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喜欢你。” “没有。” 方元霜沉默了下,声音低了低,“如果可以,我不会回去了。” “怎么,吵架了?” 如果不是吵架,怎么会挨了一巴掌跑出来,盛初远自认这是废话,“我听说,段先生要结婚了。” “所以我更不能回去了。”方元霜是笑着说的,音色却苦。 盛初远不多问,“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 他们面对面吃东西,方元霜笑着,那笑灿烂鲜活,像是绽开的花朵,段寒成很久没有见到过,他带着满身的怒意过来,却在这一刻丧失了进去的勇气。 回到车里,段寒成抽干净了一根烟,静等着盛初远出来。 那顿饭一个小时后才结束。 盛初远走了。 段寒成上了楼,他抬手,按响了方元霜的门铃,漫长的等待过后,门才被打开,方元霜下意识要关门,段寒成伸手挡住,侧身进入,他后槽牙紧咬着,扯开了领带,面上挂着愤怒。 “出去!” 元霜忍无可忍,她脚上不方便,只能推段寒成一把,那只手立刻被握住,动弹不得,被扯着摔到了沙发上,段寒成覆身上来,连呼叫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堵住了唇。 第115章 亲吻突然停住,只因脖颈被掐住了。 段寒成唇吻得很红,眼睛也一样,方元霜则死死盯着他,一动不动,面色很白,是惊吓所致,“如果要,就快点行吗?” “你怎么那么贱?”段寒成突然坐起来,他们之间看似是他掌控了全局,实则主动权却在元霜手里,“你昨天跟盛初远在一起,你不是说跟他没关系?你自已说,我应该怎么对你好?” “我是跟他在一起,不仅在一起,还睡了,这样说你满意了?” 段寒成沉寂良久,指尖顺着元霜的面庞滑动着,像是在试图勾勒出她以前的样子,“元霜,你以前从不这样说话。” 方元霜挥开了他的手,“别再提以前了,我想到以前喜欢你,追着你跑的样子就恶心。” “所以你现在想要追着谁跑?” 段寒成垂下手,笑了,笑容却是阴鸷的,“盛初远?你觉得他可以帮你?” 方元霜沉默不语。 “在睦州,没人可以帮你。” 这是实话,是事实。 就连樊云都是在为她冒险。 “那你想要怎么样,你要结婚了,难不成真的让我一辈子跟在你身边当情人?”这才是她的真实想法,血淋淋的撕开了,段寒成不能不看,“我死也不要。” 段寒成嗤笑,“那去死好了。”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人。 “可你敢吗?”段寒成的指尖划着方元霜脆弱的脖颈,“很疼的,你是最怕疼的。” 手腕一把被攥起来。 方元霜在惯性下往前撞,段寒成接住她,一把打横抱起,他可以装作没听见她的那些气话,只要以后还可以好好的,哪怕是他在自欺欺人。 抱着元霜下了楼,送进车里。 段寒成坐在她身边,江誉憋着一口气将他们送到了柳江。 不等段寒成上手,元霜自已走了进去,最近樊云就要准备送她走了,这段时间最重要的就是让段寒成放下戒心。 段寒成跟着进来,他随手扔了西装,走到元霜身边,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疼吗?” 他是问那一巴掌。 “你没挨过巴掌吗?”元霜声色里是怨气。 “挨过,你的。” “疼吗?” 段寒成坐下,挨着元霜的后背,难得心平气和又声腔温柔的,“我就算结婚了又怎么样,那就是个摆设,但你不是,只要你像以前那样,我也会好好对你。” “把我关在这里,只要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就骂我打我,这让我怎么信你?” “你究竟要怎么样?” 这是最好的机会。 方元霜言简意赅,“起码别再把我关在这里,这不难。” “关?”段寒成摇头,“你可以出去,可以去上课,怎么叫关?” 跟他聊不通。 方元霜愈发不懂以前的自已,究竟是怎么爱上他的,“既然实现不了,就别夸下海口。” 她起身要上楼,看着她的背影,段寒成还是服了软。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以后不让小易跟着你。” 一次又一次退让,段寒成却没那么好糊弄,“但这是最后一次,元霜你知道,我从没对任何一个人这样宽容过,你最好别再惹怒我。” 的确不会再惹怒了。 下一次,元霜就要离开,再也不回来了,到时段寒成会是什么反应?总之她看不到了。 第116章 没了段寒成的监视与管控,方元霜行动自在了些,可以随意进出周家。 约莫是因为跟段寒成的这层关系,周家的保姆态度转变了不少,给元霜倒茶,送甜点,装作很熟的样子,“小姐,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栗子糕,快尝尝。” 方元霜只是微笑点头,态度冷淡。 “夫人知道你今天要来,特意买了就等着你来呢。” 樊云是真的疼爱她。 可这份疼爱里又掺杂着其他东西,让她无法坦然接受。 坐下没多久,樊云便跟周苍一起从外面回来,前者快步进来,激动地抓住元霜的手,手掌轻抚她的脸,开口第一句话便是:“瘦了。” “瘦什么?” 反倒是周苍,没好气的,“跟寒成在一起,还能亏待了她吗?” “别提他行不行?”樊云想要替元霜出气,被她从后拉住,她来是有正事的,不想要起冲突。 转而给了周苍一个陌生疏离的笑,“周叔叔,我找樊姨有点事,聊好了马上就走,不给你添麻烦。” 周苍冷哼一声,路过元霜身边,低低道了句,“总之,我们周家世代清白,不欢迎一个你这种上赶着当第三者的,免得弄脏了这里。” “你……” 樊云想要说话,方元霜拉着她,扯开了一个惨淡的笑容,“真的没事。” 可看着元霜陌生冷淡的一面,周苍却是忍不住心痛的,毕竟曾经,他是那样疼爱这个小女儿,疼得心窝都化开,可她却那样让人失望。 叹了口气,他才走开。 樊云拉着方元霜上了楼,关上门,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东西,还没开口就眼含热泪,她很清楚,元霜这么一走,想要再见不知道是几年后的事情了。 “这是机票,钱,还有这个名片。”樊云语气艰涩,努力维持着平静,“你到了那边就联系他,他会安顿好你的。” “我只要机票就可以了。” 以防被段寒成查到,樊云特地买了两个目的地的票,用来混淆视听,“一个人在异国生活很困难的,这些钱你拿着……别再像那三年一样。” 过去三年没有钱,元霜被卖进小旅馆,被卖到酒店擦地洗碗,她做过最没有尊严的工作,挨过最毒的打,扛过来后,又落入段寒成的圈套。 在这具看似健康,实则早已破碎的躯壳里,藏着一个破败不堪的灵魂。 如果再不离开,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元霜含着泪摇头,推开了樊云给的钱,“那三年我可以养活自已和一个赌鬼爸爸,以后少了爸爸,我可以自已活得很好。” “他不是你爸爸!”樊云突然激动起来,捧着元霜的脸,愧疚快要满溢了出来,“他不是你爸爸,是我不对,我没有弄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就让你走……” “不怪您……” 元霜不知樊云的情绪波动会这么大,“已经过去了。” 她嘴上这么说,却知道没人可以过去,她身上的疤痕,所受过的苦,都是没办法抹灭的。 樊云擦了把泪,硬是将卡塞进了元霜手里,“这钱你拿着我心里好受些,知道吗?”— 留下元霜吃午餐。 整顿饭,周苍眉宇中是一片浓郁的阴霾,话里话外,满是对元霜的不满,“寒成就要结婚了,你留在他那里不合适。” “你别提这件事好不好?”樊云深知元霜的伤怀。 “不提就可以当作没发生吗?” 周苍瞥了元霜一眼,“如果还留在他身边,以后你别再过来了。” “……我以后不会来了。”方元霜低着头,声音一样很低。 走了之后,或许见面都成了奢侈。 送走了元霜,樊云依依不舍,望着远去的车子泪眼朦胧,周苍冷不丁泼了冷水下来,“没完了是吗?你再哭得厉害一些,让她察觉了什么就开心了?” “我是巴不得元霜知道,好把她留在身边。” 这是樊云冲动的话。 周苍知道,这绝不行,“让她知道,她只会恨你。” “那是因为谁?”不知何时,樊云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鬓角斑白,她老了,只想将女儿留在身边,可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都实现不了,“是你害她受了那么多的苦。” 第117章 樊云推开周苍,回了房间。 在原地站了会儿,周苍轻揉眉心,正要回去,一抬头,却撞见楼上开着窗,一边抽烟,一边带着玩味的笑望着他的周嘉也。 周苍跟樊云那番话。 他全听见了。— 门中的空气是肃冷的,周嘉也醒来不久,昨夜宿醉,早上头疼,发丝凌乱,抽着烟站在周苍面前,引起了他的不满。 “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已像什么样子,跟那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周嘉也坐下,没摆正自已的姿势,“我是地痞流氓,爸,你是什么,你是最厉害的骗子,把我跟元霜都骗惨了。” 周苍哽了下。 “您为什么要这么骗我们,还有元霜,为什么?”周嘉也眉心深深拧着,心中复杂,他都干了什么?对自已的亲妹妹,他殴打辱骂,咒她去死。 真相披露。 他以后要怎么面对元霜才好。 蓦然站起来,周嘉也紧攥着拳头,手背青筋凸起,“究竟为什么?” “嘉也,这就是你跟爸爸说话的态度?”周苍淡然镇定,半点没觉得自已有错,“元霜就是被宠坏了,才会干出那些事情来,让她出去吃点苦,我不觉得这有错。” “你可以把她送出去,但你怎么可以模糊她的血缘关系?” 折在周嘉也看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何况你知道这些年她受了多少苦吗?” “不用你来提醒我。” “不行,我要把元霜找回来。” “你敢!” 周苍站了起来,“你觉得你现在告诉她真相,她就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吗?” “起码可以及时止损。” 周家的人,没有漂泊在外,给人当情人的道理。 周嘉也这回是铁了心的,周苍没有慌张,他深叹一口气,“嘉也,你知道以周家现在是状况是惹不起寒成的,如果你要为了元霜跟他作对,是把我们放在火上烤。” 餐厅环境很好,位置僻静,楼下有钢琴手正在弹奏。 方元霜食之无味,痛苦地咀嚼着餐盘中的食物,面上不见品尝美味的表情。 段寒成声音低了低,充满关心的意思,“怎么,不喜欢这里的味道?我记得你以前总缠着我来这里吃。” 当时这家餐厅刚开业,元霜身边的人都来过,她不想跟其他人来,便缠着段寒成。 那时他拒绝了。 并让她再也别烦他。 回去后方元霜偷偷哭了一场,第二天还是锲而不舍的,想起当时的自已,简直是蠢到家了,也是烦人精。 在睦州名媛圈子里,她就是天大的笑话。 没人不对她的倒贴行为嗤之以鼻的,哪怕那个人是段寒成,而他,也从未在那些人面前帮她说过好话。 “当时没吃到,现在也就不那么想吃了。”方元霜的话是清浅的,听在段寒成耳中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他将自已的情绪压下,努力平复着,想要跟元霜和平相处,她不喜欢他了又怎么样,他现在要的也就是她这个人而已。 只要她留在他身边,迟早有一天,那些感情是会死灰复燃的。 “那你喜欢哪一家,以后我们去吃?” 这是段寒成,他哪有这样谨慎又小心地跟其他人说过话。 方元霜拿着刀叉看向他,印象里的他一贯是矜贵疏冷,不食人间烟火,和面前的人是同一个,感觉却太过陌生,“寒成哥,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了。” “是吗?”段寒成对她的称呼欣慰了不少,她总算不连名带姓,又或者陌生的一句段先生唤他了,而是改成了原来的寒成哥,“是什么时候?” “你看,你连我们第一次见面都不记得了,可你一定记得第一次跟向笛姐见面的时候吧?” 第118章 就要走了。 方元霜不怕把真心话吐露出口了,“其实我那个时候很羡慕她,哥哥喜欢她,你也喜欢她,她有才又有天赋,我嫉妒她。” “你也很有天赋,不用嫉妒任何人。” 段寒成很久没有想起向笛了,或许在很久以前,跟向笛相处时,他是可以捕捉到角落里方元霜失落伤心的眼睛的,回想那时,会克制不住地多看她两眼。 可转念又想,他讨厌她,她哭不哭关他什么事? 她越是哭,他就越是要跟向笛亲近,只为让她死心,那一次方元霜亲眼看见他撑着伞遮着向笛,低头在向笛额头留下一吻,在雨里,她哭得泣不成声。 向笛看到后忙推开段寒成上去追元霜,她从后拉元霜的手,慌忙跟她解释着,“霜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元霜不分青红皂白推开她,将向笛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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