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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顺着真气流淌至四肢百骸,再一齐汇聚在丹田之处,侵.入你金丹中的裂纹,不过一息间便会致金丹破碎。”谢虚微前进一步,数点烛光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显出一分残酷的冷意来,那双漆黑的双瞳似乎将所有的光亮都吸了进去,莫名妖异和诱惑。他凑得实在是太近了,呼吸都在咫尺之间,让别之医身体微微一僵,忘了思考谢虚话语间的内容。 谢虚见他虽然显得紧张,却也没有对碎丹之事从心底生出的畏惧,略略满意了一些。又指着白色的丹药道:“此药名为玉髓,是失传已久的九品灵药,神异之处便是可使经脉重续,灵根再生……自然还有碎丹重结。以你现在的修为,要吸收玉髓至少要用七天,这七天里你的身体需承担时刻暴涨的灵气,或会生生痛死也说不定。当然,你要是没死,便可再结金丹了。”谢虚微顿,又接近于傲慢地道:“我希望你所重结的,是九品金丹。” “……” 别之医十分艰难地开口:“你要我吃的,是碎丹重结的丹药?” 他这么询问,连谢虚都微微一怔,下意识道:“不然呢?” 谢虚实在觉得不对劲,又追问:“你先前,不是说做好准备了?” 别之医微微一噎。他掌心滚烫的只怕要将那两颗丹药给融了,当即也耻于解释,将白色的玉髓丹送入玉瓶中后,便一闭眼,吞服了黑色的毒.药。 谢虚:“……”欲言又止。 别之医的动作太利落了,看来的确是不怕的。 俊朗又消瘦的青年,在吞进毒.药后,便紧紧闭着眼,神情显得十分痛苦。他眉头紧皱,须臾后,唇边便淌下一缕黑血。 直至这时,别之医才咳呛出声,又被那股腥气堵住了呼吸一般,极其痛苦地弯下了腰,声音沉闷。 他身上那隐隐起伏的修为境界,似乎在那一刻跌进了底,与凡人再无区别。 谢小宗主眨了眨眼。 他虽然性格不算体贴,此时却也从袖中取出一张巾帕来,蹲下.身递到别之医面前。 别之医自然也接过了。 巾帕图纹素净,在月光下却反射出层叠的银色暗纹来,与谢虚贴身穿的衣衫的衣料似乎同出一源,更是带着一股极淡的药香,像针一般,扎得别之医的心细密地疼起来。 他以巾帕一角按在唇上,紧接着便不动了,只脊背还因剧痛微微颤着。又过了一会,别之医神情自然地起身,顺手将巾帕纳入袖中:“多谢。” 谢虚倒是很满意他的表现,顿了顿又问:“此地是青虚峰灵脉上的一点,上接苍穹下通地脉,你若在这里服用灵髓,可保证灵气更换充裕。若是觉得不够稳妥,我便调用一间灵山的石室来,只是石室常有人占用修炼,或要等上几日。” 别之医道:“此地便可。”只是说完,他却不像服用毒.药那般利落,而是有些踌躇道:“既然需要七日……如今天寒,谢小宗主请回,金丹重结后我自来禀告。”他总觉得,服用这玉髓丹或比之毒来得更痛苦些,莫名不想谢虚看见他狼狈的模样。 谢虚当然也不打算陪上别之医七天七夜,只是在离开之时,还是决定将脔宠的“真相”说给别之医听。 之前是人多嘴杂,谢虚怕自己的心思被旁人知晓,反而麻烦,现在说出来,则是宽一宽这位天之骄子的心了。 “别之医,我对你并无非分之想。” 他这么直接,反倒让别之医微怔了一下,目光微沉,气息平稳道:“嗯。” “你做这个脔宠,只需好生修炼,闲暇时与我待在一处便好。”谢虚并未发觉别之医的情绪愈加低沉,略微整理了下言语,将他与谈棠之间的事解释了。 他爱慕谈棠,却也求之不得,只能寻一个分宠之人,激一激谈棠,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骄横惯了的谢小宗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过了十几年,自然并未意识到这对别之医而言,是多么不公平的一件事。 别之医安静了很久,似乎是在消化这一消息。 不必出卖身体,便可得到谢小宗主的支持,这在旁人眼中简直如同天落的馅饼般,是绝无仅有的好处。别之医……自然也是这般想的。 只是他神色到底有些不自然,微敛着眉眼,语气极轻缓地问道:“那谈棠是何种风流人物,竟能让谢小宗主,如此倾心?” 第94章 纨绔修二代(十五) 别之医并未得到答案。 他看着谢虚微微一顿, 少年细密的眼睫垂了下去,黑沉的瞳中,飞快掠过微妙的情绪。 路径两旁的灯笼暖光大盛, 微微摇晃,可烛光落在谢虚的眉眼间, 却莫名如同予他眉梢添上细雪, 尽是疏离与冰冷。 谢小宗主淡然道:“与你无关。” 只这一句, 便让别之医心如死灰,脑中寂静无比。 他僵了许久,才若无其事地露出笑容来:“是晚辈僭越。”别之医只当自己不自量力,敢去探听谢小宗主供在心尖的人,这四个字的回答, 实在再合适不过。 别之医这般小心翼翼,反倒让谢虚略微反思起方才自己是不是太过生硬了,只是他也不能直白地告诉别之医:谈棠性情暴戾, 对自己厌烦至极, 若说倾心的缘由,只“剧情”两字罢了。 长袖下的手,微微收紧了些。那颗玉髓丹若不是九品灵药,坚硬无比, 只怕这时已经被别之医掐成了粉末, 也是那硌在指腹的触感, 提醒了别之医还有一条暂且逃避的路。 他一仰头, 便将玉髓丹吞服了下去, 将手放下来时,指尖似乎都留存着不可自抑的颤抖。 刹那间,无数灵气缠绞在别之医的丹田中,身体上的痛楚蔓延而上,反倒让别之医可以神色自若地面对谢虚。 只是面色苍白的青年唇瓣翕动,最后也没忍心说出重话,叹息一般地道:“谢小宗主……请回。” …… 谢虚对着白色鲛绡发呆。 层叠轻纱中,隐约可见那人半靠在榻上,一页一页地翻书,映在鲛绡上的影子愈加勾勒出那人动作闲适又贵气,如同误堕人间的谪仙。 谢小宗主至今还未面对过这样棘手的状况。 谈棠生气了。 虽然谈天魔自被谢虚捡回来时,就无时无刻不在生气,但至少在剧情描述里,他的愤怒更像是对蝼蚁的不满与厌恶,从未真正放在心上,这么清楚地用行动抗拒还是第一次。 谢虚先前没听秋词师兄的话,对谈棠刻意冷淡,一是怕违反了人设,二便是怕那些负责送灵药、膳食的灵仆会跟着落井下石。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一点——毕竟他从小世界回来后,第一个去看望的是别宗主,第二个上心的,却不是养在房中万千宠爱的谈棠。 而是一个相貌俊美,从小世界里带回来的男人。 这个消息不知怎么便传出去了,或是因谢虚和别之医都未加遮掩的缘故。 那些灵仆早便嫉恨谈棠如此受宠,却还故作姿态,对谢小宗主冷淡非常。知晓了这个消息,虽不敢明着轻慢谈棠,却也刻意将这件事以闲聊的方式传到了谈棠耳中。 谈棠倒不至于瞧不出灵仆的小心思,顿时觉得十分可笑。真将他当成被养在院落里,以色侍人的脔宠了不成? 但谈棠虽理智上觉得嘲讽,心底又莫名地……不悦起来,甚至生出难平的戾气与杀意。 这点,谈天魔想一想便也了然了。 他被当做脔宠,让一个凡人养着,这等荒谬事足以让那些被他斩杀的大魔的冤魂都笑活过来;更别提这欲壑难填的凡人,有他一个还不满足,竟去寻别的男人,此事若传回深渊里,只怕要惹众魔耻笑——杀人如麻的谈大天魔,居然落到要与人争宠的田地。 谈棠此时似乎忘了,深渊中能嘲笑他的大魔屈指可数,而那少数几个,也在千万年前的战役中被他斩杀了。 如今谈天魔一想到那些灵仆口中,“光风霁月、儒雅斯文,不知比他好了多少”的奸夫,便觉心中恼怒,一个凡人罢了,何德何能可与天魔相提并论? 只是谢虚哪次出门归来不是挨着谈棠撒娇亲密,如同腻人的小猫一般,细细将这段时日的经历都说完,再缠要着蹭脸拥抱,说几句让谈棠耻笑的情话。这次倒好,一心落在新宠处了。 谈棠想着,将书页又重重地一翻。 透过鲛绡,谢小宗主坐立不安的样子传过来。 如此磨到了日落,膳食峰的灵食份例都送了过来。谢小宗主亲自调羹,将碗中灵稞压成细碎好克化的粥水,小心翼翼地试图揭开那一层鲛绡。 筑基期弟子,肉体虽比凡人坚韧,但并非刀枪不入冷热不侵,尤其是谢虚这等不修体术,被精贵着养成的小宗主。 那灵食其实烫得很,玉石制成的器皿又是只能保存灵气不隔热的,只端了一会,谢小宗主手指便被烫得通红,只是他毫无所觉般,传进鲛绡里的声音有些低落:“阿棠,你还在生气么?” 谈棠深觉此事让他受辱,已在心中想好了一百种报复的方式,本不欲再理会谢虚,只是听见少年传来的声音似含着一分低沉委屈,绵软得像是下一刻便会哭出来般,还是忍不住不自在起来。 他的心都跟着谢虚的音调软了一软。 谈棠虽然也挺想听谢虚哭的,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只顿了一刻,鲛绡便被主动掀开了。 谈棠的身形自外面看来,坐的十分端正,但自帘子揭开了,谢小宗主才发现他原是半敞着衣裳的,精壮健美的胸腹若隐若现,莫名透出分色.气来。自然,谈棠腿上所放置的也不是谢虚所想的正经修炼功法,而是一本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淫.艳话本,旁边还配着露骨的图画。 谢小宗主,理所当然地目光漂移了下,一下子落在谈棠光.裸的胸膛处,又像被火烫了一般,面色通红地慌乱移开,偏偏又见到了那本香艷话本,更是微一抽气。 少年雪白的肤上,泛起如同饮了大坛美酒、烂醉如泥的红艷来。 “阿棠你……” “这么害羞?”谈棠一下子桎住了谢虚端着玉碗的手,暖意便传递过来。大天魔微眯了眯眼,骤然俯身与谢小宗主双眸相对,呼吸都交缠了瞬间。 少年身上仍是带着那极淡的竹香味,倒不像是与旁人做了什么亲密的事。 天魔以嗅觉追捕猎物,极是敏锐。凡是被天魔记住气味的猎物,便是逃到九天之上也难逃一场杀戮。 而谈天魔的嗅觉,更是其中翘楚。 他细细嗅闻谢虚的气味,不仅心中盛怒降了些,还因少年皮骨中透出的香气,心底猛地燃起一层火来。 谈棠觉得有些莫名,怎么好端端的便有了食欲。 ——不过谢虚的确身体皮肤都细嫩雪白,看上去十分美味,让他想吸吮着试试看。 口干舌燥至极,大天魔微舔了舔唇。 谈棠正处在力量恢复期,一走神力道便显得大了些,谢虚手腕都被他搓红了一片,这才让面色酡红的谢小宗主微回了神,十分压抑地“嘶——”了一声。 谈棠这才注意到,谢虚的指腹被碗熨得通红,只怕有些烫伤了。 在理智回归前,身体已是快了一步,谈棠将那精巧玉碗夺过来,顺口便含住了谢虚温软的指腹。 被咬手指的谢虚:“……” 含着手指的谈棠:“……” 两人同时陷入了微妙的氛围中。 只谈棠脸皮要厚一些,他的舌尖细细舔过指腹,口中还残存着那柔软无比的触感,只当自己是解馋了,勉强抑住胸中升腾的火气,开始兴师问罪起来。 “瞧着性情温软,找起男宠来却未见你知羞。”谈棠冷讽一声,眼中掠过一分凶戾,“回来这几天,也是与他凑在一处罢。怎么,先前还没亲昵够么?” 谢虚微微错眼,觉得自己好似看到了一双金色竖瞳,灿烂无比。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是正对着谈棠的眼,两人凑得极近,仿佛下一刻他的眼睫便会扇到谈棠的脸上。 谢小宗主略微沉吟,退开了一点距离:“你是说……别之医?” 骤然听见那个男人的名字,谈棠神色阴沉了一些。便听谢虚直白道:“阿棠是在吃醋吗?” 谈棠:“!” 其实谢虚倒是清楚,谈天魔绝不是会拈酸吃醋的脾性……若这个对象换成白子浮还有些可能,换成他,只怕谈棠恨不得剥皮抽筋以待自己对他的折辱。也正因这话调笑自嘲居多,谢虚说出口,没有一分不好意思,只仰着头,似十分期待般等着谈棠的反应。 少年一双桃花眼生得多情又艷丽,那眼中暗含的期盼倒让谈棠升腾起的怒火歇了一歇,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起来。 谈天魔眯着眼,眼前的谢虚仿佛化成了一只皮毛柔软的小狐狸,在对着自己一晃一晃地摇尾巴,那眼睛水润润地一睁,根本掩藏不住心思。 榻上半开衣襟的青年,气定神闲地道:“你的事,与我无关。只不过有了新宠,你准备何时放我走?” 谢小宗主:“!” 那尾巴瞬时便沮丧地垂下去了。 谢虚虽然想在剧情允许的范围内偷闲,但若是让谈棠提前离开极欲宗,那便是彻底捣乱剧情了。他眉眼间顿时添上一分焦急,笃定道:“不可!” 谈棠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又开始翻自己膝盖上的那本淫.书。 第95章 纨绔修二代(十六) 其中有诈。 谈棠如此笃定到。 他不知谢虚在盘算什么, 只是偏偏不愿意上谢小宗主的当。便又翻上一页书,神情自适。 那书上字体为端正小楷,清瘦飘逸, 文字却淫.秽至极。页旁的配图愈加过火,所画的是两人人影交叠, 香背半露, 遮掩间更显得香艷。 天魔大多重欲,谈棠却是天魔中的“奇葩”, 他不但不重欲, 对性.事甚至可说是十分冷淡。在深渊中, 不少魔头或妖物在几几贪欢时, 也忘了对谈天魔的畏惧, 勾引着他要行“快乐”之事。偏偏谈棠只冷笑一声,给他们降下兜头的冰棱来“冷静”一下, 以免叫唤声扰了他歇息, 冻得那些魔头对他痛恨不已, 每每看见都要绕着走。 可就是这样“冷淡”的谈魔头, 居然被这本绘声绘色的淫.书勾起了一分兴致。 倒不是这本书如何“奇”淫, 不过谈棠只要一想到,这书上所绘的人若能换上一下…… 谈棠一出神,神情便显得格外冷淡。 谢虚被方才谈棠几句话刺激的精神紧绷,迫切地想要转移话题, 便正见到那本不堪入目的书, 神情微整, 面颊有些发烫:“这些书,都是谁拿给你的?你如今受了伤,正是精血亏损时,怎可……” “谢小宗主竟不知晓么?我还以为是你让人拿给我的。”谈棠倒一点不慌,看谢虚慌乱地要夺走书,还顺手合上,压进金丝云枕下。 其实这书倒真不是谢虚拿的,而是伺候的灵仆看谈棠不像是脔宠出身,谢小宗主又少在厢房中过夜,怕谈棠不知事,才特意从人间采选时带回来的话本。 谢小宗主眼睫都被挑拨得微动:“我怎么会给你送这样的秽物。”只心虚下,谢虚的目光一直盯着那被压在云枕下、露出一角的蓝皮封面,似乎下一刻,便要扑在谈棠身上将那□□夺过来。黑发小公子这时倒是心思都放在书上了,一时话尽,便也将自己不日要去参加试仙大会的事也交代了。 “阿棠,过些时日,我要与宗门中长老去一趟长生门,旁观试仙大会,短则一月,长则三月。你要记得好生服药,那生骨膏也万不可断了。若是有人欺辱你,我予你一道生杀令,你只就地格杀,立威就是。”谢虚说到最后,眼中的柔情也微一变化,成了一股冷冽杀意,倒是透出一分那张扬无比、少有留情的谢小宗主的桀骜本性来。 谈棠自己都未注意到,他逗起谢虚来,唇角都微微上翘着。只是谢虚一说要再离开许久时,他眸中倏地落上了冷霜一般。 谢虚往常只走两三天便唉声叹气,情话粘稠地哄着他。如今有了新宠,便也不再腻着他了,这刚回来没多久,就想着去参加什么试仙大会,当真是野了心。 谢虚是习惯了谈棠的冷淡的,谈魔王不回话,也能自顾自地接下去:“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那试仙大会在长生门之内,倒也安稳妥帖,我也好……”盯着你喝药。 只那半句话,被很是识趣的谢虚吞回去了,眼巴巴盯着谈棠。 往常谢虚要出极欲宗,也会这么期盼一般地望着他,而谈棠定是一口拒绝。 他伤情未定,又极是“厌恶”谢虚,自然不愿同他出去。而这次……却是谈棠修为伤势好了十分之一,在极欲宗中尚能掩饰,但到了外界,尤其是试仙大会上诸多大能云集,他身上那独属深渊魔物的阴冷魔气若是被人察觉,只怕试仙大会要变成屠魔大会了。 身为大魔,不死不灭。连天道出手尚不能致谈棠身死道消,要真正说起他有多害怕,反倒显得有些荒谬了。 只谈棠下意识回避起来,若他是天魔的事被谢虚发觉了…… 谢小宗主是会满脸厌恶,大义灭亲;还是会如同往常一般倔强愚蠢至极,要挡在一个天魔的面前,与诸道修对立? 谈棠终究是不敢赌的。 “不去。” 如往常一般一致的回答。 谢虚神色极是平静,连那眼中掠过的一分失望都显得平淡如常——他早已经习惯谈棠的拒绝了。 只不过这次,他除了将心思放在谈棠的回答上,还在谈魔头回应时,极快地探过半个身子,将被压在枕下的淫.书抽出来,若无其事地卷了放进袖中,稠密黑发下的玉白耳垂透出一层薄红来。 “那阿棠要好生照料自己,不过……像这种书于你无益,不要再看了。” 谢小宗主又温声哄谈棠用下灵食,端着空碗退出房内,临走时,见着那上善紫竹香已燃到尾部了,又折断给添了一根。 厢房中寂静,只那紫竹香清冽又浓郁,占据了谈棠心神的全部。 鼻尖的馨香始终不散,总是让谈棠回想起谢小宗主那自骨子里散出的气息来。 他压抑地骂了一声。 印象中的谢小宗主对谈棠总是软得不行,一双黑沉的眼瞳看向他时,都是含着满心的爱慕与情意一般。谈棠见多了那些玩弄人心于掌中的魅妖,向来对四处留情的多情之人不假辞色,偏偏对谢虚愈加提不起警惕。连他闻着紫竹香就想到谢虚身上的气息,都怀疑不起来谢小宗主是不是故意为之,要将他调.教成习惯了谢虚的模样。 ——毕竟谢小宗主,在他面前是再笨拙不过的小狐狸。 不过那另一个男宠的存在,还是让谈棠有些在意。 想了许久,屋中的大天魔嗤笑一声。 他的指尖,凝聚出一团极骇人的魔气来,简直比世上最邪性的血兵,都要更“恶”上一分。 …… 历届试仙大会时限不定,只是这次,也比往常要推迟了许久。 谢虚估计着,应是在这几日左右收到帖子了。 而在他往谈棠处跑得越勤时,负责统筹各峰管事,别无欲手下的亲信大管事,也来向谢小宗主禀告——他所居的青虚峰,灵气波动似乎有些不对。 距别之医服下玉髓丹起,也已经过去六天了,正是重凝金丹的关键时期,以这消耗灵气的速度来看,别之医此次出关就该重回金丹期了。 谢小宗主盯着大管事递上来的玉牌,微侧首批下朱命。 “设阵。” 不仅未加以阻止,谢小宗主更是财大气粗地让管事从他库房中取出数枚极品灵石,以法修大能布下聚灵阵。 被汇聚起的浓郁灵气几乎要化成白雾,充裕程度丝毫不逊于极欲宗内唯天骄才能占用的修炼室。便是没有灵根的凡人上青虚峰住上几日,只怕也要被催生出两分灵性来。 在天时地利之下,别之医本便是天妒之资,简直是水到渠成地重结了金丹—— 当日青虚峰上黑厚云层几乎覆盖了整个极欲宗,九道玄雷依次劈下,仿佛要斩碎这片虚空般,待声势浩大的玄雷持续了一天一夜才散去时,青云峰上头顿时冲出灿烂金龙影来,叱咤众人的啸鸣几乎要震碎人的耳膜。 这般声势,莫说是凝丹,便是说结婴渡劫也有人信了! 但终究是极欲宗的弟子,眼界远比小宗门要开阔,自然清楚这不是结婴,而是成丹;成丹少有天劫,至多劈下三道淬炼神魂,这般的九道玄雷——难道是传闻中的九品金丹不成? 连他们极欲宗的大师姐玉青、大师兄秋词,也不过是八品金丹罢了! 当然,寻常弟子是不敢探听青虚峰之事的,但镇派的几个长老却如同火烧屁股般,惊魂未定地赶到了青虚峰。 旁人只以为是长老们爱才心切,要一见九品金丹的天纵之子,也只他们这群老骨头才清楚:那是给吓的。 直到见到谢虚仍是筑基修为,这些镇派长老才算放心一些。 想来也是,若谢小宗主当真结丹,第一个慌乱赶到青虚峰的该是别宗主才对。 梦长老仍然是心有余悸,皱眉又提醒谢虚一遍:“谢小宗主,你功法特殊,弱冠之前切记将修为压制至筑基期,否则功亏一篑,让老身如何向别宗主交代?” 谢虚自知理亏,别之医要在青虚峰结丹,怎么也该知会长老们一声。便一边予长辈们倒茶,一边温声道:“谢虚知错,是我峰下的……” 长生门四长老除去不知情的玉胥外,连正在闭关、极不喜接触生人的诡长老都前来了,他们的脸色发白,灰须被气得一翘一翘。本正恼着,但谢小宗主一给看茶,雾气氤氲,蒸得他们家小宗主唇红齿白,神情乖顺,顿时也说不出责怪的话了。 ——多好啊,自谢虚八岁后,他们再也看不见小宗主这般温软的神情了。 这趟来的不亏。 正在这时,真正结丹的正主也来了。 先前那套法衣早被天雷泯灭,别之医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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