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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息怒!谢虚、谢虚他的确不是您的儿子……” 第113章 纨绔修二代三十四 这话出来的措不及防,一下子打碎了众人头颅, 让他们的脑浆混作一团。谁都未注意到别无欲是何时暴怒, 只当他是听到了菩提的回禀, 才面色阴沉至此。 而谢虚, 他早已得知自己的血脉身世, 现在心中生不出一分涟漪,反倒因为剧情顺势发展, 而略微放下心来。 至少此时, 黑发的美人面色沉静, 殷红唇畔略微勾起——落在旁人眼中,便是凝成一片苦涩笑意。 “别宗主。”他如此冷淡地称呼道, 腕上伤痕凝结,好似美人唇珠上的艷红的一点;因方才逼出的几滴心头血, 真正是动了元气的缘故,现在谢虚的语调,都好似带着单薄虚弱的冷意, “您要如何惩治我?” 没有逃避, 不曾遮掩。 谢虚从前在禀告正事时,也偶会唤他“别宗主”, 但从没像这般,连舌尖都滚着疏离一般。 别无欲冷颜睥睨他,瞳孔都从沉黑被熬成血色。 ——分明是他做错了, 他抢占了自己亲子的地位, 偷享十几年的宠爱。别无欲心中如此道。 但又有一个掩在心底, 更隐秘的声音道:当真如此吗? 谢玉、玉胥,恨得都是他。而谢虚当年,不过是被无意卷入这场混乱,被充做报复工具的棋子。 这样诡异的氛围,被皮肉清晰磕在地面的声响打破。 “若宗主不再认谢虚为谢小宗主,便请宗主赐下恩许,让老朽收养谢虚为义子!”梦长老恍如苍老数岁,白须微颤,目光中略过一分不自在的恐惧,有转瞬坚定不已。 他这样的修为地位,又为极欲宗奉献颇多,便是别宗主,也不曾让他行过如此大礼。可为了自己一手看养过来的谢小宗主,梦长老终究是不忍。 比起愕然的别无欲,谢虚自然也十分吃惊。那眉头都蹙起,满是不赞同:“梦长老,你……” “老朽也恳请,将谢小宗主记为老朽名下义子。”诡长老一时忘了改口,却也分毫不让。 便是最为明哲保身的司长老,竟也选择在此刻触怒别无欲:“吾一无血缘宗族要照料,二无亲传弟子要送终……看着谢虚此子数年,知根知底,不提养为义子,便是收做亲传徒弟,也是善举。” 菩提真君在一旁汗如瀑下,不提这谢虚讨不讨别无欲的喜爱,将这些镇派长老哄弄的团团转倒是真的。 这些长老的确辅佐他治理宗门许久,地位超然,但此时的别无欲,却满脸煞气,几乎是抵不住的杀意,要喷涌而出—— 这些人何处来的胆量,竟要与他争夺谢虚! 父子多年,谢虚对别无欲的情绪变动自然也十分敏锐。那一分杀意,像是雪地里掩藏的一柄刀锋,危险无比。 呼吸间似乎都透着紧绷的意味。 仅之前为他说句软话,便致别无欲暴怒,甚至对诡长老出手。现在竟要留他在极欲宗,自然是触怒别无欲,让他起了杀心也不奇怪。 谢虚便是再冷心冷情,也没有到临走还要拖累几位长辈的地步。 “几位长老,谢虚谢过抬爱,”他道,目光清明无比,“可我出现在此处,便是罪孽。” 黑发白肤的少年,如此评价自己时,好像撇去了一切情绪,不带分毫怨愤与自哀,自然也不像反讽。 别无欲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心细细密密地连着疼,连那杀意都一并泄了。 便在众人皆恍惚时,谢虚又抛下平地一惊雷。 “谢虚愿被逐出宗门,此生再不入极欲宗一步,亦不用极欲宗之名遮阴谋利。” 他唇微微抿起,似在纠结:“……只是我这些年顶替小宗主所用花销,一时无力返还,只消余生偿还。” 依照剧情中的描述,别无欲只逐他出宗便罢,所以谢虚要求这样的处置,应当是行得通的——别无欲终究还是不忍亲手杀了这个假货。 只后面那句偿还,是谢虚依据逻辑补充的。 他这些年被极尽奢侈得养起来,对所消的灵石数目也有了一二了解。这般一走了之,未免太放纵他这个炮灰了。 尽力偿还极欲宗,也是应当,反正他在这个世界的余生……并不久。 别无欲简直是被气得要晕厥过去,心中压着一块沉石般,气都有些喘不顺了。 他疑心自己是被仇家下了蛊咒针对,要不然怎么会难捱成这样子。只是以别无欲的修为,能远隔着下咒的阴门修士,恐是早已不存于人世。 别无欲微微张口,胸腔中便涌入一点凉气,像是一柄探入喉管的刀刃,将他的五脏六腑搅得作疼。这种泼天的痛楚,使他神智又清醒冷酷了许多,勉力维持着姿态,别无欲咬着牙道:“好,很好。” “谢虚,你不要后悔。” 别无欲总觉得,在这段牵绊里,因为没了血脉束缚率先被抛弃的,好像并不是谢虚。 纵使并非亲生父子,别无欲自认这些年对谢虚也是掏尽了心力宠爱的,哪能朝夕之间,便散尽那些温情。可到了这种时刻……谢虚竟没有半分留恋。 对极欲宗,对他这个父亲。 得到了预料之中的回答,谢虚微微绷直了身体,他拂开衣摆,跪在地上给别无欲极重地磕了三次头。 谢虚未用真元护身,这三下沉闷声响后,他额上自是红肿一片,娇嫩的肤被地面的凸起磨破了,猩红血珠霎时滚落。 或是他今日失血太多,那额上也不过流了几滴血。 却也触目惊心。 谢虚就此沉默离开。 只是他走出主殿时,虽然神情镇定淡漠,那额上的伤却是掩不住的。 许多人看在眼底,只当那殷红的伤口,恐是被别宗主盛怒之下,丢掷了什么物件砸出来的。 要知从前,别无欲哪怕是再暴怒时,都唯恐伤谢小宗主一根指头;若是旁人胆敢伤谢小宗主一毫,只怕会以彘刑论处。而现在谢虚身上带伤,身旁还无小药峰的医修伺候着,只怕这身份……已有了定数了。 见到往日天骄,跌落神坛,他们便是不踩上一脚幸灾乐祸,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心情如此沉郁才对。 玉青和秋词,还守在主峰下,恰好撞见了诡长老,便迫不及待地向他询问谢小宗主如何。 他们两人,气色俱为苍白亏损的模样,看上去狼狈至极。 秋词是不得不强撑着继续清查宗内魔族的任务,日夜不休耗费了几天真元,现在才抽出空来;而玉青则是在师父出事后又害了谢师弟,连番打击下,还未缓过神。 诡长老的回应很冷淡,冷淡得简直像失了魂一般。 “谢小宗主——谢虚,谢虚。他被逐出宗门了。” 第114章 纨绔修二代三十五 谢小宗主被逐出了宗门。 他离开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 飞速传播着,好似人人都不敢放在明面上探讨, 但从他们失魂落魄的神色来看, 何尝不是被这一消息日夜磋磨着。 或是谢小宗主余威尚存的缘故, 竟也少有人冷言调笑、出口践踏他这一不自量力的冒牌货,反倒是极欲宗的姑娘们连红了几天的眼睛,连浣纱坊新染出来的艷色布料, 都好似一夜之间失了颜色, 再无爱俏的年轻人争抢。 宗门内部魔族大患已去,却依旧愁云惨淡。 谢虚既然已经离开了, 作为谢小宗主洞府的青虚峰, 自然也会收归宗门, 记入宗库中待用。这样的事, 本应该由负责杂务的管事来收整便可,但到底是梦长老存了私心,拼着触景生情也将此事揽了过来, 亲手处置。 那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谢小宗主居住过的地方。 只是这一收整, 梦长老才发现一个极严重的问题—— 谢虚竟然什么也没带走。 他立即回禀别无欲,面容都似苍老许多,喉咙中的音调都打着颤。 “那些库房中的宝物、须弥戒、储物囊一样未少,便是连他平日随身带着的法器、灵石和丹药,都干干净净地卸了摆在桌上。他一个筑基期的少年, 身上一分银钱灵俸傍身也无, 哪里、哪里能离开宗门!”说到最后, 梦长老腔调中都带着老泪纵横。 当初他们谁也没想到,谢虚会离开极欲宗,心神大乱下,自然也想不起交予谢虚护身灵器等。 谢虚被娇惯着养了十几年,哪里能吃下这样的苦。 别无欲自然也想到了。 他目光愈加阴冷,压抑了十几年的凶煞性情,像是要在朝夕间都翻滚出来。 “不必再提。” 梦长老满怀忧虑下,却被兜头泼了冷水清醒过来。他见别宗主当真是没有半点动容,心里不提生出怨愤,也有些怪别无欲太过无情了。 “……老朽告退。”梦长老行过礼后,也只能落魄地踏出正殿,却又听别无欲道:“今日起,极欲宗戒严,出宗者均需向我禀明,索要手令。” 心中的隐秘心思被戳破,梦长老十分清楚宗主的命令是为了什么——他们这些老头子千百年来攒下的私库也十分可观,又无直系的子侄需要照拂,自然可以全给谢虚送去应对外界。但别无欲的命令一下,就是绝了这条路径了。 浑浊的瞳孔微微放大,梦长老带着惊慌与责备,压抑地喊道:“宗主!” “梦迪,你应当记得我才是宗主,不是谢虚。” 梦长老心神巨震,不自觉地有些颤抖,像是被凶兽扼住了喉颈,颤巍地挤出一个字:“……是。” 别无欲闭了闭眼,过往种种都浮现在眼前。 谢虚的确被他养得太好,不知修真界人心险恶,不知没了灵石与权势只会寸步难行。 他曾经也后悔过,一个化神大能的独子、偌大宗门的继承人如此天真,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总归修真之人寿数漫长,他有足够的时间将谢虚养育成为一方遮风避雨的大能。 但现在,别无欲却是庆幸起谢虚的天真来。 不用多久,或许那时的谢虚甚至还未离开此方世界,就会被修行的艰难磋磨着逃回极欲宗。 那时的少年,应该再不敢生出……离开宗门的想法才对! 别无欲蓦然睁开眼睛,深渊般的黑瞳中,好似困着一团火般。 …… 在众人臆想中,举步维艰、备受苦楚压迫的谢虚,其实过得还挺自在快意。 他在极欲宗中没什么牵挂,几位长辈与交好同辈皆是强者;那位被困在厢房里的男宠本就身份骇人,没了他束缚还更痛快;而被饲养囚禁的白皎,这时应该也与主角受生出了绵绵情意才对。 唯独玉青师姐…… 谢虚微皱了皱眉。不能再想了。 玉胥不轨之心暴露,本就破坏了剧情。只是谢虚心道玉青或会升起警惕,不再死于玉胥手中,这才默认下来。 剧情该扳回正轨了。 这时魔尊谈棠尚未归位,白皎也没彻底觉醒血脉,白子浮忙着修炼没空搭理他。他浪迹于宗门外的这段时日,应该是很安全的才对。 谢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客房外的不怀好意的修士揪出,将他手上那支细长的骨笛折断,随手扼住他的命脉,重复了一句这些天说过无数次的话—— “储物袋都交出来。” 纵使是危及生命的压迫感让那做惯了恶事的修士忍不住战栗,听到这样好听如同鲛妖般惑人的声音,修士还是忍不住偷觊他。 对方看起来像是哪个初出茅庐的世家公子,哪怕知道用术法刻意模糊相貌,却不知像他这样的身段、这样白腻的肤、修长的骨,就如同在黑夜里招摇的光一般,诱使人前赴后继地抢夺他。 这样干净又美貌的修士还是独身,行事又不铺张,并不像大门派里历练的弟子,即便还有几分风险,利益也足够驱使他捉住这个美人谋私欲了。 修仙之人皆是逆天而行,胆量并不会太小。 最最普通的灵栈中,只点着那几枚灵石便可买来使用许久的鲛油灯。温暖的烛光下,即便有着术法遮掩,修士还是能看见美人冰凉的发自颊边垂下,雪白的肤比传闻中花城里的花魁还要娇贵,他的眼睫好似在颤,刹时便抖落一地春情般。 修士不合时宜地滚了滚喉咙,口水的吞咽声被无限制地放大。 谢虚微顿了顿,眉头微蹙起。 事实上因为前几个世界历练的缘故,他并非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至少他离开极欲宗的第一时间,就去了修真界的“当铺”。 明面上,谢虚的确什么也没带走,但他光是身上披的那件裘袄,因其本质上是防御法器的缘故,便是二手也能卖出一笔不菲的灵石。 如他所想,极欲宗收拢来的东西果然不便宜。 只是他离开当铺的途中,却是叫人盯上了。 不管是当铺的爪牙,还是其他什么见财起意的修士,自然都是让谢虚给收拾了。 那些筑基修士的身家,谢虚以往是看不上的,但现在负债累累……积少成多也好。 这般来的灵石,的确是快。 可他亏损了几滴心头血,到底身体有些乏累,连那手腕上的伤,至今都未好全。 近日谢虚又覆灭了一个意图杀他的小宗门,在小世界中惊起一片哗然,连大宗门都开始注意,这样一个手段阴狠的修士是否为魔修。谢虚心道他言行招摇太过,是时候收敛,但那些豺狼般的修士依旧浪潮般的涌上来,让谢虚感叹——修真界太过危险,他尚且能自保,也不知那些散修如何捱过的。 谢虚虽尽量低调,面对这种送上门来的宵小,却也不会有多客气。 对方沉默的时限已经超过了他的耐性,黑发美人微敛着眸,语气凉薄:“不肯交出来,杀了你再取也是一样的。” 这句话惊醒了痴怔的修士,他急切地道:“我给你、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不像是害怕,修士言语中反而有种讨好的意味。 谢虚:“……拿。” 修士并非散修,也不紧缺修炼资源,只是为美色所惑鬼迷心窍,这时倒是不耍花招地要交出储物戒。 只是如豆灯光下,他瞥到了谢虚雪白的手腕上,那殷红交错的伤痕。 一时大惊失色:“你是、艷煞魔君!” 谢虚:“?” 谢虚还不知这修真界里有给人取诨名的规矩。 修士回想着,黑发白肤,姿容艷丽无比,腕上有刀伤。故意装作筑基修为诱使人想囚住他,等真正出手了,才发现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头,接下来便要面对性命之忧——这不是和修真界中最近盛传的艷煞魔君对上了么。 谁会承认是自己作恶不成惨遭惩治呢,谢虚便成了他们口中刻意引人施恶的源头了。 连名号,都从一开始的“艷煞真君”传成了如今的构陷之名。 因谢虚的凶名赫赫,修士一开始也是惨白了唇,但他发现谢虚拿完了储物戒便让他离开时,便奇异地平静下来。 也对,要真如传言中那般,艷煞魔君残暴非常,手下十死无生,这传言又是从何处传出的呢。 修士虽然忐忑,在离开时,依旧抿了抿唇道:“你还是逃吧。” “三生门的掌门之女,是那长生门的嫡传弟子,她是不会放过你的。长生门的人,或许也要出手了。” 谢虚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三生门正是前些天被他灭掉的那个小宗门的名字。 原是那宗门长老之子不知哪里出了问题,非要杀他,让他给灭了。接下来便是宗门长老、宗门掌门、直至举宗追杀。 还真是……打了小的来老的,子子孙孙无穷尽。 …… 极欲宗中。 谈棠本深受打击,虽心知真相不应如那小修士所说,却还是打翻了醋坛子,将驻扎在别之医身上的分.身收回,专心修炼养伤。 他神识与外界切断了联系,待出关时,竟卓有成效,可动用部分大天魔之能而不受天道制约。 正美滋滋地想找谢虚麻烦,待神识笼罩极欲宗,谈棠却是先怔住了。 谢虚……还没回来吗? 分明那别之医都回极欲宗了。 纨绔修二代(三十六) 此时谢虚正面临着大半个修真界的追杀。 其实这“大半个修真界”, 是追杀他的人喊出来的名号, 毕竟就这些虾兵蟹将, 说成振动修真界的地步,连谢虚都为他们脸热。 在原剧情中,他可是得罪了大天魔、真龙血脉、转世仙人都能顽强求生的存在,要死在这些最高不过半步元婴的小修手里, 委实有些崩人设了。 ——谢虚至今还以为, 那些修士们眼底贪婪又危险的光, 是杀欲才对。 只是随着“艷煞魔君”之名愈加响彻,别的不提,来追杀他的修士修为境界,倒是一步步肉眼可见的增强了。 譬如在这样普通的三等灵栈外,竟汇聚着无数金丹真人和几位掩藏身份的元婴真君。 “艷煞魔君!”领头人竟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俊朗的剑修,光洁饱满的面颊无不透露着少年人的朝气, 偏偏那双湛黑眼底, 掩藏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深沉欲.念。他紧盯着谢虚, 像是野兽垂涎着嘴边的猎物一般,言语间都满是隐忍:“你已经逃不掉了。” 剑修的牙齿兴奋得打抖, 尤其他听见那掩藏面容、身形瘦削的艷煞魔君一眼瞥过来, 回应他的话时,更是连身体都兴奋地发颤。 “逃?” 谢虚缓缓道:“我从没想过要逃。” 理智在顷刻间崩塌,年轻的剑修已打乱了先前的筹谋,准备欺身而上——他的想法此刻简单粗暴到极致,便是想离那个看上去遥不可及的白衣修士, 更靠近一些,更紧挨着;让他那样冷静自持的声线,都因为紧张和羞耻颤动。 剑修好似着魔。 但是比他动作更快的,是另一个出身长生门的修士。 那人半.裸着矫健身躯,胸膛和腰际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看起来精瘦无比。肤色微黑,不似其他修士身着法衣,而是缠着一条兽皮,肩上扛着一截粗砺骨棒。 他这般好似凡人的打扮,旁边的修士却都毕恭毕敬地奉着他,倒不是那些修士有多真知灼见,而是敬让着他背后所站的宗门。 ——正是长生门所派,要来牵掣“艷煞魔君”的李裘谦了。 先前谢虚掩着相貌,李裘谦百无聊赖地站在众修士身后,看着这一场心思各异的除魔大计。但一听见那样熟悉的、在梦境中出现无数次的声音,李裘谦简直惊得要从地上跳起来了。 他毫不忌讳地走到众人之前,对着谢虚便咧开雪白的牙:“我就说,这修真界何时出了这样厉害的筑基期,原来是你啊。” 其他修士都在心底打了鼓。 这般熟稔的语气,难不成这两人相识? ……不,也有可能是这长生门弟子想要独占,才编出这样的谎话。 但不过相隔几月,谢虚还未忘记这个和玉胥一丘之貉,夺走了栽梦莲的半妖。他微皱了皱眉,看着半妖那截兽魂法器上愈加汹涌的煞气,低声道:“李裘谦。” 半妖眼睛一下子亮了,英俊又野性的面容上竟然覆上一点淡粉,好似很不好意思般:“原来你记得我的名字啊?” 谢虚:“嗯。”能不记得么,就是你要攻打极欲宗。 这话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李裘谦的身份虽然不低,但在这些修士里,没到一言堂的地步。正如年轻剑修,他也是四大宗之一,登仙宗的长老之子,独独不惧李裘谦的背景,便冷笑一声,将灵器拦在半妖眼前,寒声道:“难不成长生门的内门弟子,竟与为祸修真界的艷煞魔君有牵连么?”这其中意有所指,便是将长生门也扯进去了。 剑修眸中明灭不定,像是护食的凶兽一般,目光暗示道:若想独占他,先想想背后宗门同不同意你的作为! 哪成想李裘谦像是半点没接收到讯息一般。 他带着开怀的笑容,竟直接上手将面前的利剑压了一压,错步走到剑修身前,一把揽过他的肩头,好似两人是亲密的同胞兄弟般:“艷煞魔君……嗤,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也敢将这种污名往他身上冠?” 身后跟着的那些修士们,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谢虚:“……” 想也知道李裘谦接下来要说什么,谢虚预备着抽身离开。 可李裘谦偏像智商又在线了,知道用术法遮掩,只低声对那剑修道:“极欲宗那位全宗宠着的祖宗,谢小宗主之名,听过没?” 被别无欲溺爱得举界皆知的那位的名声,剑修自然是听过得,他眼中顿起波澜,脸色变得极不好看,下意识地惊讶出声:“可他怎么会出现在……” 这下李裘谦倒没刻意掩着声音了,冲着谢虚抛去一个眼神:“人家太子爷要来体验民间疾苦,那谁敢拦啊。” 谢虚:“……”他后悔走得不够快了。 白衣黑发的“魔君”神色冰冷,掐了个缩地成寸的法决,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真元的余波尚存,要是现在去追,应当还追的上;纵是李裘谦方才的话让他们生了些忌惮,还是有修士蠢蠢欲动,心都追着那艷煞魔君离开了。 便在此时,李裘谦用那截粗陋法器重重劈在地上,一道如天堑般的裂地横拦在眼前,地动山摇,顿时惊得不少修士都结起了防御法阵。 李裘谦凉凉地道:“同是道友,我实在不忍心见你们送命,便搭一把手——别去打那位真君的主意,别说元婴修为了,就是出窍修为,也不够那位一只手指头碾的。” 这话着实有些骇人,却也不是胡扯,极欲宗那几尊化神大能都把谢虚当亲子宠了。 李裘谦留下这段话,自己倒是追着谢虚的身影去了。 只留那年轻剑修紧握着拳,死死咬住了牙,口中是淡淡的血腥味,执念几乎要结成心魔。 若是极欲宗的其他人,哪怕是内门亲传弟子,他也有信心掠来,可偏偏是那位谢小宗主…… 谢虚于驭空一道,实在不怎么精通,要不然也不会出宗多少天,就被人追“杀”了多少天。 而李裘谦,自试仙大会被收拾了一顿后,也算是痛定思痛,修为一日千里,总算在快失去谢虚的踪迹前,险险追上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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