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垂下头, 冷汗顺着微微弓起的脊椎滑落至后背,锥心的痛感从心口往外蔓延。 醉鬼骂了几句脏话,换做用脚踹门,持续了几分钟后,便自讨没趣地消了声。 酒瓶底端刮在墙面格外刺耳,声音由近及远,阮惜?h转过身, 在还未整理的行李箱前蹲下来,焦躁地翻找着什么。 半晌后, 一无所获。 她蓦地想起临走前将药丢进抽屉里了。 一夜无眠,百叶窗依旧阻拦着日光,倒时差真的很难受, 踩在云端的感觉加剧了阮惜?h的焦躁。 发呆,来回走动,再闭眼听耳鸣。 消磨时间的办法少得可怜。 她顶着昏沉的脑袋发邮件联系供电公司,却到晚上都没收到回信。 期间,门又被敲响过一次,阮惜?h只是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倾倒的身体动都没动,暗暗决定再来骚扰她就报警。 房间里再次陷入昏暗,焦躁满溢。 随着从沙发掷出的手机到达顶端,叠得老高的⑨SJ书堆哗啦啦地散落一地,背后隐藏的牛皮纸箱暴露无遗。 阮惜?h半眯着眼眸,在沙发上站起来,踩在落灰的书封上,脚步虚晃,大概是一天未进食的成果。 箱子被打开,借着残存的那点光线,她看见里面零零散散放了些杂物,还有几瓶未开封的好酒,是当初临走前从市中心带过来的。 阮惜?h从底层翻出香薰蜡烛,随意挑了个味道,擦亮特制火柴点燃。 烛火将她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放大了无数倍,焦躁也跟着膨胀,随呼吸起伏左右摇晃。 潮湿的空气里开始弥漫苦橙花的淡香,后调带有柑橘的果香,她的情绪得到了适当安抚,捞了本书垫在身下,耐着性子开了瓶酒。 当初处理完母亲的事,搬回这里后,阮惜?h时常会收到花,玫瑰,洋甘菊,郁金香,更多时候是向日葵。 大概是妈妈的朋友和病人送来的。 她将它们养在酒瓶里,基本上都会在三四天后就衰败,像是对生命力的诅咒。 对花,也是对她。 Ainley嘲笑她的悲观,又偷偷预定了某大牌繁花系列的香薰蜡烛,没有装饰的纯白色,底端刻着“视觉衰败,气味永生”八个大字。 阮惜?h毫不留情地打击她:气味也会消散。 就像现在,她身上穿着傅泊淮的黑色毛衫,埋头深嗅,冷泉香早已所剩无几,被拥抱被环绕的安全感也在消散。 抓不住,填不满,那该怎么熬呢? 酒精掠夺了自控力,阮惜?h重新缩回了乱糟糟的床上,侧身蜷起双腿抱紧自己,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床边地毯上的蜡烛安静地燃着橘黄色,苦橙花的味道将她拽进了新的梦境里。 周遭是白茫茫的雾气,黑色的雨倾盆而下,落在莹白的脚面又成了红色,阮惜?h僵硬地低头,正对上林蒽凝那张惨白的脸。 她在冰封的河流之下,安静地,毫无生机地沉睡着,红色落于冰上,汇集成新的河流。 阮惜?h站在雨里,动不了,也哭不出来,彻骨的寒意逼着她清醒过来。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身体感应到的惊恐和紧张尚未褪去,她睁着空洞的眸子,侧躺在床上大口呼吸。 空气湿冷,手脚冰凉,像是重新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噩梦。 五感回归,密集的雨声近在耳边,阮惜?h有种还站在雨里的错觉,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松开僵硬的手指,在枕头下摸了摸。 手机不知道被丢去哪了。 外面下着雨,很大很大的雨。 看来这个古老又神秘的城市是真的不欢迎她。 敲门声就是在此刻响起的,或许已经响了很久,被雨声盖住了,那个醉鬼又来了。 阮惜?h猛地坐起身,酒意上头,这会儿还有点晕晕乎乎,她试着抬腿下床,发现双脚缠在了被她踹破的被罩里。 怪不得今天的梦里动不了,明明以前的噩梦还能逃跑,还算仁慈。 拍门声三百六十度环绕在耳边,比外面的雨声听起来还心烦。 胆量和烦躁持续增加,她拿起地毯上的蜡烛,又在客厅里随手捞了个酒瓶,走路带起了阵风,引得脆弱的烛火往后摇曳。 阮惜?h被点燃在深夜的嘈杂里,手上蓄足了力气,急需将手里的发泄口,摔在那个邋遢金毛的头上。 摇摇欲坠的木门被她从里面拉开,咯吱声充满年代感,雨水的湿气随之而来,寒意比公寓里更甚。 烛火闪烁,岌岌可危。 长廊的感应壁灯好像彻底坏掉了,门外高大的身影黑乎乎一片,阮惜?h半眯着眸子也看不真切,总觉得跟昨天见到的不是同一个人。 雨夜,破公寓,门里门外。 他们僵持着,对峙着,伺机而动。 门外的风吹散了多半酒意,阮惜?h开始后怕起来,她太冲动了,报警才是首选,这么高的个头她怎么可能敌得过。 黑暗里,手里的酒瓶越捏越紧,大脑神经开始警惕起来,她正打算甩上门,楼梯那边突然传来声响,伴随着上楼的脚步声,金毛又吹起了口哨。 他端着极其轻佻的语调叫喊。 嘿兄弟,一起吗? 几乎是同时,长廊的壁灯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被高大的身影挡去了大半,仅靠勾勒出的半边轮廓和侧脸,也足以让阮惜?h辨认清楚。 她要等的人跨越了八个小时的时差,于半醉半醒的风雨夜,携着满腔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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