笑,又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来了。 戮雷见着义子磨牙,瞥了他一眼, 劝道:“羞什么, 这是让你占便宜了。” “义父!” 戮雷却是正经了神色道:“不逗你了,虽然不知谢氏族人为何会来这等小地方……你以后切记莫折腾他, 若是能帮得上的地方, 做个顺水人情也好。” 这下戮念念是真有些反应迟缓,疑惑地道:“谢氏?” 戮教主目光微沉,冷哼了一声:“迷仙派历代掌门人。我年轻时见过谢氏掌门的模样,寻常人满脸伤疤便是毁了容,那老爷子却能迷得那些江湖美人都投怀送抱——这谢虚和他眉眼生得一样,只是还要好看上几分。” “依年纪算来,他该是老爷子的孙辈, 应当是被迷仙派放出来历练的。” 戮念念已是恍惚间, 被惊得缓不过神来, 如蒙雷击。 迷仙派的人…… 他的袖摆在掌心绞成一团,戮念念却毫无知觉。 他这样的魔头,和名门正派的继承人间, 如隔天堑。 . 那群叛军果然只是来花城中寻欢作乐。 燕继政等了几日,也未见他们大肆搜查,虽略微放心,但因为身边带着恩人遗孤的缘故,也不敢托大,便又在南竹馆里捱了几日。 齐周灵仍是那副模样,不过七岁的孩童,却不哭不闹,好似由瓷器烧制的偶人,哪怕生得玉雪可爱,由旁人看来却诡异得紧。 那些侍候的婢女皆不敢靠近,每日由燕继政喂着食水。 燕继政知道小孩子这样的情态极为不妙,却别无他法,只求能尽快回到皇宫中,寻觅御医。 燥意愈重。 燕继政连着几日梦中,都梦见齐大侠为他战死的模样——哪怕燕继政并未亲眼见到那一幕,却已经构建出了那日的血光蔓延,生机断绝。 还有齐大侠紧握住他的手,眼中仍是一片明朗,告诉他照顾好齐周灵的模样。 燕继政从梦中惊醒。 门外天光大亮。 燕继政不缺银两,便盘下了南竹馆中的一片院落居住。此时他骤然惊醒,困意全无,索性去了院中透气;一双手足冰冷无比,寒气似乎都要从经络中透进血里。 身体迟钝无比。 因为梦见了齐大侠,燕继政脑海中一帧一帧地闪过往事。 齐大侠始终不肯收他为徒,与他说,你是大裕朝之主,不适合习他的武功。 ——因齐大侠修习的内功心法名为“绝殇”,至刚至阳内劲浑厚,修炼起来却也自损七分,伤身折寿。 燕继政虽一板一眼地应下,却早已将招式印刻心中。只为了遵循长辈教诲,才一直未去触及。 但如今齐大侠已死。 燕继政想要更快……更快地强大起来。 “绝殇”虽伤人先伤己,但修习起来的内力,却比别的绝品功法要浑厚数倍。 他没那么多时间了。 心烦意乱中,燕继政竟已走出了往日待的庭院,到了一处平坦地势中。 此处四周环抱着竹林,只中心处是光秃秃 、平坦坦的一片,好生奇怪。如今燕继政心中积蓄着满腔的郁气,也不怎么在意周边,在回神过后,鬼使神差地按照记忆的招式,配合秘籍心法修炼起来。 “绝殇”虽是内功心法,但它从招式上来看,竟更似掌法般。 谢虚便是在此时,与燕继政撞了个对面。 此时仍是清晨,雾气将起。谢虚原本的面具被戮雷弄碎,第二天秋先生给换了个新的,做工更加精致,倒比先前那个更像是装饰点缀的饰品了。 只是不管谁看见面具下的那张脸,恐怕都会将“点缀”的功能抛下。 谢虚来此处倒不是意外——他的琴艺书法学了个骨相,别的却是一窍不通,于是又习了“舞艺”,每日来这练舞来了。 今日却被人抢先占了位置。 谢虚倒不在意,只是见着燕继政的把式,先入为主了一下。 ——他以为燕继政也是在习舞。 他们都是男子,天生不如女子腰肢柔软漂亮,于是对舞曲的挑选也要精之又精。譬如谢虚要练习的,便是剑舞;他以为燕继政挑选的也是偏阳刚的舞曲,因此也不觉得奇怪。 空地很大,便是燕继政占据最中心,剩下的地方也够谢虚修习了。 于是谢虚微微热身,便挽了个剑花,开始修习。 燕继政从一开始,便未分给谢虚半点余光。 虽说内功心法是各门派秘辛,平时掩藏还来不及,但燕继政很清楚,要是身旁人只看他修习便偷学招式,只会落得一个走火入魔的下场。何况身旁的人,应当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直到那人开始练剑。 燕继政的目光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黏上去。 那人的剑法,非常的……漂亮。 对,就是漂亮。 不仅出剑利落无比,招招宛若天成,光从动作上来看,身躯的伸展也十分好看;若是使这样一套剑招英雄救美,只怕会引得许多佳人倾心相许。更何况,光是以燕继政的江湖经验来看,这套剑招绝不是花架子,威力十分可观。 也不知是哪门派相传的剑法。 虽如此引人瞩目,燕继政也没有偷学的意思,只收回心神专心习武。 只最后那人收剑,剑锋劈开一道竹叶,连着搅动微风,拂于燕继政面上;燕继政从余光瞧见那人衣袂袖摆,姿态宛如天人,恍惚间,便分了一缕心神。 也不过是这刹那间的事! 内劲走了个岔道,“绝殇”本便是极为自损的功法,更是容不得分毫差错;燕继政虽极快收敛心神,却还是没抵住逆乱的内劲,顿时内力冲撞,乱拧成一团,让燕继政刹那间神色苍白,几乎要呕出腥血来。 他的吐息好似被堵塞,只要张口便只能泄出痛呼呻.吟。 而谢虚在此时,近乎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 他将剑随意佩至腰间,黑发的少年偏头望向疼得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的燕继政,微微蹙眉。 都是南竹馆中人,谢虚不是多热忱的好心人,却也不至于袖手旁观。 他走了过去,在那一瞬间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燕继政,声音平静:“你怎么了?” 燕继政对谢虚的剑术虽说惊艳,防备心却很重,正准备冷颜推开来人,盘坐调息;却在来人抵住他手腕的瞬间,体内狂暴的内劲都平息下来。 燕继政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好、好强的内力…… 明明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看上去十分年轻。 或是功法所致。 燕继政心中想着,因为 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倒是略微收敛神色,有些提防却足够尊敬地道:“多谢前辈。” 谢虚听到“前辈”这个称呼,还微微一怔。 怪不得他不记得对方的相貌,原来是南竹馆中新晋的新人。 “无妨。” 燕继政压下内劲,忽地心中一动,垂眸道:“前辈明日还来练武吗?” 谢虚:“我每日都在此处练舞。” 少年皇子的心思更是隐秘难测,他遮住眼中的复杂思绪,低垂着头展现出了示弱姿态,温顺无比,看不出半点算计。 “我明日……还可以来吗?” 一个性情并不算暴戾的绝顶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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