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 “不用担心,这两天我会去见段寒成一面,我会让他警告江誉的。” 别人的话江誉或许会不听,可段寒成的话,每个字他都是铭记于心不敢忤逆的。 元霜唯独没有把握,段寒成会不会真的来赴约。— 没有约定时间,元霜便一大早道了千阳街等待,看着日出到日落,一整天街道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是她要等的那个人。 晚饭时间已经过去。 元霜是在咖啡馆等了一天,不敢离开片刻,只吃了些甜品充饥。 望着黄昏下街道的景色,幽长的街道中人影攒动,两旁翠绿的老树枝桠随风摆动着,影光婆娑摇曳,风景优美,落在元霜眼中,却只有凄凉。 过了这个时间,等到段寒成的概率便会大打折扣了。 元霜不报希望,却还是想要等到十二点最后一分钟再走。 天地之中没了光。 就连街头的素描画家也收拾工具准备离开了,人越来越少,天色愈发漆黑,光却变得明亮。 九点半。 咖啡馆就要打烊了。 元霜没有继续赖在这里,却也不打算离开。 离开了咖啡馆,在树下的长椅上坐下,元霜看了眼时间,心中的希望明明灭灭,升起了又降落。 落叶落在肩上又被风吹走。 街上的最后一家店铺也打烊熄了灯离开了。 周遭的漆黑更深,元霜身处其中,在等一束光,可直到最后一秒,段寒成都没有出现,那份希望彻底被打入了谷底,再也升不起来。 元霜不会再无望地等下去。 起身拿起包便要走。 抬头望向街道尽头,那里有台车,停在路灯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便停在了那里。 哪怕没有看到车里的人,元霜也确信段寒成就在那台车里,脚步一顿,紧接着便迈开了步子追了上去,车子没有开走,好像一开始,就是在等她。 看着她气喘吁吁,眼中却弥漫着泪光冲过来。 段寒成不知要怎么面对她的感情,更不知等会儿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可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又怎么现能轻易忘记,他做不到,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 元霜小跑着过来,扶着车门,拍打着车窗。 隔着一扇玻璃。 段寒成贪恋的,眼睛不眨地看着她,也只有在她看不到他的时候,他才敢多看她两眼。 车门被拉开,冷风灌进去,元霜坐进车里的动作有微不可察地一滞,但还是用所有的勇气坐到了段寒成身边,“你知道你迟到了吗?放人鸽子很好玩,还是看着别人傻等很好玩。” 段寒成都没有回答。 他知道,这些不是他该回答的问题。 “你急着要见我,只是要问这些吗?” “当然不是!” 元霜语气很重,更像是在咬牙切齿的,“你明知道不是,又何必这么问?” 段寒成垂下了脸,实在不知要说些什么。 “那天……你是不是回来了?”这才是元霜想知道的,哪怕被段皎皎辱骂都必须要段寒成亲自解答的问题,“是不是?我以为只有俞淮回来了……我不知道你在门外,更不知道你受了伤。” 她的话里很复杂,像是在为自已解释,又像是在自问自答。 段寒成慢慢昂起了下巴,那双浸满了苦痛因素的眸子与她对视,表情却是在微笑,“不重要了元霜,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跟俞淮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我而言,最好的选择是我自已定的,不是别人。” “所以呢?”段寒成知道自已不该来,就如同那天不该下飞机一样,可尽管前路艰险,有生命之忧,他都要来见她一面,“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下飞机了,是赶过去了,你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吗?” 元霜唇轻微抖了下,却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他早料到了,“你不必非要一个答案,何况我也不想用这种事情来要挟你,我不是那么无耻的人,你应该跟他好好的,不应该再来见我。” 第799章 有问过我怎么想吗? 上车之前无数次叮嘱了自已不能在段寒成面前流泪。 可亲耳听到他这番话,元霜还是无法控制自已的泪腺,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泪意压制了下来。 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段寒成。 毕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 还是这次之后便再也不见。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了?”元霜哽着声音,窗外再次下起了一阵细雨,雨雾朦胧在车窗上,模糊了她的表情。 段寒成甚至做不到直视元霜的眼睛,他避开了她,不再去看她,“是,除了这些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了。” “你真的想我跟俞淮在一起?” “是。” “你也不想再见我。” “是。” 胳膊突然被元霜抓了一把,她早已经失控了。 不知道段寒成的车子在这里停了多久,更不知道他又等了多久,看到他来了,知道他在,心情犹如暴雨转晴,突然便看到了希望,可他却对自已说了这么一番话。 “你看着我说!”元霜拽着段寒成,强迫他转过脸来看向自已。 他面庞清俊而消瘦,漆黑的瞳底里像是漾着一片无波的海,是死海,哪怕看着元霜,都不会再被掀起半点风浪,“元霜,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当初要分开的人是他,如今将元霜推开的人也是他。 元霜有自尊的人,既然到了这一步,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还不够冷静吗?”她笑着,眼眶里带着泪,“当初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留下了,后来你回到柏林,出了事情,你连让我帮你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要跟我分开,我有说过一个不字吗?现在你受了伤,你连让问一句为什么的权力都不给我?” 她早就崩溃过无数次了。 在这段感情里。 她是被强迫被抛弃的那个。 无论段寒成如何要求,她都做到了,可段寒成呢? 没有任何一刻,他有打算过要让元霜跟他同甘共苦。 亲眼目睹了元霜的无助与崩溃,段寒成却再也没有资格安慰她,她能做到只有不咸不淡地说上一句,“别这样……俞淮会比我对你更好,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只要你能好好的。” “我好不了。” 到了今天,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回去跟俞淮过日子,这对俞淮是不公平的,对她更是。 攥着段寒成胳膊的手更紧了些,元霜就快要支撑不下去似的,一口气闷在心中,上不去下不来,“你只告诉我,那天你是不倒在了我家门口,是不是为了那枚戒指受了伤。” 段寒成没有直面回答,而是缓缓从口袋中将那枚用性命护住的戒指拿了出来。 这枚戒指是元霜留给他唯一有念想的东西了。 可现在他想将它还回去,也是放元霜自由的生活,以免今后余生她都生活在愧疚当中,“这个……那天我是不想戒指被抢,因为这是你戴过的,我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玷污他,虽然受了伤……可伤口会好。” 雨丝抽在车窗上、空气中,也抽在元霜心中。 她的泪早已不能自已地流淌着。 段寒成却可以平静地将那枚戒指放在她的掌心,“但如果戒指被抢走了,就真的找不回来了,戒指我可以护住不被抢走,但我知道,是我没能力护住你,我们才会分开,我早就没资格再让你回到我身边了。” 何况他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再也站不起来。 这比曾经更严重。 而元霜还有大好的将来。 他不该那么自私。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回到你身边,你有问过我吗?”元霜的声音干哑,一开口便落泪,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一直以来都是你想,你愿意,你有问过我是怎么想吗?” “我知道你的答案,所以我不会问。” 元霜从来心软,对他的爱从来是只增不减,哪怕他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可她从来也没想过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他,一直以来,都是段寒成亲手将她推开。 这也是他自以为的为她好。 “秦漱的孩子,也是你做的,你做这些有想过自已,有想过我知道以后会怎么想吗?” 不愿意下车,不愿意离开。 更不愿意将那枚戒指拿回来。 生怕一下车,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这个跟自已纠缠了近乎十年的男人了。 元霜心有不舍,手掌迟迟没有握住,更没有想要拿走这枚戒指,才会另起了问题,她默默流泪,等待着段寒成的答案。 段寒成太了解她了,了解到明白她这么问的目的不是知道答案,而是再给他时间考虑,究竟是要推开她,还是挽留她,“元霜,你是知道答案的,又为什么要问我?” “我不知道,我要听你亲口说。” 她的面颊上满是泪痕,段寒成到底还是不舍,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替她擦去了泪,“是我没用,我本来想让秦漱生下,用那个孩子报复他们,没想到会害了你。” “你知道那对你的声誉损害有多大,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自已?” “我有什么可想的?” 失去了最在乎人,拥有多少都是无用了。 段寒成不稀罕,下了车,他便再没有站在元霜面前资格,他轻轻弯曲了元霜的手指,让她握住了那枚戒指,“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想跟我结婚,可这个戒指你到底是戴过的,带走好吗?” 她在哭。 可他的眼泪是流在心底里的,“以后要记得让俞淮给你买个更大更漂亮的,更重要的是你要心甘情愿,愿意戴上,不要像我们这样,被我逼着戴上。” 上一次元霜潇洒地离开了,可离开后她过得并不好。 连续的失眠厌食,甚至耳痛再度复发。 这些都是在无人知道的角落发生的。 她不想再次做出有违内心的决定了,“你怎么知道你的戒指,我不是心甘情愿戴上的,如果你早告诉我这些,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挥开了段寒成的手,元霜将掌心的那枚戒指拿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便戴在了手上,“我想戴的只有你的戒指,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吗?” 第800章 假装跟他在一起 酒醒后在家里醒来。 俞思嫁了出去,俞父住了院,家里空空荡荡,楼下只有保姆在走路忙碌的声音。 头很疼。 像是快要裂开了。 俞淮按了按眉心,回想起自已醉酒后都干了什么。 想是去找了元霜,说了很多,可她也跟自已说了很多,至于说了什么竟然一句也记不住了。 从床上坐起来,俞淮冲进洗手间冲了个冷水澡,换下衣服,看了眼时间便要赶去元霜所在的公寓,像是心有灵犀那般,元霜的电话忽然打开。 俞淮忙接起,先发制人地道歉,“元霜,对不起我真的是醉糊涂了,是不是跟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约莫是因为感情不顺,加上家里的阻拦,最近俞淮没少去酗酒。 元霜听了他的话,波澜起伏不大,“没关系,你酒醒了吗?我想跟你见一面,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啊,正好我也想见你一面。” “我在家里等你。” 知道这次见面,便如同段寒成跟她见面,免不了要一番拉扯。 可这一天总是要来的。 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俞淮那里,就当是她对不起他。 从一开始他的付出她是看在眼里,可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任何理由。 就连假装跟他在一起,也是为了哄他回到柏林,免得留在睦州会被秦漱起诉坐牢,这些俞淮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换好了衣物正打算出门,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像是反应了过来。 回想着元霜的语气,那样空洞与无奈,又突然约他过去,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如果不见,那些话,他就永远不用听了。— 从早上等到中午,又等到了晚上。 俞淮迟迟不来。 元霜打去电话也没有人接,她只好转而打给了俞思询问俞淮在哪,他不来,她只好亲自去见他。 俞思这些天都在医院守着俞父,在电话里才知道俞淮失踪,看了眼病床上的父亲,小心翼翼走到房门外,“哥哥不见了,这怎么可能?今早家里阿姨才说他出去了。” “我是约了他在我这里见面,可一整天了他也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先别急,这样我让范和昀帮我回去看看。” 过去俞思是个千金小姐,受尽了家人宠爱。 如今俞家乱作一团,唯有她站出来维持局面。 范和昀刚到医院,带了家里熬的鱼汤来给俞父补身体,才进房间,跟俞父寒暄了没两句便被俞思拉出去,她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就噎在嗓子处,“你今天见到我哥哥了吗?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胡闹。” “又怎么了,他不是在家吗?” “他答应了去方姐姐那里,结果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范和昀略有吃惊,却也只是一瞬,毕竟这种事情在俞淮身上见怪不怪了,自从跟元霜在一起后,他便愈发没有下限了,“没关系的,兴许晚上他就自已回去了,最近不都是这样吗?” 知道最近麻烦范和昀的次数太多了。 哪怕他是自已的丈夫,俞思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这样,你在这里帮我看着我爸爸,我刚好回家换个衣服,顺便问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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