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便,一脸不当回事。 零零总总的小事攒起来,李老师怒从心头起,他盯着江与绵不让他动,打电话问他那个开理发店的老同学在不在店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和年级主任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江与绵出学校去。 理发店离学校五站路,李老师把江与绵推上4路公交车,丢了两个硬币进去。江与绵低着头,闷声不响,李老师还不解气:“你烫卷头发我也没管你,可是一个高中生,染这么一个黄头发,你这是给我们A中丢脸你知道吗?” “我是自然卷。”江与绵解释。 “自然卷和烫的我看不出来?”李老师嗓门越来越大,幸好九点钟的公交车上人少,就是司机一直从后视镜关注着老师教育学生的画面。 李老师同学的理发店是最老式的那种剃头店,开在街边一个小店面,江与绵懒得和班主任争什么,坐在椅子上让人给他干洗。 “把他头发染黑,”李老师激动的跟他老同学说,“再这个卷也给弄直了。” 老同学答应下来,李老师一看表,他十点的语文课快来不及了,急急忙忙走了,让他同学完事儿了给他打电话,他亲自来接这个不良少年。 江与绵昨晚睡前看了部恐怖片,一晚上睡不踏实,这会儿被人摆弄着头发,无聊得犯困,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秦衡和几个同学受S大副校长之托,回高中学校Y中做个宣传讲座,请Y中学子多多填报S大。 讲座开得十分顺利,到了中午,几人出来找饭吃。 他们一道穿过马路,路过一家理发店,秦衡随意扫了一眼,就看到江与绵很好笑的歪着脑袋坐在落地窗后面睡觉,脖子里带着一个接药水的套子,看上去像在烫发。秦衡让同学先走,自己走进理发店。 他这些天和江与绵不说朝夕相对,也每天都要见面,摸透了江与绵的脾气。 江与绵就是个性格阴郁、欺软怕硬、爱糟蹋钱的小少爷,心眼并不坏,不较真就很好糊弄。 他走了进去,让理发师别说话,蹲在江与绵面前捏他脸。 江与绵被他捏醒了,一头药水也不敢动,瞪秦衡:“又是你。” “你在这儿干什么?”秦衡好脾气地问他,“吃饭了吗?” 江与绵错开了眼神,不跟他说话。 理发师插嘴:“他老师带他来的,让他把头发染黑,还要烫直。” 秦衡明了地笑了起来,江与绵装作没听见,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他还要呆多久?”秦衡站了起来,问理发师。 “至少四个小时吧,先做软化,烫直了再染,”理发师过去拉了拉江与绵的头发,“可以把药水洗掉了。” 江与绵就被洗发小弟带起来去洗头了,走到一半,回身告诉秦衡:“我想吃鸡排饭,何记的。” “我说要帮你带饭了吗?”秦衡逗他。 “再加一份金枪鱼色拉。”江与绵又说。 秦衡想拍他的头无从下手,就转而把他脖子里的那圈东西扶了扶正,走出门找他同学去了。 秦衡过了两个小时才回来,江与绵等得脖子都长了。 他盯着每个从落地窗前经过的路人看。便利店就在不远处,但他记挂着何记鸡排饭,坚持着拒绝了洗发小弟给他买快餐的提议。 秦衡正好在何记边上吃饭,同学们天南海北聊,大中午的还喝起酒来,一顿午饭吃到了下午一点。秦衡收到了江与绵七八条“饿死了”的信息,只好起身说有事先走,给江与绵打包了他的午饭送去。 江与绵开始染发了,头上包着东西,显得脸更小。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秦衡推门进来,对秦衡说:“饿死了。” 理发店老板给江与绵拿了个板凳来,把盒饭放在上面,江与绵手不大够得着,闻着香味吃不到,急的冒烟。 秦衡叹了口气,端着碗喂他吃饭。 江与绵总算吃到了心爱的鸡排饭,他咽下一口肉,告诉秦衡:“给你加薪。” 掏出钱包数了一千块给秦衡。 他的手看着就从未干过活,连字都没写过几个,骨节匀长,皮肤干净白皙,指甲修得圆润,拿着一小叠钞票都不让人觉得有铜臭味。 江与绵递钱给他,他眼里什么也没有,看着秦衡,就好像看一个侍应生。 秦衡一愣,脸上看不出表情地和他对视了几秒,转身走出了门。 江与绵觉得秦衡是生气了,但他不知道秦衡为什么要生气,于是他问了理发师。 理发师看江与绵的眼神也复杂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才说:“小弟弟,你这不是侮辱人吗?” “我没有。”江与绵颤巍巍夹了块鸡排,送到嘴边刁住,秦衡又不宽裕,他给他钱,秦衡为什么不感恩拜谢他,反而要走? 理发师看他这么断言,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这天晚上,秦衡没来江与绵家,江与绵也不在意,因为隔了两天,秦衡就来了。这在江与绵意料之中,秦衡收了钱的,那他不能不来。 江与绵一给秦衡开门,就告诉他:“你少上了一节课。” 秦衡点头:“我找个周末给你补上。” 江与绵其实也不是要他补课时,他快烦死做题了,但他不想让秦衡讨了好去,因为秦衡对他生气。 秦衡绕过了他,拎着书包进去,叫江与绵把上次布置的物理作业拿出来看,江与绵拿出了作业本给他,秦衡认真地批起来。 江与绵在一旁呆的无聊,支着脑袋问秦衡:“你前天为什么要生气?” 他头发染黑还烫直了,看上去很乖巧,让人没法讨厌起来,他是真心实意想要求解的,可秦衡也不知该怎么和他说。 恰好秦衡发现了一个错题,便避开了江与绵的问题,给他纠正起错误来。 说完了一题,秦衡的电话响了,是他学生会的同学打电话给他,问他明天接待U大学生会参观人员的事项,秦衡简单说了些,就挂了电话。 江与绵很好奇大学生活,便问秦衡:“上大学是不是很好玩?跟高中有什么区别?” 秦衡道:“还可以,比高中自由一点,会交到不少朋友。” 江与绵摇头:“我现在就很自由了,我也不需要朋友。” 秦衡看了江与绵一眼,他脸上没有情绪,很冷感,就像那天掏钱给他时那样,叫人不由得要想,江与绵到底是有没有心的。 秦衡教了江与绵半个月,江与绵的父母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林桂香的老公突生急病,她晚上得去医院陪床,空旷的房子里只有江与绵一个人了。他一个人给秦衡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他又纡尊降贵给秦衡倒了一杯水,一个人踏着拖鞋走上楼梯,摸索着开灯。 江与绵有时候说句话气死人,但说“不需要朋友”时,听起来又有点可怜。 然而,半小时后,江与绵又听题听到睡着时,秦衡就觉得一点可怜他的必要也没有。 秦衡正给他讲电子属性呢,江与绵头又掉下去了,趴在了桌子上,睫毛长长地盖住眼睑,嘴张着呼吸,满脸写着天真无邪,仿佛秦衡辛勤的劳动是他的安眠药。 秦衡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动怒,看看表也快九点了,就推醒了江与绵,叫江与绵回房里睡,他要走了。 江与绵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脸还靠在肘弯里,说话字黏着字:“你要走啦?” “你晚上又是一个人?”秦衡站起来,礼节性地问他一句。 江与绵点点头,跟他再见。他包在一套浅色的睡衣里,穿着布拖鞋,黑头发柔顺地贴着额头,明明待在一间大房子里,却像个无家可归的人,半睁着眼睨他。 秦衡没多说什么,他拎起包,走出了江与绵家的门。 4. 时间过得飞快,十一月过半,江与绵期中考的那个礼拜,S大学生会换届选举也走了个过场。 秦衡依旧是高票数当选学生会主席。选举结束以后,几个副主席和部长闹着要秦衡请夜宵,秦衡就带着他们去常去的烧烤店。吃完烧烤已经是近一点钟,十来个人喝得差不多了,互相搀扶着去唱歌。 秦衡买了单跟上去,抄近路穿过一条巷子,发现有几个小混混在巷子的转角上堵着一个人。秦衡并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情操,他走过去,一个混混后退一步,正好挡到他的路,他礼貌地说:“请让一让。” 他身材高大,混混见他没管闲事的意思,就让一边去了。秦衡对他点点头,正要过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小声道:“我只有这么多钱了,要不然我带你们去取。” 秦衡的脚步顿住了,心中天人交战来回三次,回过了身:“江与绵?” “秦衡……”江与绵的声音有点软,几个小混混围着他,路灯昏暗,秦衡也看不到他,他比几个混混高了半个头,快步走过去几人不敢挡着,便让了开去。 江与绵看秦衡过来,跨一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恨不得贴在他身上,小声跟他说:“快点带我走!” 秦衡算是领教了江与绵的胆子了,他拍拍江与绵的肩膀,问为首那个戴金链子的混混:“你要多少钱?” 几个小混混也是凑巧,深更半夜从迪厅出来,碰着个男孩儿一个人走在前面,不知哪个的起头,把江与绵堵在巷子里勒索了一通,本来只想弄个几百块出来,没想到这个人一出手就是一万现钞。 一看撞到只肥羊,几个人哪里还肯放他走,逼着他再拿出来。不过,情势又变了,这个叫秦衡的看起来不那么好惹。 为首的混混掂了掂手里的钱,试探道:“再来一样的一叠吧,这么点儿兄弟们也不够分。” 秦衡听到笑话似的问他:“不够分?” 小混混语塞了。 “我小区……”江与绵开口,想说自己家小区门口有个取款机,被秦衡按了一下就不出声了,蹭在他身上不敢动。 “别怕,”秦衡安抚江与绵,又转头跟小混混商量,“我看不如这样,大家各退一步,他给了你们的不用还了,但要再多,我们也不会给。” 另一个小混混想骂一句什么,被为首的混混阻止了,他想了一想,说行,带着几人走了。 见混混们离开,江与绵松了一口气,从秦衡身上离开一点,小声说谢谢。秦衡叹了口气,带着江与绵走出小巷,问他大半夜的在外面瞎晃什么。 “我想去网吧。”江与绵说。 秦衡不理解江与绵的脑回路:“你家电脑坏了?” 江与绵低个头不说话,秦衡也懒得问他,带着他往他家的方向走,那小巷离江与绵家不远,走十分钟就能到。 走到小区门口,秦衡说不送江与绵进去了,江与绵巴着他不放:“那些人会不会跟着我们?” 秦衡低头看他一眼,本想问他当小区物业是吃干饭的不成,但江与绵脸色苍白,看着像是被吓坏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我送你上楼吧。” 江与绵这才放心,挨着他走路,秦衡觉得他胆小得好笑,揉揉他的脑袋:“胆子这么小还敢走夜路啊?” 江与绵被他揉着走了几步,才说:“我今天满十八岁了。” 秦衡停了手。江与绵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说了比平时多几倍的话:“马蔚也忘了,没人记得。” 他的手绞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焦虑,也很不开心:“我昨天在网上看到,一个人在十八岁那天去网吧,网吧老板给他登记身份证,祝他生日快乐。我就也想去,可是还没找到网吧就碰到那几个人。” 秦衡沉默地听着他说。他们很快就走到了江与绵家楼下。 江与绵微微抬头对秦衡说:“给你看笑话了,再见。” “生日快乐。”秦衡叫住他。 江与绵有些受宠若惊,呆站了一会儿,才说:“谢谢。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我没那么斤斤计较,”秦衡拍了拍他的肩。 再坏的人,也有听人恭喜生日快乐的权利,何况江与绵只是个刚满十八脾气不好的高中生。 “现在太晚了,不然可以给你买一个蛋糕。”秦衡说。 江与绵说不用了,又说再见,掏出刷门禁卡开门,往门里走。 秦衡也准备去KTV了,他手机一直在震,都是是同学左等右等他不去,催他的电话。 就在要转身时,他眼尖地看见江与绵的左手指滴下了一滴血来,他心一紧,下意识地喊江与绵的名字。 江与绵回过头来,隔着玻璃门问他怎么了。 “你开门。”秦衡用手指扣扣玻璃,指了指上面的感应器。 江与绵走过来,门就开了,秦衡进去,就着门厅的灯拉江与绵左手起来看,才发现他手上有一大片擦伤,正在流血。 “你手伤了怎么不说?”秦衡拉着他往里走,“家里有没有医药箱?” “不知道。”江与绵被他拖进电梯上楼。 最近这一段时间,马蔚都没回S市,江与绵沉默寡言,林桂香老公身体迟迟不好,她干脆消极怠工,隔几天才来打扫一次卫生。 秦衡进了江与绵家,先回了他同学的电话,说碰到急事,让他们先玩着,然后在江与绵家翻箱倒柜找医药箱,终于在鞋柜上面的抽屉里找到了酒精棉和创可贴。 江与绵摊开手让秦衡伺候他,看着秦衡,有些不自在,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秦衡认真地帮他清理了擦伤上的脏污,贴上几个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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