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我问你啊,你现在有空吗?” 谈既周听这语气就知道他有事找,稍稍坐正,“您先说什么事儿吧。” 方文鸿便将前因后果简单讲明。 “知聆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你要是有空就去带她逛逛,饭钱我报销,没空就算了,也没什么。” 谈既周犹豫片刻,叹口气,“她在哪儿呢?” 不多时,方老师发来展馆的名称和地址,以及一串电话号码。 他扫完一眼,起身拎起外套穿上。 一众朋友面面相觑。 段柯问:“什么事这么急,今天这顿就是给你组的践行宴,难得聚齐,你吃顿饭就走啊?” 在场的一个卷发姑娘抓住要点,追问谈既周,“谁呀?哪个她呀?我们认识吗?” 经她这么一点拨,其他人也回过味,七嘴八舌地附和,非得问出个所以然。 谈既周瞥她,“陶可星,你少起点哄。” “我起哄?”被点名的姑娘指指自己,“那你倒是澄清一下啊,讲明白不就没的说了?” 他当然不会解释什么,丢下一句“我有点事,你们玩”便走了。 …… 温知聆不接陌生人电话,而且因为看展时周围很安静,谈既周拨过去的第一通电话被她手忙脚乱的挂断了。 但号码底下显示的归属地是北城。 她犹疑地盯着多看了两秒。 当手机再次振动起来时,温知聆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将电话接通。 那头的声音低沉悦耳,还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温知聆?” 她怔住,分辨出那是谁。 “你在展馆几楼?” “我在二楼。”温知聆的呼吸变得很缓,“你是谈既周吗?”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听筒那边出现了长达十多秒的缄默,如果不是依稀可闻的风声,她会以为通话已经结束。 接着,耳边再次出现他的声音,但这回并不是通过听筒传过来。 温知聆意识到什么,在怦然中转过身,看到了几步之外的人。 展馆空旷,灰淡背景下,谈既周是一帧画面中唯一醒目的景致,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目光。 第12章 低潮时期照进来的光 温知聆的手机还放在耳边,见到谈既周之后,才迟缓地垂下,挂断时,上面显示的通话时长是一分多钟。 她低头看着屏幕上那串号码,对于就这样拿到了谈既周的号码和站在自己面前的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因为很像一场天真的梦。 温知聆后来想起这个画面,依旧记忆犹新。 可能低潮时期照进来的光,格外令人眷念。 她迟迟没开口,谈既周习惯了她的温吞慢热,也不觉得被冷落,上前问:“半个月不见又生疏了?” 有他这样的开场白,温知聆只需要点头就好。 谈既周觉得从这个方面来看,她和发糕有点像。 发糕是单纯的傻,记不住他,每回隔得时间久一些再去,它看他就像看陌生人一样,躲在角落偷偷观察,直到熟悉之后才会放心的靠近。 温知聆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大概猜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方老师和你说的吗?” 谈既周点头,“说你有画在这儿展览。” 他接着说:“很厉害。” 温知聆不太好意思,“我学了很多年了。” 所以其实不算什么。 “我知道,方老师和我说过,但是能把一件事坚持这么多年不是更厉害?” 第一天送温知聆到小区门口再回去时,方文鸿就和他聊起过她。 温知聆父亲年轻的时候和他有交情,他搬去淮城后,两人的接触多了一些。 有一回吃饭时温实侨聊起自己女儿,从小学开始学国画,奈何遇不到名师,于是问起他愿不愿意收个学生。 当面不好拒绝,方文鸿便说可以上两节课试试看。 他起初没有收学生的打算,因为他对教学这件事有近乎严苛的要求。 寻常的机构老师靠这个赚钱,他不是,所以如果真的收学生,他希望自己花了时间、用了心思的教学能看到效果。 这就需要学生潜心投入,勤于练习,还兼有一定的悟性。 刚好温知聆就是那个学生。 方文鸿和谈既周说,他第一节课教的内容很基础,对已经学了好几年国画的温知聆来说只能算常识,但她仍旧认真听完,问了一些问题。 她从来不浮躁。 谈既周夸得自然,温知聆唇角抿出一抹笑,和他说:“我的画不在这个展区,你要看吗?” “当然。” 在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温知聆看了看周围,在回忆该从哪个方向回到青年国画展区。 只是展馆很大,为了突出作品,廊道的光线并不明亮,除去墙上展出的画作,陈设无差,让她一时记不起来自己的画在哪儿。 她在一瞬的茫然之后,很干脆的放弃,“我们边走边找吧。” 温知聆低头收耳机线,谈既周走在她身边。 她仰头看他,“你是从家里出来的吗?” “在和朋友吃饭,方老师给我电话的时候差不多要结束了。” 她低低哦一声,“那你今天有其他的事要忙吗?” 谈既周说没有,“方老师和我说你准备看完画展就准备回去,是吗?” “……是。” 其实这句话是骗方老师的,温实侨在出发前就将她的返程机票也一同买好,班次在明天中午。 如果谈既周没有出现,她会直接回酒店,待一晚后回家。 两人走得很慢,谈既周声量不高,稍稍低颈和她说:“你要是不赶时间可以留下来吃晚饭,我知道一家私房菜馆,藏在巷子里,不好找,但味道挺不错。” 他的话里有劝说的意味,“方老师说给我们报销饭钱,不去可惜了。” 我们。 这意思就是他也会在,温知聆跟随心意的点了头。 温知聆的作品就在这一层,因为没什么方向感,她多绕了大半圈之后,终于再次和它碰上面。 那一面墙有四幅画,在她还未来得及出声前,谈既周便指着其中一幅问:“这是你的吗?” 温知聆本来还想卖个关子,这下全然忘记了,将自己出卖得彻底,“你怎么知道?” “猜的,很像你的风格。” 一幅泼墨山水图,蓝郁夜空下,月光微茫于山谷,山涧尽头有一片村庄,透着烛光的低矮瓦房,伴水而居,明暗交接,保留了山河的大气,也不缺失细腻笔触。 谈既周的言语间,透露出他对她有所了解。 温知聆心头浮出难以言喻的感受。 那是一种很微妙很隐秘的欢欣。 他说完便继续看她的画,而后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准备发给方文鸿。 拍好之后,谈既周忽然想到什么,又问温知聆:“你要和它合照吗?” “好啊。” 她刚刚给画拍照时就在想,能站在旁边一起拍一张就好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找行人帮忙,所以只能放弃。 她把自己的手机解锁递给谈既周,“谢谢。” 他接过手机,笑一下,“先别谢了,我拍照技术很一般。” 温知聆摇头道:“没事,只是留个纪念。” 好在镜头里的人和画都属于随意拍也好看的那一类,谈既周对焦后发现没有压力,很快地拍了两张。 之后的一下午,两人都在展馆度过。 展馆上下四层,分成几个展区,每个展区的展览作品都是不同的风格类型。 温知聆原以为谈既周会没有耐心看这些东西,但他看得挺认真的,让她以为他也和方老师学过国画,结果问过之后才知道没有。 早些年的方文鸿是很想将自己这点手艺传下去的,彼时在他身边学毛笔字的谈既周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放在一块教,倒也方便。 谈既周说到这里时,有点无奈的承认:“我应该是我大伯教学生涯的滑铁卢。” 方文鸿百思不得其解,挺聪明的一小孩,怎么就在绘画这方面毫无天赋,冥顽不灵。 自那之后他便歇了心思,直到后面遇到温知聆,才痛痛快快过了一把老师的瘾。 温知聆的眼角漾出笑,“那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刻章?” “小学,练字的时候无聊,在书房翻到工具就开始了。”谈既周说的像是很简单。 “我也要学。” 他的表情不太赞成,“没必要,你学这个做什么?” 温知聆有点支支吾吾,“就……刻点东西啊。” “伤手,你有想要的找别人刻就行。” 她没说话,看上去像是把话听进去了。 她心里想的是,他指的“别人”中还包不包括他呢? …… 两人从展馆出来后,温知聆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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