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躺好！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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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她面上却不显，佯装冷淡的同意。然而，恋爱期间，傅从玺却极其冷淡，完全没有任何男朋友的自觉性。比如约会中途，傅从玺总是无意识盯着手机。直到有新的消息，他看着屏幕上的联系人，会瞬间眼眸微亮，匆匆找借口离开。又比如她想进展关系，主动牵手，接吻。傅从玺总是微不可察地避开，就连牵手，也开玩笑说别扭而主动放开。简霖西一直以为，是他性格如此。没关系，只要相爱，好好磨合都可以。直到那天，傅从玺借口学校组织讲座，而爽约她的电影时。她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闲逛，打算去找简欢要几本笔记给傅从玺复习期末。简霖西记得很清楚。那是5月28日的下午七点，天色渐晚，她站在离女寝不远处。眼睁睁看着她的男朋友傅从玺，在简欢面前，像一条狗一样殷勤，又毫无自尊。明明是初夏的太阳。可简霖西照在身上，只觉得疼。格外的疼。分手后，她屏蔽了一切有关于傅从玺和简欢的消息。然而毕竟是堂姐妹，又是同一所高校，再不想听的消息，也会见缝插针地传到她的耳朵里。比如，简欢被迫替傅从玺绑架两周。比如，简欢确诊自闭症。比如，他们结婚了。收到请柬的那天，简霖西坐在英国的地铁上，沉默地看着上面新娘新郎的名字，目光一片漆黑。就像此刻。她看着穿着浴袍，神态惊愕的傅从玺。然后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淡淡道：“别来无恙啊，姐夫。” 傅从玺只怔了一瞬，又很快回过神，他转过身，平静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已经不是你的姐夫了。” 男人声音很淡。放在茶几上的离婚证，也格外显眼。简霖西目光微顿，盯着那离婚证看了很久，她抿唇又问：“怎么，又被我姐甩了？” 傅从玺像是觉得荒唐那样，笑了下。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梨涡。简霖西咬紧双唇。又听到他说，“搞搞清楚，霖西，这次是我把你姐甩了。” 不要被他骗了。千万不要。简霖西脑海里，无数次这样提醒自己，不要像一条丧家之犬那样可怜，那样卑躬屈膝。然而，在看见离婚证的瞬间。简霖西忽然觉得，尊严又算什么呢？她紧抿双唇，神情阴晴不定，过了很久，才干涩开口：“那，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 傅从玺猛地僵住手。放在21岁，他一定会拒绝。那时他太天真年轻，以为只要赤诚的爱一个人，就一定会看到结果。然而却只是印证了那句老话。不撞南墙不回头而已。现在他已经28岁了，为了简欢，他已经被折腾的身心俱疲，甚至连敷衍别人的精力都没有。再去爱一个人很累。他想，他现在更适合被照顾。傅从玺眨眨眼，笑道：“可以啊。” 一连几天，简霖西都格外缠人，她像是早就忘了之前的隔阂，完全全身心的投入恋情。服务意识也极好。傅从玺几乎只需要坐着不动，就可以实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像他曾经那样伺候简欢那样。大概这就是年轻人的朝气？精力无限，像是根本不用休息一样，简直旺盛到用不完，区区几天时间，就带他旅游了无数景点。尽管如此，到了夜晚也格外凶猛。只是第一次时，简霖西手一顿，忽然问道：“宝宝，你之前没有过？” 傅从玺闭着眼，下意识想到简欢。他皱眉。七年无性婚姻，放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会觉得耻辱。毕竟说到底，不论男女，本质上都是感官动物，甚至极其容易被欲望驱使。尤其是从未尝过荤腥的女人。然而简欢对他却格外冷淡。是从身至心的冷淡。见傅从玺出神，简霖西眉心微跳，她吃醋地吻住傅从玺，含混道：“不要想她好不好？” “没有想。” 傅从玺哄着捏了捏她的耳垂。简霖西却起身，目光漆黑，“我都没有说是谁，你就没有想，你还是想了，对不对？” 傅从玺只能哑口无言。再怎么说，他也是经历过一段婚姻的男人。就算没心没肺，现在离婚才不到半个月，傅从玺很难做到完全忘掉简欢的存在。然而，就当他准备道歉的时候。简霖西却蛮力的堵住他的唇，用尽花招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零零碎碎喊出几声气音。瞬间，空气里漂浮着浑浊的气息。正当傅从玺以为这段插曲结束后。第二天清晨，他睁开眼，却发现床边空无一人。手机里静静躺着简霖西的消息。隔了几分钟，还补充了一句：很明显，是吃醋赌气求安慰了。傅从玺挑眉，并没有回复消息。他起床后，去华人超市买了一些食材，打算晚上好好犒劳一下年轻人的胃。傍晚，他系着围裙在厨房备菜。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还未来得及转身，女人就径直从后面抱住了他。力度极大。简霖西的下巴咯在他肩膀上。傅从玺被弄得有些痒，哭笑不得地推搡了一下，“好啦，快去洗手吃饭吧。” 然而女人却纹丝不动。依然保持原有的姿势，紧紧地抱住他。还是太年轻，太粘人。傅从玺便也没有强制拒绝，只随口道：“昨晚东西都用完了，今天我忘了买，你要是还想要，得新买几盒。” 抱在他腰上的手，猛地绷紧。傅从玺并未察觉异常，还以为只是简霖西年纪小，脸皮薄，经不起这样的挑逗。可下一秒，身后忽然传来极重的关门声。简霖西隐忍怒火的声音瞬间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傅从玺错愕地抬头，下意识看向腰间的手。不对，虎口处有长期握笔导致的薄茧……还有手腕上新缠的一圈圈纱布！她不是简霖西。是简欢…… 傅从玺反应过来后，连忙推开女人。简欢垂眸，她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这段时间，她大概没有休息好，眼底泛着极其浓重的青灰，甚至连一向整洁的外表，此刻都显得有些潦倒。尤其是并未翻好的领口。即便简欢顶着一张清冷明丽的脸。可衣服都显得皱巴巴，又相当凌乱，怎么看都极其别扭。傅从玺自嘲一笑。当然了。这段时间他消失后，简欢没了贴身保姆，自然没办法保持原有的形象。兴许是他盯着简欢的时间太长。简霖西阔步上前，直接将他挡在身后，冷淡地看向简欢，“这是我家，姐，你可以出去了。” 简欢垂眸，目光落在男人的发稍上。她像是很难处理眼前的信息，过了很久，视线才慢吞吞移到简霖西的脸上。很快，她便看见简霖西脖子上刺眼的吻痕。不止一个。能看得出，他们这十天玩得有多么疯狂。情侣定位软件，几乎隔三四个小时，就会切换一次定位。每个夜晚，傅从玺都在不同的酒店留宿。简欢动用一切资源，很快便掌握了傅从玺入住酒店的身份信息，譬如所定的套房规格，譬如同行人的身份证号码。简霖西这三个字，就那么显眼地跳在她的面前。关于这个堂妹，简欢印象不太深刻，毕竟关系不亲不疏，偶尔节假日走动才会见面。每次逢年过节，长辈都会重复念叨她们的长相。毕竟格外相似。只是气质完全不同，所以很方便辨认。然而最可笑的是，在英国这套房产，当初是简霖西询问她的意见购置下来的。结果却成了简霖西和傅从玺欢乐的地方。简欢眼皮微颤，她没有看向简霖西，而是径直看着身后躲起来的男人。 “傅从玺，回家。” 五个字，言简意赅。她一向都是这样。傅从玺心底苦笑，只觉得自己曾经太过委曲求全，毫无自尊心。实际上，简欢是高智商自闭症人群。她在历史讲座上，完全可以做到侃侃而谈，甚至跟沈峤交流历史的时候，语速也极快。可轮到跟傅从玺沟通的时候。简欢极其惜字如金。每次都简短的用两三个字来替代。让他不得不去主动猜测简欢的意思，宛如一个战战兢兢的佣人那样。特别是此刻。傅从玺才知道自己之前多么廉价。简欢甚至认为，随便张张口让他回家，他就应该感恩戴德，马不停蹄地回国继续当她的保姆。想到这里，傅从玺笑出了声。简霖西紧张地看向他。傅从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相当亲密地跟她十指相扣，而后才抬眸，看向简欢。 “简教授，你现在应该看清楚了吧？” 傅从玺抬起手。无名指上，是简霖西前天送给他的戒指。上面的钻石切割的很漂亮，火彩相当刺眼。不像之前那个被红绳一圈圈绕起来的银戒，那么暗淡又可笑。简欢下颌绷紧。她捏紧手心里被傅从玺扔掉的婚戒。明明是极其圆润简约的款式，她用力紧握的时候，仍然会觉得刺痛。 “回家，我可以原谅你。” 简欢面容冷硬。傅从玺忽然笑得脸疼，更是心疼，这七年简直就像是一场他误以为是美梦的噩梦。 “简教授，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你身边的一条狗，给不给肉都要在你身边拴着，哪里都不能去？” 简欢蹙眉。她并不喜欢这样庸俗又刺耳的比喻。很快，傅从玺捕捉到她脸上的厌恶，嘲讽道：“怎么？稍微说两句就觉得恶心了？那你跟沈峤搞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呢？” 还未等女人反应过来。傅从玺径直走向客厅，将U盘插进电脑，直接投屏在电视上。瞬间，屏幕猛地亮起。上面监控视角的书房，明晃晃地映在简欢的眼底。沈峤正蹲在地上，浑身赤.裸，不知疲倦地卖力讨好。而一向清冷自持的简教授，端坐在书桌旁，脸色微微泛红，目光迟滞而空洞。简欢瞳孔紧缩。她下意识解释：“是药！沈峤用药。” “什么药？春.药吗？” 傅从玺讽刺地看了眼女人，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深爱了七年的妻子，不过是一个心理不成熟的小丑而已。也许沈峤是用了不干净的手段。但不可否认的是，简欢明明也很享受，不对吗？傅从玺冷嘲道：“是他逼你上床的？还是说，你们的孩子，也是你不情不愿才怀上的？” 简欢还想接着解释。傅从玺已经懒得再听。他看向简霖西，疲倦道：“让人把她请走吧。” “好。” 简霖西二话不说，直接按铃，让安保上楼。简欢下意识看向简霖西的脸，紧抿双唇，终于冷声道：“那她呢？她又算什么？一个替代品？” 简霖西身形一顿。第一次，她站在自己的堂姐面前，有种自惭形秽的错觉。是了。她们长相极其相似。无论是谁看，都会认为，傅从玺不过是离婚伤心后，随便找的替身消遣而已。空气骤然寂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傅从玺的答案。女人沉默一瞬，并未及时回答。简欢脸上的情绪，逐渐变得平静，她心跳声渐渐缓和下来，随意地瞥了眼简霖西。很明显。几天的感情，当然抵不上她跟傅从玺的七年。然而正当她准备走向傅从玺的瞬间。男人终于开口了。 “简欢。” 他声音很淡，“我原本以为，自己对着简霖西，应该会幻想你的脸，或者是自欺欺人，干脆就把她当做是你。” “然而，我并没有。” 傅从玺语速不急不缓，“实际上，在跟你结婚之前，我就跟简霖西短暂恋爱过，分手原因很简单，看起来像是我移情别恋被发现，但实际上，是你们性格截然相反，我根本无法把她同你联系在一起。” 说到这里，傅从玺抬眸，锐利地盯着简欢。 “所以，你明白吗？我跟简霖西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没有想过你，一秒都没有。” 傅从玺一直认为，爱情的浓度在日复一日的冷暴力中，是会逐渐冷却，进而消失的。从前，他执着了很久。尽管简欢厌倦他，他也要竭力维持那段不体面的婚姻，仿佛这样就是人生赢家。可后来，他才发现。是自己太过执着婚姻。现在看看，离婚反而是一种解脱，至少他不会再为了简欢而自卑又自怜。傅从玺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