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她点点头,不再多言,对他没有多余的好奇心。 唐锐泽继续说:“我已经开始实习了,在一家科技公司,你估计听过。” 他说了个公司名。 温知聆说听过。 唐锐泽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那家科技公司不是名企,但很有潜力,这两年蒸蒸日上,做过不少耳熟能详的产品,团队里还有几个他的同校老学长。 “我最近在跟的就是公司的一个新项目,说起来也巧,我上周刚跟同事去过一趟既生资本,不然也认不出你朋友。” 温知聆神色有些不解。 唐锐泽正准备往下说的话一断,换成疑问句:“你不知道?” 她摇头。 这下唐锐泽是真相信她和谈既周不是朋友了。 “他是既生资本的创始人,直白点说就是做投资的,我们公司这两年一直和他们有合作。” 既生资本在几年前横空出世,以财大气粗闻名,起初大家都还在持观望态度。 毕竟投资不是光砸钱就完事的,内部管理和业务对接也要跟上。 但没多久,既生资本便崭露头角,商业嗅觉敏锐,扶持的两家企业在两年内便看见成效。 唐锐泽笑说:“给钱爽快这一点就够吸引人了,关键投资团队经验还丰富。” 他们公司差点错失良机。 这是温知聆全然不了解的,关于谈既周的事情,见她听得认真,唐锐泽便接着说。 “我们也是去年才知道既生资本幕后老板是谁的,之前他一直在国外。” 不过知道后就不稀奇了。 唐锐泽家里条件还算可以,不然也不会没毕业就有辆自己的车,但提起谈既周,他仍然艳羡:“谈家积金累玉好几代,虽然以前不做这块生意,但后辈创业,手上的资金和资源肯定是顶级的。” 说完,他看看温知聆,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她就像听了一个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故事。 行程过半,还没了解多少关于她的事,唐锐泽打住,把话题调整一下,开始打听温知聆的爱好。 只是直到将她送到Z大的校门口,他也没有问出多少东西来。 温知聆把“不要交浅言深”这个道理落实得很好,她不晾着别人,会回应,但不会主动向别人透露自己的事。 唐锐泽被时蕾提前打过预防针,知道是她性格如此,所以没有多失望,在温知聆下车前,他问她要了微信号。 她拿出手机,没有犹豫地给了,又让唐锐泽看到些希望。 回宿舍时,除了黎思然,室友卢萱也已经回来了。 另一个室友在外面和男友租房,大四之后便不怎么留在宿舍过夜。 温知聆和她们俩聊了几句,挂好大衣和单肩包,便窝进椅子里点开微信。 谈既周的号码一直是这个。 她高中时用这串号码在微信上搜索过,知道他的微信号,但不好意思申请好友。 谈既周的微信名是“Tan.”,应该没别的意思,就是他的姓,头像是透过飞机舷窗拍的一张夜景图。 温知聆唇边弯出很浅的笑,怎么有人六年都不换头像和名字? 点进朋友圈,一片空白,显示三天可见。 温知聆退出去,又点开自己和做微商一样的朋友圈看了看。 她从大二开始做起卖画的生意,每隔两天,她会把在售和上新的画整理好发一遍,为了方便买家看画,朋友圈没有设置任何时间权限。 温知聆只将微信当做一个普通媒介,上面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生活的分享,签名上常年挂着“消息繁多,回复慢”。 以此为由,她可以忽略很多不想回的消息。 起初温知聆缺乏经验,也抱着随时歇业的准备,加上有一些买家是同学之间推荐过来的校友,所以她没将工作号和私人号分开,现在才觉得后悔。 谈既周会不会嫌烦,把自己屏蔽? 温知聆的指节抵着牙关,在思考要不要先一步把他屏蔽了。 但是好像有点没礼貌。 他为什么要加她呢? 这一刻,温知聆忽然有点不讲道理的埋怨起谈既周。 她已经适应了好久这样平淡又无波无澜的生活,而他明明只是偶然路过,却不由分说地丢下一颗小石子,于是她的心底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但温知聆无法欺骗自己的是,她也在为这样的烦恼感到开心。 她心甘情愿的庸人自扰着,并暗自希望这样的牵绊再久一些。 卢萱在不大的宿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卸妆,洗澡,晾衣服,每次路过温知聆身后,都看她低头握着手机,也不像在聊天,总之一动不动。 她忍不住了,“温知聆你看什么呢?” 黎思然悠悠飘了一句,“我早想问了,从进宿舍就在这儿神游。” 温知聆抿唇,“我今天见到一个很久没见的人。” “我猜猜,是老同学?”卢萱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开始进行睡前护肤的流程。 黎思然接话:“关系很好?” 他们之间哪有关系好不好一说。 温知聆:“就是有点意外他还记得我。” 她把手机扣到桌上,“我去洗澡了。” 睡前,温知聆又看一眼手机。 宿舍熄了灯,她忘记把屏幕亮度调低,被白光刺得皱起眉。 在一片阒寂黑暗里,温知聆却毫无睡意。 她侧躺着,在搜索引擎上查“既正资本”。 搜索结果里有这家公司的官网,温知聆点进去。 里面有关于公司的介绍,发展理念,以及一些联系方式。 她打开团队那一栏,页面跳转,入眼便是许多风格统一的证件照。 谈既周在第一排,背景是深灰的底色,他穿着黑西装白衬衫,正视镜头,嘴角挂着一抹拍证件照特有的淡笑,让他看上有种疏离感。 温知聆看了一会儿,没有截图,退出去,又点开官网上成果报道的新闻。 譬如“既正资本投资的某某企业在创业板顺利上市”,“既正资本获得某某年度荣誉”,下面配上公司领导出席现场的照片。 但连续看了好几个,都不见谈既周的身影。 他好像不怎么露面。 温知聆想到黎思然有次在操场认识一个男生,连夜把人家的所有社交账号都看了一圈。 她看不到谈既周的朋友圈,结果退而求其次的把人家公司的官网翻了一遍。 温知聆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无聊。 她关了手机,闭眼睡觉。 - 这边的谈既周从饭局离场后,和楼禹直接去了酒吧。 段柯今晚请喝酒,对他们俩缺席意见很大,连打了三个电话让过去。 谈既周到的时候,他们才开场没多久。 他那身板正的大衣和衬衫还没换下,有股斯文气,穿过一片灯红酒绿,进了二楼的包厢。 段柯看到他们进来,鬼叫一声,然后指指大理石桌上倒好的酒。 “你俩各罚一杯啊。” 坐他旁边的陶可星看不过去,“段柯你有毛病吧,人刚从饭局上赶过来的。” “不就一杯喝着玩,热闹一下也不行?”段柯委屈,“你就苛待我吧。” 陶可星差点翻个白眼,“我又苛待你了?” 楼禹老好人的打圆场,然后先把自己的那杯喝了。 他是真害怕段柯和陶可星吵架,以前读书的时候还好,拉拉偏架训段柯两句,让他让着点女孩子,现在这俩人谈上恋爱了,帮谁都不太好。 偏偏这两人一闹矛盾就喜欢找他们评理。 谈既周这么不爱管闲事的人也逃不掉,别说楼禹了,给小情侣劝架到半夜是家常便饭。 楼禹往软皮沙发上一坐,清清嗓,哄小孩似的跟那两人说:“我讲个八卦啊。” 这话一出,别说段柯和陶可星了,在场的其余几个人也看过来。 谈既周知道他要说什么,扣着酒杯,去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作为八卦的中心人物,不参与也不制止,靠着沙发看手机。 把杯里的酒喝完,谈既周点进温知聆的朋友圈。 从上翻到下,全是画作展示照,每一幅都起了名字,认真标了尺寸。 她的生意不算差,比较早的几条都在评论上补了“已售出”的字样。 但也能看出有滞销的。 谈既周抬头,“陶可星,你的店最近还在装修?” “对啊,怎么了?” “我记得你想设计成中国风?” 陶可星无语道:“是中古风好吧。” 谈既周不在意这些细节,“要不要装饰画?” 陶可星狐疑:“你要给我介绍啊?” “嗯,名片推给你了,你挑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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