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送我飞升,到底是看我顺眼,还是想让我一人一剑,去把仙界也廓清了?” “你说话真不悦耳,”微生弦轻轻笑,“当心天雷劈你。” 叶灼只是实话实说,并无恶意。二十几年来,天道对他,应是不偏不倚,颇为公正。他没有像微生弦一样天天从容顿悟,但也没有很遭轮回报应。想要的他自己都拿到了,失去的也不是天意可以转圜。 “劈不死我,何必白费力气。”叶灼道,“或许指望我上去后,把仙界里想要灵脉的人杀了,它就好过一点。” 微生弦:“可是它给你修为,你收了。天道因果,可不好背。” 叶灼眼里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像一线薄薄的雪光,冷浸浸的,他看着天空,像是与什么东西对峙。 “又不是脏东西,我却之不恭。”他说,“它都不怕被我反咬一口,我又为何要怕它别有用意?” “真该劈你。”微生弦笑着摇了摇头,又说,“阿灼。” “怎么?” “一盘棋下了很多年。”微生弦说,“你不掀,是不是也喜欢这局棋?是想进这局中,还是想来执棋对弈?” “不会下棋。”叶灼说。 “可是你要是想掀,那我下到什么时候?” “随你。”叶灼说,“下到我想掀的时候吧。” 微生弦大笑。 “那就舍命陪君子,你看如何?”微生弦说。 “谁是君子?”叶灼问。 微生弦想了想,好像在场的并没有君子。 “那就陪佳人吧,也行。”微生弦若有所思。 “……谁是佳人?” 微生弦闭口不言了。怕死乃人之常情。 可是想了,又想。虽然,他根本不想去想。 “阿姜一直守在药庐。”微生弦说,“你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么?叶灼缓慢地思考。 ……哦,长虫还有个小的。 左右也就是睡觉,何必守着,又何必去看。又不是关在大狱里,还要人看望。真奇怪,他到现在也不太能理清这件事,一个小长虫。 叶灼:“我看起来像很想去看?” “不像。”微生弦说,“但你看着,像要羽化而飞了。” 有么。叶灼想了想,决定去稍事探望。记忆里风姜那一对儿女都很活泼好动,假如摇散黄了就不太好了。 第155章 道法自然 “那一定是很好的剑。”…… 天黑了, 离渊点起了前殿和后殿的灯。 有人在寒潭边和友人神神秘秘地说话,希望是正事,他们人界的登仙大典要开了。他会在灯下看书。 说着说着怎么又走了, 还往自己方向看了一眼。去哪里?药庐的方向。去做什么, 拿毒药?他会在外面廊下看书。 有什么人间大事要说这么久, 又不是微生弦要登仙了, 再不回来他会过去。 ——叶灼回到殿前的时候就看见龙离渊倚在廊下,书摊开在身上, 也不看书,一双眼幽幽地看着他。 莫名地,叶灼觉得好笑。 他走过去, 发现离渊身旁还摆着那个小缸,三颗莲子绿芽刚长出水面,正在往外舒卷着。水里还放了几颗晶莹剔透的水属灵石。 他看了看那个浅缸,又看了看龙离渊。 风姜的药庐里也放了一方浅浅的水坛。里面摆了一些灵石水玉, 养了几朵睡莲, 旁边是风姜平日伺候的各类药芷灵兰。 水里放着那颗龙蛋。 叶灼问为什么这样放。风姜说它喜欢。 长虫崽子睡得不省人事,谈何喜欢, 难不成托梦了。风姜说感觉。 药修的感觉, 叶灼并不觉得可靠。 但是看见龙离渊摆这一出,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也许真喜欢? 算了, 随便他们。反正活着, 风姜没往水里下毒, 也不让他两个儿女靠近, 只许远远看着摇尾巴。鹿崽谨慎沉静,可以靠近在水边看看。 离渊真是奇怪了。 叶灼在他脸上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离渊闷闷道。 叶灼朝他走了两步,就不闷了, 一下子眼里泛起轻轻的笑。 “再过来。”离渊说。 廊边草木深深,叶灼站在琉璃风灯下。这人身上的红色被夜色映得好浓,削拔的肩背如琴上冰弦,到腰间,束成一段潇潇的雨竹。风吹过来,灯焰、衣袂和枝梢翠叶一起微微地摇动,好像这世上的一切都静了,只有眼前神仙。 见到他会悲白发,不怪雍玄。 就连离渊在这一刻也忽然想,这样一个人,那双眼睛闭上,再睁开,会不会世上已千年。 叶灼站到他身边,被离渊一把拽过来抱住,书页哗啦啦落在地上,也没人管。 离渊抱着叶灼,往他身上埋。叶灼不在的时候离渊总有一种想收拾东西打理整个暮苍殿的冲动,把叶灼的寝居装点到第三遍的时候他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走出来,又忽然开始想在殿外种花种草。 真怪事。可是他一抱到叶灼,所有事全都一下子抛之脑后了。什么千年万年,什么松竹花木,神仙精怪全都在他怀里,春花秋月全都扑面而来一下子盈满他胸腔,这种感觉,恐怕世上只有他体会得到。 “叶灼。”离渊说。 叶灼已经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登仙大典在八月十六。”叶灼说。 不让人把话说完,离渊恨恨咬了他一口。 “很快了。”离渊说。 叶灼漫不经心地玩他衣服上的配饰。龙离渊衣服也总是这里叠着暗纹,那里藏着刺绣,摸起来也像龙。 “我可能做不到。”叶灼忽然说。 离渊静静看着他。 “你做得到。”离渊说,“叶灼什么都做得到。” 从来如此,他也从来相信。 这会怎么如此不动如山了。叶灼说:“那你昨天在梁上爬什么?” 这都被看到了,离渊眨了眨眼睛:“那会我应该不是在想这个。” “那是想哪个?” “哦。”离渊想了想,道,“我那会忽然想,要是我带你回渊海,怎么称呼你。他们又该怎么喊你。” “?” “渊海地宫也是宫,其实还是可以喊你叶宫主。我在想见了同辈,或者老祖,怎么介绍你。总不能牵着你的手,告诉他们,这个是……我的仇人。” “?”龙离渊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 “你笑话我。”看清叶灼眼睛,离渊异常不满。 叶灼:“那你自己觉得好笑吗?” 离渊想了想。好像是挺好笑。 他让叶灼站起来,在他面前。而他依旧坐在廊下,他要抬头才看见叶灼的面孔,离渊伸手,把这人方才被抱乱了的衣襟和腰封一点一点地,郑重地理好,然后牵着他的手。 “我在渊海,去见了我父亲、我母亲的遗骨。”离渊说,“还有我叔叔的,他叫枕渊。他的遗骨在更深的海渊里,只有心前骨在外面,做了我的剑。我还见了其它的墨龙先辈,还有墨龙的龙祖。” “桓明老祖说,墨龙一脉自古凋零,是不是上古征战万界时,杀业太盛,减损了天道福泽。我觉得不是。若是那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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