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偏偏那极夜一般漆黑的发中,竟还隐约编织着几缕金色光泽;但这非但没有中和一点他身上的“恶意”,反而让人更加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畏惧感。 男人几乎掩藏不了他的身份,任谁看见他,都会笃定男人是从缝隙那头侵略而来的魔物。 不过恢复了大半修为的谈棠,也的确没有再遮掩自己身份的意思。 他手中缓缓飘散着一团淡粉色的雾气,不待雾气汇聚成形,谈棠便收拢手掌将其压散了。 “能被夺走的情感,算什么喜欢呢。”谈棠微侧首,望着那团雾气消失的地方,声音极低地道。 他面上神情倒还十分平静,掸了掸手心,像是抖掉什么脏东西般。 只是不管谈棠表现得多么轻松写意,运筹帷幄,心中都是极恼怒的。 从别之医升任为“别少主”起,谈棠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等了许久都等不到那个人了。 事情超脱掌握的感觉无疑很糟糕,像是心头有一块失控了,在身躯中崩腾。谈棠顷刻间紧张起来,不住地咒骂,他却弄不清这样暴躁的缘由是为了什么—— 那个胆寒囚禁大天魔为禁.脔的少年失去了一切,他不应当落井下石、施以嘲笑的吗? 这是属于天魔的劣根性。 但谈棠发现自己升腾起的并非报复欲,也并不想蛮横地引诱那个少年堕魔,他只想好好地抱住他,温柔地亲吻他—— 他心疼谢虚。 谈棠“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像是被自己肉麻的。但天魔向来任性,他们本身所代表的便是欲求,就是活了万万年、亿万年,唯一学不会的便为“克制”。 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会有“欲念”,这同样属于天魔统筹的范围,因此谈棠并不担心找不到谢虚,他只是决心在离开之前,给别无欲留下一点小礼物—— 他身处高点,自然能闻见那个新生的、可爱的后辈不知掩盖的天魔气息。 并且这个后辈虽然莽撞,却也十分有野心地将魔种遍布撒满了极欲宗,只待心念间,便可催生魔种发芽。唯独因实力不够,或是不敢轻易暴露自己,并不将触手探向那些元婴以上的修士,而谈棠相信,凭借自己送给别无欲的礼物,已经足够他抓住时机了。 至于那个不知道是被天魔吞噬了神魂,还是反过来吞噬了天魔的新生小天魔,是不是熟悉的面孔,这一点谈棠半点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除了谢虚外的人类皮囊,好似都长得一模一样。 …… 纵是风声把控得再严,极欲宗的小宗主换了个人做这种事,总是瞒不住的。 哪怕那是四大宗之一的极欲宗呢,也拦不住其他宗门吃瓜看热闹的心啊,尤其是从前的谢小宗主被宠得人尽皆知,经历了这种变数,不可谓一念成仙一念堕魔。 修真界中最热门的话本都拿别之医的经历来编故事了—— 什么出身小世界的别某某,因为天赋卓绝却身家贫寒被小宗门防备,被未婚妻退亲,被堂兄弟欺凌,最终意外被追杀卷进了大世界中,从一代扫地杂役,经过努力修炼(以及主要是认了个宗主爹),从此修为一代人上人。 而谢虚这个前小宗主地位便稍显尴尬了。 谨慎一点的,也就将谢虚此人的存在抹去了;胆大一些的,便将谢虚写成话本里的反派,百般欺凌折磨主角,最后发现自己是只假凤凰。 谢虚也就机缘巧合下看到,顿时惊为天人,觉得这本子写得很合理,要不是气运之子是白子浮而不是别之医,他都觉得剧情就该是这么发展的。 可惜这种勘破位面本质的话本也不是受所有人欢迎的,至少此时长生门中的一些女修,已经气得和自己的手帕交砸本子了。 “胡说八道!”女修涨得脸通红,一口银牙都要咬碎:“谢小宗主分明为天人之资、俊美无俦,是顶顶好看的人,修真界里都出了名的美人,哪里像这书里写的这般、这般……”她又冒不出污言秽语,急得跺脚。旁边的女孩子都笑她:“话本吗,乱写的,何况这指的也不一定是谢小宗主啊。” 女修还是气不顺:“你们不知道,我是见过谢小宗主的……” 她身后,肤色微黑面容俊美的男修与那位极神秘的前辈正好路过。 因李裘谦是真正从外门弟子摸爬滚打上来的,又开朗爱笑,脾气极好(?),这些刚入宗的外门弟子都不怎么怕他,便刻意逗那女修:“你这话说的,那李师兄与谢小宗主哪个更好看些?” 女修想也不想地答:“当然是谢小宗主了!”李师兄虽然也生得英俊,但总归是太粗犷了些,恐怕想要他做爹的都比做双生道侣的要多。 这次众人是真正哄笑成一团。 那女修也察觉到不对劲了,猛地转身,才发现李师兄就站在自己身后。这下子脸更红了,说不清是羞得还是吓得,声若蚊蚋:“李、李师兄,我方才……” 哪成想李裘谦却看着她十分认真地道:“谢虚的确是要比我好看上许多的。” 站在一旁的谢虚:“……言重了。” 他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女修只以为他是“虚黑”,撇了撇嘴没搭理,又看向十分好说话的李师兄,谈性大起:“师兄能不能描绘一下,谢小宗主长成什么样?”她说看过谢小宗主,其实是指上次试仙大会上遥遥望上一眼,因为是外门弟子,隔得特别远,光看其他人的反应去了,根本看不见谢小宗主哪里是眼睛哪里是嘴。 其他女修也都凑作一堆,极认真地瞧着他,也不知是真的好奇还是想和内门师兄多说两句话。 李裘谦倒还真的很认真的回忆起来,一边讲一边拿目光偷瞥谢虚:“就皮肤特别白,眼睫很长,鼻子也很挺……” “……”谢虚突然便将遮掩容貌的术法撤下来了,对着一众女修道:“就和我长得差不多。” “!!” 这些外门弟子还不知道如今“艷煞真君”在宗内多么炙手可热,都没怎么关注他。待谢虚收了术法,这些女修只瞥了一眼,整个人就怔住了,被这么一张艷丽的像是能勾魂夺魄的脸摄去了全部的心神,都痴迷着。 李裘谦:“!!” 他也怔了一下,便拉着谢虚像个凡人般开始狂奔,一边喝风一边道:“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谢虚想了想:“她们认不出我。” “我是怕她们一见倾心,非君不嫁。” 谢虚道:“可是我待在宗门的时候不多,她们找不到我。” 李裘谦:“……”好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谈大魔王jio踩男宠股,拳打养父股,蔑视受受股,导致股市动荡不安,小天使血本无归,哇哇大哭…… 晋江市第三交通委提醒您,股市千万条,正途就一条,开车不谨慎,废疾两条泪…… ———————— Ps:粗长,让我们默念这是两章合一的补更 纨绔修二代(三十九) 异仙阁、夔进阁里符合接取要求又稍微有些油水的任务, 不计难度等级,皆被谢虚以一人之力清扫了。 还有些寻宝、探幽之类的天字任务,倒不是不能接,只是规定了最低人数也要五人成行。谢虚虽然不介意和旁人分薄酬劳,但他在长生门中不便结交友人,便也没什么相熟的修士能一同接任务。 其实谢虚倒是错想了, 那些个知道他修为的内门弟子, 做梦都在和他套近乎,但总归不好光明正大挖李裘谦的墙角;而在稍底层的外门弟子里,也是从女修们中掀起的热潮,人人对他热忱非常——虽说热忱的都是他的相貌。 女修们都道, 那位“艷煞真君”遮掩相貌并非是生的哪处不端正,而正是太过漂亮了, 是那种瞧一眼都要让人失了魂魄般的好看。纵是有强悍实力震慑,恐怕也有不少纨绔的风流浪子要滋事,这才掩去容貌。 这样一来, 不少长生门修士对这位神秘的艷煞真君,更加好奇了。 李裘谦正是风头正盛,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但还能在每夜抽出时间来寻谢虚喝茶。 也不是单纯的喝茶,还有请教驾驭兽魂之法, 作为回报,李裘谦便与谢虚讲修真界外界的形势。 往常,或是有心或是无意, 李裘谦总会避开有关极欲宗的话题。但这次,他微顿了顿,反倒主动提起了。 李裘谦的五官深陷在阴影中,有种奇妙的混乱邪恶感:“别无欲……他或要突破化神,已入室闭关了。” 谢虚微顿。 在他出宗前,别无欲已是化神后期大能,若是勘破这一关,别宗主恐就是这修真界中举世无双的渡劫期仙君了。 对已经和极欲宗决裂的前谢小宗主而言,自然不算好事。 黑发白肤的修士在明珠柔光照耀下,显而易见的有些出神。 他当然知道,在这个位面白子浮是第一位渡劫成仙的人修,别无欲这个曾经的反派金手指,是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喧宾夺主的。 ……在剧情中,别无欲有修炼至渡劫期么? 谢虚实在记不清了。如墨的瞳孔微沉,像是情绪有些低落。 李裘谦看着谢虚的神色,有些后悔。他将此事告诉谢虚,不过徒增烦恼。 其实李裘谦心底还有其他猜测,但他到底没提,反而将话题转了个弯。 “我听说,你想要接下夔进阁里那个寻凤凰元胎的任务?” 谢虚进夔进阁里的动作,都是由心腹一点一滴汇报给他的。 “是。”谢虚心道自己果真闲在长生门内太久了,连李裘谦都暗示自己该干活了,便解释了一句:“要与其他修士一同接。明日我去夔进阁找些修士挂名。” “挂名”这种事一般是没资源和人脉的小修士,想要与大能攀交,才会挂上大能门下那些不肖子孙、门人的名字,全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当做投石问路的法子。 长生门规矩虽比极欲宗严上许多,却也不怎么限制这种另类晋升的法子。 行事向来坦荡又直接的男人,脸上竟有些泛红。只是好在他的肤色所限,看不大分明。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李裘谦一鼓作气,“我想为三位师侄挣点功勋开路,你若是不介意,便让他们来挂名。” 似乎是觉得太占谢虚的便宜,李裘谦说完,想了想又道:“你要是有想带上的人……” 谢虚不置可否地道:“好。” 鲛珠柔和,映得谢虚的唇也是艷红又柔软的颜色。李裘谦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到了,又很快若无其事地转开。 其实以他现在的地位,又何必要这样扶植几个师侄,只不过是想和谢虚一起去,又不大好意思说。 …… 李裘谦没想到,自己焦头烂额之下,竟还失约了。 他没去成。 极欲宗那边消息频频,绊住了脚。而夔进阁的天字任务短则几月长则几年,正值用人之际,掌门哪里舍得放人。李裘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将他与几位师侄的感情说的比山还高,果真将掌门打动了。 ——他亲手派人顶了李裘谦的位置。 李裘谦心中都傻了,那几位师侄的分量他是清楚的,掌门指派的人又未必和谢虚融洽,没想到真坑了谢虚一波。只好百般道歉,又警告那几位师侄安分一些。 小修士们诚惶诚恐地答应了。 谢虚领了夔进阁的牌子,也知晓了李裘谦来不了的事,没什么反应。在谢虚看来,和什么人搭做任务都一样。 旁边那三个瞧着非常年轻、丰神俊朗的小师侄倒是来得早,像鹌鹑一般聚在一块,不时拿目光偷瞥谢虚,又小声地问过好。 他们倒不是因为李裘谦来不了便如此颓丧,依艷煞真君的实力,此程定可放心。只是……掌门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派来顶替李裘谦的人,是琴师叔。 和李裘谦有着无数隔阂相看两厌的琴素素。 一身鹅黄长衫,薄施粉黛的女修盼望许久,待谢虚一现身,便笑盈盈迎上去唤了句“谢道友”。 看来对上次谢虚的答话十分在意。 黑发修士微抬眸,纤长的睫羽看得琴素素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谢虚对琴素素的出现没什么异议,反倒因她先开口,还十分和缓地应了句:“嗯。” 那三个年轻修士看起来更惊恐了……要知道他们是实打实的“李派”,面对琴素素那是正面对着了都能不咸不淡略过去的,哪成想还有一起执行任务的一天啊! 看着琴素素温柔小意的模样,他们瞧谢虚的目光都不大对了。 琴素素哪里会在意这些小修士如同看女妖般的惊恐目光,她只要谢虚不排斥便好,也不枉她冒着欺瞒掌门的风险和月师姐换任务。凭着这次机会,她定要将与艷煞真君间的误会解开了,以免留下后患。 思及此,琴素素更是眉眼微弯,吐气如兰。 与此同时,谈棠也探查到了谢虚的气息。 天魔重欲,不知克制,当即就动了心思要出现在谢虚身旁。只是谈棠要更贪婪一些——他不仅想得到谢虚的身,更想得到他的心。 现在的谢虚,遭逢身世变故,心灰意冷又四面楚歌,定然极不好接近。谈棠决定选一个恰当的身体占据——便如当初对别之医那样——是最好不过的了。 除此之外,谈棠还动了些小心思,他要占据的身体,既不要求天赋根骨,也不求修为深厚,唯有一点……要是谢虚身旁,与其因果牵扯最深的人。 有因果,很多时候便是亲密的预兆。 谢虚来长生门后,除了李裘谦,其他的长生门人连个名字都没认全。但真要说因果缘分,倒真有一人纠缠极深。 便是被谢虚灭了全宗门,背负着“血海深仇”的长老首徒。 琴素素。 恶因同样是因,要不是因为琴素素没和谢虚相杀的念头,现在两人间因果会更重。 谈棠已恢复大半的实力,早不需要像那时诱引别之医般,还要打破他的心神禁锢,又是暗抢又是明刚,现在只要心神一动,便是化神大能也只能做他的傀儡。 也正是因为太轻易,谈棠一时失察,并未注意到这个身体属于什么人,反正只要抢过来就够了。 那三个年轻弟子,只见到方才还似美人蛇一般,腰肢轻摆,言笑晏晏的琴素素,突然怔了怔,然后看向艷煞真君的目光,霎时从收敛撩拨变成了像要吃人一般的深沉。 “谢……” 刚吐出一个字,谈棠便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观看大型魂穿穿错地现场。 还有一更在码,会写完双更的,对我来说周六才刚刚开始(笑容渐渐失去jpg.) 纨绔修二代(四十) 他的音调又软又柔, 简直像被春水浸润,说不出的细软惑人。 谈棠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现,自己附到了一名女子身上——然后脸就有些黑了。 除了生理差异带来的不自在,谈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段时日与谢虚结因果最深的人,竟然是女子? 谢虚该不会突然发现,自己喜欢女人了吧? 好在谈天魔在瞬间读取了琴素素的灵识, 发现两人并不熟稔;若说交际, 就是两人间隔着灭宗之仇。 她要接近谢虚,绝不是为了什么好事。 谈棠冷哼一声,心道还好自己来得快,要不然就谢虚这样心软的修士, 可能又要叫人给骗了。 在谈棠眼中,现在的谢虚是在被众叛亲离后, 孤身一人来到长生门,只被那李裘谦哄骗几句,就留在这样不近人情的大宗门中被疯狂剥削——谢虚苍白的脸色和愈加瘦削的腰肢便是最好的证明。 明明他以前是极欲宗高高在上的谢小宗主。 谈棠一下就忘了这个身躯的不适, 皱着眉打量谢虚。 谢虚也在看“琴素素”。 他刚才被“琴素素”喊了一声,突然便心中生出一点悸动来。 眼前的女修与方才有些不一样。 谢虚瞧出了点端倪。 这时的谢虚用术法掩着相貌,琴素素或是看不透, 但谈棠是看得见的,下意识便伸手去摸谢小宗主苍白的脸颊。 可这时的琴素素穿得是一双极高的勾弦靴, 谈天魔顿时如同四肢不协调的四岁小儿般,向前栽了过去。 谢虚一错步,就接住了他。 怀中紫竹香正好盖过了脂粉香。 旁边看着的年轻修士们:“……” 应该说荣幸吗, 他们居然看见了琴素素这种女魔头用修真界女修们早八百年不用的弱智计谋——假装站不稳摔倒——开始撩艷煞真君。 谈棠已经很久没有和谢虚这么亲密过了,他靠在谢虚怀里,像是一收手,就能勾勒出对方细瘦的腰部。 然后谈棠的脸又黑又红,想到这是那个女修的身体,顿时飞快地摸了谢虚的腰一把,便退开一步粗声粗气地道:“男女授受不亲!谢……道友自重。” 谢虚艷红的唇微抿了抿,也后退一步道:“抱歉,我逾矩了。” 旁边看着的年轻修士们:“??” 等等,他们分明是看着女魔头先往你那倒的,艷煞真君这么好骗的吗? 这群修真界小崽子们对艷煞真君和琴素素的畏惧一同崩塌了。 以至于后来他们发现琴素素杀敌极猛时,都有些升不起敬佩之心。 …… 三个小修士虽说没划水得太过分,只挂个名在夔进阁的玉牌上,连宗门都不出一步;但也确实做到了混吃等死,如同出来秋猎的王公贵族,春风得意马蹄疾。 以至于谢虚将凤凰元胎轻而易举地取到手,准备回程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怔怔地问:“前、前辈,这凤凰蛋,竟这么好拿,也没什么灵兽要争斗斩杀么?” 谈棠紧跟着谢虚,偏偏两人又差一步的距离,气氛有些别扭。他听见小修士的话,眼中顿时流露出嘲讽,极刻薄地答:“那只青鸟早被我杀了。” “可我没看见……” “修为不够。” “……” 小修士闷声喃喃:“琴师叔被伤成这样,也不见得修为有多高。” “琴素素”此时脸上,白玉般的脸颊肿得老高,面目青青紫紫,若说之前还是六界中出挑的美人,现在简直是没人敢看了。 谈棠微挑眉,瞥了谢虚一眼,慢慢地拉长音调:“这、样、好、看。” 他早就发现,谢虚看“琴素素”的时间,比看那几个小修士都要长一点。 这琴素素的样貌,明明还不如他本体的百分之一。 谢虚微弯了弯唇。 他总觉得这一幕……好似有些熟悉。 其实这一路相处下来,几个小修士还挺喜欢谢虚的,谁叫艷煞真君斩妖除魔向来利落,又出了名的不居功,让他们三个挂了名也不刻意为难表达愤懑。除了话少,简直是他们心中的完美前辈。 这么一熟,很多人心思便活络了起来。 先前那个和谈棠呛声的小修士,到了一处离长生门隔着六处城池的小城镇处,便开始话多起来。 “这里是李渡城,盛产银鱼银米银酒,修真界传‘李渡三银’的名号。为什么叫李渡城呢,因为它受庇拥于李渡门,而晚辈不才,正是李渡门的掌门之子……”小修士道,“对了,我就叫李渡。” 谢虚在一旁听着:“……”这李渡门掌门或是不太会取名字。 李渡又扯了一堆什么和李师叔千年前是本家之类的话,才终于说到重点,扭扭捏捏地问谢虚:“前辈,我从四年前起就已经没见过爹爹了,也想吃银鱼银米喝银酒了,我娘早死,他孤家寡人一个,您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回宗门看望一眼?” 其实这些话和琴素素说也是一样,但小修士总觉得谢虚会好说话些。 一旁谈棠听着,下意识便皱了眉。 明明这小修士经历与谢虚不同,他却杞人忧天地开始担心谢虚触景生情了。 毕竟谢虚也曾有一个极宠他的掌门爹。 另一个修士见“琴师叔”皱眉,连忙道:“李渡,你胡闹什么。要出宗下次递牌子去,怎能耽搁前辈的时间。” 好在谢虚不像是想起伤心事的样子,他只是淡淡道:“我们先走,你在我们抵达长生门三日内需归宗。” 任务是需一并回禀的,这便是给他宽限了三日时限。李渡倒也很珍惜,立即对谢虚笑出一个酒窝来,眼睫扑闪扑闪。 他们兵分两路,谢虚也没有刻意放慢行程等他,只是过了一夜,他们已相隔李渡城有两个城池了,谢虚拢在袖中的一样物什突然有些发烫。 那东西紧贴着皮肤,温度传达的极其清晰,谢虚将它取了出来——那是一道的复刻命牌,上面用修真界文字写着“李渡”二字。 大宗门的弟子在拜入内门时,便会分出一点精血制造与自己性命相联的器皿,人死器皿便会损毁,或是魂灯或是命牌之类。而长生门所用的,便是命牌。 复刻命牌继承了命牌的三分之一的特性,但是存在期限只有一月。一般在宗门弟子执行团队任务时,会由其中的最强者复刻其他修士的命牌,代为保管,这样一旦出事还能及时营救。虽说是如此,但制造复刻命牌不难,可保管命牌的那个人却要源源不断地供给大量真元,才能使命牌发挥效用。 谁会将宝贵的真元用在这种地方? 随着越来越多的修士阳奉阴违,这个规矩当然如同鸡肋。尤其是修真界本就将资源倾向强者,这并不意外。 所以当谢虚拿出复刻命牌时,其他两个小修士的心都是狠狠一跳。 前辈难不成……给他们每个人都复刻了命牌,戴在身上? 这时小修士们心中都有些复杂了。 他们没想到谢虚看着冷冰冰,其实比那些待他们比亲切又宽和的同门师兄弟,要真心多了。 其实谢虚就是被夔进阁给坑了,他先前在极欲宗又不用执行任务,到了长生门便都按着表面上的条例来。并不知道“最强者需携带命牌”这条规矩已名存实亡,这才将准备好的几个命牌带来了。 李裘谦的没用上。 谢虚盯着那块散发着温和白光、好似毫无异样的命牌,突然道:“刚才这命牌热了一下。” 谈棠因读过琴素素的灵识,自然知道这个是什么,一时又心疼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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