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者的奥特之旅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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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高二有次学校组织露营，全体学生都去了西山，两天一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整个高中唯一的一次露营，大家都显得十分兴奋。喻禾如愿和宋齐语住在一起，两个女生搭着帐篷，奈何看说明书看的云里雾里，满头大汗搭了一个小时连一个角都没建好。实在没辙，喻禾去找徐姜秩帮忙。找了半天没见着人影，却见他在帮外班女生搭帐篷。喻禾盯着他的后脑勺，上前叫了叫他，语气冰冷：“喂，我们的帐篷老是支不起来，你去看看。” 徐姜秩停下动作，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嘴角漾起浅浅弧度，欠揍地说：“你求我。” “爱去不去。”喻禾扭头走了。半路，她一脚踢开挡路的小石子，咬紧唇，有些烦躁：“你最好别回来了。” 她回去后，等了半个小时，他还是没来。喻禾表面毫不在意，实则晚饭都少吃一碗。宋齐语神经大条地问：“吃这么少，减肥呢？” “没胃口。” “你碗里还有好多肉，倒了多可惜，我替你吃了。” 喻禾张了张嘴，眼睁睁看着宋齐语全把肉挑走了。更生气了！绝食的后果就是半夜硬生生被饿醒，她揉揉肚子，翻来覆去睡不着。拉链从里面拉开，喻禾小心爬出来觅食。刚走没几步，有颗小石子扔到她脚下。她止住脚步，歪头向后看去，徐姜秩倚在树上，眼下一片乌黑，神色不悦道：“我要成植物僵尸了。” “你站那干嘛？” “不明显吗？我在等你。”他一字一句地说。喻禾咳了一声，丝毫不领情，双手抱膝坐在小板凳上，“谁让你等了。” “行行行，是我自作多情。”他走近些，带着些讨好：“我真不是故意不帮你的，我去的时候你们都搭好了。” 一提起这个她更来气了，喻禾精致的眉间染着怒气，睁圆眼睛：“还不是你来太晚，其他班男生看我们可怜才帮忙的。” “你等着我。”徐姜秩抛下一句话，转眼没了踪影。就这么走了？喻禾在心里数十个数，如果他还没来，那么就不等他了。算了，最后再数十个数。 “跟我走。”喻禾来不及反应就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拉走了。少男少女奔走于山间，耳边是呼啸而过的是浮世的喧嚣，眼下他们只有彼此。徐姜秩握着她的手臂，温热的触感传至全身，喻禾下意识看向别处，她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到了。” 喻禾抬头，呼吸停滞一瞬，看到了此生最美的星空。后来她拍了很多次星空，都不及这次的耀眼。眼前没有任何阻挡，满天星斗如同揉碎的细银，铺满整个天幕。无数星光坠入星海，汇成银河。他们站在最高处，好像伸手就能够到。 “好美啊。”喻禾由衷感叹道。 “想不想记录下来？” 喻禾点点头。徐姜秩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台相机，递到她眼前。 “你在哪弄到的？” “免费帮人搭帐篷换相机的一天使用权。”他凉凉道。 “这样啊。”喻禾摸摸鼻子，有些羞愧。她岔开话题，“这个怎么用？” “先按这里开机。”徐姜秩向她演示，趁她不注意“咔嚓”拍了一张。 “你不许拍我丑照。”喻禾伸手就要抢回相机。 “这次不骗你了，真的。” 喻禾勉强相信他，不自觉凑近，仔细看着他一通操作，他对准星空，按下快门拍了好几张。 “你看看，不是专业设备，拍出来还是有差别的。”他将相机递给喻禾。 “挺好的呀。”喻禾一张张慢慢观赏。 “你听过一句话吗？”徐姜秩静静看着她。 “什么？” “有人说银河是宇宙的眼睛，当你虔诚向它许愿，它看到后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真的吗？那我现在许愿考上一个好大学。”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嗯，一定会实现的。” 倏地，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喻禾将头埋进臂弯里，一种无形的尴尬蔓延在空气中。他在口袋里摸索一阵，掏出两个果冻，“只有这个，全给你了。” 喻禾默默接过。橘子口味的。她毫不客气地拆开，一口一个。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晚上会出来。”她边嚼边说。 “猜的。” “万一猜错呢？” “当然是回去睡觉啊，难不成你想让我等你一晚上？”徐姜秩微眯双眼，似乎在控诉她的狠心。 “我可没这样说。” 两人一直坐到后半夜，实在熬不下去了才回去。喻禾突然就想起了这么一件事，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看星星。没想到还能有下次。第8章重蹈覆辙你们好像有案底一样 “跟紧点。” 喻禾回过神，发现落了他一大截。 “来了。”喻禾追上他。漆黑的小路上，徐姜秩举着手电走在前面，喻禾脚下一片明亮，前方一览无余。喻禾选了一块地势平坦开阔的地，她找好位置，蹲在地上打开背包，把东西一一取出来。徐姜秩给她照明，视线驻足在那些镜头上，“还挺齐全。” 她颇有些得意地说：“我还是很专业的。” “嗯，镜片装反了。” “怎么可能？”她不太相信徐姜秩的话，迟疑地拿起相机看了看，然后默默将镜片卸下。一切准备妥当后，喻禾回头对徐姜秩说：“我要拍星轨，可能需要一两个小时。” 徐姜秩屈膝盘坐在地上，两只手撑在地上，身体微微后仰，冲她点了点头。设置好定时后，喻禾也坐了下来，紧紧裹着自己的衣服，坐在了离徐姜秩一米远的地方。空气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喻禾打了一个哈欠，困意渐渐袭来，她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浅浅闭上眼睛。再次醒来时，她的目光下意识去寻徐姜秩，却发现他早已不在原地。余光突然扫到一个人影，她定定看去，徐姜秩背对着她，背影高大落寞，月光照在他身上，宛如万年不化的凛冽雪山。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明明执意斩断联系的人是她，不断靠近的还是她。她深觉这样下去还是会重蹈覆辙，再见时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又变得鲜活起来。如此反反复复，互相折磨着彼此。因为足够珍贵，所以不想把仅存的情谊变得面目全非。她吸了吸鼻子，站起来整理东西，徐姜秩走过来，帮她收好三脚架，“都拍好了？” 她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情绪。鼻音有些重，点点头：“嗯。” 深更半夜，两人走在寂静无人的小路上，一路上沉默寡言，走到村口时，喻禾停下脚步，琥珀色眼眸亮亮地望着他，平静地说：“就送到这吧，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早点休息。” “行，到时候照片发我一份。” “你要那个干嘛？” 他挑眉，似笑非笑道：“好歹我也出了份力，看看成果不行？”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