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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好才看得清。 原本齐周灵还抱着手冷漠地看着搭讪的小少爷,但一眼瞥到简陋搭起的小亭子,又望了望谢虚长袖下雪白的一截手腕。忽地便摇了摇谢虚。 “去。” 齐周灵道。 让小孩子站上几个时辰也太消磨心性,何况待会还要比武。齐周灵平日跟着融司隐,也不至于连个位置都没得坐。谢虚垂眸想到,再看向司徒令时,却是多了几分真挚的感激意味:“多谢少庄主了。” 司徒令心中暗爽,这人声音真好听啊。 “不必不必,叫我司徒便好。” 埋骨山庄的大少爷去了坤字擂场比试,司徒令便做足了主人风范,给谢虚倒了酒,又差下人去弄些爽口小菜并点心,悠闲得好似是来看戏一般。 也就是还挂着埋骨山庄的名头,才不至于张狂得让人教训了。 青梅酒谢虚自然是没用的。 他翻了翻腰间玉牌上印刻的纹路,与司徒令道:“下一场是我了。” 司徒令有些惊讶:“这么快?” 虽说抽签的人选随机,但武林盟的人会将武林中名望更高的侠客往后排些,也算是隐性的实力体现。 或许是第一场也算不得准。 谢虚已经起身。他见着牵着他衣袍的齐周灵抬起头来,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等着我,”谢虚顿了顿道,“我很快回来。” 司徒令眼睛一亮:“谢兄看来是很有信心了。” 谢虚: “……哪里。” 擂场分为九个试炼台,谢虚侯在一旁,他前面的那位不过半柱香便分出胜负,从中走了出来。 那人也是一名九尺高的壮汉,因为方才一番拼杀颇为激烈,身体半赤膊着,长裤下都沾染着深灰色半干涸的血迹。 他身形极精壮,汗流浃背得身上都沾染着强烈汗气。在出来时眼见着谢虚,对这瘦弱的小青年打量了起来,心中不屑道:这样一看便担不起几石力气的男子,也能如他一般参加武林大会了。 谢虚没注意到身旁人的打量。 擂场的内台稍高,他翻身而上,对面阶台上下来的人,光看样貌竟是有几分熟悉。 ……不,实在是太熟悉了。 毕竟中原极少能见到这样浑身挂着呤铛银饰,神态妖娆的男人。 太巧合了。 辛阿弥没想到昨天让他坐立难安,恨得连梦中都是要将他抽皮剥筋的男子,竟然送到自己手上来了! 此时辛阿弥也忘了昨天被谢虚制住的场景,只一双眼微微泛红。他原本没准备如何活动身手,只打算驭使两只蛊虫将对面的武者毒倒就是。这下却是阴恻恻收了毒蛊,将藏在腰间的两柄软刀抽出。那雪亮刀锋还浸着幽蓝色泽,美则美矣,但若略微通晓这毒来历的人,恐怕就没那个闲情逸致欣赏了。 辛阿弥:“你们中原那句官话怎么说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功夫不负有心人!” 谢虚:“……” 他现在有点反省自己昨日的嚣张了。 谢虚也不过是往后退了一步,辛阿弥立即敏感的发觉他要“逃走”。两条修长赤.裸的腿微微鼓动,极快速地冲向了谢虚。 这动作只不过在一瞬之间,甚至连关注着这边战场的人,都会生出这异族人会瞬移的错觉。 而谢虚却只是在敛眸的瞬息之间,捏住了辛阿弥的手腕,让他手中的软刀因为手腕酸涩,骤然扭转了一个方向。 紧挨在辛阿弥脸颊边,只差一步便要划破了那张张扬艷丽的面容。 辛阿弥的冷汗微悬在额间。 即便隔着这么近,对方的平缓吐息似要落在面上,也察觉不出对方的内力有多深不可测,可他偏偏就是被……制住了。 这让他也回想起了昨天被钳制的场景。 大意了。 辛阿弥的脸色微微发白。 谢虚微微敛眸,修长的手指略一转,便挑掉了辛阿弥手中的刀。 失了兵器,辛阿弥虽不说毫无还手之力,但也觉得方寸大乱了——他的目光灼灼,正是极近的距离,那双淡棕色的眼睛开始泛出瑰丽又诡异的红色。 “你这样孱弱的男子,赢了你,也没什么意思。”谢虚的脸虽被面具遮掩着,但辛阿弥偏偏以为,他大概是在嘲笑着他。深觉侮辱,一时气血翻涌,眸中的颜色褪去,咬牙道:“要杀要剐……” 却见谢虚猛地松开了他的手,淡淡对一旁的评判长老道:“我认输。” 然后再不看那异人一眼,便拂袖而去。 递上名帖的人至少要输三把才会被淘汰,谢虚一边潇洒离开,一边暗自思索,下一把该用什么借口认输才行。 倒是辛阿弥愣在原地,神情不知为何有些……难以辨别的羞愤。 昨天听辛阿弥狠狠咒骂了一晚上,才相信他和那中原人没有私情的格哒亚:“……” 作者有话要说: 战战兢兢的一更 对不起小天使有点点点卡文 这周有榜单!肯定会更新到1w5的!! 正文 天下第一(三十九) 格哒亚想着方才的场面, 分不出是辛阿弥心怀情愫手下留情, 还是那中原人为辛阿弥放弃大好的扬名机会果断刚毅。 他虽然和辛阿弥是同级, 但武功却差了些,也不怎么敢招惹脾性暴躁的辛阿弥。于是谨慎地问道:“我若是和那人碰见, 要不要手下留情?” 虽然没有明说, 但辛阿弥瞬间就明白了未尽之意,气得半死:“留、留……” 格哒亚:“好嘞!” “留什么情!”辛阿弥大怒, “给我弄死他!” · 埋骨山庄的看台上,司徒令已是目瞪口呆, 见着谢虚那修长身影走来, 想起方才那幕, 虽只露了一手, 却显出谢虚极不寻常的武功底蕴。偏偏他不力争便罢, 还放弃了这样的好时机,顿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谢兄!你怎么——” “我泱泱中原武林, 总不好让远道而来的异邦人这样空手而归。”这句话倒不是谢虚说的, 而是他旁边双腿并拢挺直坐着, 一脸肃然的团子说的。 谢虚见齐周灵这样正经的胡说八道, 也有些好笑, 揉了揉他发顶柔软的发:“我回来的快不快?” 齐周灵顿时脆声道:“快!” 司徒令:“……”快有什么用!你输了啊! 他连下擂场比武都有些晕乎乎的, 对面还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少侠。也好在司徒令基础功颇好, 即便走着神也没让对方翻过身。 司徒令回来过后,不过一会,又到齐周灵去比武了。 司徒令还想着这排名果真不靠谱, 连这么个小孩都排在他后面——便见齐周灵的对面,是一个身形略微健壮,同样满身银饰的异邦人,顿时担忧起齐周灵那句“不便让其空手而归”的话来。这念头在心头滚了两圈,自然而然便说出来了。 倒是谢虚失笑地看向他:“……应该不至于被我带坏。” 毕竟齐周灵这趟要争一个少年天骄之名,不像自己是顺便蹭个光。 齐周灵一身飒踏长衫,对面的异邦人虽有些眼熟——但在小孩看来,异邦人都长相近似,便也没有多在意。 他对面的格哒亚却是认出了对面的小孩。 那个中原人带在身旁的小少年。 格哒亚还没想清楚,自己是该下狠手还是放水,便见那样貌精雕细琢的少年微眯了眯眼,向前踏出一步。步法诡秘,身影顿时融在暗处,四周悄然寂静无比。格哒亚心中一凛,也收起了轻视的心情,挥袖间放出了几只蛊虫,让那些听话的小东西去寻这步法的破绽。 那些原先在看台好热闹生事,起哄这好似没断奶的小童也来参加武林盛事的人,一时也都收了调侃之声。 这样好的身法轻功,依他们的修为……是决计比不上的。 看台上,司徒令的神情也从担忧至凝重、讶异。他眼见齐周灵轻功卓绝,步法诡秘,又手持长剑,一招一式连密无缝,真正将那异邦人逼至绝处。甚至连锋刃抵住喉口死穴,只再往前送上一步,便能取人性命之时,也依旧神色无波。 仿佛天生的剑客。 齐周灵低头看那异邦人,熟悉面孔不知怎么便从心头划过,倒让他想起了那天的事。 “中原武林人才不济,连女人和小孩都要上场?”齐周灵低眸,“可你连个小孩都斗不过,又有何脸面口出狂言。” 这一下子,才是真正击溃格哒亚的一点,自尊都要碎成了渣。 他竟然连中原一个十几岁的孩童都打不过! 难不成中原人一个个都是这般天生神力的怪物?可他们从面上看起来, 都那样孱弱可欺……格哒亚又想起那与辛阿弥比试的中原人,也是瘦得好似书生般一扳就倒,也半点察觉不出武功内劲,却偏偏能接住辛阿弥的刀。 格哒亚想起族长要染指中原武林的计划,更觉得头疼了。 齐周灵还算点到为止,发出了一波精神攻击,便收剑而去。 司徒令见他回来,只觉得那团子似的身躯都拔高不少,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谢虚好似鸦翅般细密的眼睫垂下来,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透出一分笃定的喜意:“子肖其父。” 还有融城主……也将他养成了极优秀的人。 齐周灵回来后虽然表现矜持,但在被谢虚夸奖几句后,还是像猫那般,高抬着白皙的脖颈,懒洋洋地恨不得在谢虚怀中打个滚以示嘉奖。 接下来,齐周灵又被安排了好几次比试,对面从颇有功力的小门派掌门到声名远扬的武林大儒,无不败在了齐周灵手下,叹了句“后生可畏”。 谢虚的第二场比试则在明日。 看了看名单,谢虚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这大概是常规意义上的“败者组”。 翌日。 齐周灵因为连赢过几回,倒是不必再在今日出力,又有埋骨山庄的人去安排,也寻着个靠擂场较近的看台,让齐周灵坐在位置上,眼睛晶亮地盯着谢虚。 他昨日的武斗精彩,已算小有名气,旁边的侠客也不太敢招惹逗弄这深不可测的小鬼。 谢虚看着齐周灵双眸晶亮的模样,却有些失笑,毕竟他早已和齐周灵说过这三场都要连败,没想到小孩还能这么期待。 “我很快回来。” 他第二场的对手同样也是昨天输了一场的侠客。 那人一上台,谢虚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眨了眨眼。 少侠戴着一张掩面斗笠,身着贴身又利于行动的黑色紧身衣,看着极为出挑,比谢虚还要包裹得严实。 司徒令热心,昨日便为谢虚打听了今天的对手是何来历——结果对方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便罢,输得原因也颇让人无言。竟是昨天没来,未赶上比试,还惹了评判长老不快。 就在谢虚感慨“原来还有这种送人头操作”的时候,司徒令已是鼓励他道:大概是路上惹了麻烦,要是明日也来不了,你就直接赢下一场了。 谢虚:“……” 赢了一场的话,他还要再比武几场才能被淘汰? 也好在对方不至于真就这么阴差阳错又错过第二场了。 谢虚正这么想着,忽然觉得对面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我们从前见过?”谢虚道。 低沉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谢虚黑沉的瞳如沾着浓墨,那人盯着谢虚的眼,忽地像被灼伤般移开眼睛。 一言不发。 ——实则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沈谭如何也没想到,他竟然在武林大会上碰见了谢虚。 上辈子的他如今还在官宅中做他的大家公子,连武林盟都不知晓。只是他后来被融司隐相救,融司隐为了让他敞开心防,也会常说些以前的事。 譬如燕历十四年的那届武林大会,异邦人酿下阴谋,联合武林盟中的败类给中原武林各侠士投.毒种蛊,到选拔武林盟主那日才将狼子野心揭出。融司隐因修炼功法特殊,并未受那蛊毒影响,便以一人一剑,挑尽异邦武者,让中蛊的各门派掌门得缓生息,不至于狼狈屈服在异邦之下。 可称一战封神。 只是也自此留下诸多不便相告的暗伤,苦 夏与寒冬时常有阵痛。 现在的融司隐,或是因他身份改变,对他诸多提防警惕,如何也不好接近。而这场武林大会于沈谭来说,便是一场际遇。 若那天有一人和融司隐并肩作战——而那人是他。 不仅救融司隐于危急中,更是沈谭以朝廷宗嗣身份立足武林的最好投名状。 沈谭倒是很清楚自己的武功高低,只这一年来利用重生机会又取得了不少奇遇。不仅从被他设计救下的苗疆异人处获得了万蛊不侵的王虫,又研制了辟毒丹,如何也能成为融司隐的助力。 可这样的计划中,他唯一意料之外的,便是谢虚的出现。 若谢虚还是那门派的继承人,万千宠爱的谢小少主,来参与武林大会也并不奇怪。可他分明是千人尝万人枕的花楼小倌,又如何配的上…… 沈谭的手心之剑微微攥紧,甚至开始怀疑那“系统”所为,所谓的宿定命运,是否当真如此。 若谢虚在此一战成名,摆脱那些阴翳…… 这一场,沈谭势必要赢! 谢虚见对面的少侠不答话,也并不奇怪。 毕竟武林中人,话少的侠客也大有所在。只是对方忽然浓烈起来的杀意,却让谢虚微敛下眉眼。 沈谭擅贴身近战,瞬息之间,剑光便至谢虚耳边。 谢虚侧身避过,忽地便唤他的名字。 “……沈谭?” 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谢虚记不住。 可那人若是主角受—— 沈谭的剑,忽地僵住。 这下意识间的反应,已经来不及挽回暴露出的信息。可谢虚虽是微皱了皱眉,却还是转身拂袖向评判长老道。 “我认输。” 沈谭:“……” 作者有话要说: 薛定谔的二更来了,还没写完,今晚再补半章 给异邦友人:还是要紧跟时事啊…… ———— 补全! 马上到谢虚打脸的时候,我知道,你们已经看透了我的套路 正文 天下第一(四十) 连评判长老都还未反应过来, 拉着白须的手微微一顿,便瞠目结舌地见着谢虚离开。 ——其实那人不管是不是主角受, 谢虚都是要认输尽快解决武斗的。 他回到看台上,齐周灵立即便站了起来,微微踮脚前倾,勾住了谢虚的衣角,看起来乖巧又软得可爱。 那双黑魆魆的眼睛也如浸润过泉水的宝石般,齐周灵微侧了侧头:“你认识他吗?” “曾见过几面。” 而沈谭哪怕未听见谢虚后面说的话, 现在也有些要疯魔了。 冰凉的剑身贴在臂弯之上, 一片皮肤都被剑熨的冰凉,直到身边的评判长老出声提醒, 沈谭才似恍然间回过神来。只不过方才瞬息间, 他额间已渗出冷汗,连嗓间都似被什么黏稠而上,低哑难言。 ……谢虚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为什么弃权认输? 上辈子粗瞥一眼,看到的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形象, 和仿佛刻入骨髓的恨意,都似要随着重活一世消融的不见人世。 本不应当如此。 他绝不能忘记。 沈谭微咬了咬唇,洁白贝齿隐见露出,因咬牙得厉害,竟是沾了点淡红血色。 · 临近夕照落日,谢虚又颇好运地被安排下场比试。这次对面是个约近不惑之年的青年,蓄着美须,看着倒也很精神。谢虚只不过接下他两招, 便又如先前如法炮制的认输弃权,倒让那蓄须的男子大为吃惊,紧接着,便是面上一片喜色。 男子微颔首,端出一幅前辈风范来。 “倒也是青年才俊,能接得下本掌门一招。只是少年人切不可急功近利,还需修炼自持,将基础打好了,才可……”男子还未说完,便见谢虚已经是向着擂场外走了,顿时有些气郁,一双锋利双眸直生生瞪去—— 那年少轻狂的少年并未回神,只半蹲下来,隐约可见他身旁还站了个穿着锦衣细稠的小少爷。即便隔得远,也能见到那七、八岁孩童相貌颇为精致,看着娇纵——忽然间,那孩童抬眸望了过来,眯了眯眼睛。 男子忽地便脊背攀上寒气,一句话也支吾不出来,原先的气焰,更似被泼了冰般打焉。 齐周灵倒是将男人的相貌暗搓搓记住了…… 只不过依那男人的武功,也实在碰不到一块。 小少爷将目光收回来,看着伸出手等他牵的谢虚,也没顾得上方才听见什么,便软绵绵道:“好。” 谢虚道:“那便今夜出去。” 今夜出去什么? 他倒是听过,武林盟外的灯水河畔为世间三绝美景之一,想要去看看也并不如何奇怪。 因是特殊时刻,武林盟中虽说不上全线戒严,但也不好擅自出入。只是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齐周灵人小心思也深,他虽然不想处处借着融雪城的名声,但真要到牟利时,也决计不会手软。 齐周灵微微抬头,下巴上硬生生压出一把软乎乎的肉,看起来当真是于他武功不合的天真可爱。 正想着和谢虚出去逛灯水河畔的美景时,便见谢虚微微倾身,黑发冰凉落在他肩头,温和的声音极为动人悦耳:“我去给融城主传信,约他在荔萧院中见面。” 齐周灵猛的从美好的畅想中回过神来,唇微微一抿,神色如同被抛弃般惊讶又悲愤:“为什么要带上他?” “什么带上他?”谢虚没注意到齐周灵的奇怪措施,微微俯身,如锦缎般的墨色黑发便垂下来,银质面具下露出的那双眼,也是黑沉的睫羽低垂,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中安定不已。戴 着面具的黑发美人忽而道:“你夜间睡得不安稳,是不是脚踝和膝弯处涨得疼痛?” 齐周灵还有些不忿,微抿了抿唇:“是有点疼,大概是要长身量了才如此。” 谢虚:“……” 谢虚:“是你尚且年少,身体承受不住功法的缘故。融城主和我说,你要是疼得厉害了,便寻个时间见面,他以内力为你疏导。” 融司隐平日待齐周灵太冷淡,以至齐周灵虽然被养在他身边,两人平日却很少有亲昵时候。一时听到融司隐原来曾经这样关切过他的身体,还有些别扭的不敢接受好意,只支支吾吾应了一声:“唔。” 谢虚起身,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温柔,拍了拍齐周灵柔软又细绒绒的黑发。 · 谢虚和融司隐传信的方式,是以融司隐给谢虚的一支指笛,只挨在唇边发出一点声响,便有只雪白的鸮鸟从窗边飞进来,等着接谢虚的纸笺。 那鸮鸟圆乎乎得可爱,身手却灵活,谢虚见它歪头看着自己,还记得融司隐给他的一包稻谷,翻出来给鸮鸟吃了,那圆滚滚的小家伙才过来蹭了蹭自己。 谢虚将纸笺折好放在它的爪爪上……忽然便觉得。他和融城主分明同在武林盟中,这样私底下传信,又约在半夜三更相会,倒显得如掩人耳目的私相授受般。 只这么一想完,谢虚自己都不由自主地失笑。 融城主哪怕私相授受暗度陈仓,也当是与主角受才对。 雪白的鸮鸟在各个精巧院落中飞旋,它的毛色实在惹人瞩目的显眼,也不知为何,那些武林上鼎鼎有名、功夫高超的侠客却都没有发现它。直到鸮鸟衔着信飞到融司隐所在的竹林宛时,才立于窗檐边,轻啄两下。 窗被推开。 一双修长漂亮、略带薄茧的手伸出来,现在摸了摸鸮鸟柔软的背羽,便从它嘴下取了信出来。 如今谢虚的字已经写的很好了。 融司隐看着信笺,明明只有一句话,他却忍不住要翻来覆去的看,唇边微微勾起,流露出自己都未发觉的笑意。 虽然是因为齐周灵的身体缘故才要来信约见,但融司隐只一想到今夜,心情便好似下意识高涨起来。 他又思索到衣匣中压在箱底的那几件白衣,制式特殊,与他让小厮给谢虚准备收拾的衣物制式、布料、绣工相同,出自同一名技法高超的绣娘。若是穿那几件白衣中的衣物……谢虚会发现吗? 哪怕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融城主自顾自安定下心,神色仍是漠然,只那异瞳中却好似浮起格外热切的期待来。 苍穹渐裂出金光,红霞漫天,只是先前光芒大盛,只转瞬间便黯淡下来,漆黑夜色攀爬上苍穹。 谢虚与融司隐约在亥时,武林盟中虽没什么隐性规矩,但如今的武林盟特殊,少有侠客愿意出门惹事生非,都在院落中修炼武功端正自身。除了巡逻的武林盟门人外,在亥时应是鲜有人影,也以免让人发觉了他和融城主的联系。 齐周灵这些日子睡得不太好,他又是小孩爱困,虽知道今晚要去见融司隐,但接近亥时时,还是不停打着哈欠。 谢虚穿着平素的利落装束,黑发高束。融司隐给他的面具虽说轻薄,但戴久了还是有些许发闷,夜间便也摘了下来,露出那张稠艷的面容来。他见齐周灵眼角都渗着泪花,有些后悔自己顾虑不周,于是轻声对齐周灵道:“要不要我抱你?” 齐周灵那可太想了。 可是他一想到是要去见融司隐……何况他都已经是大孩子了!怎么好意思让谢虚抱!要是让人看见,才真正是要羞死 人了。 谢虚仿佛看穿他的小心思般,又道:“一到夜里,武林盟中没什么人走动,倒不必担心。” 齐周灵哼哼唧唧,最后还是一手牵着谢虚衣角:“……不要,你牵着我好了。” 他似乎听见头顶谢虚轻笑一声,含笑应了他。齐周灵有些脸热,搓了搓面颊,抿着唇。 等夜色彻底笼罩,连院中的小虫都不再吱叫,谢虚便也带着齐周灵出了院落。 他们虽然看着像要偷偷摸摸做坏事般,却也并不存害人之心,不必遮遮掩掩地用上轻功,只是刻意挑了偏僻些的路段去荔萧院。 白日的武林盟正气浩然,处处巡逻守卫。可到了夜间,羊肠小道也不过隔着好些远,才有些颤颤巍巍的灯光,倒是显得吓人了些。 虽是闷热时节,夜风却渗着凉意,寂静凄冷至极。 年纪虽小武功却高的小城主,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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