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逢时_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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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弟还在陆氏上班，他谈了女朋友，已经准备买房谈婚论嫁了，要是没工作，你要你弟弟怎么过日子？赶紧跟锦舟道歉！” 我喉中哽塞无力：“妈，弟弟是你的儿子，难道我不就是你的女儿吗？我真的很痛苦……” 可我妈不等我说完，就接着骂：“你当着富太太有什么好痛苦的？你没有子宫，锦舟都好吃好喝养着你，你有什么资格跟锦舟闹？” “算妈求你了，我辛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别做白眼狼行不行？不要闹了，让我们林家跟着陆家过个好日子吧。” 听到这话，我身体顿失了所有力气。通话结束后，陆锦舟将手机夺了回去：“林婉，你妈说的对，人活着要感恩，做人别太自私。” 我凝着虚空，浑身发抖：“我只想知道孩子葬在了那里，想去见见他，我有错吗……” 陆锦舟看着我，手臂青筋崩起，强行把我带到了医院的心理诊疗室。 “林婉，你已经好几年没发病了，最好不是装给我看的！” 很快，我被打了镇定剂，躺在病床上昏睡过去。但我依旧很痛苦，阖着双目，仿佛在梦魇之中。医生面色凝重：“陆先生，按照陆太太的抑郁症病史，建议你们尽快要个孩子，她迫切需要一个孩子来弥补十年前的心理创伤。” 陆锦舟低沉回答：“我们的孩子很快就会出生了。” 医生点了点头：“你们有准备就好，对了，像你太太这种患者，有时候能刺激她情绪激动反而是好事，最怕的就是她不哭不闹，才最危险。” 陆锦舟没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陆锦舟就在床边。 “醒了？” 看出他语气里的关心，我心口却在发痛。陆锦舟是京市名声大噪的企业家，身家过亿，商业巨擘，却因为我没能给他生个孩子，让他这十年失去了男人的尊严。正当我又想跟他提起离婚的时候，陆锦舟率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俨然恢复了冷漠无情：“嫣然有些贫血，你的血型跟她匹配，既然你醒了就准备一下去给嫣然捐血。” 我疑惑问：“我只是最大众的血型，血库很充足。” 陆锦舟突然扣住我的下巴，眼神充满逼迫：“她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只要你给她捐血，生出来的孩子就会带有你的基因，孩子会长得更像你，你明白吗林婉？” 我却是苦笑：“孩子是否像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跟我离婚，彻底抛去关于我的一切，好好走向新生活不行吗？” “够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陆锦舟将我拉到了输血室。我像提线木偶地坐在他身边，目光空洞地看着长针扎进了我血管。忽然隔壁的妇产科传来一阵阵孩子的哭声。我像是噩梦惊醒，瞳孔猛地一缩。 “孩子……” “是我的孩子在哭！” 我在陆锦舟怀里奋力地挣扎：“你放开我，我的孩子在哭……我的孩子……” 陆锦舟用力地把我抱紧，颤抖的掌心强摁住我的手臂，对护士下令：“还不快抽！” 血才抽了不到一半，我昏倒在了陆锦舟怀里。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电疗椅上。 “锦舟，你要做什么？” 陆锦舟坐在旁边，面色沉沉：“你刚才发病了，为了保证你正常，我让医生给你做电击治疗。” 我脸色发白：“你……你说什么？” 我瞬间被一抹过去的记忆击中。很久以前有一次我情绪失控，医生提出电击治疗，但被陆锦舟否了。当时的他心疼地搂着我，安抚我说：“婉婉，我们不电击，你会慢慢好起来的，我等你恢复，我陪着你一起……” 而如今，他已经不在乎我是否承受得住电击…… 眼见陆锦舟要离开电疗室，我奋力挣扎。 “不要！陆锦舟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不治——” 可下一秒，一道强劲的电流从我的头顶贯穿到脚底！ “啊——” 惨烈的叫声不断从电击室传出。我的哭喊从高到低，直到最后悄无声息。门外，陆锦舟靠着墙，脚底早已落了一地的烟头…… 电击治疗结束后，我浑身犹如被抽干了空气。我僵白着脸色，被陆锦舟带出医院。外面雪花纷飞。和失去孩子那一天，一样的冷。我控制不住哆嗦，这时陆锦舟难得温情给我披上了外套。四目相对，他的脸上却都是淡漠。还说：“嫣然出院了，她搬进了我们别墅，外人照顾她我不放心，就由你跟着照顾。” 我沉下了眸子，没有回应。陆锦舟紧抿薄唇，语气加重了几分：“林婉，我的耐心有限，别逼我对你做难看的事。” 我心底一颤，终于抬起红肿的眼：“如果我照顾好秦嫣然肚子里的孩子，你真的会告诉我，我的孩子葬在哪里吗？” 陆锦舟眸色一沉，喉结干涩地吞咽着，到底没拒绝：“看你的表现。” 说罢陆锦舟送我回家。到了家门后，他临时接了个电话去公司，让我先进屋。我进门后在客厅转了圈，最后是在主卧看到腹部隆起的秦嫣然。卧室被翻得一片狼藉，几个年轻小太妹正围着秦嫣然笑，而秦嫣然手中，正拿着我曾经给死去孩子准备的礼物盒！我瞳孔一缩，冲过去要夺：“不许碰我给孩子的礼物！” 可我却被那几个小太妹嬉笑着按住。秦嫣然挑衅一笑：“我来看看，我们尊贵的陆太太给她那早死的鬼孩子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她掏出一个屋子水晶球，念着上面的话：“宝宝，今天的雪下得好大，妈妈送你一座屋子，这样你就不冷了……” 念完，她就把狠狠把水晶球砸在了墙壁上—— “不！” 哗啦一下，水晶球碎成了片，仿佛我那颗被撕裂的心。又见秦嫣然拿出一套拨浪鼓，念着：“宝宝，今天你满月了，妈妈给你准备的满月礼物，你喜欢吗？” 她一念完后，把拨浪鼓也砸碎！又拿出一份画着的全家福，念完撕碎！我猩红了眼挣扎：“秦嫣然！住手！我要杀了你！” 我歇斯底里的样子令秦嫣然笑得跟开心了。 “哐当哐当——” 一声又一声的重响，秦嫣然把所有的礼物都砸了。还拿出手机，大声播放里面的婴儿啼哭，讥讽道：“陆太太，你要杀谁呢？你没有子宫，是你自己杀了你自己的孩子啊。” “你当年怎么不好好保护你的孩子呢？他剖出来的时候血肉模糊尸体发青，你对得起那条可怜的小生命吗？” 手机里徐徐不断传来的哭声刺激得我越来越失控。我神情痛苦，双手抱住头：“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眼看着我情绪崩溃，秦嫣然拿起一个通电的烫发棒，步步朝我逼近。 “没有子宫的废物，你还活着做什么？” 话音一落，秦嫣然突然将我推倒在地，扯开我的裤子，手里的烫发棒瞬间打到了我的腿上。 “啊！” 刹那间，房间里传出惨叫，一股肉体烧焦的气味。我被人按在地上动不了，被烫得抽搐。秦嫣然更加得意：“刚才只是让你适应，这次，我一定要烫烂你的脸！” 我惊恐地看着那支烫发棒朝我的左脸挥过来！忽然，“咚——” 门忽得被从外面打开，陆锦舟进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 陆锦舟冲进来的时候，小太妹们迅速扯好了我的衣服，盖住了伤痕。我疼的没力气回应。秦嫣然则将烫发棒往自己的手臂一贴，然后跪在地上哭喊。 “陆总，救我！我带着姐妹特地来和陆太太打招呼，可她突然发疯拿烫发棒烫我！说她的孩子死了，我的孩子也不能活！” “我的手被烫伤了，我的肚子也好痛！快救救我的孩子！” 一听孩子有事，陆锦舟脸色一变，立马抱上秦嫣然。临走前，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留下冷冽的警告。 “林婉！你给我在这好好待着，等我回来跟你算账！” 陆锦舟带着秦嫣然走后，秦嫣然那般小姐妹也吓得走了。房间里恢复一片寂静。我缓了很久，才能动弹。我没去找药治伤，只是麻木看着满地的碎片，颤抖着手，把破碎的礼物一个一个捡起来。可碎掉的东西，却再也拼不好了…… 就像我失去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等陆锦舟回来，我刚刚把礼物捡完。男人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冷漠下令。 “嫣然被你烫伤，手臂留了疤在闹情绪，医生说她的心情会影响胎儿发育，林婉，要么给她植皮，要么给她道歉，必须让她消了这口气。” 我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提不起一丝的活人气。我没有任何辩解，只麻木地张着嘴：“假如我给秦嫣然植皮，你能告诉我孩子葬在哪里么？” 陆锦舟声音哑在了喉咙里，两秒后才道：“可以！” 当晚，我麻醉耐药，在植皮室痛得死去活来。我苏醒后，看着床边的陆锦舟，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我……我的孩子葬在什么地方？” 陆锦舟原本脸色难看。话落后，他周身的气压更是瞬间低了十度。他抬手掐住我的下颚，眸光暗沉，“知道了孩子在哪，你是不是就要陪着孩子去死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加重手中的力道：“林婉，我已经公布了你怀孕的消息，很快，陆氏集团的太子爷就会降生。” “在这期间，你休想给我闹事。” 我怔了怔，怒意上涌，推开他失控地哭喊：“陆锦舟，你说你会告诉我孩子葬在哪里，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我的子宫还在的时候，他就在我肚子里游着，他死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孩子！” 陆锦舟对我的控诉无动于衷。我心底涌出无限绝望，突然，用尽全力从病床翻身下去，跪在了陆锦舟跟前。 “算我求你……” “我只想知道孩子在哪，我不会坏了你的计划，求求你让我见见孩子吧？我给你磕头！求你了！” “告诉我！求你！” 我对着眼前的男人重重地磕头！一下一下，地板咚咚作响！ “够了。” 陆锦舟忽得站起身，烦躁扯着领带，居高临下骂：“林婉，你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你觉得你那死去的儿子愿意有这么个狼狈不堪的妈妈？” 我一顿，但很快又默不作声磕头。只是撑在地上的手却控制不住发抖，就在我要撑不过去的时候，头顶才传来陆锦舟凉薄的一句—— “城西墓园，288号。” 瞒了十年，陆锦舟终于说出孩子的墓地了。我顶着满目眩晕，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嘴角一抹释然的笑。口中不断重复：“城西墓园288，城西墓园288……” 我越过陆锦舟，脚步踉跄地朝病房的门走去，手按上门把的时候，被陆锦舟从后面扣住。 “你去哪？” 我空洞地目视前方。 “城西墓园288号。” “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陆锦舟将我拉到了镜子面前。我抬眼看向镜中的我，头发邋遢，脸色发白，黑眼圈很重，嘴皮干裂，身上也汗涔涔。又听陆锦舟补充：“这样子出去，你也不怕吓到孩子？” 我脸色顿变：“对，你说的对！不能吓到宝宝。我这就回去换衣服，我要漂漂亮亮的去见宝宝……” “我送你。” 陆锦舟刚说完，声音加重补了句：“免得你到处乱跑，丢了我陆家的脸！” 回去的路上，陆锦舟打了两个电话，推掉了几个重要合作。我没有在意，欣慰地看向窗外。只要知道宝宝墓地在哪，死后……我的灵魂也会知道去哪儿找我的宝宝了。真好…… 我给自己换上隆重的长款冬大衣后拿出一个大行李箱，里面装满了我买给孩子的玩具。那些被摔碎的，也被我一一捡起拼凑，放了进去。我还补充了一些新的，直到箱子再也装不下。下午，我跟陆锦舟抵达城西墓园。我提着重重的箱子，拾阶而上，陆锦舟要替我拿，但我拒绝了他。那是我这十年给孩子准备的礼物，我不让任何人假手。终于，来到了那座小小的墓地。我坐在墓碑面前，手指轻柔地抚摸墓碑上面的名字。 “宝宝，原来你在这儿，妈妈来看你了，妈妈还给你带了礼物……” 我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堆房子水晶球：“宝宝这是妈妈在每次下雪天都给你买的小房子，你喜欢吗？” 放下水晶球，我又拿出一个拨浪鼓，微笑道：“这是你满月的礼物，好听吗？” 说话的同时，我摇晃着拨浪鼓，发出“咚咚咚”的鼓声，随后小心翼翼地摆在墓碑前。转即又拿出一只玩具小熊。 “这是你百天的礼物，它软软的，可以抱着睡觉噢。” “这是你周岁的礼物，能帮你学走路。” “这是……” 陆锦舟看着我向孩子欣喜地介绍玩具，没有作声，最终背过身去了。忽然一个电话响起。他接起，里面传来的话让他声音顿时急促，“林婉，等会儿我叫司机来接你回去！” 陆锦舟疾步离开。我沉浸在和孩子的对话中，没有理会陆锦舟的离开。等我介绍完最后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